“餓了就先吃吧,我得花點時間洗浴。”嚴寬看了看餐桌而後回身對着洛七溫和的道。
但洛七卻只笑了笑,微微仰着臉:“沒事兒,我等你!”
她一這麼說,還真沒有動身的樣子,嚴寬只好加快速度,就怕她餓着,因爲連他都覺得飢腸轆轆。
晚餐桌上依舊豐盛不已,今晚的嚴寬尤其熱情關懷,把洛七愛吃都放在了她面前。她也來者不拒,因爲看得出他很急,推來推去浪費時間罷了,何況她愛吃的東西,嚴寬都記得非常清楚。
但也就晚餐快接近尾聲時,嚴寬身邊的人推門對着他示意,見洛七一副好奇的模樣一直看着門邊的人,嚴寬纔出聲問了一句:
“他們到了?”
“已經到一會兒了。”那人順勢回答。
但嚴寬一聽這話邊優雅的擦了擦嘴角不打算繼續用餐,顯然他們的‘一會兒’時間並不短。
嚴寬在起身前握了握洛七的手,表達他的抱歉,本來想多陪陪她,但沒辦法客戶很重要,他也沒有多少時間一直留在M市。
“大概什麼時候結束?”嚴寬臨走時,洛七還是問了一句。
但見他微微蹙了蹙眉,頓了會兒才稍微不確定的道:
“會晚一些,我儘量趕回去,不用等我,一會兒有人送你回去!”說着已經穿上了外套,熟練的繫好領帶走到洛七面前吻了吻她的額頭才離開。
洛七一個人繼續把晚餐結束,但也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一個人回那個空曠的別墅也沒事可做,嚴寬都如此關心自己,她等一等也算人之常情。
“洛小姐,車已經備好了。”見她沒動靜,一直侯在一邊的人終於開口說話,自然是催促她。
但洛七卻只裹了裹身上的絨披,穿的依舊是過來時的家居服,不至於太邋遢,但也休閒得很,剛吃完晚餐,她還真有些困。
“不着急,反正我沒什麼事,等他回來,你們不用候着了。”見了兩次,洛七也摸出了他們的脾性,基本不用在意什麼恭敬與否,也不用非得給臉色,他們就習慣如嚴寬平時那般一張臉,淡淡的聲音沒有起伏。
果真,洛七這麼一說,門邊的人雖有些爲難,但卻沒再多番勉強,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洛七都悠閒得對他們視若無睹。
終於不知何時,沒了他們的影子。
迷糊間洛七都已經窩在了沙發上,進來時她沒有看這是什麼酒店,叫什麼名,但嚴寬住的酒店,裝潢自不必說。
外面的天色已經只有霓虹,嚴寬的房間裡卻黑着燈,洛七懶得開燈,純粹入睡。
因此嚴寬到了門口時並無多大反應,但看到本該送她回去的兩個手下侯在門外時卻微微蹙了眉,只是沒有開口問。
這樣的兩廂沉默讓候着的兩人慾言又止,少爺估計以爲是已經護送回來了,他們想解釋,但又沒機會開口。
兩人看了看他臂彎裡摟着的女人,只低頭看着他的身影進了門,沒敢想一會兒會發生的場面。
燈‘啪’的一聲被打亮,房間裡立刻明亮了許多,也讓洛七刺得眯眼從沙發裡擡起臉,知道肯定是嚴寬回來了。
她剛要看看這會兒幾點,目光掃過眼前的身影時頓了頓。
看了片刻眨了眨眼,確定嚴寬手裡擁着的,是一個女人。
有一瞬間,洛七想起了她曾經在狄靳臣的別墅撞破的那一幕,自己都未察覺的蹙起了柔眉。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太大反應,眯着的眼還是一條縫,遮掉了她眼底一些神色,至少表面看來無比鎮定。
自然,她對嚴寬並無太深情感,頂多是情理之內的心疼和擔憂,也正因如此,她過於平靜的樣子在嚴寬眼裡卻過於反常,尤其她還蹙着一雙細眉。
一邊稍顯踉蹌的從沙發起身,洛七一邊快速組織着語言,但就是不知道,以她目前的身份,這時候該說什麼。
這女人和嚴寬的關係是什麼?是有助於他的計劃還是他曾經或者現在都放在心裡的女人?他這兩天留在M市應該有大部分這個女人的緣故吧?
這麼想來,她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就該早早回別墅去,免得雙方尷尬了,弄得他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行似的。
何況他一個傍晚總提醒讓她早點離開,或許就是爲了給他們兩人制造空間的,她這回這好意可真壞事了!
想了一通,洛七終於草草收拾好,身上安然的裹着絨披,也很怪,她折騰的小半分鐘,三個人竟都默契的沒出聲,但洛七終於受不了這窒息了。
總算找到了自己聲音,因爲
不知道那個女人什麼身份,她只好抿了抿嘴。
“原來嚴先生還有約,那我們的事以後再說,我就不打擾了,司機應該等急了。”她說着便往門的方向,卻不知道嚴寬的人還等沒等着。
即便沒有候着,她打車也得回她現在居住的簡心苑去啊。
嚴寬並未說話。
而洛七終於在和他們錯身時鬆了口氣,腳下的步子也大了些,顯得倉促,在嚴寬看來就是逃離。
實則,洛七隻是怕彼此太尷尬,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事也就那麼幾件,她從警半年來還真是見識了太多,多是讓她心痛的場面,因而心底其實也有些壓抑。
出了門拐了一個彎,她才真正慢下腳步,身上的絨披已經裹得很緊。
腦子裡卻驀然想着,狄靳臣這個時候是不是也如此風流?是不是男人都同樣的本性?
“洛洛!”剛慢下腳步不久,洛七的身影還沒到酒店大廳,身後便響起了嚴寬低沉而略帶急促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他寬大的步伐,似乎幾步就追到了她身邊。
洛七也配合的站住腳,轉身微微仰着臉看着他,只是因爲思緒飄遠,眼神略有空洞。
“生氣了?”不說其他,嚴寬只盯着洛七揚起的臉,鎖着她的眼問着,臉上的表情有些慎重,似乎真的怕她生氣。
但這一問讓洛七愣了愣,她何來的生氣?頂多就是有些壓抑,不舒服,哪個女人看男人風流會覺得很舒服?
於是她只是微微搖了搖頭,雙手還依舊裹着自己,卻絲毫沒有覺察,這樣的平靜樣子,帶着倔強的搖頭,在嚴寬眼裡就是置氣,還帶着委屈,盡是惹人的可憐。
而洛七似乎這時候也有些反應過來,他把兩人之間的感情當得很真,好像她生氣纔是正常的。但她的確沒有,反而想趁着這樣的反應,讓他明白一些她的心意。
但是兩人理解不同,嚴寬就是認定了她生氣委屈,從一開始便皺起了秀眉,隨之便一直異常平靜,甚至還弄得她是個陌生人一樣,給他製造與女人相處的機會。
“有些東西我不否認,但也並非你想的那樣,表面是不可信的,你先回去休息,我回去和你解釋好嗎,別胡思亂想!”嚴寬低低的說着,傾身伸手撫着她的臉,看了片刻才溫柔的印了一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