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抓着我的手，“時星，就當我們厲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要真爲鬱成好，你就離他遠遠的，辰辰我們會當親孫子一樣對待，你大可放心。”
我整個人都犯懵，我還沒從剛纔那句“不是親兄妹”裡走出來，我怔愣的望着厲鬱成。
這就說得通了。
爲什麼他要傷害爸媽，因爲他不是親生兒子，所以才狠得下這個心。
可怕。
厲鬱成太可怕了。
我搖頭，“不，辰辰只能跟着我。”
方蘭見怎麼說沒用，生氣的坐進沙發裡，氣氛再次陷入僵局。
“爺爺奶奶，你們不要生氣。”辰辰爬到方蘭身邊，替她捏着肩膀，“我纔不要跟他們走呢，我喜歡爺爺奶奶。”
“辰辰！”他胡說八道什麼啊！
辰辰不理我，繼續討好着方蘭，“奶奶，今晚我們吃什麼呀，我想吃你中午做的紅燒魚。”
方蘭一聽這話，眉開眼笑，高興的抱起他，“辰辰想吃，奶奶就給你做，還想吃什麼？”
方蘭抱着辰辰就去廚房了，厲曜嗤了聲，“要不是你媽對你這種長相的小孩沒有免疫力，你以爲當年，我會養你？”
他在跟厲鬱成說話，語氣裡都是不屑。
厲鬱成站着不動，還是沒有改變心思，“反正想要辰辰，我就必須娶時星。”
“你說得輕巧，那蘇瑩呢？”
“蘇瑩本就是你們替我娶的老婆，自然是你們去解決。”
“你以爲蘇家是好惹的？你們一離婚，蘇家必定消不去這口惡氣，到時候你還要娶這個女人，你大可試試，到時候流言蜚語能不能殺死人！”
厲鬱成面色冷漠，“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厲曜拄着柺杖站起來，“既然你不在乎，那你以後就跟她過去吧，厲家以後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厲曜臉色鐵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厲鬱成皺眉，拉起我的手轉身就走。
“辰辰。”不帶辰辰走，我哪兒也不去。
“想要回辰辰，就聽我的。”
厲鬱成頭也沒回，拽着我離開，剛走出沒幾步，聽見身後劈里啪啦的聲音。
看來，厲曜氣得夠嗆。
回到別墅，我質問厲鬱成：“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只輕輕嗯了聲，似乎不想多談。
“怎麼可能呢。”我不願意相信，“爸媽從來沒說過，我一直以爲你是我親哥哥……”
厲鬱成的視線突然變得很沉，讓我難以捉摸，“他們不說，可能是怕我多想。”
我依然無法消化，坐在那裡發呆。
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厲鬱成起身去廚房，又出來問我：“隨便吃點，煮點面，行嗎？”
我回頭看他時，眼前一陣模糊，記憶中，十五歲的哥哥已經很能幹，爸媽外出的時候，都是他在照顧我。
他會溫柔的看着我，撫摸我的腦袋，對我說星星真乖。
我記起，他說過，哥哥會一輩子保護你的。
有些殘存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我記起了，他離開的前幾天，跟爸媽大吵了一架。
他們在房間裡吵得很兇，我那時候只有五歲，我害怕，躲在門外，透過門縫看見他們爭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