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身,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的,看來這酒是後勁十足啊!我看着過來扶我的彤姐,說着沒事沒事,就見她的臉漸漸模糊了。
我聽到彤姐和程琳說,“她是醉了,幫我擋了太多的酒。你先下去幫我叫車。”
彷彿彤姐又叫了個同事,兩人一左一右,扶着我往電梯口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停了,我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站着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只聽邊上的同事,有些驚訝地叫了聲,“李姐!”
彤姐似乎也沒料到面前女人的出現,“李琦,你怎麼來了?”
我雖迷迷糊糊地,舌頭和肢體都不聽我的,但大腦此刻卻十分清醒。
“我怎麼就不能來?‘韻’今天慶功,我在社裡十年,難道不該來分享喜悅嗎?欒主任,你說是嗎?”
“李琦,你這是在哪兒喝的酒?”彤姐微皺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女人沒理她,轉向我,“你就是新來的美術總監?”
我想回答她,但是舌頭不聽話,算了。
只見那女人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說,“你是喝了一斤啊還是兩斤啊,醉成這樣?酒量不行,逞什麼能?你——”
沒等她說完,彤姐就說,“小陳,你先把白總監扶下去,在樓下等我,我隨後就來!”
“李琦,你這是幹嘛?”我被同事扶着走了,聽到彤姐和那女人說,“你要接受現實,是社長讓你走的,和新來的總監有什麼關係,你對人家……”
再後面就聽不清了,我們進了電梯。
我在心裡真恨自己怎麼就這麼小的酒量,我其實剛纔最多喝了幾兩白酒而已,不怪那女人笑話我。
不一會,彤姐下來了,她和小陳說,“你走吧,程琳已經幫我們叫車了。”
我看到程琳在一輛出租車前,回身叫着,“欒主任,這兒!”
彤姐扶着我來到出租車邊,和程琳一起把我弄到了車裡,然後她說,“你也回去吧,挺晚的了,注意安全。”
彤姐也上了車,問我家地址,我想我一定是沒說明白,因爲她一直皺着眉,眼睛盯着我的嘴脣看,可是後來她放棄努力了,眉頭展開,和司機說了句什麼,車子便快速開走了。
在車子上,我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頭開始劇烈地疼,像要炸開一樣。
其間,彤姐的電話不停地響,又似乎被她一次一次地按掉,最後不響了,我猜她是關機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我聽到彤姐說,“麻煩你幫我一下,我朋友喝多了,我一個人實在弄不動她。你幫我把她扶到電梯裡。”
那司機一見美女主動尋求幫助,自然是樂意。
我雖依然昏昏沉沉,但也明白可能是到了彤姐她家。
我是被她按在了沙發上,我覺得自己好像要睡着了,只聽她說,“我去衝醒酒茶,你乖,不要亂動哦!”
我想動也動不了啊,我看着她急急地走進廚房,突然覺得這一幕很溫暖。可是,頭真的很疼,我以前從沒這樣疼過,我下意識地用手按着自己的頭。
一會彤姐就過來了,端着兩杯醒酒茶,一杯放到茶几上,拿着另一杯坐到我邊上,“小白!”她把我的手放下來,聲音溫柔極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喝多了的錯覺,“來,喝了好好睡一覺就不疼了!”
她端着杯子,直接送到我嘴邊,一點點地讓我喝了下去。接着,她自己也把茶几上的另一杯喝了,然後起身將兩個空杯子又拿走了。
過了一會,她拿了溫熱的毛巾過來,給我擦了下臉,又把我扶進一個房間,幫我脫掉鞋子,蓋好被子,“好好睡吧,有事喊我就行,我就在隔壁。”
我迷濛着雙眼看着她,回到家裡的她,已經換上了居家服,頭髮也散開了。牀頭燈光柔和,她坐在牀邊,歪着頭關切地和我講話的樣子,真是美極了。
我想我就是那時,對她動了心的吧!
那夜喝了醒酒茶之後,頭疼減輕爲頭暈,漸漸的我便睡着了。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清晨,我聽到門外人走動的聲音,知道彤姐可能已經起來了。
我睜着眼睛,看着我所在的房間,很整潔,有淡淡的香味。我猜這是她家的客房。
昨天雖然生平第一次酒醉,但被彤姐照顧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我嘴角上揚,伸了個懶腰,起牀了。
一推門便聞到煎蛋的香味,和蛋在鍋裡的嗞嗞聲,我第一次覺得這是一種很美妙的聲音。
彤姐聽見我開門的聲音,從廚房探出頭,“起來了,小白!頭還疼嗎?”
我搖搖頭,“不疼了!”不知爲什麼,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本來沒喝多少,卻醉成那樣。
她用下巴示意我衛生間,“水是熱的,去衝個澡吧!衝完過來吃早餐。”
我傻傻地答應着,“哦,好!
衛生間內,飄着清香沐浴露的味道,看來她也剛衝完澡。
溫度適宜的水,很好地衝洗掉了昨夜的酒氣和不適,很舒服,我忍不住想多衝會,而且我突然想象着她剛纔在這裡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的思想有些脫軌,我趕緊甩甩頭,正好聽到她喊,“小白,你睡着了嗎?快點出來,否則上班要遲到了。”
“哦,馬上!”我急急地答應着。
早餐是煎蛋、麪包和熱牛奶,雖然比較簡單,但是看着一模一樣的兩份擺在餐桌上,還是讓我心情愉悅,我一定是看着它們傻笑呢。
“發什麼呆呢,快吃!”她看我的樣子,招呼我。
我一直沒怎麼說什麼,但是她在吃飯的時候,倒是說,“小白,以後可別逞能,知道嗎?酒量不好,還喝那麼多!”
我心說,我本來也沒喝多少,不是後來看不慣那些同事輪着班地來敬她酒嘛!
但我沒說什麼,只是答應着,繼續吃。
因爲單位給彤姐配的車,昨晚由於都喝了酒,就停在酒店停車場了,她又不想開她那輛招搖的紅色跑車上班,而社裡給我配的車,我就開過一次,一直在大廈地下停車場停着呢,所以我們只有打車去社裡了。
剛下樓,我們剛出了小區門口,昨天出現在慶功宴上的女人又出現了。
她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呦,直接都領家裡來了!”
我皺着眉,看着眼前這個陰陽怪氣的女人,我想這話不是對我說的,我不認識她,儘管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個和彤姐在LES吧跳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