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度運動時,那感覺叫一個舒爽,可是強度運動之後,這感覺,只能用酸爽來形容了。我想,人生或許就是如此。咱還是朝前看吧,畢竟,過去壓根沒法看。
老實說,我並不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所以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日子裡,我生活的重心都是圍繞着陳振宇轉的。我瞭解他的作息,大於我自己。
而現在,我想做回我自己。
改頭換面的第一天,出門前碰到了趙哈尼。那麼喜歡嘮嗑的他昨晚安靜的做了一個美男子,老實說,我還蠻感動的。
趙哈尼聽完我的道謝,擺了擺手,說:“後院的花壇該鬆鬆土了。”
人家失戀被安慰,我呢?失戀還得被虐。趙哈尼有沒有同情心啊?
原本準備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可是一條短信,卻打破了我的所有想法。短信是班長髮來的,字面意思十分煽情,什麼最後一次相聚了,什麼以後可能各奔南北了,簡而言之,就是回校拿個畢業證。
這事兒換在從前,我定是第一個歡呼。可放在現在,無疑就是一枚核武器,不但要把我炸的不留全屍,連我的錢包,還要一同炸幹。
安琪這會兒還在巴厘島沐浴陽光,要知道我因爲這件事猥瑣的選擇逃避,想必不用我說,就直接飛回來。她飛回來倒是沒事,有事的,只會是陳振宇和田欣欣。
到時候全班同學都知道我被甩的事兒,丟人真要丟到姥姥家了。
果然,這邊我還沒想到應對計劃,那邊安琪的訊息已經傳了過來。除了囑咐我要把畢業證書抱回來,還在末尾加了一句:親愛的,如果碰到那對狗男女,記得一定要給我倫一瓶子上去。
我當然不能跟安琪解釋打架是違法法律的行爲,因爲在她看來,現在倫死陳振宇,完全更重要。
只要想到明天可能遭遇同學的各種詢問,我只想求上帝賜我一道隱身符。
時光老人當然沒有聽到我的期盼,詭異的這一天,終於在我的惶恐中,來臨了。
日曆上顯示着今天週六。班長真會選日子,選了大家都能來的日子。都怪我,當初信誓旦旦的告訴大夥,一定會和某人白頭到老,這會兒可好,自己打自己臉。
眼看着距離班長定下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只能在房間裡踱步。
不要怪我膽子小,我只是面子薄。
就在這時,窗口閃過一個身影。我忽然靈機一動,推門而去。
後花園裡,趙哈尼正提着噴壺澆花,見我靠近,也沒回頭。
我扭扭捏捏的站了好一會,才聽到他說:“有事兒?”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笑着說:“哈尼,其實吧……”
“有什麼要求你就說出來,”趙哈尼轉過身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這樣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拒絕你。”
我就知道趙哈尼這廝吐不出什麼好話了,可是怎麼辦呢?求人的可是我啊。
“哈尼,其實吧,我是有件事要麻煩你。”如果真的要用一個形容詞來說明我此刻的表情,我想,跪舔應該算是最恰當的一個詞語。
“哎,今天可能起得早了點,這胳膊怎麼這麼酸呢?”趙哈尼背對着我,語調平靜的說。
我立即攥着小拳頭湊了上去,胳膊上敲一敲,肩膀上捏了捏,要是給我個太監帽,我瞬間就能化身小貝子。
“哈尼,其實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我那畢業證,今天得回學校一趟。”我見趙哈尼表情稍微放鬆了點,立即趁火打劫,“你看你今天也不上班,如果可以的話……”
“哦。”趙哈尼立即做了一個制止的動作,回過頭來看着我,直截了當的說:“你是擔心碰到老相好?想用我當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