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說過?”鍾可情眉頭擰緊,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瞪得老大,顯得異常無辜,“我不止同你說過,當初在g市的時候,還同陸醫生說過。你若是不信,可以喊陸醫生過來,當面對質!”
“當然要喊他過來對質!”童謠怒目圓睜,“我要當着他的面,拆穿你的真面目,免得他一直被你矇在鼓裡!”
“胡鬧!”李院長大約聽懂了一二,氣得將身後的實驗燒杯摔得粉碎,“你們當醫院是什麼地方?!陸醫生正忙着配置疫苗,哪有時間顧及這邊?!”
“怎麼沒時間?!沒時間也得有時間!”那產婦單手死死護着孩子,另一隻手指着李院長鼻尖斥責道,“我管你們什麼疫苗不疫苗的,今天我就賴在這裡,非要將事情弄清楚!你們醫院該誰負責就得誰負責,誰也跑不掉!你們別以爲我一個弱女子好欺負,待會兒我婆婆就過來了,她若是看到她孫子受了委屈,絕對能將你們這兒鬧得雞犬不寧,誰也別想上門看病!”
這病人鬧着要對質,就算李院長想將此事壓下來也壓不住了!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扭頭吩咐身後的小護士道:“你去六樓,喊陸醫生過來,別驚動其他人。”
“是。”
大約三分鐘時間,陸屹楠便匆匆從六樓實驗室奔到了婦產科,他額上還掛着汗水,很顯然被這次突然爆發的傳染病折磨得很慘。
“屹楠,你來了就好!”童謠看到陸屹楠出現,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三兩步跑到他身邊,拽着他的手臂,指着鍾可情道,“你說說,她有沒有跟你講過她的縫合技術是怎麼練成的?”
陸屹楠詫異地望了一眼衆人,隨即爲難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童謠聞言,一把甩開他的手臂,恨聲道:“爲什麼不能說?!難不成你被那個臭丫頭給買通了!你幫着她說話,不幫着我?!”
尹蘇婉冷不丁插了一句:“這陸醫生原本是鍾醫生的未婚夫,季醫生是鍾醫生的表妹,又是陸醫生的徒弟,陸醫生護着她的隱私也是應該的。可是童醫生是陸醫生什麼人,他爲什麼要護着你呢?”
鍾可情詫異地望了尹蘇婉一眼,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是對童謠和陸屹楠的事知道一二……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童謠漲得面色通紅,倒是陸屹楠不着痕跡地掙脫了他的束縛,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們喊我過來,只是爲了問這樣一個問題,那我回答了便是。你們何必
拿已故的可情開玩笑?”
陸屹楠看上去似乎生氣了,一張臉陰晴不定。他這樣冷冰冰的一句話,使得整個實驗室都冷情了下來,就連方纔一直在吵鬧的產婦也稍微消停了。
陸屹楠嘆息了一聲道:“季醫生先前確實有跟我提過用嬰兒皮膚做縫合實驗的事,但她三番四次強調她用的是死嬰。隨着科學技術越來越發達,夭折的嬰兒越來越少,她已經鮮少這樣練習了。季醫生害怕你做錯事,還讓我多看着你一點……偏偏你選了我最忙的時候,鬧出這種事!”
“我當你是可情的朋友,一直照顧着你。可是你自己認真想想,可情的好性子你學到了幾分?”陸屹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不……不是這樣的。”童謠怔怔地看着他,一臉驚惶,“屹楠,你快說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這樣,童醫生自己心裡清楚!”尹蘇婉瞪了童謠一眼,很顯然將所有的罪過都怪在了童謠身上。
鍾可情在心裡猜測,尹蘇婉必定是發現了童謠和陸屹楠的姦情,但一直認定是童謠故意勾引陸屹楠,所以才一直沒有當面拆穿,給陸屹楠留了幾分薄面。
“嗚哇哇,嗚哇哇……”
大約是因爲過了麻醉時間,產婦懷裡抱着的男嬰哇哇大哭起來。
“乖,不哭不哭。”產婦連忙抱着他左右搖晃起來,輕聲哄着。
搖擺之間,“哐當”一聲一個金屬質地地東西從那條全棉毛毯裡滑了出來,剛巧砸在尹蘇婉的腳邊上。
“咦?這是什麼?”尹蘇婉詫異地撿起來,才發現是把鑰匙,但這鑰匙形狀奇特,似乎是特別打造的。
鍾可情看到陸屹楠的面色突然之間變得陰沉可怕,於是三兩步上前,一把奪過那把鑰匙,放在眼前細細看了看,驚訝地挑眉望向陸屹楠:“陸醫生,這不是你實驗室小隔間的鑰匙麼?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