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聽着,周國權快哭了。
“三哥,我爸要是知道,非把我腿打斷!”
韓俊很義氣地說:“別怕,等哥有了一個億,用太空金屬給你做兩條高科技的腿!你要是想多加一條也沒問題!”
鄭小軍正喝水呢,“噗”地一下噴了出來。
“咳咳……老韓,你這是……這是打算笑死我好繼承我的股份是吧?”
周國權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三哥剛纔耍流氓了!
“三哥,太歹毒了,我要和你割袍斷義!”
“沒問題,這事我幫你搞定。”韓俊點頭說:“喏,這是聘任書和相關文件,只要國慶假期搞定你老爸,我保證把你袍子割得它媽都認不出。”
周國權只能搖頭,最後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難怪柳師姐生氣,你不覺得這麼做太功利了嗎?”
韓俊:既然這麼說,那就委婉點。
韓俊一下表情凝重,接着長嘆一聲。
“其實,我不想說的,但是既然連兄弟都開始懷疑,我只有實話實說了。”
周國權心底一突,韓俊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讓他心底涌出一股不祥之意。
“看見傷口沒,我的時間不多了!”
韓俊伸出右手食指,周國權看見上面有道紅色劃痕。
“我去醫務室的時候,醫生說‘幸好你來得及時,要是再晚點……”韓俊聲音低沉地說。
“怎麼樣?”周國權有點緊張。
袁健和鄭小軍也看了過來。
韓俊嘆了口氣“它就自己癒合了”。
周國權:……
袁健:……
鄭小軍:我就知道……
開過玩笑,韓俊換了鄭重的表情。
“暑期洪水之後,災區迫切需要更多幫助和支持,我們發起農民畫活動可以在一定程度引起各界的關注。
同時,用藝術的形式直觀地反映當代農村面貌,只要堅持下去就會有價值,這也會是我們一生當中難得的經歷。”
本來韓俊想說得更深刻一些,但想想這仨壓根沒體驗過農村生活,說再多也是隔靴搔癢,索性點到即止。
鄭小軍雖然不以爲然,但韓俊之前對袁健和他有言在先,而且這是低價拿貨的先決條件,所以也不好反對。
袁健則看得開,現在生意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數錢數的手軟,自己和鄭小軍進貨送貨日漸熟練,平時忙一點也能應付得過來。
既然韓俊要搞農民畫,說得入情入理,那就讓他去折騰好了。
“阿俊,生意上的事你就放心,我和老鄭絕不會拖你後腿。咱老家那邊幾個受災的村子,你幫我帶些慰問品過去表表心意。”
鄭小軍想了想也說:“沒說的,我和老袁一樣。”
周國權有點不好意思,趕忙說:“也算我一個”
韓俊搖搖頭:“謝謝!我打算假期實地看看,捐贈的事回來再說。”
回寢室的路上,周國權感慨萬分。
同樣是大學新生,半個月的功夫,韓俊不僅做生意賺錢了,又搞起了農民畫協會,還要幫助災民,他也太牛了吧!
雖然周國權像柳如眉一樣沒有收百分之三的股份,但他心裡清楚,對方開誠佈公,利弊都特意詳細說明,這是對自己的信任,而信任是互相的。
“三哥,我回去就會和我爸說這事,相信他也會支持你的鄉親!”
在韓俊前世的記憶中,周老爺子不僅寫得一手好字,而且還很開明,對民生疾苦頗爲關注。
他在書畫協會的身份,擔任農民畫協會會長綽綽有餘,退一步講,即使對方有顧慮,也可以暫時掛名協會名譽會長或高級理事。
韓俊之所以這麼做,爲的是讓農民畫在推廣初期就師出有名,同時也能最大化地在省城輻射影響力。
只要畫展堅持下去,社會各界最終將接受這種藝術表現形式,絕對比漁民畫影響範圍要廣。
“謝謝支持!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
尚海,常熟路的花園洋房的露臺上,一位樸實無華的中年男子面對一副圍棋,正左右手對弈。
隨着輕微的腳步聲,一名旗袍中年美婦端着果盤來到男子身邊,將果盤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阿娟,坐吧。”中年男子停止長考擡眼微笑着說:“眉兒過得可還好嗎?”
中年美婦嘆了口氣,才說:“雖說還在上學,但女兒畢竟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非要弄的這般緊張,老柳你這又是何苦?”
中年男似有不忍之色,僅僅一閃而過。
“呵,眉兒不知輕重,你不會不曉利害,就算她能躲避一時……”
想了想,他終於沒有說出口,而是問道:“不過我這個做父親的倒是很好奇,什麼原因她肯打電話回來?”
中年美婦頗爲糾結,但一頭是女兒,一頭是丈夫,最後她儘量壓低語氣:“如果有個年輕人用一萬塊錢做生意,說只需要五年就能賺一個億,你會相信嗎?”
“騙……”中年男頓住,作爲夫妻之間,他很瞭解,如果不靠譜的話對方沒必要說出來。
“說說看,到底什麼情況?放心,我肯定不會再去碰股票了。”
後面一句,是爲了減輕妻子的擔心特意說明。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老柳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阿娟見狀嗔怪道:“你笑什麼啊?”
老柳緩緩地說:“這個年輕人要麼是愚蠢的騙子,要麼是絕頂聰明的瘋子!”
阿娟不是很理解。
老柳接着分析:“騙子就不說了,俗話說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但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瘋子不過是超越時代的天才而已。”
阿娟似乎理解地問:“你是說他的想法沒錯,但現在卻沒辦法實現?”
老柳又搖了搖頭。
阿娟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你到底什麼意思?”
“唯一的變量是他設定的期限。不要說五年,如果時運亨通,一朝一夕獲利數十億也不奇怪。”
老柳想了想才悠悠地說:“有野心的人……都是無情的。”
阿娟擡頭,似乎很有感觸地說“眉兒能問你,應該還是懂分寸的。”
老柳釋然一笑,丟下摩挲了良久的黑色棋子,握住阿娟的手說道:“女人既是最理智的,也是最感性的,問題是看她遇到的是誰?”
“那眉兒那邊怎麼說?”
“不急,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