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畢夏和梅西
凌晨兩三點的候機廳裡,白熾的燈光下人影稀疏,偶爾走過去的鞋跟一聲又一聲敲擊在地板上。
畢夏雙腿盤在椅子上,全身裹住外套只留一個腦袋露在外面,他仰着頭,脖頸靠着椅背,張着嘴巴耷拉這眼皮昏昏欲睡。朦朧中,有人影靠近,眼睛沒睜開,畢夏就伸出爪子往前撓了撓,一聲輕輕的嗤笑響起,他猛地張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瞪着來人。
梅西看到畢夏溜圓了眼睛,搖頭晃腦的分明就給他一種小動物的感覺,不是貓,有點像是幼獅,幾乎沒有什麼殺傷力,揮舞着想要吼出“老子是獅子王”這種氣勢。
梅西拿肉狗咖啡在畢夏的鼻子下溜了一圈,畢夏打了個呵欠,眼角擠出一滴眼淚,跟頭小豬一樣用鼻子拱開食物,看到梅西直上直下的水桶腰,帶着濃濃的鼻音,“瞧你那個足球樣,再吃下去,小心我把你當足球射了。”說着,賊頭賊腦的還用手指戳他的肚子,肉嘟嘟的軟綿綿的,越戳越上癮了。
梅西腰一挪,他低頭看了看一坐就疊成三節棍的肚子,那兩小眼睛賤賤的溜向畢夏的身體,畢夏往外套裡面縮了縮,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我不是草船,別把你的賤射向我這裡。再說哥這樣的男人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你羨慕不來的。”
梅西扭過頭狠狠咬食物,畢夏吊兒郎當的歪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了聲,“真累。”
“當天來回打飛的,累不死你。”
畢夏望着玻璃外黑乎乎的夜,跑道兩邊的指示燈就像夜空裡的星星。畢夏閉上眼睛,動來動去都睡不着,飛機起飛降落的聲音在耳邊轟鳴。他乾脆坐好,用手臂一搗梅西,“喂,我給你講鬼故事。”
像按了暫停鍵,梅西停下了咀嚼的動作,望着冷清的候機廳以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玻璃窗外,他咔噠一聲轉過腦袋,戒備的盯着畢夏,“講你個頭的鬼故事,你咋不說說你爲什麼放棄治療?”最後一句用古怪的中文調侃的,還帶着畢夏的鄉音。
這小樣學的倒挺快。畢夏的胳膊搭在梅西的肩頭,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表情還挺騷的,“你他媽把我牀位搶了,我怎麼治療。”
梅西擡起大臉,嘴邊擦了醬汁,望着喪心病狂的畢夏,他來了這麼一句,可讓他怎麼回答,不過,梅西的眼睛轉成一圈圈的蚊香,也沒搞懂畢夏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畢夏笑着摸摸梅西的腦袋,突然甩手往他衣服上擦,“尼瑪,沒洗頭哇。”
梅西眼珠子一斜,瞪屎你。畢夏笑起來,腦袋耷在梅西的肩窩蹭了蹭,頭髮亂糟糟的灑下來。
“你怎麼跑到馬德里,小心馬德里人居心叵測,讓你有去無回。”
“想你了唄。”梅西摸着畢夏頭髮,感受手心裡那份順滑的觸感,和畢夏蛋疼的閒扯。
“你應該去治療。”
“我不想治療。”梅西耍無賴,“治療了就不能喜歡你。”
“爲什麼不能!”
“因爲只有神經病病纔會喜歡你呀。”
“果然病的不輕。”畢夏使勁呼了梅西腦袋三下,然後蹦起起來就跑,梅西邁着小短腿在後面狂追。畢夏跳進安檢口,衝梅西做鬼臉,“抓不到抓不到!”眼看梅西要進來,畢夏大喊,“巴薩的死矮子梅西在這裡,別讓他跑了!”
梅西急忙摸出眼鏡,把外套脫下來翻過來變成兒童裝重新換上,矮小的個子配上他的臉蛋,活脫脫的一個小正太。梅西衝畢夏比了個挑釁的手勢,扭頭衝回車裡,關上車門後,他氣呼呼的拿出手機,重重的按鍵。
有人說畢夏是個傻逼,哥怒了!哥tm上去就是一巴掌!你tm不是廢話!——梅西
畢夏讀了短信,眉毛一挑,那個乖乖崽梅西也變壞了,畢夏從來不會跟梅西客氣,玩起中國的文字幽默,他只有更厲害。
怎麼可以這樣?這是不道德的行爲。對此我只能說:幹/巴薩時帶上我!——畢夏
梅西和畢夏貧完嘴,看着黑兮兮的夜路,突然想起畢夏沒事就爲了嚇他講的那些鬼故事。風呼呼在嚎,寂靜的很,落葉被捲起來在地上滾得噼裡啪啦響,就像路人的腳步。梅西越想越害怕,硬着脖子動都不敢動,一會兒才扭着脖子前後左右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
兩邊的後視鏡,梅西鼓足的勇氣瞥了一眼,再看兩眼,然後盯着看了好半天,哈,果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梅西,加油!梅西握着拳頭給自己的小膽打氣,他把音樂的音量調到最高,深深的踩下油門呼啦一下衝進了黑幕裡,一路飄着咿咿呀呀顫着調的歌聲。
作者有話要說:法佈雷加斯和畢夏一起去接孩子,法佈雷加斯出門前刮掉了他的大鬍子,不再毛茸茸的。畢夏差點一眼沒認出來他來。
法佈雷加斯抱起她閨女時,她閨女快哭了,以爲自己要被拐賣了,小腳使勁揣向法佈雷加斯,伸手要畢夏抱,嚇得說話都帶哭腔,“抱我的怪蜀黍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