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長成 第三十四節 過關

商族衆人都被眼前突轉的場景震驚了,在他們還未回神之際,妖狐用盡最後的氣力使,出部隊中最常用的擒拿手將商梓涵徹底制服。

不過,因爲脫力,妖狐癱軟得坐到商梓涵肩上,雪女族聖女的面孔再次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而且由於妖狐壓在身上,商梓涵的頭半天無法擡起。

“你個賤人,快給我滾開。”商如月最先反應過來,母性的召喚使得她不顧一切衝向妖狐,並使出了殺招。如果被商如月擊中,此時根本沒有半點攻擊力的妖狐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不過,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早商如月一步出現在妖狐身前,向前飛起一腳,韓靂直接把商如月踢了回去,雖然略做抵抗,但商如月還是以比她來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被另一名中年女子扶住後退的身形,商如月看着韓靂身後被妖狐死死制服的女兒大叫道:“放開梓涵,你個小賤人,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坐在我女兒身上。”

“你又是什麼東西。”韓靂盯着商如月,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

“小夥子,你們贏了。”商天涯依舊面帶慈祥的說道。

“剛纔又沒說制服多長時間,現在我認爲還沒有徹底制服貴族聖女。”韓靂冷冷的回答道。

“年輕人,放手吧。”商天涯臉色一沉,不悅道。

沒有理會商族衆人,韓靂轉身到妖狐身邊蹲下道:“傷,怎麼樣,能動了嗎?”

妖狐衝韓靂一笑,點點頭。

“今日受的委屈,他日我加倍幫你找回來。”說完韓靂左手扶起妖狐,右手直接抓住商梓涵的頭髮把她提了起來。

雖然商梓涵比韓靂稍高一點,但在頭皮發疼的瞬間,她被韓靂提起來,立在韓靂身邊。

“給你們聖女。”韓靂向前一推,把商梓涵推了出去。

回到商如月懷中,商梓涵總算反應過來剛纔發生地事情。

從小到大,商梓涵一直有極其嚴重的潔癖,她不能容忍自己衣服上有任何污漬,今天一日之內她被韓靂與妖狐以相同方式擊敗兩次,這一刻,什麼聖女的儀態,少女的矜持都被跑到九霄雲外,商梓涵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掉韓靂與妖狐。從小到大,從沒有一刻她有如此濃烈的殺意。

因此,商梓涵失態了,她嘴裡發出足以穿透耳膜的尖叫,那聲音甚至讓守在門外的商梓清聽了都不禁膽顫。

只是,商梓涵還來不及做出什麼舉動,一聲讓人聽了足以凝神靜氣的聲音傳來。商天涯說話了:“梓涵,夠了,輸就輸了,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一些小手段而已,永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話語雖簡單,但不知爲何這些簡單的話語由商天涯口中說出似乎有着魔力一般,前一刻還如嗜血狂魔般叫喊的商梓涵下一刻便收起她失態的一面,白紗遮住的俏臉又恢復了之前的高冷,眼中的恨意立即被一股驕傲的神態取代。

“第三關。”韓靂制止妖狐的欲言又止,轉身向商天涯問道。

“年紀大了,就是不如年輕人有活力,這第三關就不再打打殺殺了,來者是客,這第三關咱們來點文鬥。”商天涯那招牌般的慈祥笑容又出現在臉上,只是韓靂越看這幅嘴臉越不順眼。

“怎麼個比法?”韓靂接着問道。

“比試很簡單,我們雪女族內有一幅祖上傳下來的雪女圖,只要小哥能完整描摹出這幅雪女圖,這第三關就算過了。只是不知道小哥丹青功力如何,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再換一項,我們雪女族有的是準備。”商天涯看着韓靂笑呵呵的介紹道,他對韓靂的稱呼變了,同時手指很自然並有節奏的敲擊着椅子上的扶手。

韓靂臉色一變,但很快便恢復過來,妖狐身處韓靂身後並無發現韓靂的變化,反倒是商族衆人看到韓靂臉色變化後,臉上都流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畫畫嘛,以前學過一些,只是不知接下來的比試在何處?”韓靂輕輕甩了甩頭追問道。

“自然在供奉我族聖物的地方,接下來的比試只能由一人蔘與,小哥你要參與的話身後的這位姑娘就得留下,畢竟是聖物,萬一被弄壞了,那就太對不起老祖宗了。”商天涯依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好,我同意,不過有兩個請求。”在得到商天涯默許的表示後,韓靂繼續說道:“首先,我希望貴族能提供必要的醫療護理,其二,我希望我的人有這位星漢前輩代爲照料。”

“是我疏忽了,小哥儘管放心,現在我就安排人給這位姑娘治療,至於由誰照看,這我就說了不算,得看星漢自己的意思。”說完,商天涯轉頭看向商星漢。

韓靂注意到商天涯似乎對商星漢眨了眨眼。緊接着,商星漢略作考慮後說道:“你去參加比賽期間,這位姑娘的安全由我全權負責,不過我有個條件,在事成之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一件不會讓你爲難的事情。”

“好。”韓靂一口答應。

“那就請吧。”商天涯笑道。

回身在妖狐耳邊耳語一番,並把歸墟交到她手中,韓靂隨商天涯進入小屋內早以開啓的一扇門。

不多時,商天涯便返了回來,這期間雪女族人對妖狐進行了簡單高效的檢查處理,而商星漢則在處理完畢後徑直來到妖狐身旁盤坐在地上,屋內除了商如月不間斷的冷嘲熱諷外,其他人都閉目養神,到最後連商如月也覺得無趣,索性也閉目養神起來。

另一邊,韓靂被商天涯引到一處燈火輝煌的山洞後便退走了,在適應了刺眼的的燈光後,韓靂才明白爲什麼這個山洞如此明亮。

在韓靂前方有一道巨大的玻璃屏風把整間山洞一分爲二,韓靂現在站在屏風外,四周有好多礦井照明設備把燈光全部射向屏風內,屏風內,一副兩米左右的畫像懸空掛起,在它四周有數不盡的發光礦石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各種顏色的光芒。整間山洞在各種燈光的閃爍下充滿了迷離的味道。

此時,韓靂無心研究如此神聖的地方爲何會如此絢爛,在他身旁已有準備好的宣紙與水彩、毛筆。爲了在最短時間內通過考驗,韓靂集中注意力觀摩屏風後面的雪女圖。

這幅雪女圖與外面所立的雪女雕像大體相似,只是不知是否是燈光的原因,畫像的臉部總感覺是一片模糊,待韓靂再次集中精神觀看時,突然腦袋一陣劇痛,緊接着韓靂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妖狐所在的屋子內充滿了安靜,只是這安靜,隨着一名小廝彙報被打破了。

“不出所料,看來也就這樣了,他只能是自求多福了,能不能醒來全靠他的造化。”商天涯在接到消息後對着屋內衆人,充滿感傷的說道,特別是這一次他竟然破天荒的看着妖狐。

妖狐的臉上出現了一股哀傷的表情,但很快這股哀傷便從妖狐的臉上消失,這一臉部的變化被商天涯看到眼裡,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意,“現在的情況與以往相似,大家還是照舊堅持十二個小時,時間一過,比試結束。”

商天涯似乎很開心,大手一揮,屋內便再次陷入沉寂。

只是這一次屋內的沉寂很快被打破,因爲又有一個人出現了,韓靂回來了,在距之前得到消息不足半小時後,韓靂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妖狐他們所在的屋內。

“啊…”商如月最先發出驚叫,“你怎麼出來的,不是…”她的話沒說完便被商天涯打斷,“恭喜小友通過我雪女族三關考試。”

“多謝前輩謬讚,小子只是僥倖,不過雪女族的機關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小子剛畫完,竟直接被轉移到這裡,其中原理小子現在仍不明白。”韓靂向着商天涯躬身道。

“哈哈,小友謬讚了,將來有機會,老朽一定當面爲小友展示其中原理。”商天涯雖然有些吃驚韓靂的出現,但似乎韓靂真出現了,他又特別開心。“接下來,我就給小友講一講我雪女族的歷史吧。”

“洗耳恭聽。”韓靂走到妖狐身邊,坐在商星漢身旁。

“我商族原本也是中原大族,只是千餘年前爲躲避戰亂舉族遷徙此處,幸得雪之女神照顧得以再次繁衍生息…”韓靂知道這商天涯現在是說廢話,不過出於禮貌,韓靂依舊聽得聚精會神,這讓商星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現在族叔講的這一套在任何一個故事書中都能找到,能這麼認真聽的,在他懂事以來,韓靂好像是第一個。

“由於我族依靠雪女的庇佑,得以掌握所有太白山人蔘的生產,因此,歷史上總有人不斷覬覦我族的人蔘。後來,我族一位祖宗明白光靠我一族的力量是無法保護這些天地珍寶的,與其每次靠着族人的生命來保護人蔘,還不如用這些人蔘來爲我族謀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每一位想要獲取人蔘的客人只要能通過我族的考驗並接受我族開出的條件,我族便可贈送一顆對方想要的人蔘,無論什麼參齡。”商天涯的話終於說到了重點,尤其是最後“參齡”二字,他說的極重。

“條件是什麼?”韓靂知道這纔是問題的核心,是這次征程能否達到目的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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