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以嵐醒來後發現,昨晚她開着的電視機明明睡覺的時候沒有關,爲什麼現在自己關了?難道是有人進過她的病房?
正想着,病房門因得不到裡面人的迴應,外頭的人就自己拿鑰匙轉了門鎖,門開了……
看來昨晚她睡覺時的確是鎖門了,那是誰拿鑰匙進了自己病房的?
歐以嵐轉頭看去,是薄野凌叫來護士開門,男人面朝窗口而立,金色的陽光灑在他頎長的身形上,他的手裡分別單手抱着一名女嬰,另一隻手則拿着dna報告單。
即便此時的場景多麼友愛,多麼像帥氣高大的父親抱着自己的女兒,可歐以嵐卻絲毫沒感受到任何溫馨,正如他手裡拿着的那份dna報告那樣,讓她心慌又焦慮。
因爲她滿心希望朵朵不是薄野凌生的,不對,應該說她巴不得檢查錯誤,朵朵不是那三隻惡魔的任何一人。
薄野凌步步逼近,修長的黑影也跟着他的步伐映照在歐以嵐臉上。
從這個男人眼裡,除了看到凌厲外,再也沒讀懂其他。
歐以嵐不由因他強大的氣勢縮了縮雙肩,似乎因爲這樣的他而感到有些畏懼,因爲認識薄野凌那麼久以來,從來沒見過這男人有過像今天這樣恐怖的表情。
縱使以往她再如何嘴硬,也不敢在這時候吱一聲。
歐以嵐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怒到他,還是朵朵是他的孩子,這個男人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所以纔有現在這種陰暗的表情?
隨着薄野凌的走近,歐以嵐已是退無可退,只能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那般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直到薄野凌將手裡的dna報告甩在歐以嵐臉上後,朵朵的哭聲緊隨而上,打破了病房裡的寧靜。
歐以嵐拿過報告剛想出聲罵這個男人不尊重人,薄野凌就先開口,“孩子是誰的!?”
他的語氣陰森裡透着平穩,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歐以嵐不用看報告,都知道報告上朵朵和薄野凌是沒有血緣關係。
不知道爲什麼,在知道這點後,心裡不由一鬆,暗自慶幸朵朵不是薄野凌的孩子。
也因爲這樣的慶幸,歐以嵐膽子稍大了起來,話語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我怎麼知道孩子是誰的?可能是某天我在良辰一夜和某個男人生出的野種吧~!”
她語氣輕飄的很,即便知道自己從不和不三不四的男人牀上鬼混,但就偏偏要這樣說給這個男人聽。
天知道,自己心裡開始擔憂起朵朵是薄野御天的還是薄野妖的。
薄野凌一聽她這樣的口氣,大手不由握成拳,仔細看都能看見青筋凸起。
歐以嵐想,如果她是一個男人的話,現在肯定會被薄野凌給揍死。
“野種?你還真沒把你的孩子當一回事兒!”說着,薄野凌就把朵朵扔給了歐以嵐。
的確,是用扔的!
幸好歐以嵐眼疾手快,立馬接住了朵朵,否則她還真擔憂朵朵今天會不會喪命在這個男人手裡。
朵朵被嚇得不輕,躺在懷裡哭得更響,幾乎要把牆壁都哭穿了。
歐以嵐一連數月都沒見到自己孩子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自然心疼得不行。
“薄野凌!你發什麼瘋!朵朵是誰生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犯得着管我孩子父親是誰嗎?!”歐以嵐心疼的爲朵朵出頭,“再說了,我都不管朵朵父親是誰,你多管什麼閒事。”
她的話無疑是在薄野凌身上添了把火,更易惹怒他。
而眼前這男人不怒反笑,棱角有致的脣瓣在此時顯得格外嗜血,從他喉嚨口發出的冷笑聲怖人至極,“既然孩子不是我的,好,以後你們母女倆的事我都不會管!”
言下之意,便是形同陌路的意思?
她想,應該是一刀兩斷的意思。
薄野凌凌冽的目光睨向了還在哇哇大哭的朵朵身上,似乎她的哭聲很能形容現在的場景,又像是被拋棄了的孩子。
歐以嵐緊緊抿着脣,她一直以來不都希望能和薄野家的人斷得乾淨嗎?可爲什麼今天在薄野凌說出這番話後,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的視線像是最後一次看朵朵,很深很狠,就如關係走到盡頭的那種。
隨後,他又將視線轉移到歐以嵐面上,那樣的目光是失望還是鄙夷,太過複雜,讓她看不懂,也無法猜測。
薄野凌的視線只在這對母女倆身上停頓了數秒後,他就邁步往病房門口走去。
“帶着你的野種,去找她的親生父親吧!”他邊走邊說,步伐沉重如山,聲音裡聽得出一股子惱火的火氣,讓人不得觸碰。
的確,是她先說朵朵是野種的,他只不過順口說出而已,原本是打着嘲笑和逼迫的想法,但在真正說出那兩個字後,心裡卻堵得像塊石頭。
但理智告訴他,他薄野凌是不會要這樣來路不明的孩子的,更何況,歐以嵐遲早都會找到朵朵的父親是誰,他只會是第三者插足。
“拔拔……哇……嗚嗚嗚……”
正在此時,被歐以嵐抱着的朵朵突然叫喚出這個字眼,但因年齡尚且不滿一歲,所以發音也不是那麼準確,但能讓人聽懂這是在叫‘爸爸’的意思。
顯然,朵朵是被開導過的,不然不會第一次開口喚的就是‘拔拔’。
在朵朵還沒離開歐以嵐時,她還是個不會講話的嬰兒,她的情緒只有哇哇哭和對着你笑,從她嘴裡還不會開口講話。
不知不覺,時間竟過了那樣久,久到自己孩子都會講話了。
歐以嵐低頭看着朵朵,她正揮舞着兩隻短短的手臂試圖要掙脫自己的懷抱,就連小腿都在那裡歪扭着,一下下踢在歐以嵐身上。
朵朵雖然哭着,但兩隻琥珀色的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往薄野凌的方向看,像是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會不見一樣。
歐以嵐順着朵朵的視線看去,那個男人背脊僵硬的很,步伐隨之放慢,卻僅僅慢下兩步後,薄野凌又闊步甩門離開。
關門聲震得整個走廊都有迴音,像是想甩去那樣的哭聲。
或許,朵朵消失的這段時間以來,是這個男人一直帶着她的,怎麼說也會有點細微的小感情,哪怕只是一點點。
不然朵朵是怎麼會叫開口叫爸爸的?沒準就是這個男人教的。
歐以嵐想,薄野凌或許一開始就把朵朵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教她叫爸爸,而這聲爸爸,在往後某天真正找到朵朵父親後,這聲爸爸又得叫到別的男人身上去,所以他纔會那樣……
應該不止是生氣那樣簡單的情緒了吧。
歐以嵐不禁喉嚨變得哽咽,伸手拂去了朵朵淌滿淚水的小臉。
雖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朵朵了,原本還擔憂朵朵會不會瘦了,會不會沒吃好,但眼下完全是多餘的問題,她抱着朵朵就能感覺她變胖了,似乎那男人對她……還不錯。
後來,歐以嵐花了好大的勁才把朵朵哄得不哭不鬧了。
眼下,馬上又是吃午飯的時間,歐以嵐不想讓薄野御天的人發現朵朵的存在,不然生怕又惹出是非,就先叫來了護士把午飯送來,還特地命護士給朵朵準備了營養午餐。
“這位小姐,你身體還未痊癒,孩子可以暫且讓家人代管。”護士好心提議。
歐以嵐一口拒絕,“不用!我自己代!”
她可不能接受朵朵再次離開自己,所以不管怎麼樣也要一個人帶朵朵。
護士見她這麼執意,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便離開。
一門之隔——
護士剛開門,就險些撞上了站在門口的男人。
擡頭一看,就見薄野御天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還未來得及開口,男人就把門關上。
“這位先生,你要找裡面的病人嗎?”護士紅着臉說,像薄野御天這樣的混血帥哥,早在她們醫院傳遍了,就連他穿套病房都還是那麼帥,冷冷的,但也酷酷的。
薄野御天並沒作答,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但護士想到剛纔在病房裡看到的那名女嬰,便不由開始聯想,難道他是那名女嬰的父親?那真是太可惜了!
護士仔細打量着薄野御天的五官,說起,那名女嬰也是個混血兒,頭髮還和這男人的顏色一樣,就連眼睛都是琥珀色一樣的,該不會真是那名女嬰的父親吧?!
想着,她不由好奇問:“你該不會是那名嬰兒的父親吧?”
薄野御天疑惑的看向她,問:“什麼父親?”
他剛纔是在隔壁聽到歐以嵐房門的震動聲纔來的,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看到,只見到護士進去。
護士多嘴道:“就是裡面那個單親媽媽呀,還抱着自己的孩子呢,那名女嬰和你一樣都是混血兒呢,我還以爲你是她父親叻。”
薄野御天眸底深沉,尚還看不出他夾雜什麼其它情緒。
“這間病房裡是不是換了人?”他出聲問。
難道是歐以嵐自己辦了離院手續敢走人?
護士見他面色漸漸變冷,連忙一口氣把所有事都說出來,“沒換沒換,裡面那位小姐還住着,只是剛纔來了位身穿軍裝的先生,手裡抱着一名女嬰,然後把孩子交給了裡頭那位小姐後就走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小護士知道能住得起vip病房的人非富即貴,這兒一晚沒幾千幾萬塊哪能消費得起,於是什麼話都講了。
薄野御天后來揮手便示意她離開,自己只在門口站了半晌後,也回到自己病房。
歐以嵐哪裡知曉門外之人已知道所有的事,只是單純的喂朵朵吃些流食,畢竟她現在牙齒都還沒長齊。
經這一喂,也不知是這小妞發脾氣還是怎麼地,竟然連自己母親喂的東西都不吃,像是嘴巴吃叼了一樣。
真不知道薄野凌那隻惡魔平時給朵朵吃了什麼東西,那麼小就會挑食,以後還得了。
不過想着,這男人應該對朵朵不錯,吃的應該也很好,不然怎麼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這些。
“拔……拔……”朵朵邊吃着,邊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短小的手指指向了歐以嵐的匈部,輕輕點着,“奈……奈……”
歐以嵐瞬間嘴角抽搐,如果這句話換成麻麻奈奈,她還能理解,這要是拔拔……
難不成薄野凌一直給朵朵喂奈奈?而且還是用他自己的匈?!不然朵朵爲什麼會指她那裡?
最後,朵朵沒吃什麼就睡午覺了。
歐以嵐則是躺在她身邊給她唱搖籃曲,後來唱啊唱的自己也打了瞌睡。
估摸着渾渾噩噩睡了三刻種,往手邊去抱朵朵軟軟肉肉的小身子,卻怎麼也沒碰到。
歐以嵐瞬間睜開眼,碩大而空落的病房裡,完全沒有朵朵的身影!
明明只睡了一小會兒,朵朵怎麼就不見了哪?!
------題外話------
前天的問題大家有各自答案,泱泱斷更這麼久以來能有你們繼續追已是感謝,昨天的答案回答的也都是正版讀者,不管正確與否泱泱都在此小小意思下,重在參與嘛~
要說送幣,估摸就泱泱這兒沒事就小賞下吧~每本文都會是哦~
另外依舊每日一說,支持《多情染指,叔愛夫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