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雲菲兒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夏岑兮並不想去深究,現在的她只想沉浸在和靳珩深的柔情世界裡,享受着好不容易的沉淪。
在她那顆小小的夜行星中,現在正收穫着整個宇宙的光芒。
正準備回公司整理相關的文件,便接到了來自姚玟芳的電話,雖說是每次都預示着有事發生,但是夏岑兮猶疑過後還是選擇接了起來。
“岑兮,有時間的話回家裡一趟吧,有些事情還是要你在我才方便說。”
聽到她這種口吻,夏岑兮馬上想到是和夏章行有關的事,答應了下來。
回到辦公間,多如繁星的不止死板無味的文件,還有聶晚清突然被調到策劃部引來周圍人的陣陣討論。
“你們聽說了嗎?靳總欽點了聶總監去策劃部,看來聶總監在他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
應該是一位纔來不久的實習生說道。
她旁邊的那位略微年長的女性開口:“什麼啊,我看分明就是聶總監自己去求的,靳總才答應讓她去策劃部,我昨天早晨才見到她喜上眉梢的從靳總辦公室出來。”
……
兩人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會,夏岑兮卻在無意間把這些話都聽了進去,或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本來不打算因爲聶晚清調到策劃部這件事多想什麼,可既然上升到了靳珩深,那她就有必要問問了。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背對着的辦公椅轉了過來,坐着的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間露出了整個清晨第一個笑容。
“我打擾到你了嗎?”夏岑兮小心翼翼的探進來一個頭,見他沒有在忙工作,才完全走了進來。
靳珩深一個上午都在忙着對接新項目的事,見到夏岑兮纔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當然沒有,你怎麼來了?”
兩人徹底說開以後,這樣的相處模式也是十分自然。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夏岑兮十指交叉,想到聶晚清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最終還是啓脣:“我聽說,你把聶晚清調到了策劃部啊…”
靳珩深眉眼一緊,但也只是思考了片刻,隨後很自然地點點頭:“對,她昨天來找我希望能調她去策劃部鍛鍊鍛鍊,我想策劃部也確實很久沒有革新了,就索性隨她去了。”
她在心底暗暗捏了把汗,慶幸靳珩深不是因爲別的原因突然做了這個人事部的調查。
“好吧…我還以爲…”
靳珩深在低頭整理桌面,沒聽到她的呢喃,擡頭問她說了什麼,夏岑兮把心裡的疑慮嚥了回去,換上一個溫潤的笑臉望着他。
“等會想吃什麼?要不然回家……我來做飯?”
她原以爲靳珩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但是他卻說:“等會你也別回去了,我們要去一趟我媽那裡,她明天過生日。”
雖是表面上始終不願意承認,但是夏岑兮看得出來,他還是對秦韻這個母親有深厚的情感,與其說是渴望,不如將這種當成是靳珩深多年來的習慣。
夏岑兮點點頭,正要推門而出,卻被那人站起身抓住了手臂。
兩人在狹小的辦公室裡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甚至忘記了身後的門沒有上鎖。
靳珩深捧着她的臉頰正要低下頭,王景恆的突然闖入讓他差點踉蹌一番。
三人頓時都慌忙地咳嗽了起來,尤其是夏岑兮那張迅速漲紅的臉頰,讓她不得不在下一秒淺笑着推門而出。
“那個…靳總抱歉,我剛纔我沒想到……”
靳珩深懶得理他的解釋,一邊整理西裝一邊坐了回去:“什麼事情?”言語間的態度不是很好。
“是這樣的,最近有一家公司想要和我們有些商業上的合作,遞交上來的文件也都符合標準,只是……”
“只是什麼?有話就直說。”
“只是對方的公司,正是夏總監父親掌控的夏氏集團。”
靳珩深一愣,頓時滋生出來無數的想法。
如果真的要論起來合作,夏氏集團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環納集團是專攻娛樂影視的品牌,而夏氏集團涉獵廣泛,幾乎壟斷了很多滬城大大小小的商業領域。
但是夾雜其中一個很讓人惱火的點,就是夏章行和夏岑兮的這層關係。
現在夏氏集團突然投標,想和環納扯上合作,拋開別的不談,單是夏章行這個奇怪的舉動就讓靳珩深摸不到頭腦。
“夏氏集團?爲什麼會突然提出合作?”他腦海中想到的都是夏岑兮那張純淨無瑕的樣貌。
王景恆把手中的資料攤在他面前:“夏氏集團最近好像還把手伸到了影娛這方面來,剛纔遞交的這份文書,就是想和我們合作新劇的項目。”
靳珩深接過文件,仔細的翻閱着,隨後擡頭看着同樣迷茫的王景恆。
“你怎麼看?”
“靳總……我就直說了。夏氏集團再怎麼說來也是少夫人家的企業,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立場我們都還是要做足表面功夫,如果真的婉拒了……夏總監那邊可能不好交代。”
靳珩深當然知道,如果處理不好這件事,不僅夏岑兮會過不去心裡那關,秦荺那裡自己也不好找到說辭。
他無奈的扶了扶額闔上眼眸:“你先出去吧,對了...查一查夏氏集團和夏章行最近的動態。”
聽到房門被關上,他長舒一口氣。
面前數不盡的除了那些埋藏在黑暗中的勢力,還有他既定好的那些計劃,不能出一點差池...
靳珩深淺眠了片刻,睜開眼睛以後瞥向了手腕上的表,眼見到了回家的時間,隨意套上了西裝便走出了辦公室。
看到夏岑兮伏案埋頭工作的身影,他的心頭涌上一種別樣的感覺,也許自己曾經的那些想法都是錯誤的吧...他想。
兩人十指緊扣下樓的時候,夏岑兮猛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握着靳珩深的手也不覺的收緊。
“你怎麼了?”靳珩深連忙關切的湊在她身旁,扶着夏岑兮的身體。
一瞬間的疼痛又匆匆散去,她對着靳珩深的眼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