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這是離玉樹打的第三個噴嚏。
她擁被而起,掰着手指頭嘀咕着:“一想,二罵,三叨咕,茉莉,你瞧,皇叔在叨咕朕呢。”
“皇上,乖乖啊。”茉莉如春風般的手掌撫摸着離玉樹的小腦袋瓜兒:“好了好了,別夢遊了啊,乖乖睡覺啊。”
離玉樹一撥楞:“朕沒夢遊。”
“喔,好了好了,別說夢話了啊,快睡覺。”茉莉摁住她的肩膀讓她躺下:“這可怎麼整,皇上都要瘋了。”
離玉樹翻了下眼皮,你才瘋了呢:“茉莉,你明兒個出宮別忘了打聽打聽蘇副將怎麼樣了啊。”
“皇上操的閒心還挺多。”茉莉嘀咕着,替她掖好被子去守夜了。
*
夜。
是罪惡滋生的溫牀。
樑府。
燈火通明。
準確的來說,樑府每一夜都如此。
樑夫人不準管家熄滅府內的燭火,說是樑公子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回家了。
若是回家以後看到沒有燭燈會害怕的。
因爲樑公子怕黑。
就算是出門也要帶着一些家丁,讓家丁們提着大大小小的馬燈來爲他照明。
“咯……”一個臭氣熏天的飽嗝從樑公子的嘴巴里飄出來,薰的人直作嘔。
剛從怡紅院爽完回來的樑公子搖搖晃晃的回到了樑府。
幾個家丁攙扶着他:“樑公子小心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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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頭滿面的樑公子打了一個酒嗝,肥肉亂顫的臉全是油膩還是青樓姑娘們在他臉上親的口脂印子:“去去去,一邊去,本公子能走,你們扶個屁啊,本公子要去看看我的小娘子去。”
“夫人在柴房呢。”家丁引路。
“柴房?”樑公子醉醺醺的,眼睛忽然冒着色眯眯的光芒:“柴房好啊,這幾日光在牀榻上玩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我要柴房,我要去柴房。”
說着,樑公子樂呵呵的往柴房跑去。
打完熱水回來的福生看到肥頭大耳的樑公子朝她們這邊趕來,心裡一緊,趕忙跑到柴房,緊張的看了一眼蘇沛雲:“沛雲小姐,不好了,樑公子回來了。”
“什麼?”蘇沛雲心裡直髮顫,那個樑公子生的惹人厭惡,她看着就噁心。
兩個人正慌的時候,肥頭大耳的樑公子跑進來了,肥胖的身子踉蹌,那雙腳踏在地上好似能讓地面震上三震,福生是一個義氣的女子,既然當初決定幫助蘇沛雲便不會臨陣脫逃。
她想老鷹護小雞似的擋在蘇沛雲面前:“你別過來。”
樑公子喝了點馬尿,脾氣不太好,破口大罵:“媽的,你是誰,滾一邊兒去。”
福生儘管嚇的要哭了,但還是壯着膽子:“我是沛雲小姐的貼身丫鬟,沛雲小姐現在不舒服,你不能靠近她。”
儘管福生是個黃花大閨女,但是她不是白癡,從樑公子色眯眯的眼睛裡能看出來一星半點的意思,樑公子今夜想輕薄蘇沛雲。
不,她不能幹。
雖然福生是第一次見到樑公子,但是給她的印象特別差。
在她心裡,蘇沛雲和那個蘇副將更加般配,他們看起來更加有夫妻相。
蘇沛雲是個好主子,她不能讓自己的主子被一個醜八怪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