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着紅氈的石階上。
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的的鳳凰木如火一般燦爛,妖豔,好似在慶賀着今日這個大喜日子。
暈染的雲綢錦絲白蘭長裙拖在她的腳下,蓋住了她的淒涼,她躲在角落裡呆呆的望着讓她刺心的這一幕。
這一幕,她曾在夢中幻想過無數回。
她以爲多幾次幻想就能把心痛的感覺減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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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將夢中的畫面呈現到眼前時,若歌才發現,連呼吸,都是痛的。
環肥燕瘦,各有風韻的秀女們邁着窈窕的步子,凝着不盈一握的小腰,空氣中是滿滿的爭相鬥豔味道,她們都在各自攀比,恨不能讓慕容澈第一眼看中。
風,吹散了仙眸裡的淚花。
若歌的脣角開出了釋然的,苦澀的笑。
即便離開了,那一幕幕,一幀幀的聲音依舊在她耳邊飄蕩。
“陳丞相之女陳爾曼着封爲貴妃,賜號曼。”
“禮部尚書之女谷夢着封爲賢妃,賜號夢。”
“戶部尚書之女芸蘭着封爲良妃,賜號芸。”
“吏部尚書之女以旋着封爲淑妃,賜號以。”
“刑部尚書之女映如着封爲德妃,賜號如。”
“殿閣大學士之女巧玉着封爲嬪,賜號玉。”
“御史女兒向真着封爲嬪,賜號真。”
“少保女兒白梅着封爲嬪,賜號梅。”
“揚州首富女兒馨柔着封爲貴人,賜號柔。”
“京城第一知府女兒雪來着封爲貴人,賜號雪。”
一貴妃,賢良淑德四妃,兩嬪,兩貴人,想來總有一個能夠打動慕容澈的心的。
後宮,一下子就充實了。
好似驚了樹杈上的鳥兒們,嘰嘰喳喳個不停。
慕容澈去了太后那兒,若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停的用冷水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起來,可是她發現愈清醒就愈痛。
外面吵吵嚷嚷的,若歌對着銅鏡整理好自己的情愫淡漠的出去了:“發生何事了?”
“真是沒規矩,柔貴人和雪貴人兩個人因爲誰住在東邊房吵起來了。”老嬤嬤道:“我這不尋思去稟告皇上麼。”
聞言,若歌攔住了老嬤嬤,神色淡然:“老嬤嬤此言差矣,皇上朝政繁忙,況且今日選秀冊封才結束,若是因爲這麼一丁點小事去煩皇上,皇上豈不是覺得你沒用?”
老嬤嬤猛地拍着腦門:“若歌姑娘提點的是,我這個腦子啊,真是糊塗了,這好久沒管理嬪妃了,都忘了這些了,以前啊,是逍遙王妃當皇上,那個時候沒有嬪妃,後來換成逍遙王當皇上,後宮更是空空如也,糊塗了,糊塗了。”
老嬤嬤腆着笑臉:“若歌姑娘如此通透,可否幫忙啊?若歌姑娘是御前侍候的人,自然是要爲皇上分憂解難的了。”
“好。”若歌道。
兩個貴人乃是位份最低的,自然是要住在一個院子裡了,但院子裡的房間總有一個陽面,一個陰面的,於是兩個人便爲風水問題吵起來了。
揚州首富的女兒柔貴人鄙夷的看着雪貴人:“我們家和慕容家在揚州便是舊時,皇上還是榮王的時候,太后就有意讓我當榮王妃,所以我自然比你高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