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
對講機裡傳來信號,關澤低沉的聲音傳出:
“你們那邊如何了,我這裡沒有任何發現,甚至連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
呂小刀:“我這也沒發現。”
沒發現?
正在給沉默的父親治療的許夜,有些錯愕,這不應該啊。
就在這時,沉默的父親突然開口:“我是黑色鑰匙持有者,因爲上一次聖盃的任務,我們這一方人數比較多,所以這次我得到了特殊的提醒。”
“我的任務,自然是不讓你們完成,不過,呵呵,現在無所謂了。”
“這邊宿舍樓的兩個任務,並非是主要任務,是附帶的,真正的任務,還是精神病院。”
“有人在這裡,利用精神疾病,企圖製造一場精神瘟疫,目的不詳,但是,這場祭祀佈局,是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式來的。”
“你們只要找到相關的物件,用靈氣刺激,就能觸發任務,一一解決後,就通過了。”
對面沉默了一下。
呂小刀大聲道:“我就說,現在哪個男人還戴着摩托車頭盔,我早就懷疑你了,剛纔質疑大肌霸,只是讓你放鬆警惕,你果然露出了真面目。”
觀察者道:“刀客,你是聖盃空間裡的小霸王吧。”
呂小刀:“……”
有這麼明顯嗎?
許夜瞭然。
金木水火土……這根本就是個儀式,難道和天災之子有關?畢竟這裡很多女人,都是被康奧弄進來的。
和一位序列2有關,這難度又升級了,如果是畸變種和詭異,一定範圍內,自己倒是不怕。
但涉及到祂,就有些頭疼了。
而就在這時,心臟突然蠕動了起來。
只是這次的消息,卻有些不同。
【穿越的旅者啊,本可以遊戲人生,但偏偏選擇了探索真相。】
【歷史就像是任人糟蹋的少……任人打扮的少女,懵了一層層面紗,勾引着你去掀開,而後,你發現瞭如花。(以上,來自於艾薇出版的書籍)】
【三年後,我看着艾薇出版的新書,陷入了沉思。】
【我翻開緋紅的封面,扉頁只有一句話——知道的越多,人類距離末日越近。】
【不要知道!不要知道!不要知道!】
心臟的消息,讓許夜的大腦,瞬間激靈了一下,因爲這一次的自動模擬,出現的內容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更像是某種提醒。
提醒什麼?
不要去完成這個任務,還是這個任務背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他沉默了一下,一直到沉默的父親催促,許夜這才收起了【初級治療術】。
沉默的父親重新戴好頭盔:“我會幫你們完成任務,然後去報仇。”
四人稍微交流了一下,重新投入到任務之中。
呂小刀負責食堂。
關澤則去了一號門診樓。
沉默的父親去了二樓門診樓。
許夜負責住院部。
大門是鐵柵欄,爲了防止精神病人逃走,各個入口處,都有着鎖鏈,就像是監獄一般。
地面有燒焦的痕跡,一些尚且雪白的牆壁上,印着一個個血手印,就像是在一片大火之中,那些精神病人,卻詭異的在牆壁上塗鴉,任由大火將他們的身體燃燒。
一些牆壁上,還貼着血色的人臉印子,宛如抽象派的畫作,五官扭曲而驚悚。
“三樓,我感應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匪爺出聲道。
愛麗絲趴在綠骷髏頭上,緊緊抓着對方的眼眶:“希望不要遇到一些噁心的東西。”
穿過黴味的樓梯,許夜來到了三樓。
走廊兩側空空蕩蕩的,每隔一段距離,就是一個帶有鐵柵欄的病房,這是精神病人的住處,一些嚴重的,甚至會加一把大鎖。
而三樓,是給極其危險的精神病人住的。
不過,這裡的空氣,除了黴味和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像是和空氣融合在了一起,吸入肺腑。
來到匪爺所說的房間後,許夜先是用手電筒掃了一圈,房間裡除了一張滿是血手印的病牀,以及牆壁上的一些鬼畫符,凌亂的屍骨殘骸外,最顯眼的,就是一個被白色牀單遮蓋住的東西。
並沒有任何異樣發生,但許夜相信,匪爺的感覺不會出錯。
在進來之前,他就將大黑傘橫在胸口,並且讓腦袋、四肢和身體分離,爲了保險起見,他將一張人皮放在了外面,隨時準備撤退。
沒有異常。
咚咚咚。
邁了幾步,走到牀頭。
他沒有掀開那個牀單,這太明顯了,下面肯定有可怕的東西。
許夜拿起放在牀頭的一個佈滿灰塵的筆記本,抖了抖,將手電筒咬在嘴裡,打開了筆記本。
“6月1日,今天是我來到精神病院的第三天,我沒病,真的沒病,我只是得罪了康奧,我上訴了,但沒用,所有事情都被壓了下來,我父母也消失了,認識我的人,似乎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我準備開始寫日記,反正我逃不出去了,我要在這裡好好生活,畢竟我是個正常人。”
“6月2日,心情平靜。”
“這裡的人真可憐,不是精神分裂,就是有被害妄想症,還好,我是個正常人。”
“6月3日,住在隔壁的有24個人格的女生,隔着牆壁跟我說話,她說,她每晚都能聽到水流的聲音。”
“但我知道,她是幻聽了,因爲怕那些病人用水溺死自己,只有在一樓纔有水。”
“6月4日,日子有些無聊,畢竟我是一個正常人。”
“6月5日,隔壁的隔壁,一個小女生將自己塗成了藍色,蹲在角落裡,她說她是一朵藍色的香菇,主治醫師學着她,扮演香菇想和她溝通,她說,主治醫師是一朵綠色的香菇。”
“6月6日,大家大氣不敢喘,我聽說,那位主治醫師被他老婆綠了。”
“6月7日,我聞到了鐵鏽味,後來才發現,空氣裡飄着血霧,我問了護士,她們說很正常,因爲我是精神病,會出現幻覺。”
“不不不!我是正常人!”
“我怎麼可能是精神病人!”
“6月8日,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漂亮了,皮膚細膩光滑,跟嬰兒一般,頭髮也愈發的烏黑。”
“6月……(塗抹)”
“我記憶力下降了,我記不清現在是什麼日子,我看到那些血霧,鑽進了我的毛孔裡,它們發出歡呼和吶喊,它們在找尋它們的神靈。”
“我看到了我的神!”
“我應該還是正常的吧,畢竟,神的存在很正常,正常人都有信仰。”
“……”
(又是一大段塗抹和瘋狂囈語)
“我怎麼了?”
“我好像不是我了,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將我包裹住。”
“我是誰?”
“我在哪?”
“爲什麼那些護工、醫生進來房間,發現不了我的存在,我明明就在這裡啊。”
“求求你,快找到我!”
至此,筆跡越來越混亂。
許夜看完後,皺起了眉頭,而後望向了那白色牀單包裹住的東西,看形狀,像是個人頭。
喉嚨緊了一下。
他用大黑傘的頂端,將牀單猛然掀開。
呼——
牀單落地。
那是一尊半身雕像。
一個女子,雙手貼在臉頰上,手指修長,頭頂花環,蒙着一層薄薄的輕紗,凝視着前方。
很美的雕像,哪怕是最厲害的藝術家,也無法雕刻出來。
雕像……對應着五行裡的土……許夜若有所悟。
就在許夜上前,打算用靈氣激發的時候,匪爺突然驚聲道:“許小子,小心點,這是血祖的雕像,這是祂的人形態。”
咔!
他的肢體一僵,臉色猛然蒼白,死死盯着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