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託斯望着這個人類,他起先震驚於對方的體質,竟然吸收了黑蛇的能量,卻不會被同化。
一般人,一旦沾染,都會陷入幻境。
如果吸收,怕是自身都會變成虛幻,再也無法凝固實體,永遠處於別人的幻想之中。
所以,阿託斯找到了許夜。
可……
艹!
要不是爲了維持自己的尊嚴,它不得不忍住了咒罵。
這小子,竟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勇士探索寶藏,這是亙古不變的神話,你只需要一顆勇敢的心,不畏懼困難,就可以找到,這是對你的考驗,也是你自我成長。”阿託斯噴吐龍息,炙熱無比。
靠!
想白嫖我?
許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堂堂神衛,一點好處都不給,就想讓我救你出來?
真是長得醜,但想得美。
心裡鄙夷了半天,許夜一邊虔誠的跪在地上:“您的話,讓我頓悟,我自幼自卑、懦弱,卻又貪慕虛榮,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所謂的寶藏,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您在考驗我的人性,屠龍的勇士終將變成惡龍,您是想教會我,抵住自己內心的誘惑,這纔是真正的寶藏。”
“對……呸……”
對個屁啊。
你這人類,是什麼思維,差點給老子帶溝裡去。
阿託斯收斂情緒,淡淡道:“少年,那是真正的寶藏,能讓你成爲序列4的寶藏,我知道困難重重,很多人都在打寶藏的主意,你的真誠,感動了我。”
“呼!”
就在這時,風雲驟變,密密麻麻的風,開始在許夜的面前匯聚,不斷凝聚,片刻後,一張黑褐色,巴掌大的符籙,緩緩出現。
許夜佯裝驚喜,伸手接住了符籙。
下一秒,他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有關符籙的信息。
D級一次性禁忌物——清醒魔咒。
能讓使用者保持絕對的清醒,擺脫夢境。
使用時效:24小時。
這是?
眼前的巨龍,知道這是一片夢境。
對方是幻境主宰的手下,肯定知道聖盃已經開啓,如果我使用了這張符籙,是不是能立刻清醒。
可清醒後,說不定就會被淘汰。
不,應該還有其他的用法。
對方應該能夠感知到我身上有金色鑰匙,而他是被關押在第一重夢境裡,但顯然,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要我再進入第二重夢境的時候再使用?
到時,就能回到第一重夢境,應該是這個意思。
“謝謝巨龍大人。”許夜虔誠感激,但下一秒,話鋒一轉,“大人,您投資我,是絕對沒錯的,等我找到了寶藏,一定會和大人您五五分,所以,您能不能再賜予我一些東……”
咔咔咔!
他的話還沒說話,卻見畫面層層破碎,整個世界,像是倒坍的積木。
許夜嚇了一跳,豁然從幻境之中清醒,睜眼看見了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縫隙,落在客廳裡。
他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自身並沒有異樣。
反倒是腦海裡,出現了一條拇指大小的水晶蛇,被愛麗絲扒拉着,整條蛇處於驚恐的狀態。
“嘖,這是神衛留下的能量,也是幻術凝聚而成,一旦你吸收了,那小綠皮就可以製造幻境,和你聯繫,阿夜,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愛麗絲問道。
許夜不急不緩的伸了個懶腰:“反正它被關着,我們不找它就好了,現在知道那邊有個序列3被封印,誰去誰死。”
“要去的話,也得去隔壁的通道,絕對不能去那長桌密室,不過誰知道呢?也許對方很狡猾,又埋下了什麼手段,總之,有了清醒魔咒,我不需要着急。”
“該着急的是神川家族的人,等他們探索後,我再攝魂不就好了。”
愛麗絲沉默了一會:“阿夜,和人沾邊的事情,你是一點都不做。”
“謝謝誇獎。”
噠噠噠。
就在這時,許夜敏銳地聽到了腳步聲,聽方向,似乎是朝着自己這邊來的。
對了,呂小刀說,今天房東要回來,一般會來看一下新來的租客,確保安全。
呂小刀那邊的資料,已經被改成了許白,以及一副儒雅溫和帶着一絲憂鬱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形象。
好在許夜爲了怕意外,這兩天一直將王悍悍在了臉上。
果不其然,三秒後,響起了敲門聲。
許夜起身開門。
門外是一位穿着絲綢睡衣,露出裡面黑色吊帶,長髮,五官大氣的美女,約莫三十歲,嘴裡叼着根牙籤,脖子上有着一道文身,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她反覆看着許夜,先是愣了愣,最後皺着眉頭,推開許夜的身體,自顧自走了進去。
“傢俱沒有壞。”
“你來自夜靈市?是個醫生?”
“聽呂小刀說,這是你堂妹?”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照顧女孩?”
美女房東靠在臥室門口,斜視着許夜,忽然笑道,“算了,這些不問你,我不管你資料真假,但看你堂妹的樣子,似乎陷入重度昏迷,要不要考慮販賣器官,我有渠道,到時候,只需要給我十個點的抽成就可以。”
許夜皺起了眉頭,淡淡搖頭:“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美女房東聳了聳肩,起身離開,路過許夜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通過測驗了,老孃最煩那些販賣人體器官的,你人品還行,就安心住下吧,有事情找呂小刀。”
“我叫周念。”
“許白。”
許夜平靜撒謊,原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脾氣似乎挺好的。
周念笑了笑,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知道隔壁那人去哪裡了嗎,我剛纔進去,發現傢俱全都損壞。”
“啊?不知道……”許夜緊張搖頭。
張清的傢俱,全都被自己給換了。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張清已經死了。
“行,沒你什麼事了,不打擾你了。”周念挪動着飽滿圓潤的雙腿,絲毫不顧忌那些外泄的風光,穿着粉色的拖鞋,離開了許夜的房間。
旋即,她擼起袖子,吸了口氣,朝着昏暗的樓道,猛的喊了一聲:“呂小刀,你給老孃死上來,老孃問你,2002是什麼情況,你個天煞的,什麼人都讓住進來,老孃今天非得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馬桶。”
“滾,看什麼看,沒看到美女發火嗎,你們還不好好去工作,給老孃打工交房租。”
“你,就是你,窩囊廢的男人,你老婆一天打三份工,你還遊手好閒!老孃給你老婆介紹一個男人,讓你滾蛋!”
整個樓道里,噤若寒蟬。
所過之人,無一不低着腦袋,快步行走。
許夜:“……”
女人,真可怕。
默默關上房門,許夜由衷地嘆了口氣,還好自己是單身,雖然偶爾會寂寞,但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聽小魚說,房東這幾天不在這裡,是去忙着打點他對象的事情,她對象似乎是聯邦的士兵,被調去附近的大凶禁區……”
“要打仗了嗎?”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現在在聖盃製造的夢境之中,但夢境是會映照現實的,一旦打仗,也不知道多少人會真實的死亡。
呼!
風從窗戶裡,吹了進來。
就在這時,窗戶猛然被人推開,一道人影翻了上來,朝着許夜,就是一陣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