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透露出陰沉的王浩,急匆匆跑了出去,來到了哨所。
哨所建造的很隱蔽,起碼對於明軍來說,已經是竭盡所能。
黃堅此時就站在哨所下面,也是滿臉陰沉,見王浩來了,也僅僅是打了個招呼,沒有多做寒暄。
陳烙坐在一旁嘆氣,滿臉憤怒,嘴裡還嘟囔着“讓我知道是哪個兔崽子乾的一定把他腦袋塞到屁股裡面”云云。
王浩見他們這種反應,心中更加感覺到了不妙,尤其是,他的鼻子裡,隱約傳出的血腥味,竟然濃郁到了刺鼻的程度。
不僅僅是因爲感知高了,所以對這血腥味更加敏感,也是因爲,眼前這場景實在是太慘。
哨所裡的士兵是他百勝軍裡面的,一共三人,此時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頭顱,身子已經不知道到哪去了,但王浩自從見了那食人族之後,不免有了那無比噁心而又貼近現實的猜測。
瞬間,他的拳頭握緊了,青筋根根暴起,眼眶裡也充滿了殺意。
“怎麼回事?”他問黃堅。
黃堅搖頭,命令士兵跑上去收拾那三名死去士兵的頭顱,被燒成了灰燼,裝到了盒子裡,總不能讓他們死在異鄉,這樣連魂都找不到家。
王浩此時,雖然憤怒,但卻仍然保持着冷靜,並沒有被怒火衝上頭腦。
對於這件事,王浩的第一個猜測,就是食人族,這麼小家子氣的行爲,應該不是阿茲特克帝國做得出來的吧。
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只是,這一可能畢竟要比第一個猜測的可能小得多。
忽然,正在沉思中的王浩陡然間一皺眉頭,發出冷哼,雙手立刻擡起,瞬間,斷罪審判赫然出現,濃郁的藍色光芒盤根錯節,在那空中更是隱隱產生了向銀色蛻變的色彩。
審判,斷罪,仲裁,這三把燧發槍朝夕相處間,已然無比接近了白銀的級別,到時候,他們甚至會同時晉級爲白銀。
而此時,他們的基礎攻擊力,技能傷害力等等也已經得到了無比巨大的提升。
只聽轟然兩聲巨響,猶如雷鳴,在
那樹林中,赫然有一道血花爆起,只中了一槍?
王浩皺眉,另一槍轟在了樹上,直接把那棵大樹擊成了兩端。
王浩此時的槍法,在抽中上個世界那名俄國契約者的基礎槍法後,已經算得上神射手,再加上武器極爲犀利,要想躲過他的槍,真心不算容易。
而這種實力,至少也是傳奇一階所能表現出的速度。
只見那森林中,隨着王浩的開槍,赫然也飛回了兩道鋒銳的光芒。
王浩沒有出手阻攔,直接飛身而起,衝入了樹林,而黃堅陳烙已然心領神會,直接出手,迅捷無比的將那兩道寒芒打飛了出去。
那兩道寒芒赫然是兩根用獸骨磨成的細針,針尖是黑色的,想也不用想就能知道上面定然是餵了劇毒的。
王浩速度很快,毫不顧忌這可能是對方的陷阱,他已經憤怒,所以不打算顧忌。
不管這地方有多適合土著作戰,他只知道,自己的兩名手下不能白死。
要知道,昨天他們還嬉笑着跟他說,回去一定要娶個白嫩嫩的江南姑娘的。
他們不是數據,這裡是平行世界,他們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連半個夢魘空間創造,半個現實化的世界中的女狼人他都會愛上,他又怎麼會歧視這來自平行位面的同胞?朝夕相處,在海上每日聽他講故事,一起喝酒都會開懷大笑的兄弟們?
所以,他要報仇!
不是一時的熱血上頭,而是冷靜地分析了這個世界的難度,依照他的實力,絕對不會死在這種小場面的。
不是單純將希望與籌碼寄託在了夢魘空間之上,這也是王浩對自己實力的信任。
一路殺穿無數敵手的自信。
王浩明白,人絕不能自大,但也絕不能不自信。
而他相信,自己的行爲可以叫做藝高人膽大,而絕不是無腦的自大與衝動。
樹林太過茂密,遮蔽了頭頂的天空,但這對王浩來說,卻算不得什麼,擁有了兩大變身能力的他,就算是不發動變身,那狼和美洲豹的視覺和嗅覺也能完美的體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間。
他的速度很快,比那潛藏的敵人還要快,所以在接近之後,他赫然看
到了,那是有着熟悉的黑色斑紋的身形。
美洲豹?
不可能,美洲豹還會丟暗器?逗我呢。
他繼續追擊,果然能看到,那美洲豹赫然是用雙腳走路的。
王浩的瞳孔陡然一縮,因爲,他的感知此時已經放大到了極致,而他此時,赫然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土丘裡,感受到了一股森然的殺機。
這種殺機隱藏的很好,但卻絕對不是沒有!
在農村裡生活過的人家都知道,有時候你去抓雞圈裡的雞,他挺老實的,但當你想要殺雞做飯的時候,那雞一定會奮力掙扎很久纔會就範。
而你對雞的這種惡意,就可以叫做殺機!
而王浩此時,赫然感覺到自己彷彿被當成了獵物,渾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憤怒,我堂堂海神之子居然被你們這區區土著當作獵物?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浩的手上,屠喪劍赫然出現,海水盪漾間,一道水流化作的巨劍直接將那土丘斬成了兩半。
在那裡面,赫然有着三名像昨天王浩遇見的那樣,渾身赤裸,僅僅穿着白色雄鷹披風的武士被這一劍藍腰斬斷,口中吐着血沫,卻還極爲兇悍地將手中的木頭長矛投擲而出。
這木頭長矛看似不起眼,但堅韌程度比起明軍的制式長矛還要猶有過之,矛頭更是用黑曜石磨製而成,再用烏龜糞便粘住以固定。
聽起來仍然還不算什麼,但只見那長矛直接帶着呼嘯的風聲,擦着王浩的耳邊,直接穿透了兩棵巨大的參天大樹,才勢竭釘住。
王浩的額頭微微流下了一滴汗水,他堅信,那一矛絕對不是那土著的正常水平,絕對是臨死前凝聚了全部意志,精神,乃至魂魄的一擊。
這一擊甚至超出了他的感知,連絲毫軌跡都無法捕捉到。
他能躲過這一矛純粹靠蒙,如果他是向左偏頭,立刻就會被釘穿頭顱。
所以他冷汗直流,但是,冷汗流過後,他卻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那是狂熱,與戰意勃發的笑意。
來吧,看看誰纔是獵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