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華愣在原地，風吹過窗簾，潮溼的空氣沾着他的睫毛。
將顧遇放到牀上，回客廳整理好東西，把小肥貓放出來喂糧。
房子裡又恢復了原有的模樣，寂靜，壓抑，灰白。除了陽臺上的雛菊有些格格不入。
坐在窗臺，看着樓下的人，也沒看出哪人的不對勁。
拿出手機在沙發上坐到傍晚。顧遇醒來鎮靜多了，走進淋浴房洗澡擦臉。
去冰箱拿瓶汽水解渴。
蔣華：“顧姐，就穿這套啊？”
顧遇：“嗯？有問題？”
蔣華指着日曆：“你生日，白梨雪她們說給你慶祝。”
顧遇甩上包，戴上黑色帽子口罩，將水瓶準確無誤的扔進垃圾桶裡。
顧遇：“忘了，我餓了。”
蔣華幫她打開門戴正帽子，鎖門後，兩人下樓層，一路上，蔣華觀察着身旁的人的臉色，倒也沒不對勁，毫無波瀾。
坐上蔣華的機車，到達白梨雪她們定好的酒吧，進入包廂。
幾人在沙發上玩着手機，不然就是在玩遊戲，鬧得不亦樂乎。
白梨雪跳起來抱她：“顧姐，終於見到你了。啊啊啊，想死你了。”
曹三源：“顧姐，生日快樂昂。”
康南：“顧姐生日快樂。”
.........
顧遇看着他們沒有說話，反而笑了，蔣華擔心的看着她。
顧遇：“喂，你們沒有禮物嗎？？”
又轉過頭，問上蔣華，你呢？
白梨雪他們笑道：“後面告訴你！來，先喝酒。”
大家在一起混慣了，長着淑女相的白梨雪也是個酒罐了。
服務員最後把蛋糕推過來，一個兄弟關上燈，一起給顧遇唱歌。
顧遇隨意的吹滅蠟燭，看着縱人閃爍的瞳孔，或許，這也是值得開心的事。
顧遇：“你們哎，終於懂得尊老了。”
康南無奈道：“所謂的我把你當兄弟，你想當我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蔣華坐在顧遇身旁喝酒，但沒敢喝醉。顧遇望着那堆禮物，閒來無事的拿來一個拆開。
蔣華在旁看着，盒子全體是黑的，經典的扎着蝴蝶結，搖晃兩下，很輕。
蔣華打趣道：“顧姐，送空氣呢。”
顧遇倒不在意送什麼，她們送的東西大概都能猜到，只是這個盒子顯得很特意。
顧遇慢條斯理的拆開帶子，輕掀開蓋子，不到兩秒，蓋緊。
深呼吸，手已經將盒子抓歪了，擡眼望四周，並沒有奇怪的事。
顧遇將盒子丟向一旁，從包裡拿出煙出來，手在打火的時候竟顫抖了好幾下。
蔣華把酒放下，把盒子打開，看時忘記呼氣。驚詫，窒息，沉息。
怪不得那麼輕，而照片類似於顧遇手裡的那張，同樣的人物，同樣的表情。
蔣華不露聲色的把照片燒燬在菸灰缸裡，痕跡一絲不留。
而顧遇依舊戴着帽子低頭吸菸，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蔣華只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抖。
蔣華伸手，觸及之時，顧遇擡頭，挨在沙發上，手不停的抓着沙發，眸眶泛紅，吐着菸圈。
蔣華默默的從包裡拿出藥來，用力的將手與沙發分離將藥塞進她的手裡。摸着她的頭。
小聲道：“我們都在呢，昂。”
顧遇把藥粒塞進包裡：“嗯。”
蔣華出門打電話，叫人把酒吧的錄像給他，酒吧的老闆是他表哥，而顧遇也是他介紹過來工作的。
顧遇的情況他以爲好了的，初一以來慢慢的好轉，不到兩年，又復發了。
這一次似乎很難，畢竟病因出來了。
蔣華走進包廂，發現顧遇不在沙發上，着急的去問白梨雪。
“顧姐在打球，她怎麼了？”
白梨雪玩遊戲累了，她也發現了，顧遇走過來跟她說的時候，不得不懷疑顧遇是不是生病了。
蔣華搖搖頭，顧遇打幾桿後覺得無趣，摘掉帽子，咳嗽嗓子好一會，這煙勁有點大了。
跟蔣華打招呼後出去，關上門後，眼睛餘光瞄到了熟悉的身影。然而掠過去並沒有誰。
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轉頭走去樓梯過道，趴在欄杆上吸菸。
中間的窗口，月光斜照。慢慢的吐出菸圈。“呵”笑了，樓下的聲音波浪起伏。
顧遇低下頭掃視着下面，月光正好，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可似乎這次的聲浪有點過高了，顧遇把煙掐在手中，菸灰掉下去，樓下的情侶也不自知。
不禁的搖搖頭，俯下頭觀看真人技巧的場面。
“嘖嘖嘖...”
瞬時，感受到背後有人將外套披上，反手一拿，用力一撞，將人抵在牆上。
顧遇習慣性的用手橫住脖子，握着小刀離腹部處。
外套掉在地上的聲音，男人呼吸的聲音，顧遇皺眉，似乎這個人很虛弱無力。
壓低聲音道：“誰。”
只聽到熟悉的聲音：“顧姐身材不錯，那我們一起學學技巧？”
顧遇驚詫：“回來了？”
季瑾言：“生日快樂，顧遇。”
順手將刀放好，收回手，退到欄杆邊，熟悉的聲音，但氣息不是檸檬味而是煙薄荷味。
季瑾言低笑，撿回外套，拍掉灰重新披回顧遇身上。
顧遇站在原地，煙也滅了。腦海裡迴盪着那句話，剎那間紅暈了臉龐。
季瑾言穿着件黑T站在她面前，摸着她的頭，低頭貼近她耳垂。
輕笑道：“還是這麼點，沒～發育。”
顧遇氣道：“我168，再說了，老子也不差。”
顧遇身材不賴，前凸後翹，本就清傲妖媚，今晚她穿着無袖衣服，裸露的空間讓人無限遐想。
季瑾言輕笑：“想我沒，剛從A國跑過來是不是很有誠意啊。”
顧遇重新點上煙：“出國了啊”
試圖用吸菸忘記剛纔的舉動。耳根還在熱着。
顧遇：“膽子夠肥，一回來就調戲顧姐。”
季瑾言笑道：“我認錯，你手機給我。”
顧遇將手機給他，只見他輸入了電話號碼。還沒良心的罵一句，顧遇差點被氣嗆了。
顧遇：“回來多久？”
季瑾言看着樓下，這時，情侶已經去歡快了，安靜無比。
季瑾言：“等會就走，不過會回來的。”
顧遇撇過頭，拳頭緊緊的慢慢放鬆下來，人們離開就是爲了再次相遇。
季瑾言：“顧遇。”
“嗯？”
這時，頸間處多出一條項鍊，是一枚戒指。季瑾言攏進外套，看着那枚戒指，那條曾經沒人能碰的項鍊。
季瑾言：“這個送你，對不起”
顧遇摸着笑笑：“謝了。”
季瑾言看着手錶，望着顧遇，欲言又止。
季瑾言：“必須得走了。”
顧遇嘴角抿直：“那行，小心安全。”
季瑾言轉身抱住她，下巴抵在肩處，少女獨特的體香，喉結不自覺的滾動着。
季瑾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