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黃沙海洋中,兩道穿着寬鬆白袍的人影緩緩前行着。
“阿瑤姐,我們還要走多久?這裡離海太遠了,一點水都沒有,我覺得好難受啊。”
女子一把掀開頭頂的寬鬆的兜帽,不滿的抱怨着。
“小白,你看你,還不快戴上帽子,這裡風沙大,陽光也毒得很。”
說着,龍瑤伸手重新把帽子扣在小白頭上,還順勢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白嘟起嘴,整理着被揉亂的頭髮,“阿瑤姐,這裡可是人族的領地。況且我們在沙漠裡戰鬥力也大打折扣,太危險了,還是回南海吧。”
“小白,乖。我之所以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這沙漠,還不是爲了尋找能讓我化龍的東西。”
龍瑤安撫着小白的情緒,緩緩道,
“妖族大劫將至,屆時南海之濱必然危在旦夕,你忍心看着海龜婆婆,金魚妹妹,還有那麼多親人陷入危機嗎?”
小白搖了搖頭,“不忍心。”
“那就繼續走,我感覺到,真龍血脈就在附近。”
牽起小白的手,龍瑤繼續在這無垠的沙漠中尋覓着。
靈脈都內,陽光正烈。
如此磨人的時段,也是黑翎軍看守最放鬆的時候。
周書雲這才緩緩靠近沈嘉,低聲道:“沈嘉道友,情況如何?”
“昨天,那負責管理的黑翎軍向新任城主彙報時。我無意間聽到一些消息。”
沈嘉一邊繼續着手上的工作,一邊低聲迴應道,“黑翎軍深夜丑時會進行一次崗位輪替,其他的換崗時間暫時還不得而知。”
“這倒是個很有用的消息。”周書雲暗自點了點頭,“還有其他的嗎?”
沈嘉又道:“佈防圖我也看到了,憑藉記憶臨摹了一些,但還不完整。”
此言一出,周書雲眉頭緊鎖,心中立刻升起了警惕之意。
佈防圖她也找了很久,甚至連黑翎軍統領的大帳都進去過,不過也是無功而返。
這位沈嘉道友剛來就接觸到如此機密,這一點讓周書雲越發看不清他到底是黑是白了。
“沈嘉道友,你那佈防圖是在哪裡看到的?”
周書雲也不着急繼續談論行動計劃,轉而盤問起沈嘉,“我們在這臥底許久,都沒能接觸到這般機密。甚至策劃了暴動,依舊是無功而返。”
這是在懷疑我?
看出這一點後,沈嘉反而沒有驚慌與意外,疑心越重便說明寶藏的消息越可靠。
“我是在城主府看到的。”
沈嘉非但沒有解釋,反而還直接道出了實情。
聞言,周書雲思緒翻涌:城主府?據說這沈嘉道友就是跟新城主一起來的,難不成他真的和魔道有勾結?
沈嘉晦澀一笑,反問道:“流雲道友可是在懷疑我?”
聽到如此質問,周書雲連手上的工作都頓了一下,卻還是否定道:“沒…沒有。同爲太清宮弟子,我怎會懷疑你?”
這波先入爲主果然有效,沈嘉又問道:“流雲道友,你可知昨天黑翎軍帶我去了哪裡?”
周書雲順勢猜測道:“城主府?”
沈嘉微微頷首,又繼續問,“那你知道,他們爲何要帶我去城主府嗎?”
這一次,周書雲搖了搖頭,這也是她懷疑沈嘉的直接原因。
沈嘉身子微移,在她耳邊低聲吐出二字:“侍寢。”
語罷,沈嘉神色黯然,一副被糟蹋了的樣子。
“那羣魔頭竟然……”
周書雲震驚了,嘆息一聲後眼角含淚,安慰道,“委屈你了,沈嘉道友。”
沒想到沈嘉道友的身心竟然都遭受到如此折磨
看着沈嘉俊郎的面容,周書雲便相信了大半,以沈道友的魅力,魔道的妖女對他起歹念也是正常。
“事成之後,哪怕我們都被留下,我也一定要懇求正道的前輩優先帶你走!”
周書雲拍了拍沈嘉的肩頭,無意中便畫了一張大餅。
對此,沈嘉也是不置可否,“再過一到兩天我就能把佈防圖完全臨摹下來,以助各位同僚成大事。”
周書雲信心滿滿的點了點頭,有這樣的隊友,何愁大事不成?
入夜,城主府內。
“我問了紅雲,她說這裡壓根就沒有什麼寶藏。”江蘺聳了聳肩,抿了一口酒,“城裡其他管事的也都這麼說。”
“你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沈嘉搖了搖頭,按照今天浮雲道友的警惕性來看,這寶藏之事,不像是虛構出來的。
或許,是那羣正道的臥底正的在黃龍沙漠發現了什麼。
“我已經混進他們內部了,無論真假,到時候一探便知。”
說着,沈嘉又向江蘺發問道,“你有去寶藏或者遺蹟探險過嗎?”
江蘺輕呷杯中酒,回憶起從前。
“早年間有,不過那時候總是一大批長老開路,找到什麼寶物便優先落到我手上。記得第一次進入遠古遺蹟……”
人比人氣死人啊,這就是聖女的待遇嗎?
我好歹也是那太清宮宮主的唯一弟子啊,怎麼就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哼,不過如此。”
沈嘉輕哼一聲,告訴自己一點都不酸。
江蘺好像是被美酒打開了話匣子,不斷炫耀着聖女的待遇。
而沈嘉則是盤坐在牀邊,閉目養神,緩緩進入修行狀態。
可江蘺說故事的聲音卻越靠越近,直到某一刻戛然而止,沈嘉只覺得嘴脣上傳來一股軟糯而溼涼的觸感。
不會吧,我是男方,主動權應該在我啊!
沈嘉腦海裡冒出這般想法,便觸電般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清純面容。
望着閉目吻着自己的江蘺,沈嘉被點燃一般,伸手攬她入懷,向後倒去。
二人糾纏良久,沈嘉才察覺到對方身上的衣物應當是什麼法器,自己根本無法強行破防。
沈嘉喘息着擡起頭,“你這衣服……要不你自己來?”
江蘺美目微眯,淺笑着搖了搖頭,“我修的是廣寒宮獨有的心法,得保持元陰之軀。所以在我修煉完最後一層前,暫時還不可以哦。”
聽到這個消息,沈嘉如受雷擊,不由委屈道:“那你還這樣捉弄我?”
“我只是幫你做完了今天沒敢做的事而已。”
江蘺側過身,無良道:“反正以你的修爲,也奈何不了我身上的法器。”
沈嘉上下打量着對方,不由壞笑,“好像也不是完全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