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陽瞭解這事情的始末,皺眉解釋道:“說來這事兒還怨我,前天晚上我收拾的那些個小混混,有黑社會的背景。黃三兒被抓了,恐怕他們回來報復。
這不,那個奸商土豪就以這件事情爲藉口,逼迫蘭姐以十萬快的價格把這家旅社賣給他。只是這個混蛋逼人太甚了,還想打蘭姐,我氣不過就收拾了他們一頓。”
“怎麼會這樣?這下不好了,惹上大麻煩了。特麼的黑社會啊,陽子,要不我們也跑吧。再不跑可就完了。”一聽黑社會冬瓜兩腿都在打顫,哭喪着臉勸道。
也難怪他這樣,在大多數人的意識裡,黑社會就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不害怕才叫怪事兒呢。
“你說什麼,這事兒算起來跟我有着直接的關係。我要是這麼一走了之了的話,還算個男人麼?再說了,那個混蛋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十萬塊連個廁所都買不到,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別?”姜文陽憤憤不平的道。
劉老闆在那裡慢悠悠的吸着煙,他身後是兩個如同喪家之犬的般的保鏢,忌憚的看着黑着一張臉的姜文陽,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可是劉老闆不說走,他們也不敢走。
“阿蘭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還有,管住你手下這羣窮光蛋的嘴,不要滿嘴噴糞,否則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劉老闆老神在在的道,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
不過他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盯着姜文陽,生怕姜文陽衝上來揍他一頓。
陳蘭溪咬着嘴脣,咬得滲出了血絲,她閉上眼睛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半晌才重重嘆了一口氣,心裡默唸道:爸爸媽媽女兒對不起你們,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沒有辦法了,你們原諒我。
“好!大傢伙聽我說,是我陳蘭溪對不起大家夥兒。誰也不想遇到這樣的事情,現在大家夥兒各自收拾東西,另謀他處去吧。真的,很對不起,我無能爲力了,感謝你們這麼多年來的幫扶。真的對不起了。”
這幾句話說的是如此的艱難,好像耗去了陳蘭溪全身的力氣一樣,她甚至有些站不穩了。姜文陽一陣心痛,連忙站出去,抓住了陳蘭溪一隻手臂,托住了她。
陳蘭溪的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姜文陽身上,姜文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陳蘭溪柔弱嬌軀的顫慄。
員工們即使和陳蘭溪感情很好,但這件事情來的是如此的突然,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又涉及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自然有人會不理解,頗有非議。
如此雙方面的壓力全都壓在了陳蘭溪的身上,一個弱女子的身上,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快要窒息了。
只有默默的流淚,以淚洗面,她身上透出的那種深
重的無力感讓姜文陽心臟狠狠的一抽。
“蘭姐對不起,都是我太莽撞了。”姜文陽說道,心裡不是滋味。
輕輕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陳蘭溪善解人意,自然瞭解姜文陽的心思,她不像讓姜文陽有壓力,“不,不管你的事情。要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已經坐牢了,同樣也保不住這家旅社。現在至少我還是好好的,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我運氣不好,我認了,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壓力。你並不欠我什麼知道麼?還有你千萬不要衝動,他們惹不起的。”
“他們惹不起的……”
這一句話深深的觸動了姜文陽。
他想起了林絮花,就因爲自己沒錢、沒權、沒勢而離開了他,找了一個變態的少爺,因爲惹不起一個卓浩言而選擇委曲求全。現在也是這樣,因爲惹不起而要做出如此重大的犧牲麼?
我真的惹不起他們麼?不,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本事的鄉下小子了,我已經變強了,爲什麼要退縮?
如果我現在這樣退縮了,以後呢,是不是越到所有麻煩事兒都要退縮?委曲求全,背叛自己的本心和靈魂麼?
不!不可以。
姜文陽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他拍了拍蘭姐的手,溫柔一笑,認真而堅定的道:“蘭姐不用怕,我說了這件事情我管定了。我們哪裡也不去,誰想要欺負你,先過我這一關。”
“陽子,陽子你傻了麼?他們可是黑社會,你不要命了?不要胡說。”石頭一驚,連忙來扯姜文陽。
他就害怕姜文陽逞能,這事兒是逞能能解決的麼?不是,黑社會的報復,那弄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姜文陽甩開石頭的說,冷靜的道:“不,我這不是在逞能。黑社會又能怎樣?我不害怕,你們也不用害怕。
那邊的混蛋你滾吧,這裡不賣,有什麼招你儘管使就是了。不過,下一次你敢再來的話,我一定廢了你。”
姜文陽跨出一步,脊樑挺的筆直,像一般標槍。
整個人如同一株歷經千百年風霜雨雪的蒼松,落雪千寒而不變色,狂風驟雨而不彎腰,蒼勁有力,屹立萬仞絕壁之上。
“好好好,小子算你有種。既然你不怕死就不要後悔,我一定會再來的。”
劉老闆臉色陰沉如水,三角眼眯起來,眼縫裡透出危險冰寒的目光,“還有你們幾個,給我洗乾淨脖子等着吧。哦,對了,阿蘭我之前的提議什麼時候都算數兒。我這個人最是憐香惜玉了、最是心軟了,要是美人兒來求我的話,我一定會幫忙的。”
說完淫笑三聲,別說是姜文陽就連,石頭他們都氣的眼睛泛紅。
“特麼的給老子站住。”姜文陽火了,一個箭步就追了上去。
那個混蛋要是不提要娶陳蘭溪也就罷了,可他偏偏不知好歹,如此囂張的放狠話。 手下敗將耳,輒敢言勇?還有,陳蘭溪這個人心太軟,要是把她逼得真嫁給這頭肥豬了咋辦?
姜文陽不敢想象,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一吼如同虎嘯山林,兇狂霸道,萬獸蟄伏。姜文陽的話音都還沒有落下呢,接下來就傳來劉老闆殺豬一樣的慘呼聲。
“特麼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欺男霸女?也敢這麼囂張?老子打死你這頭肥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豬樣兒,丟進豬圈別人都認不出來。”
姜文陽拳打腳踢,一拳比一拳重,一腳比一腳狠,他紅着眼睛吐了一口唾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特麼的你咋不上天呢?
小爺我惹不起誰?你還是黑社會?老子今天就特麼的惹了,老子先把你打個半死,看你能把小爺我怎麼着。你算什麼東西,幾次三番的侮辱小爺,小爺我打的你半身不遂,看你以後還敢來這裡撒野?”
“哇,饒命啊,好漢饒命。我不是東西,我有眼不識泰山。啊……饒命,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劉老闆哭喊着求饒,姜文陽兀自不肯動手,於是咒罵自己的兩個保鏢,“你們兩個混蛋老子養你們是看樣子的嗎?還不來救老子?啊……”
踟躕了片刻,兩個保鏢又衝了上來。
“滾開!”姜文陽猛地一聲吼。
好不容易提起勇氣的兩個保鏢,嚇得渾身一抖,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後,灰溜溜的跑了,“老闆對不起,我們叫兄弟們來救你,你先撐着。”
“回來,特麼的給我回來……”劉老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給氣死。
“我倒要看看現在誰還來救你,你不是很囂張麼?現在繼續啊。”姜文陽甩了甩髮痛的雙手,不可一世。
他正欲要繼續,陳蘭溪撲了上來,拉住了他的胳膊,眼裡有幾分祈求:“文陽你住手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劉老闆你快點兒走,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你快滾。”
劉老闆痛苦呻 吟,努力了一番還是沒有站起來。一雙三角眼裡滿是憤恨,他想說兩句狠話,但是被姜文陽一瞪眼就嚇得不敢說什麼了。
“蘭姐你放手,我送他一程。你放心我有分寸。”
拉開蘭姐的玉手,姜文陽上前,一把抓住劉老闆的褲腰將其提了起來。劉老闆兩百多斤重在他手裡就像是一捆稻草一樣輕飄飄的。
走到門口,姜文陽像丟垃圾一樣的將劉老闆扔了出去,“劉老闆你走好啊,不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