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醫生,您來了。”
見到進門的醫生,宋雯急急站起身來,滿臉堆笑的說道。
“這是誰?”
“他在幹什麼?”
錢醫生大步走過來,怒氣衝衝的朝着蘇寒喊道,“簡直是胡鬧!”
宋雯臉色微微有些尷尬,趕緊笑着解釋道,“錢醫生,這是我兒子,擔心他爸的病情,於是就過來看看。”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一邊去!”錢醫生一把拉住蘇寒的胳膊,“病人出了事怎麼辦?我知道你擔心你爸爸的病情,但你這不是爲他好,而是在害他!”
“趕緊把膏藥貼回去!”
見到這老醫生這幅模樣,蘇寒咧嘴笑笑,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錢醫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問問您,你看我爸這膝蓋還能治好嗎?”
蘇寒看的出來,這老頭子純屬關心。
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畢竟,自己要是個醫生,看到有人這麼幹,肯定也會生氣的。
看到蘇寒這個燦爛的笑容,錢醫生就愣住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寒笑眯眯的跟他說話,他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再生氣了,皺着眉頭,輕聲說道,“倒是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要想完全恢復,很難。”
“你爸年紀不小了,身體組織畢竟不能和年輕人相比,需要花費很長的世家才能一點一點恢復歸來,走路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但年紀再大點,估計會有風溼關節炎之類的毛病。當然,也不排除再次癱瘓的可能。”
宋雯的神情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惴惴不安的看着錢醫生,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也不懂這些。
“那,我想問一下,這幅膏藥是誰給配的?”蘇寒咧嘴一笑,又是開口問道。
“是我。”錢醫生毫不猶豫的點頭,開口道,“這是我的獨門秘方,效果不錯,主要用於術後康復。”
認真盯着這老醫生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蘇寒隨手拿起那副膏藥,開口問道,“錢醫生,我想請您看看,這幅膏藥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呢?”
蘇寒的聲音,已然是有些凌厲了。
雖然看這錢醫生的樣子,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但保不準就是他手下的人。
嗯?
“你什麼意思?”
聽到蘇寒這話,錢醫生的眉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
蘇寒笑笑,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只是想請你看看,這幅膏藥有沒有什麼別的問題。”
病房裡的氣氛,一時間就有些緊張起來。
宋雯和蘇軍名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蘇寒到底在做什麼。
“小寒,別鬧了,別亂來。錢醫生可是這所醫院最好的醫生。”宋雯小聲說道。
“媽,我也相信錢醫生是這所醫院裡最好的醫生,但我最近學習醫術,對一種藥材印象特別深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幅膏藥裡面,有燈芯花這種藥!”
說完,蘇寒轉頭看向錢醫生,大聲質問道,“錢醫生,你可知道燈芯花是什麼東西?”
幾乎是瞬息之間,錢醫生臉色便變得一片鐵青,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燈芯花?”
“這是我親自配的膏藥,總共有十五種藥材,絕對沒有燈芯花!”
啪的一聲。
蘇寒隨手把這幅膏藥甩給他,“你自己看!”
錢醫生接過膏藥,仔細看了許久,聞了許久,卻是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剛纔蘇寒也是憑着遠超常人的敏銳嗅覺,才嗅到專屬於燈芯花的那一絲甜腥,錢醫生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不可避免的倒退,根本聞不出來。
吱呀一聲。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進門的是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大概是任家的一位高層,另一個清純可人的女孩兒,穿着一身素色的運動服打扮,正是小穎。
“小寒哥,你怎麼來了?”
見到蘇寒,小穎眼神驚喜,頓時蹦蹦跳跳迎了上來,一下子挽住蘇寒的胳膊,顯得很是親密。
見到這一幕,宋雯眼神一亮,臉上就流露出幾絲喜色。
這幾天住院的時間,她也清楚,這個名叫小穎的姑娘,是任老爺子的孫女,是任家的千金公主。
她介紹的時候只是說和蘇寒是朋友。
看現在,她似乎和蘇寒很是親密呢。
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身爲一個母親,宋雯對蘇寒的終身大事可是時時都掛在心上,畢竟以前蘇寒那個樣子,哪個姑娘也不願意往火坑裡面跳。
而現在……
看來兒子是真出息了。
任家的大小姐,都是主動貼上來的。
“錢叔,這是怎麼回事?”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過來,見到錢醫生臉色不好看,於是就開口問道。
他叫任軒,是這間醫院的院長,也是任家的子弟。
錢醫生從年輕時候就是任家的私人醫生,後來博仁醫院成立後,更是在這裡擔任骨科主任,是醫院的頂樑柱,任軒對他也很是恭敬。
“一會兒再說。”錢醫生擺擺手,轉頭看向蘇寒,“這位小兄弟,你既然說這幅膏藥裡有燈芯花,請問你有什麼證據?我錢博明醫術雖然不算高深,但也沉浸此道五十年了,這幅膏藥從小配到大,斷然沒有出錯的理由。”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請另請高明吧!”
錢醫生面無表情,聲音中卻是帶上了一聲冰寒。
被蘇寒這樣說,他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若不是看在任軒面子上,還有本身身爲醫生的責任感,早就拂袖而去了。
“小寒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是燈芯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小穎也是皺着眉頭問道。
“燈芯花,生性陰涼,喜水,對生長出深山河畔樹叢之下,因形如燈芯得名。功能清肺利咽,止咳化痰,藥效較爲劇烈,可能產生嘔吐等不適症狀。且,孕婦禁用。”
“錢醫生,我說的對不對?”
蘇寒侃侃而談,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錢醫生就點頭。
燈芯花確實是這樣,蘇寒說的跟書上記載的沒有半點誤差。
此時此刻,他心思也是微微提了起來。
這個少年看起來不像是門外漢,難道這幅膏藥中,真的有燈芯花?
“要檢驗燈芯花的存在,也很簡單,只需要取酒精一滴,若是色澤變紅,自然可以判斷出來。”
咦?
錢醫生就驚訝?
燈芯花和酒精?
這樣的判斷方法,他還真是想都沒想過。
“試一試就好了麼。”小穎飛快的跑到醫療箱前,很快就取出一瓶酒精。
滴了一滴上去後,果然,沒過多長時間,黑漆漆的膏藥上,便是泛起一絲暈紅,雖然色澤較淺,但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真的有變紅哎。”小穎驚喜叫道。
錢醫生腦門上已經是汗珠冒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的鑑別方法是否正確,但聽他語氣,似乎是極爲篤定,而實驗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但,這幅膏藥明明是自己親手配置的,怎麼可能出錯?
哼!
見到他這幅模樣,蘇寒冷哼一聲,“等會再跟你們算賬!”
話說完,蘇寒轉頭看向病牀上的蘇軍名,柔聲道,“爸,我現在給你治療,這種靈藥,是我從師父那裡求來的,是絕世靈藥,一旦敷上,立馬就能見效。”
聽到這話,錢醫生瞪大眼睛,花白的眉毛一揚,下意識就想反駁。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筋骨傷勢最是難以治療。
尤其是治療過後的痊癒過程,更是需要漫長的時間。
而蘇軍名雙腿被人打斷,傷勢更是極重,不休養個大半年,根本無法痊癒,就連走路都不行。
現在,這少年竟然說立馬就能見效。
哪裡有這種藥?
心急之下,錢醫生再次站出身來,乾咳兩聲,“小兄弟,我相信你不會害你爸爸,但這藥,俗話說去病入抽絲,哪有當場就能見效的藥?”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蘇寒應了一聲,隨手結果小穎手中的酒精,取了棉紗,把蘇軍名膝蓋處的藥膏緩緩擦拭乾淨。
在酒精的刺激下,蘇軍名嘶嘶吸着涼氣,嘶嘶咬着牙,一雙手緊緊抓着被單,卻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爸,忍着點,很快就好了。”
擦拭乾淨後,蘇寒從口袋中取出那個玉瓶,指尖輕輕挑出一團黑色膏藥。
剎那間,病房中便是一片清香。
動作輕柔的,像是照顧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蘇寒輕輕把那藥膏塗在膝蓋上。
爲了加快藥力散發,蘇寒以能量催動,芳香更是四逸。
病房中的人,都是驚呆了。
滿臉的陶醉之色。
“癢……”
“好癢……”
蘇軍名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方纔那劇烈的疼痛沒讓他出聲,但現在,卻是忍不住喊出聲來了。
那癢意,如驚濤駭浪席捲而來,根本無法阻擋。
蘇寒一隻手緊緊按着他的膝蓋,“癢就對了,這是裡面的組織正在飛快生長,爸你忍着點,一會兒就能下地走路了。”
聽到這話,錢醫生在難以置信之時,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畢竟,以他的專業水平,可以分辨出,這股藥香是相當純正的,絕對是靈藥。
難道,真的有這少年說的這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