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望着蘇寒,在場許許多多紋身界的愛好者,卻沒有一個人認識他,這個小子似乎就是突然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一樣,模樣真是新得不能再新。
關東哲卻明白,這個傢伙就是李長風讓自己好好虐虐的傢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菜鳥。
這種菜鳥是沒有任何資格和自己過招的,而且對方根本沒有戰勝自己的可能性,關東哲笑罵道:“喲!你們華夏人倒是有風格啊,第一紋身師戰不過我,結果找來了一個這樣的小子,妄圖擊敗我?別做白日夢了,趁早找幾個實力強些的來,這種級別的對手,我不忍心虐!”
蘇寒冷笑着,剛想反擊,卻發現會場裡面的觀衆紛紛指責着自己。
“哈哈!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華夏紋身師的尊嚴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毛頭小子出場。”
“嘿嘿,我就大聲問一個問題。”一位理着光頭,手臂上紋着一條黑曼巴蛇的人大聲嚷嚷:“在場的兄弟們,你們有一個人的紋身是出自這個傢伙的手筆嗎?”
沒有一個人給予贊同的聲音,很明顯,沒有一副圖案是出自蘇寒的手臂。
蘇寒活動活動了腕關節:“沒有很正常,我才學了四五天的紋身而已。”
噗嗤!蘇寒身邊正緊張得和礦泉水的虎紋,將一口水全部噴在了地上:“兄弟,你是個犢子啊,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剛學三天,也敢去挑戰關東哲?你知道關東哲是什麼樣的人物嗎?那可是亞洲第一號的紋身師。”
“三天也敢上臺?華夏現在丟人的玩意怎麼這麼多呢?”
“哼哼,有些人臉皮太厚唄,不過他丟得起人,我們可丟不起。”
一時間,觀衆對蘇寒進行着嚴重的詆譭,有些罵人狠毒的甚至詛咒蘇寒——如果你能贏,我他媽現場割了我的小*。
小穎也爲蘇寒捏了一把汗,她很想爲蘇寒辯白,至少要對身邊的人辯白,可是張了張嘴巴,她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因爲她根本不知道蘇寒學過紋身。
一時間,謾罵聲、詆譭聲、詛咒聲不絕於耳,這些人都讓蘇寒感覺到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慷慨上場沒有得到一個人的肯定,相反卻是無邊的謾罵。
虎紋用手指戳了戳蘇寒的腰眼:“兄弟,我老虎佩服你的勇氣,但你如果不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估計你祖宗十八代都被那些人問候完了。”
蘇寒看了虎紋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他讀到了關心,看來也不是全沒有好人吧。
“小子,我學過三個月的紋身,你如果認爲你是天才,那麼先過我這一關吧。”
“嘿嘿,你別難爲人家了,那小子分明是想在臺上露露臉,哪有什麼真本事啊!小子,你模仿鳳姐的自黑炒作方式,鳳姐知道嗎?”
蘇寒一直隱忍着沒有說話。
直到會場裡的聲音變得小了一點點,他才張開了口。
一張嘴,強悍的音波一浪接一浪的涌了起來,震得全場的人耳膜生疼,蘇寒是運用了獅子吼的訣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自己的強悍聲音。
“啊!啊!啊!”蘇寒堪比雄獅的怒吼,讓全場徹底安靜下來,他們都很好奇蘇寒爲什麼有這麼強大的嗓門,同時也好奇蘇寒打算下面一步怎麼辦。
蘇寒揹着雙手,煢煢孑立:“你們嫌我不行,可以,那麼你們有誰行的?上!”
全場的人都有些說不出來話了,他們雖然喜歡打擊同胞以獲得快感,可惜真要他們上場的時候,他們便真真確確的明白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有人嗎?有人嘛?有人敢上這個臺子嗎?”蘇寒的睖着眼睛,表情可怕非常,讓人憑空感覺到了一股子威壓。
觀衆們都將眼神投到了虎紋的身上,虎紋覺得自己渾身發毛,連忙低下了頭;“你們不要瞧我,我搞不過那個關東哲。”
他倒是發自肺腑的說的,旁觀者清,浪客和關東哲對決的時候,他就自知不是對手,也不上去丟人現眼了,要是一不小心落上了浪客背刺那樣的心理陰影,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蘇寒點了點頭,義正言辭的說道:“一羣只知道高談闊論的庸才,只會打擊別人積極性的庸才,自己不敢上,卻也不讓我上?還詆譭我?還謾罵我?你們有資格嗎?我話撂這裡了,如果有人上,那麼上的人想怎麼罵我都行,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哼哼,就全部給我閉上嘴巴,好好欣賞我這個天才是如何擊敗敵人的。”
說完,他一個翻身,飄逸的姿態直接登上了平臺。
平臺可有小半層樓那麼高啊,蘇寒輕輕一躍就跳上去了,關東哲詫異得很:“華夏功夫?”
“是不是功夫你管不着,我就是來收拾你這小日本鬼子的。”
臺下一片寂靜,其實有些人瞧着蘇寒這一手功夫,真想喊個好,可剛纔還被人家訓了個狗血淋頭,心中有想法了,怎麼可能給蘇寒加油呢?
要不是他剛纔那番話將衆人說得不好意思了,沒準,自己又被罵得狗血淋頭。
“收拾我?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哪根蔥?有什麼作品?師從何人?如此囂張,教養不行啊。”
“教養不管行不行,總歸比你這遠涉數千裡,來異國裝模作樣的人總歸要好一些。”蘇寒針鋒相對。
關東哲冷笑的肩膀都抖動了一下,朝着主持人招了招手:“我要改變規則。”
“關東先生,這很難辦啊,規則開頭就定下了。”
關東哲輕蔑的瞧着蘇寒,扭過頭,用極其挑釁的聲音說道;“戰勝如此渺小的敵人,我不想勝之不武,去,將第一輪我的鋼板加重一倍,六十公斤,要不然,比賽還有個什麼意思呢?”
“哼哼,你要加就加唄,不管怎麼樣,你都會輸。”蘇寒訕笑着加了一句:“你其實是一個很平庸的人才,靠着努力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惜啊,磨練了技藝,卻磨練不出一顆強大的心臟,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天才始終是天才,而庸才不管怎麼樣!骨子裡面依然是庸才。”
“你……。”關東哲最害怕有人談起“天才”這兩個字,因爲他自己都清楚自己並不是天才。
你死定了,接下來我要讓你輸得體無完膚,關東哲斜着看了一眼蘇寒後,激情豪邁的走向了平臺,蘇寒後面跟上。
手上纏好了鋼板,蘇寒站立了一個馬步,已經在志願者的背上紋着“風”字,還沒有點兩筆,他就停下了。
臺下衆人唉聲嘆氣的有,大聲罵街的也有。
“唉!畢竟只學了三天的紋身,點了兩針就不知道該怎麼去點了,實在坑爹。”
“真是不要臉,剛纔看那副模樣,我對他還心存一點點幻想呢,現在倒好全部破裂了。”
“你還有幻想?這種小子咱們又不是沒見過,那些紋身店裡面剛來當學徒的,一個個二五八萬的,還沒有進行呢,就對大師傅們的紋身指手畫腳了,臺上那個小子,應該就是那不知道天高地的學徒工。”
蘇寒停了筆,而關東哲倒是一點歪心思沒有,緩緩的紋着字,他的想法很直白,反正對方贏不了自己,索性就在這個字上展露才華,讓蘇寒相形見絀。
這些還不是主要目的,關東哲知道,只要自己的東西比起蘇寒高出無數個檔次,到時候這羣華夏的蠢蛋就會謾罵自己的同胞。
讓自己人罵自己人,纔是關東哲的最大樂趣,目前他完成這個目標只差了最後一筆,風字的最後一筆下去,一副嶄新的,色澤明確,風格硬朗的作品將要產生。
“哼哼,我現在發現虐菜鳥還是一件不錯的差事嘛!”關東哲想起待會整個會場的人都會罵蘇寒是一個沒有任何作用的廢物,心裡就極度心花怒放。
想到開心處,他還轉頭瞧了一眼蘇寒,豈料蘇寒一直再瞧着他,兩人四目對視,關東哲有些尷尬,咧着嘴笑了笑:“嘿嘿,到了現在還沒有刻出三筆呢?你就等着你的國人對你的無盡謾罵吧。”
“是嗎?我怎麼覺得我會贏,而你,是被釘在恥辱柱上面的那個人呢?”
“你憑什麼?”關東哲的風字只差半筆了。
蘇寒聳了聳肩膀;“我現在告訴你,我爲什麼會贏!”剛剛撂下了話頭,蘇寒狠狠的抖了抖自己的手腕,他的力量多強,築基強者,臂力少說也有好幾百斤的力氣。
鋼板像個鞦韆一樣,蕩向了關東哲的鋼板。
砰!
現場發出了一聲雷鳴響動,關東哲被徹底擊飛了,紋筆掉落於地,同時關東哲在志願者的手臂上劃下了一條口子,一寸長的口子。
“嗷!嗷!”他還沒有時間去管蘇寒,而是摟着自己的髖骨,被自己的鋼板一撞,髖骨感覺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鐵棍,疼得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