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奔放的季節!繼續暴走!每天萬更!)
“虎哥!虎哥!不好了,咱們的網吧被人……”一個女人歪歪斜斜跑到屋裡,臉上的眼影被汗水浸溼流了兩道黑線。
“什麼?咱們的網吧?怎麼了?”
星願網吧是南山虎的重要私人產業之一,是他的心頭肉。
爲什麼這麼說?因爲像洗浴中心,地下賭場這些生意都是跟苟樂,胡振兩人平分股份的,只有鎮子裡最大的星願網吧,肥羊火鍋是他自己的營生。
雖然看上去跟兩位鎮領導平起平坐,其實最賺錢的生意大部分的收益都是歸人家,自己只是賺個辛苦錢。
只有這兩個產業可以說真正的爲他積聚財富,也爲他養打手提供資金。
風光人物的背後,其實都有自己心酸的一面;即使是這種人見人恨惡棍。
在溝鎮中名聲最臭的是他,出力最多的是他,拿錢最少的還是他,其實他有時候也是一肚子委屈和酸水,卻敢怒不敢言!
那些個江湖套路在戴着官帽的老爺面前不值一錢!一個簽字,一個藉口,一個姿態,就可以讓你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貌似穩固的鐵三角,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的路人。
聽到星願網吧被砸的消息,他的心都碎了。怒不可遏的南山虎帶着三十幾個手下氣勢洶洶的趕到出事地點時,曾經的星願網吧已經化作了一片廢墟,連房子都沒了……
“我去!搞什麼?”南山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誇張了吧?連房子都拆了?我操他親孃!”
“大哥!你看!”一個小卒驚恐的指指一堵唯一倖存的牆上,只見牆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傻逼了吧,我拆的,有種來鎮子外黃莊找我!”
“黃莊?”南山虎一聽這個名子立刻怪叫一聲:“媽的!果然是黃莊那幫小子!”
原來與溝鎮緊挨着的黃莊村民十分齊心團結,前幾年鬧拆遷南山虎的手下曾經去找村民的麻煩,結果被村民們齊心合力打了出來!
從此黃莊誰都不敢惹了,雖然後來他請出自己的主人苟樂出動警察拘留了幾個村民毒打了一頓,但人家軟硬不吃始終不肯屈服,成爲南山虎最爲忌憚的一個心腹大患。
但是他回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那些村民雖然彪悍團結,但一直以來都是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不會出村來進行這麼大規模的報復行爲。
並且當時自己跟村民的矛盾並不是最大的,雖然他指示手下手持鐵棍砍刀與對方械鬥,但村民都明白他是受人指使,款且那場戰鬥自己傷的人比人家要多得多,吃了大虧,那些村民沒必要做的這樣絕吧?
“大哥!肯定是黃莊的那些刁民鬧事!咱們去平了他!”手下一個小頭目叫囂的響亮,卻遭到身邊同伴的怨毒的瞪視。
上次去黃莊傷了十幾個人,一個現在還是植物人沒醒,誰還敢去?雖說南山虎是溝鎮一霸,手底下洋洋灑灑至少七八十人,但面對人家近千口子村民還是太渺小了。
“沒準是個別受傷的村民懷恨在心來報復?”那個手下還是有些不大死心,因爲上次械鬥的時候他也受了重傷,一直對黃莊那些人恨之入骨。
“有道理!既然他們約我在那個地方見面,一定有古怪!跟黃莊脫不了干係!去!召集所有人手!”
上午還是陽光明媚的溝鎮,下午突然掛起了大風,狂風似乎已經達到了三級,把細一些樹枝掛的噗索噗索直掉。
南山虎的手下很多都有車,有的開二手桑塔娜,有的開着麪包,只有他的車子是三個小盾牌。
一行人大約有三十多輛車子,很是威風!但是南山虎心裡明白,人家村子裡幾百口人一家出一個就夠他喝一壺的。
南山虎爲什麼敢去?因爲現在已經過了麥收季節,村裡的年輕人幾乎都出去打工,沒幾個呆在村子裡的,現在是黃莊兵力最虛弱的時候。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畢竟上次失利讓他們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只見車外靜謐的黃莊籠罩在霧霾裡,跟上午那種天氣截然相反!本來就戰戰兢兢的南山虎一行人見狀更加不安,車子在距離村莊兩三裡地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那個誰,去偵查下!”南山虎見到黃莊立刻就有些沒底氣,他還記得當初自己和手下被村民痛打圍攻的情形。
當時是苟樂的小舅子開發的一個房地產項目,相中了黃莊的這塊地方。他小舅子欲利用苟樂的影響力壓低價格白菜價收購土地,結果村民都不買賬,村長直接稱病住了院。
最後拆遷日期一拖再拖,苟樂小舅子的投資全部是銀行貸款,整個一個空手套白狼那裡耗得起?狗急跳牆之下帶着手下夜襲黃莊,結果……
剛進黃莊只聽到鑼聲大作!只見每一座房子裡燈都亮了!無數村民潮水般的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他的手下手持棍棒砍刀,但這些村民手持糞叉,鐵鍬和自制的狼牙棒!
什麼是自制狼牙棒?就是一根棒子上砸進些鐵釘,莫小看這些粗製濫造的武器,一打起架來殺傷力可不小!比那些虛有其表的砍刀要好使多了,一棍子上去砸到頭小命都有危險!
“啊?我去?”被派去的小卒愣了:“爲什麼是我?”
“媽的!廢什麼話?老子叫你去的!”南山虎二話不說上去給了他幾個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這個人就是一直吵吵着要來報仇的那個傢伙,要不是他在一邊叫囂的響亮,南山虎還真下不了決心以身犯險。
老大發了話,那個倒黴蛋只好悄悄下了車,把自己亮眼的皮衣一脫,把自己手臂上的紋身儘量的遮蓋住,顫巍巍的走進了村子。
村子很靜,靜的讓人髮指。
那個小卒心裡有鬼走路低着頭不敢見人,但沿途過去只見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都是些老婆婆老漢漢,還有就是十歲八歲的小孩子。
看來他們來的時候還真是準,那些村裡的壯勞力都進城打工去了,這年頭物價高要只靠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是難以爲續,光是過節給孩子們的壓歲錢就夠嗆。
負責探路的小卒終於放心了,回去把情況告訴了南山虎。
“奇怪啊,村子裡沒什麼人,爲什麼要約我在這裡?”南山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莫非是耍我們?”
“對啊!對啊!”其餘幾個小頭目都恨不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大哥咱們趕快回去吧!”
南山虎對他們過於露骨的態度很不滿意,但又不好說什麼。
“咣咣咣!”
就在這時,一陣陣緊密的鑼鼓聲響起!只見四下裡一片吶喊聲:“抓賊!”
瞬間無數的石塊從道路旁邊的稻草垛後擲出!砸的這些五花八門的車子玻璃紛紛碎裂!還有的直接砸破車窗砸傷了裡面的人!
“壞了!有埋伏!”南山虎大驚失色,雖然混跡江湖已久還是有些麻爪,好在這些手下逃跑起來不需要指揮特別有天分,居然奇蹟般數分鐘就完成了車尾變車頭,有的嚇得連車子都來不及調頭,直接倒着車朝就往後跑!
南山虎的車子被自己手下的車撞了好幾下,心疼得他逃出包圍圈之後痛罵了半個小時,對於別人吃肉他只能喝湯的角色來說,一輛三個小盾牌是及其昂貴的財產,被村民擲來的石頭砸的面目全非也就罷了,還被自己的手下撞的坑坑窪窪。
南山虎估計着自己的損失,突然冷靜下來:怪了……這些村民怎麼知道我要來?爲什麼我的每一步都像是別人算計好了似地?
就算要對付自己的是那些黃莊暴民,他們也沒理由會提前就在村子外面佈防守株待兔啊!
看來這裡面大有古怪!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兩邊搗鬼!先是砸了自己的網吧,把自己引到這裡,同時又通知黃莊人先做好準備,這個人真是用心歹毒!
他們都不知道,在遠處,焦燕坐在潘紅升的跑車裡面,手持高倍數望遠鏡開心的觀察着這些傢伙的一舉一動。
“我不覺得這麼幹聰明。”坐在她身邊的潘紅升撇撇嘴:“像這種不入流的小勢力,直接掃平了他的場子不更好?玩這麼多花活幹嘛?”
“你啊,就知道掃掃掃!”焦燕狡黠的對着潘紅升一笑:“那邊的人應該把我父親救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