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種職業都有職業病,哪怕是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也不例外,當興趣變成任務的時候人會本能的選擇排斥,這是出於對自由的嚮往,同樣也本着對責任的推卸。
張鬆混到現在在金江絕對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和蘇海波也不是沒吃過飯聊過天喝過茶,當然兩者之間差距還是很明顯的,畢竟蘇海波身後有金江曾經的老大守着,而張鬆身後有的只是一個需要他來照顧的家。
一個資本家的悲劇式生活莫過於此,因爲錢踏上了這條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盡頭。
金江大洗牌的時候張鬆因爲和蘇海波關係不錯留了下來,但緊接着問題就出現了,當上保險加保安公司的雙重身份老總之後壓力也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沒日沒夜的熬了好久最後終於在辦公室昏倒過去。
醫院要求住院觀察不過張鬆半個混混脾氣對這種事從來都是有病死沒病活的態度,到現在耽誤了病情,前段時間頭疼去醫院看了看,人家告訴他腦袋裡的腫瘤沒抑制住,已經影響了腦供血。
當然,醫生說的再嚴重張鬆也只是聽聽,將這種壓力化爲了工作的動力,這也是他爲什麼着急給張博文說對象着急抱孫子的原因。
他不想等自己變成半身不遂再看見自己孫子,到時候誰都不認識誰,同樣不想自己的病讓張博文知道,看着自己兒子學好他欣慰,一切其實都夠了。
“沒事,我不就是說說麼。”張鬆笑着說道,拍了拍張博文的肩膀。
“爸,有什麼情況您就說,我解決不了還有升哥呢。”張博文臉色有些難看,盯着自己父親說道。
他了解自己老子,爲人不見得多光明磊落,但疼自己絕對是說一不二,該打打該罵罵,但心疼張博文絕對沒得說。
“真沒什麼,你爸這麼大歲數還不興發個牢騷了?”張鬆笑呵呵的說着,一連和藹看不出任何異樣。
能在商場混到這種地步一個個都是影帝級的人物,不過張鬆忽略了兩點,第一點張博文是他兒子父子連心,第二點專家級影帝就坐在他旁邊。
“您纔多大就發牢騷?到底怎麼了趕緊說吧,要這樣咱們現在就去醫院做個檢查,沒事最好,有事趕緊調整。”看着自己老子的表情,張博文心裡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呸,你這死孩子,這快過年了讓你爸去醫院什麼意思?”張鬆兩眼一蹬,結果看見張博文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輕輕嘆了口氣沒說話。
“做個檢查不行?”張博文看了看潘紅升,發現對方只是耷拉着眼皮一言不發,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他知道家裡有客人說這種話不好,他雖然不把潘紅升當外人但還是很想給自己升哥留一個很好的第一印象,可自己老子的狀況這麼不明朗他的確靜不下心。
場面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張博文沒說話只是看着自己老子張鬆,張鬆也沒說話低頭看着茶杯裡的水,只剩下一個潘紅升在一旁看着。
說實話他不想攙和進去,但看着張博文和張鬆兩個人僵持的模樣終於還是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張叔叔,要不去醫院看看,有什麼問題我也能幫着處理一下。”潘紅升試探性的說道。
其實他一進來就看出來張鬆臉色不好了,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休息好,心裡還想着早點回去,結果竟然發生這種事了。
看了看潘紅升有看了看張博文希冀的眼神,張鬆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不是什麼大病,死不了。”看着兩人一直盯着自己,張鬆終於硬着頭皮說話了。
“這樣吧,要不我給您把把脈怎麼樣?”潘紅升猶豫了一下,微微笑了笑說道。
把脈?升哥會把脈?張博文詫異的看了潘紅升一眼,發現對方對着自己喂喂眨眼愣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潘紅升身上發生的怪異的事早已經數不勝數,如果別的事張博文可能還奇怪一點,但兩個人當初在坐飛機去神農架的時候,潘紅升叨嘮過好幾次認識幾味中藥卻一點用不上,很顯然升哥並不會把脈。
有些遲疑的看了看自己兒子,張鬆心裡有點忐忑,潘紅升看上去歲數不大,但從他能讓紈絝到極點的張博文改邪歸正就已經知道不是什麼庸人,萬一真摸出什麼怎麼辦。
“爸,你讓升哥給你摸摸,要沒什麼事我也就放心了。”張博文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行,不過紅升,你可別嚇着張叔叔,張叔叔身體可好着呢!”有些擔心的看着潘紅升,張鬆儘量讓臉上露出一絲正常的笑容。
“您放心,我肯定不會給您瞎看。”點了點頭,潘紅升微笑着走過去,兩隻手輕輕搭在了張鬆的脈搏處,一個人眯着眼睛沉思不語。
這犢子真心不會把脈,不過好在老爺子對這些東西有點研究,每次潘紅升頭暈腦熱都會摸着鬍子思考幾分鐘,然後一拍腦袋告訴他沒事別裝病趕緊出去幹活。
對於老爺子看病潘紅升其實都有陰影了,有一次發燒四十度,老爺子摸了摸腦門臉都沒變就轟出去砍柴了,不過第二天還真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望聞問切老爺子只有最後一步,潘紅升也似模似樣的坐着最後一步,摸來摸去,輕輕睜眼看了看兩個人的表情,隨後抿了抿嘴脣,一絲淡金色的真罡不知不覺的從之間慢慢向着張鬆身體運去。
因爲擔心張鬆的身體,潘紅升特地將真罡分解的細如牛耗,張鬆只感覺手臂有些微微發熱,然後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整個人不知不覺已經在沙發上打着盹,張博文看着這一幕也不敢說話,只是表情更緊張。
如果潘紅升還是以前那個實力張鬆說不定可能會有危險,一個武者真罡的強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即便潘紅升的真罡再溫和博大也不可能,但已經進入煉神爲魄境界的潘紅升對真罡的控制早已經到了化形,不可能出現這種問題。
將近過了五分鐘的時間,潘紅升緩緩擡手隨後出了一口氣,對着張博文招了招手朝着門口走了出去。
“升哥,我爸什麼病?”兩個人剛走到一邊,張博文就一臉緊張的看着潘紅升,臉上帶着幾分擔心。
“不知道。”潘紅升笑着搖了搖頭,不過隨後輕輕拍了拍張博文的肩膀。
“什麼病不知道,不過現在肯定沒病,而且身體不比年輕人差,不信一會等叔叔行了你和他比劃兩下,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了眼時間的潘紅升沒等張博文說話直接打開別墅的防盜門離開,而身後的張博文張了張嘴沒說話,眼底卻帶着幾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