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店老闆聽了自家那大屁股服務員的話以後,他是頓然醒悟,覺得自己的智商開早餐店賣包子還行,要跟苗布正這種老賴鬥智那還差了一大截,只有輸錢的份,沒法爲自己報仇。
早餐店的老闆醒悟以後,他還定製了一個廣告牌,上面寫了一行醒目的字:閒人與苗布正免進此店。
方寸與常短,還有司傅三人傍晚時分來到早餐店門前,他們想找早餐店老闆商量整治苗布正的計劃,一看店門前立着一個標語,三個人只好垂頭喪氣地回了項目部。
回到項目部時,正迎面遇到苗布正,苗布正抱着一箱康師傅牛肉麪,還有一箱達利園的瑞士捲,還有兩人包玉米味的火腿腸。
司傅三人就問:“苗組長,你從哪弄的這麼多方便麪啊?”
苗布正告訴他們:“這是在辦公室領的,從明天開始,這些就是本組長的早餐了。”
大家都清楚,建築行業都是實行“五加二”與“白加黑”加班制度,工地上面往往都是二十四小時加班。
爲了晚上加班人員的夜宵,土樓鎮項目部人力資源部就準備了夜宵食品,常見的就是方便麪與火腿腸,還有這達利園的瑞士捲之類的食品。
測量組遇到加夜班的情況也很多,晚上出去測量放線,測標高等等事情,苗布正去人力資源部領着夜宵用品,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會吧,苗組長,你不是說我們天天去早餐店吃早餐嗎,怎麼你開始領方便麪了啊?”
苗布正領了這麼多的食品,司傅三個人就是很驚奇,苗布正就笑了笑。
“三位兄弟,人家早餐店都掛出牌子了,就差打着閒人與狗免進了的牌牌,你們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吃早餐嗎,還是早找機會解決這以後的早餐問題吧。”
司傅三人一聽苗布正的話,就表明苗布正比他們還早知道這事了。
“苗組長,這土樓鎮又不只一家早餐店,他家去不了,我們可以再找另外一家啊。”
司傅三人還不死心,這苗組長上任兩個星期以來,他可是一分錢沒掏過腰包,反而還賺了一筆錢,這仇怎麼也得想法子報了。
苗布正搖了搖頭:“三位兄弟,你們就別想了,本組長就直接告訴你們吧,從今以後,本組長不再到外面吃早餐了,你們也去領點方便麪吧。”
苗布正抱着方便麪就走了,司傅與方寸,還有常短三個人是面面相覷,就像張飛做針線活大眼瞪小眼了。
“好吧,我們想報仇看來沒機會了,我們也去領點方便麪與瑞士捲吧,當着以後的早餐。”
方寸與常短,還有師傅三個人去了人力資源部,也就是項目部的綜合辦公室,三個人找到管理員。
“管理員,我們要領方便麪。”
管理員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的這副眼鏡配得有些不搭配,架在鼻樑上面有些鬆垮。
“你們要領方便麪,說說你們的理由。”
管理員的態度冷冷冰冰,凡事有點小權的人態度都很冰冷,這是司傅三人的感覺,這綜合辦公室的管理員就有這麼點小權,什麼生活日常用品之類的物品都要經過他的手。
管理員態度很冷冰,可是司傅三人卻不能跟他頂氣,三人呲着牙微笑着。
“嘿嘿,管理員,我們領方便麪是爲了以後的早餐。”
綜合辦公室的管理員又推了推眼鏡,又拿出一個登記本,指着登記的那一欄道。
“你們把理由寫在這裡,把姓名簽好。”
司傅三人就聽從了綜合辦公室管理員的話,將理由寫在登記欄裡的一格里,三個人都是同一個理由,然後在後面簽上了各自的大名。
寫完理由簽完大名,管理員向他們三人揮了揮手,那是一個攆雞的動作。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啥啊,管理員,我們還沒有領方便麪呢?”
光簽字了沒有拿到方便麪,那怎麼可能走呢。
“你們還想方便麪,請問你們寫的理由是什麼,項目部有規定,只有加班的人員才能領方便麪,你們吃早餐還領方便麪,你們不要臉嗎?”
管理員毫不客氣地罵起司傅三人,司傅三人就臉紅脖子粗了,像關公喝了兩斤二鍋頭一樣紅。
“管理員,剛纔苗組長就是領了方便麪啊,他能夠領方便麪,我們爲什麼就不能領啊。”
司傅三人來綜合辦公室領方便麪,還是苗布正讓他們來的呢,他們領方便麪那也是爲了以後的早餐,他苗布正可以領走,他們怎麼就不可以了呢,這不是明顯看人嗎。
司傅三人不說苗布正還好,一提到他們的組長苗布正,管理員就將那副大眼鏡拿了下來,拿眼睛瞪着他們三個人。
“你們還好意思提苗組長啊,你們都是苗組長的手下,你們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啊,你們家苗組長可是爲了加夜班才領方便麪呢,你們卻爲了早餐來領方便麪,你們得好好向苗組長學習學習。”
管理員摘下眼鏡後,他的那雙眼睛真是十分地深邃,眼角邊還有眼屎,瞪起眼睛的樣子十分嚇人。
司傅三人看到管理員這副模樣,還叫了起來。
“啊,管理員,你還有眼屎啊,是不是好幾天沒洗臉啊。”
“滾,你媽纔好幾天沒洗臉呢,你姐纔有眼屎呢!”
管理員氣得拿羽毛球拍將司傅三人轟出綜合辦公室,司傅三人還不死心,對着綜合辦公室裡喊叫。
“管理員,你就是狗眼看人低,爲什麼苗布正早餐能領到方便麪,而我們怎麼就不能領!”
司傅三人對管理員有質疑,管理員將那登記本貼到玻璃上面,指着苗布正寫下理由的一欄氣乎乎地對三人道。
“誰是狗眼看人低,本管理員是本項目部最鐵面無私的人,你們睜開自己的狗眼好好看一看。”
司傅三人貼上去看了個究竟,他們發現管理員沒有說假話,苗布正在理由一欄裡寫的是加夜班,他們還發現苗布正簽字的那一欄,不是籤的苗布正自己的名字,而是方寸同志的名字呢。
“臥槽啊,管理員,你也被苗布正騙了,近段時間測量組根本就不用加夜班呢,就是加夜班的話,我們這位苗組長都是讓分包隊伍加夜餐的呢,還有你有沒有發現他籤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我方寸同志的名字啊。”
發現這個問題以後,綜合辦公室的管理員就發現了更多的問題,翻開這個登記本就發現苗布正領走了不少的東西,比如招待監理用的香菸,比如招待現場辦人員用的礦泉水,還有日用品抽紙都領走過,可是每個簽名都不是他苗布正同志,而是測量組的人,其中包括方寸,還有常短,還有司傅三人,甚至包括曲浮萍姑娘。
管理員發現這個問題以後,他差點沒把登記本給摔了,氣得鼻涕泡都冒出三個來。
“我查,好一個苗布正啊,連老子也敢誆騙啊,領走這麼多東西,最後沒他一個簽字的啊。”
管理員氣得沒把登記本摔了,他卻把眼鏡給摔壞了,眼鏡片碎了一地,只剩下兩個空的眼鏡框子,掉了眼鏡的管理員,就像盲人一樣滿地找眼鏡。
“我的眼鏡呢,我的眼鏡啊。”
“管理員,你的眼鏡都碎了,找起來也沒有用了,我們當你的眼鏡行不,你帶我們去倉庫領方便麪。”
滿地摸眼鏡的管理員停了下來。
“滾,你們測量組就是一窩臭狗屎,沒一個好東西,你們還想領方便麪那沒門。”
管理員幾乎是聲嘶力竭,他站起來的時候正好對着方寸,方寸與管理員的個頭差不多高低,正好是嘴巴對着嘴巴,他喊起來正好吼了方寸一嘴巴的口水。
“管理員,你是不是天天偷吃玉米味的火腿腸啊,口水裡一股玉米味道啊。
管理員,你得講道理啊,苗布正領走這麼多的東西,中華香菸都領走了上十條,那都是簽着我方寸的名字,可我方寸沒有拿到一條的啊,按道理你得給十條中華煙啊。”
“就是啊,苗組長領走的抽紙有十幾大包,我常短一張都沒有用到過,按道理簽着我的名那就得給我常短啊。”
“他們倆個說的沒錯啊,苗組長還簽着我的名字領走了其他東西,那應該是屬於我司傅的吧。”
方寸三人異口同聲,他們覺得苗布正冒名頂替,用他們的名字領走的東西,本應該就屬於他們自己了。
“哼,哼,你們還想屬於你們啊,我可告訴你們三個,明天我就按照簽名扣錢,領走多少東西就按價扣除,將單子送到財務部,從你們的工資里扣除掉。”
管理員只找到了眼鏡框架,他拿着那個空框架對司傅三人哼了哼。
方寸三人就哭喪着臉了,對管理員哭訴起來。
“管理員,你可不能這樣做啊,這些東西都是苗布正領走的呢,並不是我們領走的啊,要扣除工資的話,也是要扣除苗布正的工資啊。”
管理員又用鼻子哼哼起來:“哼,哼,我可不管這些,我只按簽名來論,誰讓你們的大名簽在上面啊。”
管理員認真起來,方寸三人就亂了方寸,他們可不敢想像,這位苗布正同志領走了這麼多的用品,那要扣除工資的話,估計要扣除每個人兩到半個月的工資不可。
方寸三人求起來:“管理員,你可清楚啊,你每月都做我們的工資表呢,你清楚我們的工資就這麼丁點,每個月還不夠花呢,要是按這領用表扣除工資,那我們三個就要喝西北風了,你就高擡貴手吧。
管理員,我們三個人湊錢幫你配一副眼鏡,這眼鏡隨管理員你自己選,按最好的配製。”
方寸三人提出要幫管理員配最好的眼鏡,管理員當時就同意了下來,他就讓司傅開着麪包車連夜去了曉月市吳良才眼鏡店,配製了一副很好的眼鏡,花了三千塊錢,方寸三人各人花了一千塊錢。
出了眼鏡店以後,方寸三個人耷拉着腦袋瓜子。
“奶奶的啊,要是知道這眼鏡這麼貴,還不如讓他扣除工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