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長鑫不禁覺得老臉一紅,作爲一名村支書,一名共產黨員,他確實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許久,李得勝重重扔下手中的菸頭,然後轉過身來看着嶽長鑫說:“嶽支書,去通知王老師和李老師的家屬吧!”
“李隊長,李老師的家就住在市裡,可是王老師在江城市沒有親人啊。”嶽長鑫表情爲難的說。
“那就先通知李老師的老婆吧!”
“好好,我這就去。”說完嶽長鑫就跑着離開了。
勘查結束後,李得勝就帶着重案隊的成員撤出了現場,他決定讓高玉霜和蔡鵬先回隊裡,他和其他的人繼續留在嶽窯村,案情現在越來越複雜,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回到嶽窯初中以後,剛到屋子裡還來不及落座,李得勝就急忙把校長叫到身邊問:“校長,王老師和李老師這兩個人,平常在學校裡的工作怎麼樣?”
校長顫抖着嘴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很顯然學校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爲校長的他一時很難接受。
看校長嚇得渾身發抖,直冒冷汗,李得勝把他拉到沙發上,平心靜氣的說:“校長,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你就要好好配合我們警方,這樣才能早日破案。”
校長不停的點着頭,然後長呼了一口氣說:“這兩位老師的工作都很優秀,同學們都很喜歡上他們兩位的課,特別是王老師,年紀輕輕就擔任了畢業班的班主任,他帶出來的班,每一年都有好幾個學生考上重點高中。”
李得勝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他們兩個的教學方式怎麼樣?”
“李隊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校長一臉茫然的看着李得勝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在平常的教學過程中,有沒有出現過虐待學生,體罰學生的現象?”
校長的臉一下子紅了,他猶豫了一下,表情不自然的說:“這個,這個體罰學生肯定是會有的,雖然國家教育部明文規定,不得以任何方式體罰學生,但是嚴師出高徒嘛,老師們的心情都是恨鐵不成鋼,要說這虐待嘛,
這個真沒有,畢竟老師們從心裡還是關愛自己的學生的。”
“那他們兩個的生活作風怎麼樣?”
“都很好啊,李老師結婚多年,和愛人的關係一直特別好,現在兒子都上小學了,至於王老師嘛,雖然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結婚,但是他的私人生活還是很好的。”
李
得勝掏出一支菸點燃,然後一本正經的看着校長問:“他們兩個和村裡人發生過什麼矛盾沒有?比如說,因爲某個學生,和學生家長鬧了矛盾什麼的。”
校長急忙搖搖頭,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說:“這些肯定是沒有的,這兩個老師教學教的都非常好,村民們都非常尊重他們,常常以村子裡有這兩個老師感到自豪。”
李得勝抽了一口煙,想了一會兒說:“他們兩個和老師們之間的關係處的怎麼樣?”
“這個就更沒問題了,這個學校裡的老師們都是年輕人,平常除了上課以外,還經常在一起吃飯啊聚會啊什麼的,關係非常和諧。”
校長的話音剛落,李得勝剛想再說什麼,就聽見校園裡傳來了車輛急剎車的聲音,陳佳趕忙跑到屋子門口看了一眼,只見先從車子上走下來了一位中年男子,隨後他把車門打開,又下來了一位年輕女人,年輕女人全身癱
軟,身子不停的抽搐,中年男子急忙攙扶住她,兩人向陳佳站立着的方向走來。
陳佳急忙櫻上前去,看着他們兩人問:“請問你們是?”
“我是李光玉的妻子,他到底出什麼事了?”年輕女人急忙拉住陳佳的手問道。
陳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兩個先進屋再說吧。”
李得勝他們幾人聽到說話聲,也走了出來,年輕女人一看到校長,就迫不及待的問:“校長,光玉他怎麼了?你告訴我。”
校長慢慢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他,他……”
“他到底怎麼了?你們誰能告訴我?”年輕女人竭死裡地的喊道。
“李太太,你先別激動,進屋我們慢慢說。”說完李得勝朝陳佳使了個眼色,陳佳心領神會,急忙上前扶住了年輕女人的另一隻胳膊。
到了屋子裡剛坐下,年輕女人就神色慌張的看着李得勝問:“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了吧?”
李得勝點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說:“李太太,我說之前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年輕女人緊緊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臂,輕聲的點了點頭,李得勝猶豫了片刻說:“李老師他被人殺害了,屍體剛剛纔被我們找到。”
李得勝一句話還沒說完,年輕女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然後眼睛一閉暈死了過去。
“妹,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別嚇我!”中年男子大聲的喊道。
大家急忙跑過去,把年輕女
人輕輕放到沙發上,陳佳一隻手解開她的上衣領口,一隻手按壓住她的人中,過了一會兒,年輕女人的意識才稍微恢復了過來。
陳佳拿起水杯把水喂在年輕女人的嘴裡,只見她輕聲的咳嗽了一下,把水全部吐了出來,緊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看到眼前的情景,在場的衆人全都默默背過了身去,哭了好一會兒後,年輕女人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她擡起頭來看着李得勝,哽咽着問:“他現在在哪裡?我要去見他。”說完就掙扎着想從沙發上起來。
陳佳急忙按住年輕女人的身子說:“李太太,不要這樣,李老師現在在重案隊,不在學校裡。”
“那你們讓我來這裡幹嗎?”年輕女人泣不成聲的說。
陳佳看着年輕女人安撫着說:“李老師是在這裡被殺害的,我們讓你來,是爲了調查他被殺害的原因,我們需要問你一些問題。”
年輕女人表情痛苦的閉上雙眼,眼睛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擡起頭,用沙啞的聲音說:“你們想問我什麼?”
停頓了一下,李得勝看着年輕女人問:“李老師昨天晚上往家裡打電話沒有?”
年輕女人輕輕點了點頭,說:“打了,昨天晚上下自習的時候他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他幾點鐘打的電話?電話裡都說了什麼?”
年輕女人輕輕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大概晚上九點半左右吧!他已經快一個月都沒有回家了,一直都在學校裡,打電話給我說想兒子了,問兒子睡了沒有要給他說話。”
“電話裡他有沒有什麼異常?”李得勝急忙問道。
“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後來他還和兒子說了好長時間一會兒話,有說有笑的。”
大馮放下手中的筆,表情認真的看着年輕女人說:“據我們瞭解,李老師在給你打完電話以後,出校門了一趟,電話裡他有沒有說出去幹什麼?”
年輕女人擦了擦紅腫的眼睛,然後輕聲嘆了一口氣說:“沒有,電話裡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和兒子在說話,最後我接住電話的時候,他也沒說過要出校門啊。”
頓了頓,李得勝掏出一支菸點燃,抽了一口接着問:“李老師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年輕女人半閉着眼睛,輕聲的說:“他就是個教書的,只知道教學上課,除了學校和家以外什麼地方都不去,有時候連家都很少回,他能得罪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