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有喜了?

沈月蘿直指問題核心,那個老婦人顯然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回答。

“回稟王妃娘娘,那是我以前糊塗,加上自己沒本事,怕養不活女兒,便將她丟棄,這個事,我已民經懺悔過了,玲兒也原諒我,再怎麼說,我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玲兒總歸還是要認我。”

沈月蘿冷笑,“說的跟真的一樣,可是你忘了一點,玲兒不是被丟棄,她是被人賣到人販子手裡,聽說再過不久就要賣進青樓,你敢說這事不是你所爲?本王妃可是親耳從瘸公那裡聽來的,他跟本妃說,是玲兒的親生母親將婦兒賣掉,世上真有你這樣的母親嗎?如果換我是玲兒,我一定親手殺了你,因爲你毀了她的一生!”

老婦人嚇的渾身都在發抖,眼神飄忽,有些手足無措,看樣子她是心虛了,但又怕沈月蘿看出來,只好支支吾吾的解釋道:“我……我那個時候也是沒辦法,再說了,要不是我將她賣掉,她又怎能跟着二公子,享受榮華富貴,俗話說,禍就是福,這也是那丫頭的命!”

她這話說的太牽強,可是沒辦法,她只能這麼說。

自以爲說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她說的這些,已是漏洞百出。

沈月蘿笑了,“哦,是嗎?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帶玲兒離開,照你的意思,你是巴不得玲兒能跟在龍昊身邊,女兒就要飛上枝頭做鳳凰,而你這個做母親的,總不至現在纔想起來什麼脫離苦海一類的話吧?又或者說,也許是你想帶走玲兒,玲兒不同意,爭執拉扯之下,玲兒撞在龍昊的劍上,可是這樣?”

那老婦人嚇的臉都白了,急忙否認,“不是,絕對不是這樣,王妃娘娘,您不能爲包庇二公子,便將殺人的罪名,強壓在老婦人頭上,老婦人無權無勢,可經不起殺人的罪名!”

“你急什麼,”沈月蘿淡淡一笑,“剛纔只是一個假設,又不是真的,哦,忘了告訴你,瘸公並沒有告訴過本妃玲兒的來歷,也沒有說過要將她賣入青樓!”

她笑的狡猾,當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那老婦人時。

對方只覺得空氣冷的刺骨,不知不覺就已被逼的毫無退路。

說了一個謊話,就得不停的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第一個謊言,長此下去,再高明的人,也會漏洞百出。

這不,沈月蘿幾句話一詐,老婦人便再也無法自圓其說。

“我……我,這不可能,玲兒確實是我的女兒,這個是事實啊,王妃娘娘,您怎能懷疑玲兒並非老婦人所生,這……”情急之下,老婦人只能打感情牌。

哪知沈月蘿卻笑的從容淡定,“本王妃爲什麼不能懷疑你是否玲兒的生母,除了你自己口說之外,誰又能證明你是玲兒的生母,哼,狡詐的老女人,本王妃如何跟你們說的!”

說到後面,她將帶着怒火的視線對着圍觀的百姓,“敢在永安鬧事,你們就該再準備充份些,來啊,把人帶上來。”

應時元早已悄無聲息的帶着人潛入百姓之中,只等沈月蘿一聲令下,便提着幾個人走上前,將他們重重的壓在地上。

“回主子的話,這幾人鬼鬼祟祟,其中有幾人並非永安本地人,剛纔也是他們叫的最兇!”

趙子鬆突然站出來,跟應時元站在一起,“主子,讓屬下審問,這幾人一看就是頑固之徒,不用大刑,他們是不會招的!”

說着,不等沈月蘿回答,便轉身喝道:“來人!”

幾個衙役都是趙子鬆的隨從,他一聲令下,幾人一擁而上,手中拿着掌板,另幾個壓着犯人,擡手狠狠的打在那幾人的臉上。

他們下手絲毫沒有手軟,才十下,那幾人就已被打掉了牙齒,嘴巴血肉模糊。

沈月蘿皺起秀眉,應時元也感到震驚。

可是主子沒有吩咐,他也不敢妄動。

沈月蘿盯趙子鬆的後背,若有所思。

當行刑完畢,那幾人趴在地上已經動彈不得。

趙子鬆不等沈月蘿發話,立刻用陰狠的目光瞪着其他幾個證人,以及跪在那兒的老婦人,“來人,這幾個人以訛傳訛,信口雌黃,擾亂永安秩序,罪不可赦……”

“趙大人,你是不是逾越了,本王妃還在這裡,何時輪到你發落他們,”沈月蘿眼中已沒了輕鬆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冷靜的審視。

她雖然沒有發火,但是平靜森冷的語氣,卻令在場的衆人頓感一股寒風颳過。

趙子鬆攥了下拳頭,猛的轉身,跪於沈月蘿面前,“主子息怒,屬下一時氣憤,這幾人實在是可惡,對於這種宵小之輩,主子不該手軟!”

“該怎麼發落,我自有定論,用不着你多嘴,趙子鬆,在我面前,別自做聰明,”沈月蘿臉上越是平靜,內心越是憤怒。

關於這一點,秋香最清楚。

阿吉跟着沈月蘿日子不短了,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所以他朝外面移了兩步,以免被殃及池魚。

趙子鬆低着頭跪在那,在旁人看不到的時候,眼神中閃過幾絲慌亂,手心裡全是汗,他沒想到這個女子氣勢這麼強在,竟將他逼的差點現形。

穩了穩快要瀕臨崩潰的心神,趙子鬆級脊背仍然能挺的筆直,“主子息怒,屬下並非有意冒犯,只是事關永安的安危,屬下不能放任着不管!”

應時元擰起眉,不解的看着他,“趙大人,你今天是怎麼了,不該你管的事,你還是別管的好,再者說了,王妃娘發良並非尋常女子,這一點,你不是早已看的清楚了嗎?”

安義此時也察覺到異樣,站出來嚴肅的盯着趙子鬆,“趙大人,你只是一個府衙捕頭,這裡本不是你管轄的地方,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安義也是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這裡是應時元的地盤,所以他出現在這兒,並不奇怪但是這個趙子鬆。

跪着趙子鬆,忽然不動了,也不再狡辯,過了片刻,他忽然擡起頭,臉上的驚恐之色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陰森的火光。

沈月蘿入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緊,整個人處於警惕狀態。

她不是傻子,趙子鬆也不是。

事到如今,已不可挽回。

只有殊死一搏……

“主子小心!”

“抓住他!”

“叛徒!”

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有應時元的,也有安義的,還有阿吉的,全都混在一起。

他們所指的對象當然是趙子鬆。

只見趙子松原本靜立的身形,突然朝沈月蘿衝了過去,手中攥着一道閃着寒光的東西。

因爲他本身離沈月蘿就很近,再這麼一撲,幾乎就已經到了沈月蘿面前。

讓秋香想攔都來不及,阿吉想用刀阻攔,也晚了一步。

電光火石之間,沈月蘿突然用腳撐着下面的桌子,讓椅子往後翻。

她坐的位置高,這麼一翻,還有一段距離,可以讓她調整姿勢,當趙子鬆劈開椅子時,她已經落在地面。

可趙子鬆反應更快,在她翻身之時,便已想到對策,揮着劍緊逼而至。

一個短暫的轉折,讓阿吉有時間飛身而至,在後方攻擊趙子鬆。

沈月蘿剛一落地,便看見趙子鬆的劍朝他砍來,她再次匆忙後退,順手抄起被他砍壞的桌腿,朝着趙子鬆的胳膊揮了過去。

趙子鬆腹背受敵,手上失了準頭。

沈月蘿瞅準機會,狠狠的一棍,敲在他的手腕上。

因手腕是握劍的關鍵部位,手腕一軟,劍便垂落下去。

到了這一步,應時元跟秦湘等人也逼近了,趙子鬆已無殺人的可能。

他一咬牙,便想逃走。

而在逃走之前,他閃身到那幾個證人跟前,一劍揮手,割了他們的喉嚨。

應時元等人只顧着保護沈月蘿,無暇顧及那幾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躺在地上,流了一地的鮮血。

“抓住他!”沈月蘿推開擋在前面的阿吉等人,眼見趙子鬆要走,她一面對應時元下令,一面又對阿吉打了個手勢。

阿吉會意,跟着應時元一起追了出去。

等到那幾人離開,秋香拖着發軟的雙腿,奔到沈月蘿跟前,帶着哭意的問:“主子,您受傷了沒有,呀,這裡有血。”

秋香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忽然發現在她袖子上有血跡,頓時嚇的魂都快飛了。

沈月蘿低頭一看,還真有血,“沒事,可能是剛纔被木屑刮到,小傷而已。”

她撩開袖子,只是一點擦傷,並不嚴重,對於地上的死屍來說,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還是小傷嗎?皮肉都翻出來了,”秋香哭着拿出乾淨的手帕,給她包紮傷口。

“真的只是小傷嘛,如果剛纔不是我反應快,這傷口就得挪到脖子上了,相比之下,當然是小傷,好了,我還得安撫百姓,”沈月蘿走到已經呆愣的百姓面前。

看着黑壓壓的一片,她心知這其中定然還有作亂的賊人,“各位鄉親,剛纔的事你們也看見了,最近永安城來了一批居心不良的人,妄想攪亂永安的水,殘殺百姓,再嫁禍他人的頭上,目地是什麼,想必大家都清楚,如果有不清楚的,可以去看明日的報紙,至於龍昊是否有殺人的嫌疑,想必各位也看的清楚,這個玲兒還有這幾個捕塊,他們都死於快刀之下,所以血流的不多,而剛纔趙子鬆所使用的,便是這種極薄的長刀!”

安義也站出來幫着她說話,“各位試想一下,二公子平日裡的做派,何曾欺善怕惡,仗勢欺人,更別說當街殺人,諸位彆着了有心人的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也要擦亮眼睛,切莫偏聽偏信!”

百姓們議論紛紛,但是大部分都聽進了他們二人的話。

這一點也要歸功於龍昊平時的假仁假義,還愛表現自己的大度,所以在百姓中,名聲還是不錯的。

幾個受過沈月蘿恩惠的百姓站出來,他們剛纔也沒說話,因爲都覺得死人的事情很大。

但是在剛纔的突變之後,他們已經有些懵。

畢竟他們只是簡單的想要好好生活,過日子而已。

可是在聽到永安混入不良份子之時,羣情激昂。

永安是他們的土地,怎能容忍有心人去破壞,這跟龍昊殺人一事,不能相提並論。

再瞧沈月蘿受傷,衆人更是心中不忍。

沈月蘿總算有幾分安慰,看着這些樸實的臉,寫滿了擔憂,總算她之前的努力沒有白費,“各位的心意,月蘿很感激,秋收已經開始,諸位還要多多協助農戶,做好收糖糧的事,務必做到顆粒歸倉!”

“王妃放心,我等一定吸取教訓,不再讓那些人有機可乘,”一個老者看着沈月蘿還在滴血的手臂,心中酸澀不已。

幾個年青人也站出來,主動幫着捕塊收拾殘局。

附近的商戶,也送來木板跟白布。

地上殘留的血跡,也要及時清理乾淨。

秦湘跟沈然再次見識到沈月蘿收服人心的本事,兩人雖然心中還彆扭着,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一柱香過後,阿吉跟應時元回來了。

阿吉對她點點頭,沈月蘿明白他的意思。

逃走的趙子鬆,已經派人盯上,而不是非將他抓回來不可。

只有通過他,才能找到幕後主使。

遣散了百姓,沈月蘿直接回了錦繡園,並讓他們幾個別將今兒發生的事,告訴龍震天跟孫芸,對龍璟也不說,以免龍璟在外面分心。

冬梅看着她的手,眼淚一個勁的掉,“主子,要不然還是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吧,萬一留下疤痕怎麼辦?”

沈月蘿看着包好的胳膊,不以爲意的笑笑,“無防,不過是擦破點皮,千萬別出去說,你們倆個都是,我可不想一點小傷弄的人盡皆知,畢方鳥回來沒?”

“沒有,想必是殿下行程遠了些,來回送信耽擱了,”冬梅怕她擔心。

沈月蘿點點頭,隨即又問:“蘇蘭呢?又跟蕭寒去鄉下了?”

“蘇姑娘說是去找仇人了,您走了之後,沒過一會,她便走了,看她的樣子,好像跟人家有深仇大恨似的,”冬梅想起蘇蘭臨走時的兇樣,還直打冷戰。

逃月蘿笑了,“讓她去折騰吧,要是不弄出點事情來,恐怕她是不會罷休,唉,折騰到現在,中午也沒吃到什麼,廚房有飯菜嗎?”

“沒有,不過有羊肉,牛肉,豬肉也有,您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做,”冬梅捲起袖子。

“還是我自己去看看吧,突然不想吃炒菜,”也不知是不是看過了殺人的場面,沈月蘿心裡膈應着,有些不上不下的。

兩人一起去廚房,錦繡園的廚房要供應幾位主子的伙食,所以不管何時,都備着新鮮的肉食跟蔬菜。

看着新鮮的羊排,肉質很嫩,顏色也很好。

沈月蘿口水開始氾濫了,“咱們烤羊排好不好?我想抱着羊排,啃個過癮!”

“羊排?您不覺着太羶了嗎?”冬梅皺了下鼻子,離的這麼近,她聞着羊肉的羶味都快吐了。

“還好啊,就這樣說定了,烤羊排,我來醃羊排,”看着鮮嫩的羊肉,沈月蘿只感覺快餓死了,恨不得鑽進羊肉堆裡啃個夠呢!

她推開冬梅,捲起袖子,繫上圍裙,在冬梅的目瞪口呆之下,開始找調料。

“傻丫頭,你別站啊,快來幫我磨粉,”沈月蘿找到花椒,紅辣椒,還有八角跟一些香料,瞅了眼土竈鍋,想了想,覺得應該先炒料,這樣纔會更香,“不對不對,你去叫秋香過來燒火,我要炒香料。”

“啊?您確定這個做法對?我可沒聽說香料還能炒的,”冬梅覺得忒不靠譜。

雖然不靠譜,但她還是乖乖跑去叫來秋香。

一聽說主子要做飯,秋香也不同意,她胳膊還傷着呢,怎麼能做菜。

可是沈月蘿堅持,誰勸也沒用。

秋香沒辦法,只好聽了她的話,坐到竈膛下,添了柴火將鍋燒熱。

看着鍋裡的溫度上來,沈月蘿先試了下,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便讓秋香把火弄小些,否則這香料一下鍋,還不得糊了。

各種香料混在一起,在熱力的作用下,散發出陣陣濃郁的香味。

“冬梅,快給我拿個碗來,”沈月蘿深吸一口氣,覺得這香味簡直太正宗了。殊不知,是她此時口味偏了。

冬梅拿着碗,走近竈臺間,卻有些受不了太過濃郁的香氣,“主子,您到底擱了多少香料啊,感覺好燻人。”

“也沒擱多少啊,這是炒香料,味道重是應該的,快拿好,把它碾成粉末,快去,”沈月蘿真覺得好香好香,她都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吃到自己做的烤羊肉。

冬梅不情不願的找來石搗,一點一點的將香料磨碎。

秋香將鐵鍋刷洗乾淨,也走過來看她倆幹活。

“這羊肉是打算燉湯的,您之前不是很喜歡吃羊肉湯鍋嗎?怎麼今天想起吃烤羊排了,”秋香不解。

沈月蘿呵呵一笑,“想吃就吃唄,我不僅要烤羊排,我還要烤肉串,可惜今兒周勝他們的燒烤攤沒有開,否則到他那裡去烤,最方便了。”

“他們今兒去哪了?”冬梅忽然擡頭問道。

她沒去鄉下,自然不知道趙山泉成親的事。

秋香笑着說了趙家辦喜事,還講了劉大寶當主廚,不曉得惹來多少人的眼睛,那些來參加喜宴的大姑娘,老婦人,個個看着劉大寶跟鄭林,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在媒人說媒去。

冬梅聽着聽着,表情就不對了,慢慢低下頭,心裡盤算着,明天晚上要去找劉大寶聊聊。

因爲有時劉大寶也在城中過夜,方便打理生意,冬梅偶爾看見過。

不一會,香料碾磨好,冬梅將香料粉倒在碗裡,遞給沈月蘿,“接下來要怎麼做。”

“當然是塗抹香料,還得加鹽,哦不對,要先用鹽,”她也是摸着石頭過河,還在嘗試階段。

秋香推開她的手,“還是我來吧,你的手受傷了,要怎麼做,你跟我說就是了。”

沈月蘿一看自己綁着的手腕,想想也是,“這樣塗,得揉均勻,等一會再撒香料,嗯,你們說要不要放在外面曬曬?”

她突發奇想,這樣會不會好吃一點呢?

秋香笑道:“曬它幹嘛,您等會不是還要烤的嘛,只是咱們這兒沒有合適的東西添火烤,怎麼辦?要不然架了火堆?”

“不行不行,那樣烤出來的不好吃,看我的,”沈月蘿跑到外面,叫來阿吉。

阿吉一聽說要烤羊排,對他來講,烤羊排就是家鄉的味道。

二話不說,帶着根生就去劉大寶的店裡借東西了。

借他的東西,也不用管他在不在,只管拿來就行。

阿吉借來東西,包括木炭跟鐵架子,就連炭爐他倆也擡了過來。

“你們該不會是踹了他們的門吧?”沈月蘿看着擺在院子裡的東西,微微錯愕。

阿吉笑呵呵的抹了把汗,“沒啊,我是撬開門,溜進去的,不過臨走的時候,告訴他的鄰居,這樣他就知道是誰拿了東西。”

沈月蘿癟着嘴,沒再說什麼。

聽見動靜的孫芸跟老太君都跑了過來,當看見院子裡擺放的東西時。

老太君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丫頭,你又是搞什麼鬼,可千萬別把院子搞的烏煙瘴氣,薰死個人。”

“我想吃烤羊排了嘛,婆婆,祖母大人,你們要不要吃啊?哦,對了,咱們釀造的葡萄酒,應該可以喝了,算着時間也差不多了,阿吉!”

她一喊阿吉,人立馬就到了。

“我知道,我這就和根生趕馬車去別院,搬一桶回來,”阿吉也饞的很,每次聞到滿院子的葡萄酒香,把他肚子裡的饞蟲全都勾了出來。

阿吉一遇着吃的事,跑的比兔子還快。

秋香鄙夷的看他一眼,對這種男人,她避之不及。

只希望阿吉別再纏着她。

相比粗魯的阿吉,秋香更喜歡林無悠那樣的男子。

想到林無悠,秋香忍不住向沈月蘿提議,“主子,要不要叫林大人他們也過來用晚膳?”

“可以啊,這兩人最近也辛苦了,你去叫吧,”沈月蘿大方的同意了。

“噯,那奴婢這就去,”秋香歡快的跑開了。

在秋香走後,冬梅神秘兮兮的靠近沈月蘿耳邊,對她道:“主子,您看出來了吧,這丫頭的心早飛走了,一到了晚上,總是喜歡跟我說林大人如何如何。”

沈月蘿想起那天看見的一幕,有點擔心了,咳咳……“林無悠的喜好挺特別的,只怕秋香要哭鼻子了。”

說話的時候,沈月蘿正準備點火,將木炭燒着。

哪知煙太大,嗆的她睜不開眼。

孫芸搬了個凳子坐在一邊,見她嗆的眼淚直流,不由的搖頭嘆氣,“你得對着風口點啊,別把出風口堵了。”

老太君也坐在她身邊,看着沈月蘿站在那,心裡又泛起了嘀咕,“你說說看,連你都懷上了,怎麼這丫頭還沒有動靜呢,要是這個月再沒有動靜,也不曉得要等多久。”

“是啊,璟兒這一去,至少得一兩個月才能回來,”孫芸也有點想兒子了。

自從龍璟跟沈月蘿相處之後,他這個兒子總算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有喜有怒,對她這個親孃,也好不知多少倍。

老太君恨恨的道爲:“等龍璟回來,定要將他倆綁在一起,我就不信,兩個好好的人,就生不出孩子來。”

老太君想孫子,也想重生,總之,她是等不及要讓家裡變的熱鬧起來。

所以啊,光着孫芸一個人懷孕,還遠遠不夠。

羊排醃的差不多進了味,冬梅就幫着沈月蘿擺好架子。

可是她倆都沒烤過羊排,這個東西,也不曉得要烤多久才行。

好在阿吉很快就回來了,他是蠻夷人,對烤整的東西很在行。

葡萄酒芳香四溢,纔剛將木桶打開一個小口子,那股子香味,便飄出一里之外。

緩緩而來的林無悠跟古靖,也被這個香味吸引。

古靖沒有嘗過葡萄酒,但林無悠嘗過,當聞見葡萄的香氣時,林無悠的眼神都變了。

好似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那股子熱情勁,恐怕比遇見女人都要強烈。

古靖看到他的表情,十分不滿,“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熱情!”

本來就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兩個人,現在古靖又用一種怨婦的口氣說話,怎能不讓人想歪。

秋香臉色有些白,“你們兩個……”

“我們……”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有勞秋香姑娘帶路,”林無悠在古靖要開口之前,攔住他的話。並附送一個警告的眼神。

哪知古靖不僅沒有跟他對着來,反而學着女人的樣,害羞的笑了笑,“你說沒有,那便沒有,反正有沒有的,我們自個兒心裡清楚就行了,天天待在一起,我挺知足的。”

古靖此話是當着衆人的面說,除了沈月蘿把他們二人的互動當笑話之外,其他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們二人。

當然了,這些人心裡想的,恐怕正中古靖的下懷。

林無悠氣的身子都在抖,“你閉嘴!”

這個古靖,太讓他抓狂了。

林無悠都不曉得多少次後悔請他來撰寫報紙,可是後悔也晚了,現在他根本甩不掉這個粘人的傢伙。

就是不知道他這個腦袋是怎麼長的,非得跟他開這種玩笑。

秋香的視線在他們二人臉上徘徊,“對不起,我先過去了。”

她飛也似的逃走了,也沒能看見在她轉身之後,古靖眼中的得意之色。

在秋香走過來時,沈月蘿安慰的拍拍她的肩,“算了,你就別想了,其實他們二個還挺般配的,不信你自己瞧。”

在沈月蘿的慫勇下,秋香不情不願的回頭看向那兩個站在一起的男人。

林無悠穿着一身灰色長袍,雖然顏色灰,但架不住他氣質好,竟也能穿着仙人之風。

至於古靖,穿的就比較花哨了,一襲淺紫色長衫,配上他偏陰柔的一張臉,眉目轉換間,帶着一絲絲風情。

即便秋香心裡不舒服,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真是絕配。

沈月蘿用戲謔的眼神,瞄着林無悠,直看的林無悠渾身不自在,恨不得從沒來過。

老太君一雙眼睛就盯在古靖身上,“這位公子,看你的樣子,應該會唱戲吧?”

古靖很柔的一笑,“回老祖宗的話,我沒學過,可是經常看人唱戲,多多少少也會唱上幾句。”

老太君眼睛一亮,“哦?那快快唱幾句來聽聽!”

史老太君其實不是想聽戲,而是她看古靖的身段,就覺得他應該是個唱戲的料,實在忍不住心癢。

“母親,這不好吧,”孫芸怕古靖不高興,自古戲子沒地位,這位古公子,是個讀書人,萬一犯了人家的忌諱,那可不好。

老太君不滿的瞥她一眼,“有什麼不好,這裡又沒有外人,權當陪我這個老太婆開心就是。”

古靖最會討女子的歡心,上前兩步,擺了個標準的表衣手勢,對着老太君盈盈一拜,“能讓老祖宗開心,那是古靖的福氣,今日良辰美景,古靖就唱一首長相思,以解王妃娘娘的相思之苦。”

沈月蘿一愣,“你唱戲就唱戲,扯上我幹什麼!”

古靖也不怕她生氣,清了清嗓子,便開口唱了起來。

他是捏着嗓子唱的,但聲線極美,再配上有模有樣的舞姿。

簡直是雌雄莫辯啊!

就連林無悠也看呆了,若不是他一早就認識古靖,定會以爲他是女扮男裝。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催心肝。

本來沈月蘿是很開心的等着啃着羊排,可是被聽了這詩詞,也不知怎的,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離愁。

想着不知在何方的龍璟。

夜裡睡覺,也沒人陪着她。

吃飯之時,也沒人替她剝蝦殼,也沒人替她披衣問暖。

古靖一曲唱完,看着衆人癡癡盯着他的眼神,古靖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

這時,一陣啾啾的鳥叫聲,像閃電似的,飛撲到沈月蘿跟前。

“主子,殿下又來信了,”冬梅驚喜的叫道。

“什麼,璟兒又來信了,這回可要給我看看了,”孫芸也想兒子,着急的站起來,就要伸手去搶畢方鳥。

沈月蘿身子一側,捧着畢方鳥閃開了,“婆婆,夫妻間的情話,你也要看嗎?您要是想看情話,就讓公公給你寫唄!”

孫芸不高興了,“難道他寫了幾封信,都是情話嗎?我不信!”

“您不信也得信,要不等我看完了,如果他提到你們,我再給您看就是,”沈月蘿哪裡肯放手,龍璟這傢伙,離家越久,寫的信越多,那味道也漸漸變了。

“你這丫頭,真是霸道,”孫芸就算再生氣,也不能上前去搶啊!

況且就看沈月蘿抱着的姿勢,估計她搶也搶不來。

阿吉跟根本承擔了烤羊排的工作,沈月蘿手心裡攥着龍璟的信,帶着一點期盼,一點壓抑不住的心癢,當着孫芸的面,她就是不看信。

不知是不是離火堆太近,羊肉濃濃的羶味,直衝她的鼻間。

惹來她一陣反胃,又開始想吐了。

沈月蘿身子動了動,但是爲了不引人注目,她硬是壓翻滾到嗓子間的吐意,喝了些水壓了下去。

阿吉揮着膀子,將烤好的一塊羊排遞給她,“主子,您先嚐嘗味道怎樣。”

看着擺在眼前,直冒油星的羊排,沈月蘿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站起來,跑到一邊捂着胸口大吐特吐。

可惜胃裡沒有什麼,能吐出來也就是水而已。

“這是怎麼了?”孫芸緊張的站起來,朝她走過去。

秋香跟冬梅也趕忙跑過去。

唯有老太君的神情變化超快,本來也有點擔心,可是她很快就想到了什麼,欣慰的笑了。

“我沒事,可能這羊味太羶了,”沈月蘿接過冬梅遞來的水,漱了口,感覺好多了、

孫芸上前拍着她的背,做爲婆婆,兒子不在身邊,她也心疼月蘿,“還是叫個大夫來看看,有病治病,沒病安心!”

“對對,找個大夫來,根生,你快去找大夫,”老太君一聽這話,激動的站起來,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沈月蘿滿頭黑線的瞅着這位處在極度興奮之中的老人家,“我就是吃的不好,再加上這幾天事情太多,你以爲呢!”

老太君難得沒跟她置氣,“什麼叫我以爲,是不是的,讓大夫看過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像打啞迷似的,你一句,我一句。

幾個男人沒聽懂,倒是孫芸跟冬梅她們聽懂了。

冬梅激動的握着沈月蘿的手,“主子主子,您是不是……”

“別瞎說,”沈月蘿趕緊制止她說下去。

不管有沒有,現在都不宜說。

冬梅急忙捂住嘴,可是臉上的喜悅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秋香對着天空拜了拜,嘴裡叨叨有詞。

她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能替殿下看小主子。

“好好好,我們都不說,等大夫來了,看看大夫怎麼說,月蘿啊,你快過來這邊坐着,這羊排你要是不想吃,就別吃了,阿吉,快把東西拿走,”孫芸招手道。

“別拿走,我現在又想吃了,大概是吐了點酸水,胃裡好過多了,我就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沈月蘿還不是很能接受肚子裡突然多出一個小傢伙。

所以,打從心底,她希望沒有懷上。

冬梅趕忙拿了一塊切好的羊排遞給她,“能吃就吃,如果不能吃,奴婢去給您熬粥。”

“嗯,你放着,我拿着啃,”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胃口又好了,聞見這羊排也不覺着羶了。

“能吃就好,”孫芸幾人就這麼盯着她將羊排啃了乾淨。

瞧她那副津津有味的樣,好像這羊排有多難得似的。

阿吉拖着個老大夫,很快就跑回來了。

還是上回給孫芸看病的老大夫。

一把年紀了,再這麼跑幾回,他這老命都得沒了。

“老王妃哪裡不舒服,”他還以爲是孫芸出了狀況,一進門便朝着孫芸走去。

孫芸笑着將他推到沈月蘿面前,“煩請老大夫快給月蘿丫頭看看,她剛纔吐了!”

孫芸很強調這一點,因爲這個很重要。

老大夫眯起眼睛,他還認得沈月蘿,“請王妃把手伸出來在,老夫爲您把個脈!”

秋香挪了個凳子,讓老大夫坐下。

沈月蘿也坐直了身子,有些侷促不安,“那就有勞了。”

衆人屏息靜靜的等着,都將注意力放在老大夫臉上。

一個個緊張的,差點連呼吸都忘了。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衆人卻覺得彷彿過了一個時辰那麼久。

一見老大夫放下手,孫芸第一個擠上來,“大夫,她怎麼樣了,是不是有喜了?”

老大夫的表情有點高深莫測,看了眼孫芸後,又將目光移到沈月蘿臉上。

見老大夫神情不對,孫芸快急瘋了,“難道沒有?這……這……”

“誰說沒有,你們讓老夫把話說完嘛,”老大夫被他們圍的快透不過氣了,“老夫的意思是,王妃身子無礙,只是有些血虧,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以往女子血虧,無非是月事來了。

但是他摸到沈月蘿是喜脈,既然是喜脈,又怎會出現血虧的跡象呢?

所以一定是哪裡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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