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被裹着,只露出個腦袋,眨巴眨巴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只看到簾子翻動一下,楚東陽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輕嘆了一口氣,將身上的被子抖開,躺回牀上。
不過是懷孕而已,楚東陽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連碰她都不敢……
現在到生產還有九個月呢,他這麼一直繃緊神經過日子,還沒等她生孩子,他就得瘋掉了!
就算他不瘋,她也得瘋!
九娘翻滾了兩下,擡手覆在小腹上,低聲嘆道:“小傢伙,你真是折騰死你爹了!唉,你媽我也被你折騰!”
過了好一會兒,楚東陽纔回來,帶着一聲的冷意鑽進馬車,手上還抱了一牀棉被。
楚東陽藉着微弱的燈光朝九娘看去,見她睜着眼睛朝自己看過來,像是觸了電一般,立刻就將臉扭到一邊去,輕咳了一聲,道:“快歇下吧!再過一個時辰就天亮了。”
九娘將腳從被子裡伸出來,踢了踢他身上的被子,問:“相公上哪兒找來的棉被?”
九娘自己帶了三牀,孟林瑞又拿了一牀過來,現在楚東陽又抱了一牀來……馬車車廂裡雖然挺寬敞的,但是五牀被子堆在裡面,也顯得擁擠了。
九娘掀了被子坐了起來,楚東陽便立刻緊張的看向她,道:“久久,快躺下,小心着涼。”
“堆了那麼多棉被,這裡面暖烘烘的,怎麼可能着涼?我還覺得熱呢!”九娘一把將楚東陽伸手的棉被也掀開,鑽進他懷裡,拉着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道:“相公,你摸摸看,我的臉是不是很燙?唔,都是熱的。”
九娘說着,還憤憤的踹了踹腳邊的棉被:“太燥熱了!”
“……”楚東陽看着九娘,猶豫了片刻,便推開她坐了起來,抱了一牀棉被,道:“那我去外面睡。”
“那我也去!”九娘索性也抱了一牀棉被,跟着楚東陽準備下馬車。
楚東陽一驚,連忙丟開棉被,看向九娘:“外面風大,晚上又下霜,你怎麼能出去外面?久久,你乖一點,不可胡鬧!”
“好吧!我不鬧。那相公也別鬧了。”九娘也將棉被丟開,抱住楚東陽的手臂,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僵硬起來,這次卻沒有將她推開,她便笑得十分溫柔,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哼哼唧唧的撒嬌道:“相公,這大半夜的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你累不累呀?別讓弟兄們看咱笑話,說咱們幼稚。我身體好得很,又不是那弱柳扶風的人,怎麼懷個孕就嬌貴成這樣,摸不得碰不得了?”
“久久,你,你先鬆手……”楚東陽屏着呼吸,粗着聲音道。
九娘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楚東陽抱得更緊些,仰着頭張嘴咬住他的下巴,笑嘻嘻的道:“相公若是不肯跟我在馬車上睡,那咱們便一直這麼抱着到天亮吧!唔,相公的胸膛好溫暖,這麼靠着也挺舒服的。只是這麼坐一晚上,明早起來腿肯定麻得動彈不得了……”
九娘覺得自己真是無賴,不過對付楚東陽這樣的倔驢,不耍無賴真的沒轍了。
楚東陽抿緊了脣,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笑嘻嘻的臉:“若是有哪裡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我。”
九娘乖巧的點頭,笑着道:“相公放心,我當然不會忍着,不舒服了肯定會告訴你的。”
楚東陽在九孃的額上親了親,無奈的嘆了嘆,道:“好,我陪你在馬車裡睡。”
他擁着她躺下,小心翼翼的幫她蓋上被子,可全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沒有一處是放鬆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她似的。
九娘忍不住擡手捏了捏他緊繃的臉,聲音又嬌又嗲的道:“相公繃着臉,我睡不着。”
楚東陽閉着眼睛呼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臉上便掛着笑意。
唔,臉確實沒有繃着了,可身上繃得更緊了。
九娘又忍不住擡手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風情萬種朝他拋了個媚眼兒,聲音也媚得能滴出水來:“相公的胸膛也繃得硬梆梆的,我抱着不舒服,睡不着!”
楚東陽閉着眼睛深呼吸了兩下,久久都沒有再睜開眼,連喘息的聲音都沒了。
九娘擡手又戳了戳他的胸膛,依舊是硬梆梆的。
“行了,不爲難你了。”九娘鬱悶的將楚東陽推開,翻身滾到一邊,掌心覆在小腹上,一邊撫一邊道:“寶寶,就是因爲有了你,你爹爹現在嫌棄你娘了,連碰都不願碰了!”
說着,還頗難過的嘆了口氣。
楚東陽睜開眼睛,扭頭看向九娘,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柔光,突然伸手抓住棉被的一角,將九娘裹住,連人帶被一起摟緊懷裡:“久久,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九娘“噗哧”一聲忍不住笑,她擡手揉了揉楚東陽糾結又無奈的臉,道:“我現在可是孩子的媽,不是小妖精了。”
楚東陽“嘶”的一聲,吸了一口冷氣,將懷裡的人小心的抱得緊了些,卻板着臉道:“你這女人,這般不聽話!等你將孩子生下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狠的!”
九娘得意的擡着下巴,眉眼間滿是笑意,道:“還有九個月才生,坐月子要三四十天……剛生完孩子,身材變型走樣,腰不是腰,屁股不是屁股的,你到時候還有那慾望麼?”
楚東陽耳根紅了紅,隨即將手搭在九娘胸前的位置,挑着眉看向她:“這樣也會便大的吧?”
九娘一噎,又羞又惱的在他手臂上打了一記:“難不成你現在嫌這裡小了?”
楚東陽一愣,手掌心揉了揉那鼓鼓的兩團,綿軟又有彈性,手感十分好。
他勾着嘴角輕輕一笑,道:“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隨即又故作沉吟,道:“唔,若是再大一些,也不錯!”
“楚東陽,你這小混蛋!你等着瞧!”九娘怒了,掙了兩下,掙脫出他的懷抱,掀了被子,然後將自己的衣襟一扯,連同肚兜也一併扯下來,挺着胸道:“你睜大眼睛看看,還不夠大?再大一點穿衣裳都不好看了好麼?”
楚東陽目瞪口呆,跟塊木頭似的,突然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涌了出來,愣愣的擡手一摸,滿手都是血紅色。
九娘看到楚東陽流鼻血,一邊拉着自己的衣襟,一邊笑:“看你還敢不敢嫌棄我胸不夠大。”
楚東陽擡手捂住鼻子,仰着頭爬了起來,邊下馬車邊道:“久久別鬧了,快睡吧!我出去冷靜冷靜。”
九娘跟着爬了起來,撩開簾子往外看,便看到楚東陽朝小溪的方向跑去。
一陣夜風吹過來,她腦門一冷,連忙縮回去,心裡突然生出幾分懊悔來。
這大晚上的,故意這樣撩逗他,害他去洗了兩次冷水澡……
九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暗罵自己不是人,也太不心疼自己男人了。
等楚東陽再次帶了一身寒意回來時,九娘乖乖的蓋了被子閉着眼睛睡覺,不敢再故意逗他。
楚東陽聽着九娘均勻的呼吸,暗暗鬆了一口氣,動作輕悄的在九娘身邊躺下,深呼吸了一會兒,將九娘連人帶被一起抱進懷裡。
晨光破曉,青藍的光劃開沉靜的黑暗,大地漸漸清明,萬物復甦。
“絕殺”的弟兄出來外面依舊堅持每天做晨練,即便是在站崗,也在自己的位置上打拳。
當荒野草地上響起他們打拳的“呼哈”聲時,所有的人都從夢中醒來。
九娘翻了個身,摸了摸身邊,發現楚東陽已經起牀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伸了個懶腰,擁着被子坐了起來,挪到窗邊,撩開簾子眯着惺忪睡眼朝外面看去,“絕殺”的人在空地上打拳,恭親王府的護衛也在一旁跟着打,而恭親王府的丫鬟婆子則在溪邊忙碌着,在準備早飯。
九娘拍了拍臉,將瞌睡蟲趕走,然後隨手將頭髮挽了個髮髻,用楚東陽送她的那支簪子插上,起身穿衣裳,拿了洗臉巾和自制的簡易牙刷往溪邊走去。
“嫂子早!”小七和楚磬也起來了,這會兒正在洗漱,看到九娘過來,便笑眯眯的打招呼。
“小七早,磬兒早!”九娘笑吟吟走過去,看了看磬兒的眼睛,道:“磬兒昨晚沒睡好?眼睛有些紅腫。”
楚磬捋了捋頭髮,不自在的笑了笑,道:“第一次在荒郊野外過夜,有些不習慣。”
小七仔細盯着九孃的臉打量了一會兒,皺着眉道:“嫂子的眼睛也有些紅腫,臉色也不太好……嫂子昨晚也沒有睡好麼?”
九娘笑了笑,點頭道:“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便睡不着,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不過沒關係,反正咱們坐馬車,困了累了躺着睡便是。”小七拉着九孃的手,低頭看着九孃的肚子,笑着問:“嫂子,昨晚肚子裡的寶寶有沒有乖?”
九娘囧了囧,笑道:“現在才一個月,還只是一團血塊,都還沒有成型呢!大約四個月大時纔會有胎動,唔,就是他在肚子裡團着久了不舒服,會伸展手腳,動來動去,會踢我的肚皮……”
小七一臉好奇的盯着九孃的肚子,興奮的道:“好神奇啊!不如嫂子留在京都,等生完孩子再回去吧!”
九娘笑着拍了拍小七的手,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她抖了抖洗臉巾,搭在肩頭,蹲到溪邊,用簡易的牙刷沾了寫鹽,開始刷牙。
小七眨了眨眼睛,困惑的看向自家姐姐。
楚磬朝小七輕輕的搖頭,低聲道:“嫂子自有她的打算,小七不可任性胡鬧!”
京都現在恐怕不太平,楚大哥肯送他們回京,大約是看在爹爹的面子,帶着嫂子一起來,是因爲之前不知道嫂子有了身孕。現在查出嫂子有孕了,楚大哥又怎麼可能讓她留在京都那種危險之地?
若是小七纏着嫂子留下來,只會讓嫂子爲難。
小七委屈的嘟着嘴,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家姐姐,道:“我哪有任性胡鬧啊!”
楚磬好氣又好笑的捏了捏小七的臉:“別裝可憐!嫂子不一定喜歡留在京都,就算她想留下,也得楚大哥點頭同意才行啊!”
“哦。”小七一副瞭然的表情,點點頭,道:“那回頭我便去找楚大哥問問。他這麼疼嫂子,只要嫂子願意留在京都,他一定會答應的。”
楚磬無奈的瞥了小七一眼,道:“你便這麼鬧吧,回去我告訴爹爹聽。”
“嚶嚶嚶我做錯什麼了,姐姐又要跟爹爹告我的狀!”小七撒嬌的抱着自家姐姐的手臂搖啊搖。
楚越和覃旻昨晚沒睡好,後半夜才睡着,早晨便沒有起來跟着“絕殺”的人一起晨練,這會兒纔過來溪邊洗漱。
“你們倆怎麼起這般早?”楚越笑着對自己的兩位妹妹道。
“兩位郡主早!”覃旻也笑着跟她們倆問安。
“哥哥早!旻哥哥(覃二公子)早!”姐妹倆笑吟吟的看向他們倆問好,目光穿過他們,看向後面的蘇霂,不禁“噗哧”笑出聲。
楚磬抿着脣小聲笑,小七則捂着嘴大笑:“霂哥哥,你昨晚做什麼來,這頭髮怎麼跟鳥窩似的?”
蘇霂瞪了一眼前面的楚越和覃旻,然後擡手扒拉了兩下頭上亂糟糟的頭髮,聳聳肩道:“昨晚練功走火入魔了,頭髮便成這副模樣了。”
楚越和覃旻一臉與他們無關的模樣,徑自走到溪邊,捧了水洗臉。
“霂哥哥,你還沒睡醒吧?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能練到走火入魔?”小七說完,又吃吃的笑。
“你這小丫頭!”蘇霂鬱悶得直磨牙,真想拎着小丫頭揍一頓。
楚磬看九娘洗漱好了,便拉着小七,道:“走吧!”
小七也懶得跟蘇霂吵嘴,高高興興的挽住九孃的手臂,道:“嫂子,等會兒吃什麼早飯?”
九娘側着臉看向小七,好笑的道:“你們府上的丫鬟婆子們不是在做了嗎?”
“她們在熬粥。”小七吐了吐舌頭,道:“熬白粥,什麼也沒放,我不喜歡吃。嫂子現在懷有身孕,應該吃點好的補補身子,喝白粥怎麼行,對吧?”
九娘一愣,笑着捏捏小七的手心,道:“馬車上不是還有肉和骨頭嗎?她們熬粥怎麼不將骨頭放進去一起熬?”
“沒人做主,她們大概不敢用馬車上的菜。”楚磬笑了笑,道:“淘米的婆子想到大家飯量大,吃得多,她又不敢用太多米,便只能多加水,熬了兩大鍋稀飯。”
九娘擡手捏了捏發疼的額角,嘆了口氣,道:“早飯很重要,弟兄們辛苦了一晚上,萬萬不能再讓他們餓着肚子。”
九娘將臉巾和牙刷那會馬車上放着,便跟小七和楚磬一起去昨晚搭好的臨時竈臺那邊。
“大娘,鍋裡皺熬好了嗎?”九娘問那燒火的婆子。
那婆子尷尬的點頭:“快好了。”
“熬好後用洗乾淨的木桶盛出來,再另外熬一鍋。多放一些米,少一點水,多放幾根骨頭……快熬好時,再拿兩斤瘦肉剁成肉末放進去。”九娘道:“昨晚弟兄們都沒有休息好,若是不能填飽肚子補充體力,咱們今日便不能趕路了。”
“是是是!楚家嫂子說的是。”那婆子連連點頭,立刻叫兩個小丫鬟拿木桶去溪邊洗乾淨,再掏十斤米過來。
九娘想了想,便囑咐那婆子,道:“馬車上備足了食材,你以後做飯時儘管放心做,按着大家的飯量,該做多少便做多少。道了鎮上咱們還會再買的,所以不夠擔心會餓肚子。況且這一路上都有山,實在沒有吃的,弟兄們會想辦法上山獵野味。”
“我記住了。”那婆子認真的點頭應。
雖然在杏花村住了十多日,可這婆子跟九娘幾乎沒有接觸過,只從旁人的嘴裡聽說九娘如何如何有本事,人如何如何好相處,但又看到她對養父一家十分狠辣,毫不留情……她也不太確定九孃的爲人到底如何。
現在跟九娘面對面的說話,她便知道九娘是真的好。
“那大娘先忙,我去看看還有些什麼菜,再整幾個,讓大家吃得好些。”九娘笑着說道,跟小七和楚磬一起往裝食材的馬車走去。
圍在竈臺忙活的幾個人便小聲議論起來。
“這位小嫂子的爲人果然不錯!那些人吃那麼多,她沒二話,做的還都是好的。”
“那些人都是那位姓楚的人的舊部下,她當然得對他們好了。聽說那姓楚的,以前在西北關當過將軍,帶兵打仗,可厲害了……嘖嘖,要我說啊,這同是姓楚的,還就沒有和平凡普通的人!你看咱們世子爺,打小就聰慧,連前萬歲爺都誇他……以後肯定會有一番大作爲!”
“瞧你這話說的,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麼!咱們世子爺出身顯貴,咱們王爺又就只他這麼一個兒子,他能平凡麼?”
於是說着說着,話題越來越偏了。
九娘也懶得聽她們八卦這些,從馬車上端了一筐菜下來,翻了一根骨頭和五六斤肉,又拿了一大把筍乾出來和一些麪粉,準備發麪做包子。
雖然有些麻煩,還挺費時間,但是做好的包子可以帶在路上吃,這樣便能多趕一段路,到了較安全的地方再停下來好好做頓飯吃。
若是九娘一個人做的話,兩個時辰都不一定忙得完,不過有恭親王府上的那些丫鬟婆子幫忙,人多分工合作,便很快就做好了五六百個包子,架了五六個大鍋,每個鍋上都用兩層的蒸籠,只才勉強蒸得完。
楚東陽晨練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便來找九娘。
“不是讓你好好歇着麼,你怎麼又過來幹活了?”楚東陽看到九娘蹲在溪邊刷碗,便沉着臉道。
九娘擡眼看到楚東陽又板着臉,不由得抿着嘴角笑,隨手撈了一把水甩到楚東陽臉上,挑着眉看向他:“相公過來跟我幫我一塊兒洗碗吧,早飯馬上就好了。”
楚東陽板着臉盯着九娘看了許久,終於繃不住,邊抹着臉上的水珠邊無奈的嘆了口氣,蹲下來,一把搶了她手中的洗碗布,道:“你一邊呆着,這些碗我來洗。”
“謝謝相公!”九娘也不跟他爭搶,笑眯眯的道謝,在他臉上飛快的親了一下,便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看楚東陽洗碗。
楚東陽雖然依舊繃着臉,但是在她柔軟的脣碰上他的臉頰時,他的心已經化成一灘水了。
“絕殺”的弟兄看到自家頭兒都幹活了,也不好意思閒着,便幫着一起來刷鍋洗碗。
這些人手重得很,平時又沒做家務,頂多只幫切切菜,九娘真擔心他們將鍋和碗弄壞,便在一旁緊張的盯着他們幹活。
骨頭瘦肉粥熬好了,便跟之前熬的白稀粥盛在一起,拌勻。
每個人有一大碗粥,五個包子。
吃不完的便留着,路上肚子餓了再吃。
楚東陽正喝着粥時,從樹林裡傳來奇怪的鳥叫聲。
小七啃着熱乎乎的包子,皺着眉道:“這是什麼鳥啊,叫聲這般奇怪。幸好是天亮了,若是晚上聽到這叫聲,我肯定怕得睡不着。”
楚磬笑了笑,道:“快些吃吧,吃完好趕路了。”
“嗯!”小七點點頭,又咬了一口包子,笑眯眯的對九娘道:“嫂子,這種餡的包子真好吃,這筍乾真脆口。”
包子的餡是用肉末和泡發脹的筍乾炒的,筍乾很脆口,加了肉末炒,便更香了。
“好吃就多吃幾個,反正每個人能分五個。”九娘笑着對小七說着,目光卻瞟向楚東陽。
樹林裡傳來的鳥叫聲,確實奇怪,並不像鳥叫,反而像是在傳遞某種信息的暗語。
九娘覺得,楚東陽肯定知道這奇怪的鳥叫聲是什麼。
青山端着喝了一半的粥,走到楚東陽身邊,低聲道:“楚大哥,要不要給他們留一點?”
楚東陽喝了一口粥,然後三口解決掉一個包子,這才道:“一個不留!”
青山瞭然的點點頭,端着粥走到一邊蹲着繼續喝。
此時,樹林子裡的叫聲奇怪的“鳥”還在不死心的叫。
“雷老大,他不搭理我們!”土狗一手撐着下巴,鬱悶的癟癟嘴,突然猛的站了起來,握緊拳頭:“不然咱們衝出去搶吧!不信他真那麼狠心打死我們!”
------題外話------
打了雞血了,二更奉上。前面幾天因爲生病,所以更新少了,多謝大家的寬容理解,不離不棄,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