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網頁自動匹配了她的視頻資料。
廣告,綜藝,MV以及比賽時的影像。
點擊量最高的,也是她在比賽時大爆的oake。
這人想要戳開,枕溪伸手擋住了屏幕。
“不想給我看?”
枕溪埋汰着:“要看也不要當着我的面。”
“爲什麼?”
“那是兩年前的視頻資料。”枕溪小嘆了口氣,“我現在已經不這樣了。”
這人把她的手扒開,在她的反對威脅下還是點開了視頻。
熟悉的喧譁和音樂聲入耳。
這個傳說中送她登頂出道的視頻,她自己從沒主動去找來看過。
現在因爲他開了外放,司機師傅也配合着關了廣播,整輛車裡都是那個聲音。
枕溪把頭扭到了窗外。
非常難捱的三分多鐘,異常的難堪。
最後一聲音樂聲停,車子裡恢復了寂靜,枕溪也暗暗舒下了一口氣。
頭髮裡*入一隻手,順着她的頭頂順到了及腰的髮尾。
“你短頭髮的時候像個男孩子。”
枕溪沒搭話。
“那時候應該有很多女粉絲?”
她幾乎就沒見過幾個活體男粉絲。
這人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擰過去,淺色的眸色定在她臉上,把她額前的劉海抹到腦後,又把她散落的頭髮攏在掌中。
“你和視頻裡這個人一點都不像。”
“說了是兩年多前……”
“視頻裡的人要鮮活多了。”
枕溪剛剛上升的一點點不好意思,蕩然無存。
她把自己的頭髮搶救出來,翻着白眼別過了頭。
“你之前的表演風格和minor很像,不過水平不如她就是了。”
“是嗎?呵呵。”
“今天的考覈你也看了,minor的表演風格在女生練習生裡獨一無二。就這個視頻來看,你和她的風格重合度很高。你的定位是什麼?”
“還沒定。”
“也練習了快一個月,爲什麼還沒確定定位?”
就是,一起訓練的同期練習生都已經確定了各自的定位。
“老師還在dance和vocal裡猶豫。”
“猶豫的原因是什麼?”
“我的水平在這兩項上都很平均。”
“就是沒有出彩的擅長類型。”對方替她總結,“挑vocal吧,你的dance風格和minor撞型。”
枕溪有點不服氣,問:“撞型怎麼了?公司有那麼多定位dance的練習生,爲什麼我不可以?”
“你和minor的表演風格重合,和她撞型,就不大容易看得到你。或者你可以考慮轉型。”
好氣啊!
她一個出過道的人,當初打天下創業登頂的就是靠的舞臺表演。比賽的時候,比她唱得好跳得好不是沒有,但爲什麼最後1700萬壓倒性登頂的人是她?
現在因爲重頭開始,因爲和公司裡的大top練習生撞型就要她改變已經成型的表演風格?
這是什麼說法。
“你要想在衆多練習生中被看到,得另闢蹊徑才行。”
“怎麼另闢蹊徑?”
“vocal兼dance,比dance兼vocal要好得多,建議你好好琢磨一下唱功。”
電光火石間,她腦子裡突然蹦現了一個念頭。
“那你可以教我寫歌嗎?”
這人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我爲什麼?”
“我不是也幫你了嗎?”
“你幫我什麼了?”
枕溪皺眉,“那我現在我爲什麼要跟你坐在一輛車上?”
“我威脅你的,不是嗎?”
……
WWW ⊙тTk Λn ⊙¢o 枕溪又去到了上次那間小休息室。
“爲什麼不可以教我呢?”
她追在他身後問。
“沒時間。”
“我不會太麻煩你,你有空指導一下就行。”
“這位小姐。”這人推她,“我要換衣服了,你是不是得迴避一下?”
這人!
之前都光明正大地當着她面就脫,現在倒會裝矜持了。
“你換就換唄。你以爲你身材很好誰都願意多看幾眼嗎?”
解着釦子的人突然轉身,彎腰盯着她輕笑,用氣音在她耳邊說:
“不然我靠什麼賺錢呢?”
枕溪氣結,轉過了身。
“今天預計要到11點。”
“管你到幾點,我馬上就走。”
“那樣我會很麻煩。”
“管你哦,我們已經談崩了。”
“可以,你想被公司開除的話,回去吧。”
枕溪氣得腦袋冒青煙,“你這人一點都不好說話。”
臉頰又被掐,這人用敷衍的口吻說:
“我家小女友真可愛。”
怎麼用韓文罵髒話來着?
“阿西——嘶!”
臉上的肉被擰了一圈。
“說髒話的孩子可不招人喜歡。”
……
你大爺喲!
這人走了之後,艾姐又出現了一會兒跟她聊天,問她考慮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給他贖身的事。”
“沒考慮過。”
“他欠我的錢已經沒剩多少。”
枕溪嘴欠地問了句金額。
說多不多,說少不說。
比不上她之前拍支廣告的價格,但超過她現在所剩的全部存款。
“我們的關係不是……”
“他如果不再記掛着欠債還錢,應該就能好好規劃出道的事。上次要不是遇上家裡出事,現在也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了。”
“怎麼說?”
“原本已經確定了出道,因爲家裡出事,自己跟公司申請了退出。”
“家裡的事……是什麼事?”
“三年多前,家裡公司破產,他父親被債主逼得從頂樓跳下來自殺了。把家裡東西全部賣空償還了一部分欠款,剩下的錢是我給出的。”
“這樣嗎?”
“他母親現在在國外休養需要他每月寄錢過去。你看他,一件衣服翻來覆去穿了多長時間。”
是哦,她從認識他到現在,除了上班專用工作服外,只見他穿過那身黑色運動服。
“我之前就覺得你眼熟。”艾姐又叼了一根菸,“你之前在中國是很紅的藝人吧?”
“他欠我的錢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跟你明說,我也不想讓他再在我這裡工作下去。”
“爲什麼?”
“惦記他的女人太多,我這時不時要有因爲爭風吃醋引起的打架鬥毆,在行業裡風評不好。”
做這行還要講風評?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爲什麼不選擇拉他一把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不是救世主啊。
“你看上去也不是太在乎錢的人,不是嗎?”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她爲什麼非得幫助對方呢?
艾姐走了,枕溪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分針一下下走得很快,在門又一次被拉開的時候,時針也指到了11的位置。
這麼準時?
這人今天好像沒喝太多酒,走路的步子還算穩健,臉上身上也沒有刺眼的口紅印,就是在靠鎖骨處有個硬幣大小的淺色吻痕。
估計也是因爲這個,這人一進來就對着鏡子用指腹狠狠擦拭着,把周圍皮膚都搓得發了紅,表情眼神都陰騭得厲害。
枕溪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過來。”對方突然開口。
“擦不掉的,我也沒辦法。”
“讓你過來!”
枕溪才從牀上站起來,就被他一把扯了過去。
他摟住她,從鏡子裡直視着她的眼睛。
“情侶出來約會,一方脖子上有吻痕,另一方什麼都沒有的話,是不是不大對勁?”
枕溪瞬間福至心靈開始劇烈動作想要掙脫。
繫到最上面的襯衣鈕釦被扯開兩顆,腦袋被掰着貼到了一邊的肩膀。
衣服被往下扯露出了鎖骨和一大片頸部。
“你敢……”
話沒說完,已經有個溫熱的東西貼到了鎖骨偏上的位置。枕溪從鏡子裡看到了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以及死死箍着她露出青筋的雙手。
很疼的幾下,可能用上了牙齒,枕溪被弄得很疼。
這人再把頭擡起來時,她的鎖骨處已經有了個鮮明的印子,比他的要深得多。
枕溪真是殺人的心都有。
“我不遮的話你也不許遮。”
身體被鬆開,這人抽了張紙巾幫她把吻痕上的水跡擦淨。
“爲什麼拿我出氣?”
對方疲倦地看着她,“沒有出氣,只是被別人看到我會很難解釋。”
“你可以穿件遮住頸部的衣服。”
“我只有這身衣服。”對方指了放在牀上的黑色運動服。
枕溪一口氣梗在胸口,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成年了,這樣是沒關係的。”
像是解釋一般,對方說了這麼一句。
“你我都清楚,我們並不是在交往的關係。”
“我們實際是什麼關係不重要,大家只知道我們就是正在交往的關係。”
枕溪深吸一口氣,“剛纔如果你問我解決的辦法,我會建議你去買件衣服。”
“這個時間點沒有服裝店會開門。”
“大哥!”枕溪捂住了臉,“你究竟是不是韓國人?連我都知道有24小時自助售衣的地方。”
“是嗎?”腦袋又被摸,“雖然我是韓裔,但有個常識還是要告訴你,韓國不會開口閉口管年長異性男子叫bro,平時不看韓劇嗎,歐巴這個稱呼不知道嗎?”
……
枕溪一臉麻木站在自助售衣機器前,選了其中一款可以把頸部遮住大半的帶帽衛衣。
她把衣服塞給在旁邊抽菸的人。
“你也得買一件。”
“爲什麼?”
“我突然穿了新衣服會被關注,我們不是情侶嗎?得穿情侶衛衣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