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臉上一紅,隨後才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玉姐……”
蘭婷玉很高興,原本蒼白的臉上也是多了幾分紅暈,對一邊已經被兩人忽略良久的付洪凱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看吧,我多了一個妹妹了。跫”
付洪凱有些無奈外加寵溺笑笑,攬着自己妻子的肩頭,隨後對寧夏說,“你的病還沒有完全好,等你身體好一點再給小玉看看吧。播”
寧夏點點頭,對於別人的關心有些不知所措,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肯這樣關心自己,就算是客氣也罷,或者因爲病了人的感情也就特別的脆弱,可是她的的確確很是感動。
莫氏企業的總部是一棟五十幾層的高樓大廈,整棟樓都屬於莫氏的產業。而此時莫孺琛正呆在自己的辦公室,從三十五層俯瞰下面的世界,這種站在巔峰的感覺的確很是奇妙。
寬大豪華的辦公室內,莫孺琛和莫連和正在下象棋。
雖然這是很多老年人崇尚的娛樂活動,但是對於這個他們也喜歡,因爲莫孺琛說下象棋能讓自己思緒更加沉着冷靜,思維愈加活躍。
“怎麼了?今天似乎有些不專心啊。”莫連和吃掉對方的黑炮,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若是再這麼輕敵的話,這一盤棋你可就輸了。”
“我在想我那個逃跑的小寵物。”莫孺琛並不在意被吃掉的炮,那本來就是自己扔出去的誘餌。瞬間移動了下剩餘的棋子,毫不意外的看着莫連和正一步步朝着自己的陷阱裡面跳了來。
“逃跑的寵物?寧夏?”莫連和端起身邊的紅酒抿了一口,才繼續說道,“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養着她,換作我當初就直接讓她在孤兒院裡面自生自滅好了,養大了萬一反咬你一口就得不償失了。”
“她不會有那個機會!很快我就會讓她知道逃跑的代價。”莫孺琛沉下臉,看着棋盤,自己的旗子已經將對方的帥團團圍住,而對方卻還一無所知。
“我只希望你可不要對她產生其它的感情,像我們這種人是萬萬不能對任何人產生真感情的,否則被人抓住了弱點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莫連和移動着自己的車,隨後有些欣喜的說,“哎呀!將軍!你輸了哦,小南。”
“除了恨我不會對那個女人有任何興趣的。”莫孺琛勾起脣,顯得有幾分冷漠,“是你輸了。”
莫連和微微一愣,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棋子,才發現對方已經直搗黃龍,自己的大帥被吃掉了。微有些失望的推開棋盤,倒在沙發上,很是鬱悶,“爲什麼每次我都輸!”
莫孺琛只是笑了笑,說道,“因爲我不是你!這一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小心一點。”
莫連和鬱悶的擺擺手,表示沒問題,然後推到棋盤表示再來過。
付洪凱籌辦的宴會。
這無疑是上流社會人士最平常不過的聚會,女士穿着華麗,佩戴昂貴首飾,互相攀比,男士們則三兩聚在一起談論股市行情亦或是生意經。
寧夏靠在欄杆上有些無聊的看着那些人相互吹捧着的虛僞的臉,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這些人儘管穿着得體,看起來十分有素質的模樣,但寧夏再清楚不過他們骨子裡的惡劣性,甚至於他們在背地裡的勾當和*本性也曾目睹的分毫不差。
“是不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場面?”蘭婷玉抱着剛剛三歲的兒子坐在她的旁邊,小傢伙立刻就想推開自己的老媽往寧夏那邊爬過去。
今天是付洪凱給自己兒子補辦的慶生宴會,儘管小傢伙已經三歲了可是當初因爲難產的緣故和他老媽一樣身體十分瘦弱。
將小傢伙抱過來放在自己的懷裡,有些寵愛的捏捏小傢伙略顯得肉嘟嘟的小臉,寧夏嘆了口氣才說道,“也不是不習慣,只是最近覺得有點累了而已。”
“你看這個小傢伙挺喜歡你的,要不,認你做乾媽得了。”蘭婷玉也順帶捏捏自己兒子的小臉,滿意的看着兒子因爲運動過後紅彤彤的小臉蛋,顯得十分有活力的樣子。
“呵呵,”寧夏還沒做好要一個乾兒子的準備。
“或許今晚我不該讓你陪我,你待會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沒事的,反正我呆在房間裡也是睡覺。”寧夏笑了笑,隱藏在口罩下的臉色有點蒼白。
這幾天她用異能給蘭婷玉治療了幾次,雖然也有效果,可是卻沒有像治療受傷那樣見效快,而且使用異能的能量也是比一般受傷的情況多了很多,再加上她這幾天熬夜找了一些中醫相關的書籍,所以感覺格外的有些累罷了。
小傢伙不知道怎麼的,第一次見面就特別喜歡粘着寧夏,對她很是親密,而寧夏也對這個小孩很有興趣。畢竟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她都沒有和小孩子接觸過,而唯一有的兩次機會也都失去了。
“咦,小寧,你看那個人…………”蘭婷玉突然拉了拉她的手,一臉驚喜,“那個人叫做莫孺琛,是莫氏企業的繼承人,怎麼樣,長得很不錯吧?”
寧夏一愣,身體不由得僵硬起來。
蘭婷玉並沒有發現寧夏的異樣,只是滔滔不絕的給她介紹着,“聽說這個莫少不僅年輕有爲,才三十不到就接掌了偌大的莫家產業,人也長得十分的帥氣,而且對人也特別的溫和。”
“玉姐,你不是看上他了吧!”寧夏有些尷尬的開玩笑說道,眼底的餘光卻是盯着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一席鐵灰色的意大利手工制西服穿在他的身上徒添了一股貴族的氣息。修長筆挺的雙腿,寬闊的肩膀,他的外型無疑是現場最鶴立雞羣的一個。
看見男人邁開雙腿朝着她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寧夏微微一愣,努力的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裝作不經意的看向別處。
“你好,莫少。”蘭婷玉先站了起來,對寧夏眨眨眼,而後不等她開口便說道,“我進去打個電話,你們先聊着。”
蘭婷玉爲了給兩個年輕人制造機會,走的如此的急,以至於把自己寶貝兒子都落下了也不管。
“玉姐……你……”寧夏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只能看着蘭婷玉離開。
有些不自然的將懷中的小傢伙抱緊,不得不承認上一世的經歷還是讓寧夏有些害怕這個男人的。就算這一世她已經有很多次和這個男人接觸也還是無法接受最開始的獨處。
“幾天不見,你還是這個裝扮。”莫孺琛一點也不在意那雙眸子裡閃過的疏離與防備,直接在寧夏的身邊坐了下來。
“哥哥……”
一直都很少開口的小傢伙見到莫孺琛似乎顯得格外的親切,掙扎着要從寧夏越來越箍緊的懷抱裡出來,順利脫身後,居然就抓着莫孺琛的褲腳開始往腿上爬。
莫孺琛顯然對於應付這麼小的孩子沒有什麼經驗,短暫的錯愕之後,便用手指戳戳他肉嘟嘟的臉頰,惹得小傢伙有些哀怨的睜着水濛濛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這是付總的兒子?”莫孺琛臉上浮現出少有的真誠微笑,又戳了戳道,“挺可愛的。”
寧夏看着這樣孩子氣的男人有些愣神,看得出來莫孺琛是一個不排斥小孩子的人,忍不住想到若是上一世,沒有羅青和他的女兒,她平安的將自己第一個孩子生出來,是不是會讓這個男人對自己好一些?
這一世的她就像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拒絕着任何人的靠近,只想着報復,恐怕在這之前她也不會再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了吧。
沒有男人會願意娶一個滿臉疤痕的醜女人的……
“你怎麼又開始發呆了?”莫孺琛抱着自己懷中亂動的小傢伙,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對小傢伙的喜愛。
肉嘟嘟的小糰子抱在手中軟軟的,這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寧夏回神,看着和小傢伙漸漸玩起來的男人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剛剛從孤兒院來到莫家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還是少年的男人,也是這般逗弄着自己開心。
那個時候的她固執的認爲這個男人是自己一生的救贖,可是後來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那裡本不該是天堂,而是額鼻地獄。
兩人相繼無語,看着彼此。
“小寧……”莫孺琛不知道自己哪根腦筋抽筋,感受到僵硬下來的氣氛,居然主動沒話找話。
然而還沒有等寧夏回答,一個渾身充斥着酒氣的年輕男人便跌跌撞撞的闖入了兩人談話的地方,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咦……你爲什麼打扮的這麼奇怪?”醉醺醺的男人紅着眼睛一臉驚奇的看着全身包裹的很嚴實的寧夏,伸出手想要取下她臉上的口罩,
噴着滿口的酒氣,“真是的……沒事搞什麼神秘……”
寧夏隱口罩下的臉一黑,毫不客氣打掉朝着自己臉面伸過來的爪子,帶着一絲厭惡說道,“放開你的髒手!”
“小丫頭,還挺拗…………”男人眼睛一瞪,有些生氣的說,“就只允許你和這個小白臉在這裡談情說愛嗎?媽的……我可是安雲國際的少公子,我命令你把口罩拿下來!”
安陽儘管已經醉的腦海之中迷迷糊糊的,但是口齒說話卻十分的清晰。
被忽視掉的莫孺琛目光陰冷的看着這個自稱安雲國際的少公子,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着他的面叫他一聲小白臉!
看着這個已經醉的分不清誰是誰的男人,寧夏輕吐了一口氣,道,“你想我拿下口罩幹什麼?”
“廢話,當然是看你的樣子了!”安陽皺起眉,不管周圍已經發現狀況的其他人驚訝的目光,直接強硬的抓住寧夏的手,扯下了那個看起來十分礙眼的口罩。
因爲長久不見光的皮膚,看上去分外的蒼白,臉上那些一道道恐怖的疤痕,就像是一條條恐怖的蜈蚣一般在那張臉上縱橫交錯,顯得格外的駭人。
即使是被酒精控制住了的安陽也是被這麼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張醜陋的臉給下了一跳,原本迷迷糊糊的腦袋也是驟然變得清醒起來。
“你……你好恐怖!”
安陽看着還抓在手裡的白嫩手臂,猛然鬆開手站了起來。
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愕與厭惡,有些嫌惡的說道,“怪不得要把自己的臉遮起來,原來是個醜八怪…………早知道就不看了,真是晦氣。”
將口罩扔到寧夏的臉上,就像避開瘟疫一樣逃離開沙發。
莫孺琛只是靜靜的看着那個沒有任何表情和情緒的少女,那雙淡漠的眸子裡面沒有任何波瀾,臉上的那些疤痕似乎比之前看到的少了很多?
看着那張被疤痕佔據的臉,莫孺琛微微皺着眉陷入了深思之中。
周圍的人也是被那張臉給驚呆了。看着她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探究和嫌棄。
蘭婷玉和付洪凱這兩個主人也是被寧夏突然暴露的那張臉嚇了一跳,不過看着她只是淡然的坐在那裡,任憑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不由的升起了一絲同情。
一個被毀了容貌的女人,得到更多的卻只是別人異樣的嫌棄和厭惡。
寧夏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她重新將口罩戴好,站起來,在莫孺琛打量的目光之下,一步步走近安陽。
此刻她的心裡一片清明,本不該在這個時候採取什麼動靜讓莫孺琛探出點什麼,但又不想輕易的放過眼前這個猥瑣的男人。
寧夏語氣裡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道,“不過就是一個蛀蟲而已,什麼少公子?你真的是安雲國際安總裁的親生兒子嗎?一個風塵女子跟不明人士生出來的野種,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猖狂!”
安陽睜大了眼睛,看着語氣陰狠的女人,實在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有幾分冷漠的醜女人居然會這樣和他說話。
他心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又不相信對方所說的,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媽的,你究竟是誰?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些話我就可以讓你死上一百次!”
寧夏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安陽深恐別人不知道而大聲的嚷嚷,便也沒有再重複剛纔的話題,只是語氣驟然變得溫柔起來“你會知道的,很快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話。”
女人話裡毫不掩飾的鄙夷,讓從小到大被寵着的安陽立刻憤怒起來,正準備想揍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一頓的時候,高高舉起的手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抓住了。
“莫孺琛?”安陽看着面無表情的男人,不由的嗤笑一聲道,“這個醜八怪不會真的是你的情人吧,莫氏企業的繼承人已經飢渴到這種女人都要的地步了嗎?”
付家別墅內,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看着在沙發邊上的三個年輕人,小傢伙趴在莫孺琛的身上,皺着可愛的眉頭,嘴裡含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歪着頭,水靈靈的黑眸帶着一絲疑惑看着僵持着的三人。
“姐姐……腫麼啦。”
小傢伙敲了敲莫孺琛的腦袋,想要跑到寧夏身邊去。
“安少,這麼欺負一個女人恐怕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吧?”莫孺琛似乎對於安陽的嘲諷並不在意似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帶着淡淡的微笑。
而這個狀況只有寧夏知道,莫孺琛已經瀕臨發怒的前兆。
“今天是我兒子的慶生宴會,莫少,安少,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付洪凱對着周圍圍觀的人抱歉的笑了笑,打算做個和事老讓雙方都有臺階下。
可是氣在頭上的安陽卻愚蠢的沒有把握好這個機會,反倒是再次挑起莫孺琛的怒火。只見他冷冷一笑,“傳聞莫少是個溫文儒雅的君子,對這麼醜陋的女人也下的去手,不愧是君子。”
“這個……安少可能誤解了某些東西。”莫孺琛臉上的微笑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只是冷冷說道,“我也可以暴力點!”
在任何人來不及反應下,莫孺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安陽狠狠的出拳,這個拳頭在前不久纔剛剛揍過恐怖分子的頭頭,這件事當時在整個圈子可是大熱門,只可惜眼前的年前人忘記了…………
抱着被打的腹部,安陽紅着眼,也不顧旁邊付洪凱的勸阻直接對着莫孺琛衝過去。
可莫孺琛是誰?身爲莫家的繼承人,他從小受到的訓練並不比莫連和少,甚至只會更加殘酷,僅僅是一個安陽,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莫孺琛和輕鬆的避開對方的拳頭,冷着臉毫不客氣的直接抓住安陽的雙手就是一個過肩摔,毫不意外的,安陽被重重的扔到了地板上,他眼底一閃而逝的狠辣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安陽顯然也被莫孺琛突然表現出來的強硬給嚇了一跳,但隨即也被激出了骨子裡的狠勁,爬起來之後直接又朝着莫孺琛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