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之夢-4-13 12:03:02 本章字數:4312
文濤這一年來的日子的確不好過。
自從參與了那次事件之後,他被有關部門定性爲骨幹分子。在後來甄別的時候,也幸虧他沒有參與部隊戒嚴之後的打砸搶事件,否則的話,估計就是進去蹲幾年,那也說不準。
因爲道理很簡單啊,你又不是什麼在校的大學生了,參加工作幾年了,作爲老師,在整個事件中發表過激的言語,第一個衝在了遊行隊伍的前面,不收拾你收拾誰呀?!
到了後來甄別完成之後,文濤就被學校責令停課、參加有關部門舉辦的學習班。
在這件事情上,文老爺子自始自終也沒有爲小兒子出面求過情,他爲自己革命了一輩子,反倒在家裡培養出一個對立面而感到羞恥!他也不許文媽媽出面和有關部門打招呼。
到了後來,文濤能重返校園,那也是有關部門看在他在整個事件中,並沒有過分的惡行,還可能有一點就是別的領導看在了文老爺子的面子上,悄悄的遞了一句話。
可文濤儘管能重返校園了,上講臺那可是沒有他的一點份了。他也經過一年的磨練,似乎成熟了一些,也低調了許多,起碼爲進課堂的事情,只敢在下面發點牢騷,找學校領導大鬧一番的舉動,可是不曾想過。
就這,一年來,文老爺子見到二兒子文濤,還是黑着臉,根本沒話。文濤平時也就見了老爺子儘量躲着走。
現在文濤有了兩分酒意,一時忘乎所以。牢騷順嘴就溜了出來。
“得了吧,幸虧人家學校的領導們不讓你進課堂,要不你把學生們一個個都培養成造反派!”文麗的二嫂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文媽媽抱着孩子也發話了:“老二,你好好地在學校裡給我呆着,你還想下海?哼。我看淹不死你、也能把你灌個差不多,你還想發呢?我看就你的那本事,發財難說,發麪倒還差不多!!”
一時間,逗得飯桌上地衆人大笑了起來。
“哼,你們大家就小瞧我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都大吃一驚的。”
文濤的這句話,又引來了大家(不包括吳永成在內)的一片白眼,那意思是說:就你?!省省吧!
“二哥,其實下海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吳永成擡起頭來,用眼神鼓勵着文濤:“我倒是覺得如果你認爲現在在學校工作不順心的話。也可以辦個停薪留職地手續,自己出來闖一闖,說不準反倒能闖出另外一個新天地來。”
吳永成本來不想再飯桌上說這件事情的,特別是他也曾經想到過:文老爺子一輩子鬧革命,又是思想很正統的一個老幹部,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子女們從事下海、經商這方面的事情的。
但他看見文濤這會兒的處境實在是太悽慘了,再想一想自己現在地情況,有點同病相憐的悲慼感。
不過。文濤與自己所犯錯誤不同的是,自己只是生活作風上的一點小毛病,而且還是未最後定案的。儘管這也使他一生地政治生涯。沾上了不可磨滅的污點。
而文濤就更爲嚴重了,他可是在政治上犯了錯誤呀!
在單位,因爲政治上犯了錯誤,連課堂都不讓進了,就更別說其他方面能得到發展,估計他這一輩子也就算毀了,只能老老實實地蹲在學校裡做一輩子的雜活了。
單位上是這樣,家裡同樣也是一樣沒有地位。
吳永成真懷疑在文老爺子過世之後。文濤的老婆能不能與文濤相依爲命、再走下去?!
再過幾年、十幾年。那可是一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呀,你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家裡的靠山也倒了(儘管是能看不能用的),女人們面對花花大世界,並不一定是都能守得住那份寂寞地!
文麗聽到吳永成這麼說,擡起眼睛,瞪了他一眼,沒有吭氣,又低下頭爲女兒細心地尋找她能吃的食物了。
而文濤卻像在荒漠之中,見到水源一樣,興奮地對大家說道:“你們看、你們看,人家永成就相信我的能力。我說,你們幹麼就把我一眼瞅死呀!”
“二哥,你如果有興趣地話,明天咱們一起相跟着到上海去。上海這幾年的發展速度很快,說不定也能給你一些啓示。”吳永成繼續笑着說。
吳永成這麼誠心相助文濤,除了看到他處境與自己相同、惺惺惜惺惺,想拉他一把之外,也想給自己找一個幫手。
這兩天,吳永成既然有了離開政界、重新創業的想法,想到的事情就多了:起步資金是個問題,但他更缺的還是與自己一起同甘共苦的產業夥伴。
在這個時候,國家對於民營企業雖然說,各種媒體上喊着要大力扶持,但無論是資金上的援助,還是才人上的傾斜,都不能到位。甚至於還有不少人帶着有色地眼鏡,歧視民營企業地發展。
可以說,國內目前的大形勢,就根本不適合於民營企業快速地發展。
吳永成也想過,如果再過兩年,等到小平同志南巡講話之後、國內大形勢趨暖之時,他再從政界脫身的話,那就各方面的條件好多了!
唉,這個私生子事情出現得可真不是時候呀!
可這又是誰能阻止得了的呢!只能算是老天對吳永成這個穿越者的考驗吧!文濤聽到吳永成這麼說,興趣馬上就來了,甚至於不顧文老爺子就在旁邊坐着:“好啊、好啊,永成,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到上海去。至於說和學校請假。哼,那簡單得多!我們那個學校那些領導啊,恨不得我馬上消失才大快人心呢!”
“不行,你不能去。”文老爺子筷子從盤中夾起了一點軟和的菜,放到了文麗面前的小碗中,讓她喂孩子。嘴裡不緊不慢地說道。
“爲什麼?”文濤“啪”地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不服死爭辯道“中央呀提倡國家幹部留職停薪下海創業呢!你怎麼就不許我呢?!“
“中央也有規定,高幹子女一律不許經商,影響不好!“老爺子還是正眼也沒有瞧文濤一眼。
“高幹子女?我們算什麼高幹子女呀?!”文濤說到這裡地時候,情緒更激動了:“自打小的時候,你和媽媽被人家關進牛棚,就我和哥哥、小妹三個人被遣返回老家的時候。我們算什麼高幹子女享受了什麼福嗎?!
我們三個考大學的時候,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去的,也沒有沾你高幹地一點光吧?!學校畢業的時候,我想到部委機關工作,想讓您說和有關部門大哥招呼。可您不僅自己不說,還不讓媽媽出面,讓我服從組織安排,好,我也聽了!
可是小妹那麼小,你們就忍心讓她一個人留在J省那個地方,這就是我們這些高幹子女沾您這個高幹的光呀!
去年我犯了錯誤,奧。就算是犯了錯誤吧,也沒有見您出來幫我說一句話吧,最起碼您也可以和人說一聲:濤濤那孩子打小就是個好孩子。不會反黨的,這總可以吧?!可您說了嗎?!”
文老爺子神情雖然想極力鎮定,可伸向菜盤的手卻不聽使喚地顫抖了一下,最後又輕輕地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濤濤,你胡說些什麼呀!怎麼老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你們爺兩個就掐個不停呀!快,吃菜,誰也不許說了。”文媽媽出來維持秩序了。
“濤濤。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看你把爸爸給氣得。快吃飯。吃完回家去。”老大文海也出言制止弟弟。
文濤的愛人也在底下悄悄地拉了文濤一把,不讓他吭氣了
文麗怨怒地再次白了吳永成一眼:好好地一個大團圓。愣是讓你給攪得亂七八糟的。
吳永成苦笑着:沒有想到自己的三言兩語,反倒把二妻哥心中憋屈了多少年的怨氣,都給逗了出來了!
唉,看來還是那位偉人說得好呀:哪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
文濤一陣發泄之後,情緒穩定了許多,又低着頭悶聲悶氣地吃了起來。
文老爺子乾脆離開飯桌,徑自衝書房方向走去了。老爺子飯也沒心情吃了。大概是文濤的一些話語,觸動了他地心事吧!
文老爺子起身離開了,在座的大家不約而同地悄悄鬆了一口氣。
“你說,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呀!”文麗的二嫂恨恨地拿起筷子,敲了敲文濤的手:“你看,把爸爸也氣走了吧!”
吳永成聽出來了,這位二嫂是在指桑罵槐呢!
“我打個電話,大家先吃。”吳永成尷尬地離開了飯桌。
文媽媽急忙招呼他:“永成,你吃完飯再打也不遲呀!”
“我吃好了、吃好了。”吳永成連連擺手。
其實他現在纔是吃了半肚子,可實在不好意思再坐在那裡了。
既然文濤不能去上海了,那吳永成他就得再找一個伴兒,要不帶着那麼多的現金上路,他還真有點不放心。雖然三五個攔路搶劫的,還真不在他眼裡。可謹慎一點畢竟還是沒有錯的。
高寶平那是不可能了,他還要上班、還要忙開辦公司地那一攤子手續,只能是找杜三兒這個“無事神”了。
“三兒嘛,我是吳永成啊。”
“吳永成,你丫的在哪裡呀?還記得給哥兒們我打電話啊?!我說,你小子今年可是發大了。今天高寶平那丫的打電話給我獻寶了,你丫地當年一千塊錢就買了那麼多猴票,賺大發了吧!你得請客,哥兒們當年可是爲你出了力的,他高寶平丫挺的,憑啥就白得那七萬快錢呀?!”杜三兒一聽到吳永成的聲音,就大喊大叫了起來,連遠在飯桌上的那幾位,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呵呵呵,我現在在文麗家,要不你也過來吧?”吳永成一邊和杜三兒接話,一邊心裡鄙視高寶平:你小子就沒有見過幾個大錢呀!才七萬塊就值得到處顯擺嗎?!
“啊,你在你老丈人家呀?那我不去了,文老爺子我可是怵得慌。”杜三兒一聽說吳永成在文麗家,聲音馬上就小了下來,沒有那麼囂張了。
唉,看來還是人的名,樹的影啊。文老爺子對小杜同志早年造成地陰影,現在還讓小杜同志不寒而慄呀!
“那個,三兒,明天我到上海去一趟,你有沒有興趣?”
“成啊,哥兒們,跟着你還真吃什麼虧嗎?!這次有什麼發財地好事,你可一定要拉着哥兒們呀!上海那地方咱也有哥兒們,你放心,到了那裡一切有哥兒們罩着你。”杜三兒兩句沒完,又開始大吹大擂了。
“呵呵呵,行啊,那你先給咱們訂兩張明天的飛機票吧。明天一早你到這裡來接我。”
掛了電話,吳永成轉身發現一家老小都在盯着自己看,好像不認識他似地。
“這個,三兒是誰呀?”文媽媽首先忍不住開口了。
文麗眼睛也不擡地應了一句:“就是以前和咱們一個大院的杜司令家的老三。”
文濤搶先接過話來:“哈哈,原來是杜小三呀!這個小傢伙,我都十幾年沒有見他了。永成,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嗎?這傢伙小時候可是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後頭的!”
第五卷 輝煌 第四卷 二哥出逃
txt之夢-4-13 12:03:27 本章字數:5251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吳永成就登上了飛往上海的班機。
不過,與他同行的不是光他和杜三兒兩個人,而是又多加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出現,也大大地出乎了吳永成的意料之外。
昨天晚上,飯局散了之後,本來文老爺子還想和自己的這個女婿好好談一談的,可飯桌上被二兒子文濤的事情一攪和,老人情緒也很低,直到文家老大、老二全家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再露面。
吳永成頗爲無聊地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由於心思都不在電視上面,電視臺播放的節目,他都不知道是寫什麼。
“永成,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一早去上海嘛!”
文媽媽到底細心,老頭子被氣着了不露面,女兒和女婿又不知道有什麼矛盾,雖然說他們誰也沒有告訴她爲什麼。可老人哪能看不出來?!自從女婿進門之後,麗麗就和他就沒有說過兩句話,就像現在吧,又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她這個老之母再不照應人家孩子,那可就太不象話了!
吳永成感激地望了文媽媽一眼,答應着往他和文麗的房間裡走去。
文麗此時正帶着孩子獨自在房間裡,見吳永成進來也不搭理他,就當吳永成是空氣一般。
“阿姨,奶奶讓我把小敏抱過去就在吳永成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知幹些什麼、說些什麼的時候,文家的小保姆適時出現了。顯然她是奉了文媽媽的意思過來的。
“不用,孩子晚上鬧,我自己帶着吧。”文麗隨口回絕了。她不想獨自和吳永成呆在一個屋子裡。
小保姆喃喃地說:“奶奶說,要是我抱不回去孩子地話。她自己就下來了。”
文麗這下子沒轍了,她也知道母親肯定是看出了什麼,借這個機會讓他們小兩口和好呢!她如果執意不從的話,自己和吳永成之間的矛盾就明顯地暴露在父母面前了,這是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於是只好無肯奈何地把孩子遞給了小保姆
吳永成此時心中暗暗感激岳母的良苦用心,可文麗會原諒自己嗎?!
想到這裡,吳永成的心一下子又黯淡了下來。暗中長長嘆息一聲:這都是自己管不住下面才惹的禍呀!換作那一個人,能輕易原諒自己地愛人幹出這樣的哦荒唐事情呢?!
孩子被小保姆抱走了,文麗手中也沒有個乾的了。爲了不至於顯得過分尷尬,文麗又悉悉嗦嗦地把臥室裡一些不需要收拾地東西收拾了一遍。還是和吳永成一句話也不說。
可當文麗從牀底下拉出那個提包的時候,不禁愣住了: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塞進去一個提包呀。
懷着疑惑地心理,文麗拉開了提包,當時就驚訝得出了聲:“啊呀,這是哪來的啊?!”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十幾、二十捆的百元大鈔。饒是文麗出身於高幹子弟,也從來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麼多的錢,這怎麼能不讓她吃驚呢?!
吳永成斯斯然走了過來,搭腔道:“這是我今天下午帶回來地。”
文麗心中的疑問吐口而出:“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別又是……”
人說女人的好奇心能害死貓,此話一點也不假!
饒是文麗對吳永成這會兒相當討厭,甚至於噁心。可當她面對着突然出現這情況的時候,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那股強烈地好奇心,居然主動開口和吳永成問了一句話。
吳永成好笑之餘,也頗爲感動,因爲他從文麗的問話中,感覺到了文麗對他一種隱隱的擔憂。
“我在八零年北京上學的時候,買了一些猴票。今年猴票升值了。我讓高寶平給我買了一些。”吳永成簡單地解釋了幾句。
這傢伙究竟心裡還有多少事沒有對自己講啊?!文麗疑惑地望着吳永成的那張臉,心裡暗暗地猜測着:怎麼老是給我這樣的震驚啊?!
吳永成好像看出了文麗心裡在想什麼。補充了一句:“這也是前幾天高寶平說起才提醒了我,要不我早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文麗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嘴裡哼裡一聲,故作不屑地說道:“哼,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完把包拉好,又塞到了牀底下,不和吳永成再說一句話了。好像之前和吳永成說話地人,不是她文麗似地。
“麗麗,早點歇了吧。永成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嗎?!”
就在吳永成被文麗嗆了這麼一句,摸着鼻子覺得頗爲無趣的時候,院子裡響起了文媽媽地聲音。
文麗只好衝着外面應了一聲:“哎,知道了,媽媽你也早點休息吧。”
吳永成心中苦笑着: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看來岳母也是真心實意想讓自己和文麗和好,可看文麗現在的態度……
唉,只怕是今晚可憐了老人的一片好意了。
文麗沒有理睬吳永成,麻利地先給自己鋪好了被褥之後,手明顯地遲疑了一下。
吳永成一直注意着文麗的舉動,看見她的這個小動作,馬上自覺地申報:“我、我還是睡沙發吧。”
文麗聽到吳永成這樣說,動作沒有再遲疑,利索地又抖開了一牀被子。
不過,兩個人被子之間的距離嘛,稍微遠了那麼一點點……呵呵呵,這娘們有意和自己對着幹哪!!吳永成摸着自己的鼻子,心裡好笑地想到。
熄燈後,兩個人躺在了牀上,誰也沒有說話。文麗還有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被子,好像生怕吳永成不規矩似的。
兩個人一夜無話。只是翻來折去的誰也沒有睡好。
只是在第二天早上吳永成要離開地時候,文麗對着牆壁說了一句:“杜三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自己當心一點。”
吳永成趕忙回了一句:“我這不是也怕帶着這麼多錢不放心嘛!你二哥要是去的話,我也就不用找杜三兒了。”
文麗鼻腔裡哼了一聲,又跟自己什麼也沒有說過一樣。
當吳永成頂着一雙黑眼圈出現在杜三兒跟前的時候,馬上就遭到了杜三兒的一陣好笑:“我說,哥兒們。你這是從老山前線下來的吧?幾年沒有見到女人了?是不是一夜沒有睡覺光顧折騰了?您悠着點啊,這可是在人家家裡,你就不怕影響不好嗎?!”
“滾一邊去。”吳永成拉開車門。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心想:折騰?折騰個屁!我半個多月沒有聞到“肉味”了。還折騰呢?!
杜三兒這次來接吳永成,還是駕駛着一輛掛着軍牌的越野車,吳永成對於杜三兒的張揚也是見慣不怪了,沒有理睬他。
只是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吳永成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三兒。你這是往哪開呀?!咱們可是要去機場啊?”
“知道,哥兒們不是還要去接一個人嗎?!”杜三兒一臉正經地樣子。
吳永成這可有點不樂意了:“還有誰呀?!我說,杜三兒,你可正經點啊!我這可是帶着不少錢呢!別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也瞎拉扯!”
杜三兒回頭神秘地一笑:“咳,哥兒們,一會兒你就知道是誰了!這人啊。你認識,還熟着呢!”
“這人我認識?還熟悉?哪這是誰哪?!”
吳永成納悶了,去上海的事情別人知道地也不多呀!難道說,高寶平這小子又改主意了?!
說話間的工夫,車子就停在了一所單元樓房地外面。
杜三兒並沒有下車去叫人,而是摁住車上的喇叭,一個勁地鳴笛。讓過往的路人不滿地側目斜視。
“我說。你小子不能下去跑兩步把他叫來嗎?老摁喇叭,當心交警過來把你的車本給收了。”吳永成不滿地對杜三兒說道。
“嘻嘻。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哥兒們住那個單元,你讓我怎麼去找啊?!”杜三兒側頭不懷好意地笑着說,可接下來的話,就又顯出杜三兒地本性了:“就咱的這車啊,估計北京城裡還沒有那一個交警敢過來朝我呲牙呢!”
話還未了,只見一個人提着一個公文包,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不時還心虛地望着後面。
“啊呀,這不是文濤、文麗的二哥嗎?!三兒,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他吧?”吳永成看清楚了來人,不禁驚訝地問杜三兒。
杜三兒沒有回答,只是又重重地摁了一下喇叭,給來人提示了一下。
“快走、快走。”文濤慌慌張張地拉開車的後門,一屁股坐到車上,揮手讓杜三兒趕快開車。
杜三兒倒也挺聽話的,二話沒說,打火、掛擋、起步一氣呵成,眨眼間,就衝出了幾十米去。
“二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呀?不是和我們一起走吧?”吳永成扭過頭來,問驚慌未定地文濤:“老爺子昨天不是不讓你出去嗎?!”
“那啥,啥,啊,你先讓我喘口氣。”文濤整個身子癱坐在後排上,無力地衝吳永成擺了擺手說道。
“啊呀,二哥,你可是我小時候的偶像呀!沒有想到你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杜三兒一邊開着車,嘴裡也忘不了調侃文濤。
“扯淡,我什麼時候狼狽過?我這叫狼狽嗎?!我這是着急,我怕你們等得急,懂嗎?!”文濤稍微緩了過來,伸手一巴掌拍在了杜三兒的頭上:“小子,見了司令,也不懂得問個好,竟然敢嘲笑本司令?!”
杜三兒脖子一縮,賊笑着說:“不敢、不敢,王德彪!”
吳永成和文濤聽到這句話。都放聲笑了起來。
杜三兒那句莫名其妙的回答,取自於他們小時候火爆的一部影片《偵察兵》中王德彪一句有名的臺詞。王德彪是其中一個敵方師部搜索隊地隊長,比較搞笑。
一句玩笑話,自然而然地勾起了三個人兒時地美好回憶。
一陣笑鬧之後,吳永成才明白了文濤是怎麼和他們走到一起的。
原來,文濤和杜三兒小時候,就在一起打鬧着長大地。當時杜三兒年齡比較小。文濤也不安分,比較搗蛋,杜三兒就整天跟在文濤的屁股後面。充當他的小跟班。
昨天晚上吳永成提起杜三兒,文濤就有意把杜三兒的電話號碼記住。等到了回家的路上。就找了個藉口,說要買包香菸,擺脫了他愛人李丹琳和孩子,一個人跑到一個公話亭,聯繫到了杜三兒。順便給單位打了個電話請了幾天假。
哪知道,他和杜三兒在電話中閒啦呱地時間太長了,引起了李丹琳的懷疑,跟蹤過來偷偷一聽,卻得知他要請假跟着吳永成他們到上海去,當時就攔着和他鬧了起來。
儘管文濤絕口否認。但他愛人李丹琳還是一大早就處處防備着他。於是就發生了今天早晨吳永成他們看到文濤匆忙出逃的那一幕。
“二哥,這個不太好吧。要是讓二嫂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老爺子,你回來之後那可就有點不妙了。”吳永成擔心地提醒文濤。
不管怎麼說,文濤之行,都是由他多嘴惹出來地禍,他和文麗現在又處於這種敏感的時期,文老爺子又上了年紀。如果因爲文濤地任性。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可就夾在中間難做人了!!
“沒事的!”文濤脖子一梗。嘴硬梆梆地回答:“我都三十一、二的人了,這麼一點小事我都做不了主的話,那不也活得太失敗了嗎?!哼,你二嫂她不敢多嘴地,要不然,哼哼哼……”
“要不然,二哥你就回去跪搓板啊!”杜三兒接住下茬逗了一句。隨後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吳永成怕這位二妻哥尷尬,強忍住笑,心想:文濤自從去年出事之後,這性情也改變了不少啊!在他以前的印象中,文濤可不是這麼一個怕老婆的人啊,想當年,他可是家裡唯一敢和文老爺子對着幹的人,現在怎麼脾性就變了不少呢?!
“對了,永成,昨天晚上的時候,我聽三兒說,你賣什麼郵票搞了不少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文濤岔開這個令他有些尷尬的話題,直起腰來問吳永成。
“對啊,吳永成,我就忘記了和你算這筆帳了。高寶平那丫地什麼事情也沒有幹,你憑什麼給了他七萬塊錢?那可是有哥兒們的大功勞啊!”杜三兒馬上就想起這個話茬來了。
吳永成淡淡一笑:“當時我就給了高寶平一版郵票,你想要的話,我現在也給你一版。”
“**,吳永成,你看哥兒們是那樣的人嗎?!”杜三兒彷彿受到了什麼侮辱似的,扭過頭來衝着吳永成嚷道:“哥兒們也不過就是這麼一說,你們兩個窮得叮噹響,哥兒們再不濟也比你們兩個強點吧!二哥,那件事情從頭到尾,我都知道,還是我給你說吧!”
當文濤聽完杜三兒繪聲繪色地講完吳永成當初買郵票的經過的時候,懊悔得文濤一拍大腿:“嗨,當時我也買了幾張猴票呀!可都寄信給寄了出去,你說我這不是豬頭嗎?!要是多買一點留到現在,當個十萬元戶,那也不是輕而易舉地事情嘛!!”
吳永成笑了笑,沒有接茬。
古人說,早知三日事,富貴幾千年。
可世界上除了他這個有一點先知先覺地穿越者之外,又哪能找到什麼早知三日事的人哪?!
所以,才造成了不少人事後才大呼後悔:早知道…….,我就……。
在吳永成地打算中,本來是想到上海之後,和杜三兒看看股市行情,然後買點等待上漲。現在文濤的臨時加入,更讓他有點喜出望外:這不是給自己從天而降一個好幫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