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小區。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房子也都僅有六層,但因爲位置不錯,所以住戶是住滿了的,這下午一點的時候,也能看到不少人從小區內往外走出,準備去工作。
陸寧一行人足足有二十多人圍聚在小區門口附近,當然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其中還有人穿着警服。
“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
有些人稍微停下腳步,衝着這邊看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韓洪昌走向了小區門口,看向位於左側的六號樓的頂層,目光略微閃爍了一下。
陸寧等人也都紛紛向着六號樓移動,來到了較近的位置,這時候衆人身上的掃描器也全都響了起來,鎖定的目標都是位於六號樓頂層的那一戶住家。
正當陸寧琢磨怎麼開場的時候,卻見到韓洪昌略微躬下身體,語氣平淡的道:“你們退後。”
話音落下的瞬間。
嗤啦!
只見韓洪昌背後的襯衫陡然間支離破碎,一雙黑色的羽翼驟然張開,好似魔神降世一般。
黑色的羽翼扇動一下,一股氣流便涌動開來,讓陸寧等人都承受到了一股壓迫,實力最弱的一人甚至還退後了兩步。
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那些普通民衆的眼中,一瞬間讓衆人的表情全部都陷入了呆滯。
嗖!
韓洪昌張開羽翼,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陡然間來到了六層的高度,他右手往腰間一握,便抽出了一把通體黑色的劍刃,然後向着六號樓的頂層一劍揮出。
黑色的劍氣剎那間破空襲去,毫無阻礙的切入了牆體,瞬間貫穿六號樓的頂層,消失在後方的天際。
緊接着。
在許多人震撼的注視下,就見到六號樓的頂層,上半截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然後升空而起,上下一分爲二!
斷裂的半截樓層,就這麼墜落向地面,轟的一聲,將小區內的幾輛車砸成了鐵餅,一時間好似地震了一般。
嗤。
韓洪昌手腕一抖,將黑色的劍刃收回,看向那被切開的樓層內,一個被劈成兩半的人影,目光閃爍着道:
“沒有錯了,的確是寄生獸。”
全場一片寂靜。
小區裡的無數民衆,都已經被這一幕嚇的呆了,有的人甚至直接就跌坐在地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衆多契約者也都擡頭望着上方,在稍微停頓片刻,衆人臉上都露出了同一個表情,那就是嘴角**。
陸寧心中更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特麼以你的實力從窗戶進去宰個寄生獸就跟玩一樣吧,非得要一刀把整個六樓給上下劈成兩半,您老這是不裝逼不爽不舒服斯基?!
數秒後。
附近那些便衣們逐漸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稍稍琢磨了一下,一時間也都是嘴角一陣**,都是一口老槽憋在嗓子裡,想吐卻又不敢吐出來。
你大爺啊!
既然你這麼吊,悄悄的進去幹掉那玩意不就行了,現在這一刀劈出這麼大動靜,事後的新聞通報都不知道要怎麼寫了,難道要說某小區建築商偷工減料導致樓房滑坡?!
陸寧等人嘴角抽搐了數秒,都是強行按下心中的MMP,然後紛紛登上了樓頂,來到了被劈開的六層。
“的確是寄生獸。”
一名去過寄生獸世界的契約者走上前,將那具屍體檢查了一下,點了點頭,確認了其身份。
整個六層的房間,原本是四面都拉着窗簾,現在重見天日,裡面的場景也是有些血腥,這一家住戶顯然是都遭遇了不幸。
“……”
陸寧看着這場景,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因爲他家也是個差不多的小區,也是一樣的住在六層。
看着韓洪昌等人在這裡處理後續,陸寧一個人退出了六層,來到了小區外的一個角落,想了想,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喂,爸?在哪呢?”
“上班。”
另外一邊傳來陸寧老爺子的聲音,聲調很是沉穩有力,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幾天吧,我得跟你說個事,這幾天你和我媽都請個假吧,暫時別出門了,在家裡呆幾天,外面現在有點不太安全。”
聽到陸寧的話,那邊傳來陸月升的笑聲,道:“什麼安不安全的,別信那些有的沒的,早點回家,你媽這兩天一直唸叨呢,行,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掛了。”
沒等陸寧這邊說什麼,那邊就掛掉了電話。
陸寧聽着嘟嘟的聲音一陣無語,雖說有點無奈,但也鬆了口氣,因爲這說話方式和性格的確是他老子,看來是沒什麼事。
陸寧把通訊錄往下翻了一格,又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喂,媽,剛纔跟我爸說事還沒說完他就掛了,我得跟你說一下,你等晚上告訴我爸……”
陸寧把寄生獸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因爲怕老媽接受不了,就沒提自己也是契約者的事情。
張寧聽完,在電話另外一邊笑道:“你爸一直就那樣,你見他怕過什麼嗎?估計我說了也沒用。”
陸寧頭有點大,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是,知道了,你在外面多注意,家裡不用擔心,什麼妖魔鬼怪都吃不了你爸。”
聽到那邊的話,陸寧不由得嘆了口氣,現實世界出現變化到現在,最多也還不到一個月,要叫老一輩人一下子把觀念轉變過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他家,不管老爸還是老媽,從來都不信神鬼一類的東西,性格那是要多古板有多古板。
唉。
陸寧嘆了口氣後,又給小安彈了個消息。
老爸老媽那邊不提,小安這裡只要他認真,還是聽話的,而且也就只聽他的話了,指望老媽去說一聲‘天黑別出門’不現實。
他家這邊本來就有些重男輕女,絕大部分的關愛都集中在他身上,小安原本就被忽視,後面叛逆期逃課、離家出走、時不時搞失蹤,更是惹得他老爸勃然大怒,差點直接趕出家門。
後來小安不知道什麼病,身體和心理都被定格在了十四歲之後,估摸着以後也嫁不出去,家裡就更不想管了。
陸寧一直覺得自己虧欠小安太多,心底很是愧疚,所以對小安處處迴護,什麼事都讓着她,盡力去彌補自己多佔有的那部分。
陸寧還清晰的記得,有一次他爲了護着小安和張寧頂撞的時候,張寧說你能慣着一天兩天,還能慣着一輩子啊,他當時的迴應是梗着脖子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