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開始傳來警笛聲,有警車和消防車等部門出動,車載喇叭在不停地喊着,內容大致是讓老百姓儘快回到自己的家裡,不要外出,等相關部門調查完情況後在通知大家是否可以正常活動,我對天朝的某些部門反映速度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很快這些部門也遇到了瓶頸,因爲任何能源都失效了,路燈亮不起來,通訊中斷,況且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黑大個對我說:“兄弟,咱們是不是得幫幫政府啊?”我看着一片混亂局勢,點了點頭,並且要求全部人員緊緊跟在身邊的人周圍,不要遠離,然後和黑大個帶頭走出了小區,剛一到門口就遇到了幾臺警車,警察遠遠地就看見我們一羣人手裡拿着槍走了出來,立刻拿着擴音喇叭對我們喊“前面的人站住,放下武器……”黑大個衝警察喊“俺們不是壞人,俺們有話要對政府說……”不過警察沒理他,依然喊着讓我們放下武器,一時間僵持住了,我知道如果我們帶着武器繼續走過去,勢必會打起來,而且更不好解決問題,就對黑大個說:“你帶着人注意警戒,我去和警察說明下情況……”然後把槍交給黑大個,我舉着手慢慢的向警察走過去。
“別開槍,冷靜,我沒有武器……”離警察兩三米的距離我停下轉了個身,證明身上沒有武器,警察很顯然對現在的情況也是一頭霧水,估計他們的記憶都停留在時間停止前,我舉着手衝警察說:“你先聽我講,事情聽起來有些無厘頭,但是確實是真的發生了,地球遇到了點大問題,你們剛剛醒過來,這一年的記憶你們沒有了,我需要立刻見到你們的領導,我手裡有大量證據可以讓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能帶我去麼?”我自認爲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但是警察聽完後並沒有相信,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他一定是以爲我是個精神病,手裡的槍依然對着我,我知道我現在解釋什麼都有點可笑,就慢慢轉身指了指身後對警察說:“我有圖片影像資料,你可以看看……”說着我衝林曼曼擺擺手,喊她把相機拿來,林曼曼慢慢的把相機拿過來,打開給警察看,播放錄像,警察看完後表情很凝重,不過還是算冷靜,指了指我說:“你跟我上車,其他人不許跟來……”我點點頭,拿過相機,看了看林曼曼,笑了笑安慰她,讓她管好大家,別出現亂子,然後跟警察上了車,黑大個他們想追過來,不過讓我喊住了。
車子飛快的開到市局,警察局裡也亂成了一鍋粥,有的人不停地在電話機前大聲喊着,有的人在走廊裡驚慌的跑着,找了好幾個房間,纔在會議室裡找到了局長大人,看得出來局長還是比較冷靜的,在甦醒過後第一時間發現問題,第一時間對一些領導進行緊急會議,這小警察也沒管局長有沒有時間,直接推開會議室的門衝着局長就說:“局長,你得看看這個……”說着把我拉進屋子裡,時間緊急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掏出相機播放影片給局長看,並且在旁邊對屋子裡的所有人講解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的是真的?這麼說你是倖存者?我們都剛甦醒?”有人問,我指了指外面回答說:“這還用問麼,你們最近的記憶和現在外面的情況能貼上邊麼?你們沒看見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麼?”再簡單的跟這些大領導彙報完情況後,局長大人皺着眉頭想了會說:“這件事看來不是我們能解決的,立刻派人往上面彙報,同時立刻要求武警特警中隊出動控制局面,你帶他去隔壁問詳細點……”說着指了指我身邊的一個人,然後那人轉身帶我出了房間,跟着他爬樓梯到了頂樓一個全封閉的房間裡,他在牆上按下開關,屋子裡的燈都亮了,我疑惑的看着刺眼的燈光,他看出我的疑問,就解釋說:“這是一個獨立的能源房間,這裡的電力可以保持至少五年時間,而且只要有太陽,就可以持續不斷的給能源補充……”邊說着邊打開一臺電腦和身邊一臺看起來像無線電的設備,剛打開設備,就聽見音響裡不斷地傳出了全國各地的無線電呼叫聲,牆上的大屏幕上也顯示出一個全國地圖,地圖上整個東面版圖基本上都是紅色的,而西部分則是淡黃色的,他在一臺機器上按下指紋,輸入密碼後,在電腦上敲了幾下,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一個“A”的字母,然後就見局長拿着麥克風說:“中海中海,這裡是北京,這裡是北京,有A級情報請轉接,有A級情報請轉接……”喊了好一會也沒有回話。
“看來,你說的都是真的,世界真的亂了……”他坐在椅子上低着頭喃喃自語,“我們已經堅持了一年了,這一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讓我們的人協助政府來控制局面……”我衝他說,可是他搖搖頭說:“A級狀態是全球公共安全局指定的最高級警報等級,我是第一個打開A級狀態的,可見其他地區的機構已經癱瘓,連對外資訊傳播都癱瘓了……”如果他們沒甦醒前,我可以自行決定對突發事件的處理方案,但是一旦有政府機構運作,我們這些老百姓心裡莫名的就會把這些事轉交給政府機構處理,這是老百姓的一種潛意識,此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站在屋子裡看着他發呆。
“嘟嘟……”聲傳來,大屏幕上其他幾個省份紛紛發佈了A級狀態警報,這說明其他地區的相關機構也在慢慢的恢復運作,我看見這種情況心裡驚喜,以爲情況會慢慢好轉起來,可走廊裡突然傳來的槍聲把我拉回現實裡,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弄了一把槍,在警局裡見人就殺,一邊開着槍一邊大罵着,我想掏槍去看看,可一摸腰間,除了褲腰帶啥也沒有,想起來槍已經給了黑大個,新說不好,明明世道已經亂的不成樣子,剛剛恢復,卻又有人伺機來行兇,他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急的我衝他喊“你倒是想個辦法啊,別在這裡硬挺着啊?”可沒想到他搖了搖頭說:“沒有辦法,如果有辦法現在就會有人下命令了……”我想拉開門出去,可是使了很大的勁也拉不開,身後的局長又說:“老實呆着吧,沒有我的指紋誰也出不去……”我操,這傢伙是被這種情況嚇呆了麼?還是想在這裡等死或者是等上級下達命令?
走廊裡的吵鬧聲更大了,槍聲也多了起來,“你快點把門打開,你想死我還不想死……”我衝他喊着,他看了看我說:“冷靜冷靜吧,你是現在我能找到的唯一的瞭解詳情的人,你得留下來等着往上面彙報……”我彙報你媽了個逼啊,過去一個重拳打在他臉上,直接把他打倒在地,然後拖着他往門邊上走,像用他的指紋打開門,可我剛拖他走兩步,他突然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踢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感覺五臟都被踢碎了,他起身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說:“要想救人,先學會忍着,這種大事必須要跟上面彙報完,聽指揮統一行動……”我心裡罵着統一你媽了個逼,等你統一完了,外面已經大開殺戒了,就指着他罵到“虧你還是國家幹部,覺悟這麼低,這種時候你還坐着等命令,外面都要出人命了……”可我剛罵完,他可能是不耐煩了,向我走過來,我以爲他是要開門,可沒想到他衝着我脖子就是一拳,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兩個椅子並排在一起的“牀……”上,他正端坐在電腦前死死的盯着屏幕,我晃了晃腦袋吃力的衝他罵道“王八蛋,你既然打我,操……”說着使出全身的勁爬起來,衝過去就是一拳,他應聲倒地,本以爲他會站起來和我打在一起或者乾脆在打我一次,可是他一動也沒動,打死了?我踢了他兩腳,想看看他是不是死了,可他還沒動,“喂,你怎麼了?起來啊……”我問了問他,他沒說話,我心說壞了,這一拳勁太大了,估計被我打死了或者打暈了,但是心裡又一個念頭升了出來,慢慢的轉過去,身手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摸心跳,一切正常,沒死,我搖晃着他說:“哥們,起來啊,別他媽在這時候玩啊……”可以切徒勞,他還是那樣倒在地上,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在腦子裡盤旋,這幫人又他媽的睡了過去。
我擡頭看了看牆上的大屏幕,一看時間,已經過去將近十二個小時了,此時走廊裡也變的悄無聲息,沒有了腳步聲沒有了吵鬧聲更沒有了槍聲,我被鎖死在這個房間裡,那些高端設備我也弄不懂,門也打不開,突然想起他說只有他的指紋能開這道門,趕緊連拉帶拽把他拖過來,用他的手指按在門鎖的指紋讀取器上,果不其然,這道門開了,如同獲得了二次心生一樣,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樓外。
外面大街上多了很多樹立的沉睡者,看得出是因爲這短暫的十二小時讓他們甦醒,又因爲第二次沉睡而豎立在街道上,我管不了那麼多,趕緊找了一臺車開了回去,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黑大個他們帶着人站在門口不停的爭吵着,一看見我回來了,都喜出望外,張敏過來抱住我就想哭,這時候不是撒嬌玩悲傷的時間,“有沒有人受傷?”我連忙問她們,在得知沒有人受傷後,我才放心,黑大個問我去哪了,我蹲坐在路邊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然後看着大街上這些沉睡者,心裡說不出的痠痛。
“小鼠子擔心你,出去找你了,好幾個小時都沒回來……”林曼曼和我說,我聽不進去,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發呆,一直在思考爲什麼會突然讓這些沉睡者甦醒,爲什麼又再一次的陷入沉睡?百思不得其解,好在黑大個說原本那些沉睡的人又在一次沉睡,之前正常的人現在還正常,看來我們是真的和這些沉睡者在身體本質上就有某些地方不一樣,所以在兩次事件內我們都能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