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桂臺園出來,高曉飛開車,順着問天的指引,朝着五彩田園景區駛去。
車子繞着景區而行,順着河堤,一路上都是鋪成了彩色的道路。往來車輛不多,兩岸綠柳成蔭,道路兩邊山清水秀,掩映在綠柳蔭中,紅綠相間,一派田園風光,景色格外迷人!
“看到那座石山了嗎?”問天指着前面,“往左拐,我們離開景區,到石山那邊去。”
越野車拐上了一條土路,慢慢地向前駛去。
行了好一會,慢慢地駛近山腳,問天又指着前面說:“把車停在那棵大榕樹下。”
兩人下得車來,只見一棵大榕樹挺直了身板,猛擡頭,看到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中透射出一絲絲的光影,顯得樹木的生命特別旺盛。石山的周圍,都是萬古長青的蒼松翠柏,山腳下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的農家荷塘妙不可言。遠處更有那極富詩情畫意、淳樸自然、山青水秀的農家小院,自然而然之中更是別具一番風味!
一陣風吹過,吹皺了一河粼粼波光。一羣白鷺自蘆葦叢中齊齊驚起,撲騰着翅膀,劃出的弧線驕傲有力。在這依山傍水猶如仙境詩畫般的地方,站在湖邊望着眼前飛過的白鷺,笑裡帶着清新的溫柔氣息,不染世俗。水域邊生長着很多青翠的竹子,微風吹過茂密的竹葉互相摩擦“沙沙”作響,青衫被風浮起跌落,帶着清香瀰漫在空氣裡。
“這地方太有意境了!”高曉飛深深地感嘆着。
兩人坐在岸邊的石頭上休息,高曉飛從車上拿了兩瓶礦泉水,遞過一瓶給問天,問道:“老大!我們的玉雕賣了多少錢一件?”
問天喝了一口水,伸出一根手指。
“哇!真值一萬啊?”
“再猜。”
“往下猜還是往上猜?”高曉飛愣了一下。
“往上猜。”問天看着他笑。
“等等!等等!”高曉飛瞪大了雙眼,“你讓我清醒清醒!”他跑到水邊捧了幾把水洗了洗臉,也不抹,走回來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十萬?”
問天看着他的樣子心裡暗笑,伸手打了一下他的頭:“再猜。”
“是往下猜,還是往上猜?”高曉飛又輕輕地問了一句,他都有點兒喘不過氣來了。
“往上猜。”問天又喝了一口水,看着他笑。
“老大!你別嚇我行不?”高曉飛激動萬分,卻不敢再猜了。
問天笑了笑,把剛纔客商寫有價格的白紙塞在了高曉飛的手裡:“明天中午,在桂臺園玉器店裡交易,貨錢兩清。”
“天哪!”高曉飛睜大眼睛看了幾遍紙上的數字,又個、十、百、千、萬一個個數字都數了幾遍,腦子裡一陣昏厥。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得“啊”的一聲,連昏帶倒地滾下了石頭,躺倒在草地上。
五彩田園位於欎州市東郊,面積五十二平方公里,這裡彙集了來自國內外各種名、特、奇、珍、稀等農業作物,讓市民大飽眼福。
五彩田園已建成開放的有荷之源、圓之源、農友草堂、中國現代農業技術展示館、中國南藥園、隆平高科雜交水稻種植示範基地等十多個景點,景區裡有偉人山、天門關、仙人腳印等自然俊秀的景觀,有寶林寺、馬援營、古代南方******等底蘊深厚的人文歷史景觀。濃妝淡抹總相宜的田園風光裡,總能讓人在炎熱的暑期裡,拋卻城市喧囂的煩惱,尋覓到遠離都市生活的一抹恬靜。
這裡有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穿鏡山、天門關、鹿峰喀斯特地貌,每一處都值得流連,有着文明走過的印記,古運河遺址、寶林寺,歷史長河裡曾經的足跡散綴其中。
但是,能夠吸引問天的,並不是這些刻有濃重人造痕跡的景點,而是遠離景區之外的自然風光,這纔是能夠激發他靈魂深處的嚮往。
兩人就在岸邊架起了三腳架,調試着相機。攝影就像是狩獵,快門就是扳機,但相對於偉大的攝影作品,最重要的是情深,而不是景深。與其拍攝一個東西,不如拍攝一個意念;與其拍攝一個意念,不如拍攝一個夢幻,這就是攝影的內涵。
此時的湖水更加清澈平靜,紅爪白羽的白鷺在湖面上揮舞着雙翅,盡情地舒展着自己婀娜多姿的舞蹈。一隻白鷺從遠遠的空中掠過,橫飛到更遙遠的天邊,彷彿一道光明劃過,像靈性的火花,在這萬里長空的盡頭,以橫飛的流線美和澄澈的光白抒懷着詩意,而原本是詩化的靈物,掠翔過後就化作了一首靈韻的詩。
“太美了!這裡的每一張照片,都會是時光的標本!”高曉飛陶醉其中。
“曉飛!你當初是怎麼喜歡上攝影的?又爲什麼選擇了攝影?”問天一邊對着鏡頭一邊問。
“老大!我可都是跟着你學的。”高曉飛毫不猶豫地回答。
“跟着我?難道,你對於自己的愛好都沒有自己的觀點嗎?”
高曉飛想了想,慢慢地說:“初中的時候,我每次看到你揹着個單反就感覺到特牛逼,所以就愛上了攝影。到了上大學的時候,我努力掙錢,終於買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單反相機,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學着你,從鏡頭裡去審視人生和大自然,我會覺得,世界是那樣的美麗、神奇和富有魅力,會使我的生活更加充滿陽光和活力!”
問天笑了笑,看着高曉飛說:“攝影不單單只是一種愛好,更是對生活的一種態度,這世間的一切,有公平的,也有不公平的,有歡喜的、悲憤的、傷心的,有美麗的,也有醜陋的,等等。這一切只有通過攝影師敏銳的鏡頭去捕捉,所以說,愛攝影,才能更加愛生活。你攝影的世界,會把你送上天堂,脫掉充滿虛僞的衣裳,靈魂從此飄向遠方。手中的相機就是你的伴侶和慧眼,不管同行的路途中是晴是雨,都要帶上它遊走世界,留存珍惜,審視生活。”
高曉飛說:“我曾經想過,等我有了錢就有了自由,一定要像你一樣,背上相機,帶上靈魂去走天下。”
問天笑了笑:“你錯了,有了錢並不等於就有了自由。當然了,很多人都認爲,有了錢就等於有了自由,但實際上,錢只能幫助你擺脫舊的不自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新的不自由!自由,只屬於心,如果想從錢上去尋找,到頭來,也許只會南轅北轍!”
高曉飛回想着問天的話,沉思了很久,才緩緩地說:“老大!從小時候我就想,長大了一定要做一個像你那樣的人;後來我才覺得,我也許永遠都到達不了你的高度,特別是我們身處那些遠古秘境時,那種感覺就會更加地強烈!”
問天看着高曉飛,一字一句地說:“世間技巧無窮,唯有德者可以其力;世間變幻莫測,唯有人品可立一生!當人品和學識相輔相成時,纔會讓一個人走得更高,更遠。”
如鏡的湖水,一隻潔白的白鷺在湖面上悠閒地遊弋。忽然天空中又飛來一隻白鷺,拍打着美麗潔白的翅膀,撲棱滑落在湖面上。平靜的湖水被打破了,濺起了晶瑩的水花。湖面上的白鷺也拍了拍修長的翅膀,兩隻白鷺嬉戲起來。
一對雪白的白鷺,像兩朵聖潔的白蓮花,倒映在水面上,美麗、純潔!
與之相應成趣的畫面,便是在深邃的碧空下,蒼勁如黛的遠山,其懷抱中的廣闊無垠的田間地頭以及田邊的綠樹,田間玉帶般飄入青帳深處的公路。但這畫面並不靜止而單調,更有着滿天的蜻蜓在悠閒地遊弋,偶然間飛鳥的身影從碧空中滑過,這立體的畫面!唯美的畫卷,形成了一派秀麗的田園風光!
藍天上悠閒飄蕩的白雲,水波上輕翔唱歌的白鷺,交匯成天地間大美的樂章。
這時,太陽已慢慢收斂着一天的熱情,光芒不再那麼刺眼,也變得像一張慈柔的微醺的臉,掛站在田野的上空,映亮一片心空的天地。夕陽染紅了滿天雲霞,紅盡天涯,紅了岸礁,白鷺潔白的羽毛上有如綴滿金鱗,田野彷彿披上了玫瑰色的紗巾。柳浪聞鴦,桃瓣飛揚,猶如楓葉飄落,即將慢慢地落在傍晚降臨的沉寂裡。
高曉飛駕駛着陸巡,悠然地奔跑在景區的大道上,兩面的車窗全部打開,讓清涼的風自然地吹進車裡,只感到神清氣爽。
遠處的山下隱隱傳來了禪院鐘聲。
高曉飛說:“那邊好像有個寶林寺,聽說人還挺多的,就是不清楚現在敲的什麼鍾?”
問天笑了笑:“應該是敲晚齋的鐘聲,過去看看。”
高曉飛不解地問:“你又不拜神佛,去看什麼?”
問天笑道:“據欎州州志中記載,寶林寺始建於宋朝末年,距今已有八百多年曆史了,歷代多次重修,曾爲桂東南一帶著名的梵剎,民國遭毀。寶林寺地處斯特地貌帶,風景秀麗。高峰巖一峰獨秀,居中傲立,四周碧峰環繞。半山間有一個溶洞,洞內寬大,可蓋屋住人。洞前有一平地,可容數百人。既然有着這麼厚重的歷史感,就值得去看看,不知道這些遺蹟還在不在?”
高曉飛聽他如此說,也就順着鐘聲的方向駛去。
寶林寺就建在巖底的開闊處,建築面積四千多平方米,梵宮與峰巖互倚,相得益彰,大雄寶殿、天王殿、玉佛殿等仿古建築依巖迭級而立,凌空欲飛的翹角和金黃的瓦頂掩映在綠叢之中。大雄寶殿內釋迦牟尼佛坐像高六米,用香樟木精雕而成,復以黃金嚴飾,金碧輝煌。大鐘樓懸掛着六千千克的大銅鐘,藏經樓珍藏着佛門法寶乾隆大藏經,還有各種精美的玉雕、木雕、石雕和桶鑄佛像,栩栩如生,經幢、九龍壁、壁畫等藝術品隨處可見。
兩人下車步行,還未進入山門,問天就已是感到了一股濃厚的商業氣息撲面而來,也就沒有了進入大殿的興致。他想像得出,釋迦牟尼佛的佛像正在慈祥地俯瞰着所有的善男信女,用他的慈悲心指點着迷途中的衆生。世人皆來求他,很多人拜得無比虔誠,口中還唸唸有詞,聽得旁人不知所云,可是拜完了以後呢?不得而知!
問天擡頭看了看“大雄寶殿”四個大字,心裡感嘆:這已經不是原來的寶林寺了!在這種處於承包狀態下盡情斂財的寺廟中,真的能夠保佑或指點迷途中的衆生嗎?
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帶着高曉飛避開了擁擠的善男信女們,拐向了一條上山的小路。兩人順着山路爬上後山,又順着山間便道繞過了寺廟的後面,推開一扇虛掩着的紅漆小門,走進了院中。
“哎哎哎!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這裡不是遊覽區,也不是佛殿,快出去。”一個穿着僧衣的光頭嘴裡唏喝着走了過來。
“這不也是寺廟嗎?爲什麼不許進來?”高曉飛質問道。
“這是後院,不對外開放。”說着就想上前驅趕。
問天走上兩步,單掌行了一個佛禮,微笑着說:“我們是專程進來捐香火錢的。”
那和尚一愣,正想回答,就聽得室內傳出來一句:“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是有緣人,快快請進吧。”
問天笑了笑,信步走進了佛堂,高曉飛緊跟其後。
一個肥頭滿相的中年僧人正坐在佛堂下閉目養神,看到問天和高曉飛進來,連忙站起來打招呼:“阿彌陀佛!施主有緣。”
問天和高曉飛合十還禮。
那和尚開門見山,拿過一個本子:“請施主在此簽下名字,本主持也好爲施主誦經唸佛,讓佛祖保佑施主平安,阿彌陀佛!”
問天微微一笑,接過本子簽下了名字。
和尚怔了一下,想來是看不懂他的簽名,只得又雙手合十,說了一聲:“阿彌陀佛!”
“施主是還願呢,還是進香?”
問天微笑道:“我們久仰貴寺大道,故此前來。”
和尚道:“那是施主與佛有緣,不知施主想捐多少的香火?”
問天見和尚如此的開門見山地說要錢,心裡知道是一個貪字在推動着他,去繼續他的表演,以達到他的目的。
“不知貴寺有沒有什麼規矩?”問天笑着問。
“這裡是後院,當然和大殿不一樣,施主既然來到此處,必然就得按此處的規矩,以後,佛就會降福於你。”他倒是毫不客氣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問天讓高曉飛拿出錢包,合十道:“我們既然與佛這麼有緣,想請問大師關於佛的一些見解,也懇請大師說說我們跟佛之間的緣份,也好因緣施贈,總不能讓佛說我們小氣吧!”
和尚喜形於色,連說:“多謝施主!”
問天合十問道:“佛是什麼?請大師明示?”
和尚很平靜地回答:“佛就是衆生心目中的神,是三界的主宰,所以我們衆生要尊敬佛,佛就會降福於衆生。”
問天:“是佛在施捨衆生呢,還是衆生在施捨佛?”
和尚:“當然是佛在施捨衆生。”
問天:“佛都萬能了,爲什麼還要伸手問衆生要錢呢?”
和尚:“你所捐的是香火錢,不是施捨。”
問天:“那請問大師,什麼是香火?”
和尚有點不自在了,但還是耐着性子說:“香火就是用來延續佛的靈根。”
問天還是很平靜地問和尚:“佛既然是靠香火來延續靈根,也就是說,是靠衆生來養着佛的命脈,如果佛還要靠衆生來養的話,那麼,佛還拿得出什麼來施捨給衆生呢?”
和尚脹紅了臉回答不上。
“命,與其算,不如改;佛,與其信,不如修。阿彌陀佛!”問天單掌行禮,微微一笑,轉過身去,向着大門外走出,高曉飛忍住笑,也跟了出來。
剛跨過門檻,從裡面傳來了和尚的話:“佛也救不了你了。”
“哈哈哈哈!”高曉飛終於忍俊不禁,仰天大笑。
兩人穿過天王殿,來到了大雄寶殿的側面。來進香拜佛的善男信女都聚集在正殿裡虔誠參拜,所以側門並不是很多人。
一個坐在側面的解籤先生看見兩人走了過來,連忙站起打招呼:“施主求支籤如何?”
問天低頭打個問訊,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那解籤先生走上幾步,笑着說:“這裡求籤好靈的!這也是寶林寺香火長盛不衰的原因,好多善男信女都喜歡來這裡求籤還神。”
問天只得說:“我們久仰貴寺大道,只是路過了過來參觀一下。”
解籤先生笑道:“施主既然有緣,何不隨緣?”
問天又搖了搖頭,側身又走。
可那解籤先生好像並不想就此放過他,又跨過一步攔住,笑道:“施主無意,爲何又進此寺門?”
問天無奈,只得搖頭答道:“我不信這些,請先生行個方便。”
沒想到解籤先生正好就從這句話中找到了切入點,心中暗喜,提高聲音說:“施主既進寺門,嘴上卻說不信,足見施主沒有誠心。”
問天只得站住了腳步,他只想過來參觀一下這座具有八百多年曆史的古寺,雖然知道是重新修建的,但最少也能夠從中感受一下當年的風采,可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
高曉飛無意間瞄向側門之外,卻見到剛纔後院的主持和尚站在臺階之上,遠遠地朝着這邊看來。
哦!我明白了!高曉飛心中暗笑,原來是那和尚剛纔輸給了老大不服氣,所以通知了解籤先生攔住了我們,這年頭,手機可真是個好東西啊!他們這是故意找茬來了,但凡解籤先生都是能說會道之人,而且對於這些知乎者也的知識也都非常全面,不知老大這次又該怎樣應對?
問天想了想,感到還是不想多生事端,笑道:“我們無意冒犯,請先生借過。”
那先生笑道:“無意冒犯,那也是冒犯,但不要緊,求支籤就沒事了。”
問天只得又搖了搖頭。
但那解籤先生卻不肯就這樣放過他,又說:“信者進寺,進寺者即信,施主的所謂不信,不知何解?”
問天非常無奈,心想如果不和他辯解幾句,那就只能留下幾百元買路錢了。但這卻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他真的看不慣這種以商業化斂財的操作模式,只得笑了笑,平靜地對先生說:“不知先生對信或不信又是怎樣的理解?”
先生正中下懷,微微一笑,雙手揮舞,搖頭晃腦地說:“因信,得救了,上天堂;因不信,有罪了,下地獄。這些道理,所有衆生都知道,難道施主不知嗎?”他手隨頭動,肢體語言非常豐富。
問天笑了笑:“但不知先生對天堂和地獄又怎樣理解呢?”
先生得意地用手摸摸下巴上的幾根鬍子毛,又搖頭晃腦地說:“天堂乃衆生嚮往的美好樂園!地獄則是萬劫不復之地,施主,這也不知嗎?”
問天也笑着說:“用天堂之心看地獄,地獄皆天堂;用地獄之心看天堂,天堂也皆地獄,先生乃修道之人,難道這個道理也不懂嗎?”
高曉飛圓睜着眼睛看着問天和解籤先生對話,周圍也聚集了好幾個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們。 www¸ тt kan¸ ¢〇
先生又是一笑說:“施主說話顛倒了,天堂就是天堂,地獄就是地獄,又豈可混爲一談?難道施主對於天堂和地獄的理解又不同於衆生嗎?”
問天學着先生的習慣用手摸了摸下巴,卻摸不到鬍子毛,只得又笑着說:“我是用天堂之心看地獄,所以,地獄皆美好!”
先生哈哈大笑:“不知施主有何憑證,用來證明地獄皆美好呢?”
“這簡單。”問天指了指佛像,笑着說,“這個道理不單是我知道,連佛都知道,所以佛經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佛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和他老人家爭了,所以,我讓佛先入地獄了。”
那解籤先生脹紅了臉,一時之間再也不知所答,指着問天連連說:“你、你……”卻怎麼也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衆人皆捂嘴竊笑。
問天微微一笑,側身往外就走。
高曉飛用手捂着嘴巴,強忍着不讓笑聲發出來。
二人一路走出了廟門,高曉飛終於忍不住放開了雙手哈哈大笑。他一隻手捂着肚子,一隻手抹着笑出來的眼淚,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笑一邊又用手指着寺裡對問天說:“老大!如果我和那先生還有那和尚現在就死了,你知道會是什麼原因嗎?”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又捂着肚子大笑,“他們絕對是被你氣死的,而我,肯定就是笑死的!哈哈哈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