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天成見王固口出狂言想動手打李燁,一個箭步竄到王固的面前。
王固還沒有反應歸來,就感覺一個黑影一晃到了自己的面前,就在王固發愣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揪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固被張天成摔得七葷八素、雙眼金花亂晃,幾個手下一見王固被張天成摔出去很遠,都趕緊上前攙扶王固起來。王固被人晃晃悠悠的從地上扶起來,雙眼憤怒的看着張天成道:“好小子,敢惹某的好事,看某今天不打扁你,兄弟們都我上,把他的手腳被某打斷”。
王固身邊的手下一見主人發話了,三個年輕人便向張天成撲了上來。
張天成也不慌張,側身讓過最前面的人,伸腳一跘,“啪嘁”,撲到在地。緊接着,第二人的拳頭,便到了張天成的面前,張天成頭一低,右手一個海底撈月,狠狠的一擊重拳打在第二個人的肚子上,當即癱軟在地。第三個人一見前兩個倒地,便飛起一腳踹向張天成,張天成不躲不閃,一把抓住來人的腳,口中喊道:“你就過來吧”,張天成一個順水推船把第三個人甩了出去。
王固身邊的手下一看,便都傻眼了,今天算是遇上狠的主了,趕緊護着王固就想往後退。張天成一見王固想跑,那裡能放過,幾步竄到王固的眼前,又揪起王固道:“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邊給某聽聽”。
這時的王固那裡還敢嘴硬,連忙求饒道:“這位大俠,繞了小子吧,某以後再也不敢了”。
見王固求饒,張天成打也不是,放也不是,放了這個畜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來害人,依着張天成的性子,直接把王固打的不能生活自理,就安穩了。
正在張天成爲難之際,就聽見人羣外有人在喊道:“天成,手下留情,莫要動手傷了王固”。
張天成隨着聲音往外看,人羣中擠出兩人,其中一人正是自己和李燁尋找的溫謙,見溫謙走過來,張天成說道:“溫兄到哪裡去了,讓某和三郎好找”,這時,張天成想起來溫謙阻攔自己毆打王固,便又道:“溫兄,認識此人,爲何要阻攔某打這廝,這廝調戲三郎的妻妾,如何能放過他”。
溫謙一聽,眉頭一皺,知道這事不好處理,王固調戲人家的老婆,讓誰都不能嚥下這口氣。
這時,李燁拉着向姬的手走到溫謙的面前,說道:“溫兄,剛纔去哪裡了,讓我們好找”。
溫謙見李燁走過來,連忙向李燁介紹道:“李典軍,這位是敬翔,同州馮翊人(今陝西省大荔縣、華陰市西北),字子振,是某以前長安同窗好友,這次準備上京參加科考,到汴梁遊玩,暫時住在汴梁觀察使王發的府中,這位是王觀察使的內侄王固,還請李典軍看在某的面子上放了王固吧”
。溫謙一邊給李燁介紹敬翔,一邊爲王固求情。
唐代科舉時間一般在當年的正月、二月進行,上一年十一月開始報名。考試地點:尚書省禮部南院貢院,主考爲禮部侍郎。
科舉對象:即“生徒”、“鄉貢”、“制舉”。國子監、弘文館、崇文館等國家的最高學府和各地方州縣的官辦學習結業的一部分學生,被稱作“生徒”;而不在校學習自學成才者,提出書面申請,先參加縣一級的考試,合格者再參加州一級的考試,合格者送京,稱爲“鄉貢”;還有一類是皇帝臨時下詔選拔“非常之才”,也就是以皇帝的名義徵召各地有專門才能的知名人士,統稱爲“制舉”。
報考程序:一、舉子們到達京城後,先要到尚書省有關部門“疏名列到”,即辦理報到手續;二、上“文解”,即由地方官府發給舉子的推薦證件,還有“家狀”,即由舉子本人填寫的籍貫、三代名諱等方面的家庭狀況表。三、接下來還要“結款通保及所居”。要求舉子們以三人爲一組來相互擔保,並寫明在長安城的暫時住所。
準備參加兩項集體活動。一項是在元旦節那天參加由皇帝接見的儀式,另一項是由國子監舉行的拜謁孔子像的儀式。
考試形式:唐代科舉考試的形式主要有五種,即口試、帖經、墨義、策問、雜文。
考試科目:爲文科和武科。文科又因考試方式及時間上的不同,分爲每年定期舉行的常科和臨時下詔舉行的制科。常科主要是秀才、明經、進士三科。敬翔和溫謙這次準備參加的都是進士科,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想要考中唐代的進士難度可想而知了。
一旁的敬翔也趕緊說道:“請李典軍海涵,某帶王固給李典軍賠禮了”。
李燁見敬翔長的斯文,不像奸佞之徒,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一半,便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敬兄和溫兄是同窗,此事就算揭過去了,還請王觀察使嚴加管教這廝,莫要壞了王觀察使的官聲纔是”。
敬翔點頭稱是,一旁的溫謙見李燁沒有再追究王固的事情,便說道:“李典軍,敬兄這次也是準備進京趕考,是否可以與我們一起同行回京”,古代地廣人稀,出遊的人都是結伴而行,敬翔希望與李燁結伴回京城趕考,也就不奇怪了。
李燁也想跟唐代的文人多聊聊天,倒不是想裝什麼有文化人,而是想多瞭解一下唐代文人的想法罷了。“好的,只要敬兄不嫌棄,就與我們結伴而行吧”,李燁回答道。
“那就多謝李典軍了,不知道李典軍什麼時候返京,某也好提前準備一下”,敬翔說道。
“就在這二三日之後,某在客棧中恭候敬兄”,李燁回答道。
一旁被張天成嚇的半死的王固見敬翔和李燁相談正歡,心中怒氣無處發泄,便向手下嚷道:“沒有的東西,這裡丟人現眼,還不給某滾回去”,接着又看看敬翔,沒有好氣道:“敬兄,現在不想回去嗎?那某就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擠開人羣,消失在街道上
。
敬翔見王固已經離開,苦笑了一下與李燁、溫謙告辭道:“今日之事打擾兩位,日後再當面賠罪”,說完追王固而去。
見敬翔和王固已經遠去,李燁回頭看了唯離一眼道:“今天你表現不錯,捨身護主,應該表揚,就賞你一包千層油酥餅”。
一旁的向姬一聽就不高興了,揪着嘴道:“李郎偏心,汝也很勇敢的,爲什麼李郎不獎賞汝”。
“好,今天姬娘也很勇敢,這一包千層油酥餅就賞給我們的饞貓吧”,李燁笑道。
這時,李燁已經沒有興趣再遊玩下去,見溫謙已經找到,護衛也回來了,便返回客棧。過了二天,生病的護衛和學員病情已經好轉,天空也放晴,敬翔帶着一個書童和行李來客棧中找到李燁和溫謙。
“打擾李典軍和溫兄,上次之事,某已經向王觀察使說明情況,都是王固惹事生非,王觀察使已經狠狠教訓了王固,罰王固一個月不得外出,閉門思過,王觀察使託某向李典軍道歉”,敬翔看見李燁,將上次王固調戲向姬的事情,王發如何處理王固的情況說了一遍。
李燁心中好笑,王固調戲官宦妻女,王發只是將王固禁足一個月,也不上門賠禮道歉,反倒是讓敬翔出面,輕描淡寫就想敷衍過去,想來王發的官品也不怎麼樣。
李燁也不想節外生枝,仗勢欺人也不是李燁做事的風格,此事只能就暫時算了,“敬兄客氣了,此事都是王固不對,反倒是敬兄一而再、再而三向某賠禮,某已經過意不去,此事就此瞭解了,還請敬兄不要掛懷纔是”,李燁說道。
見李燁沒有盛氣凌人,敬翔也不由得對李燁開始重視起來,便道:“多謝李典軍,不知道李典軍準備何時啓程返京”。
李燁回答道:“因某護衛中多有人因趕路染上風寒,雖病情漸好,也不可急着趕路。某想從中牟縣、管城、滎陽、汜水、鞏縣、偃師,到東都洛陽一線返回,此路多客棧、驛站,也好緩行讓護衛慢慢調養休息,不知敬兄以爲如何”。
從汴梁到東都洛陽不過三百五十里,如果按照李燁的計劃,需要五六天才能到達洛陽。李燁之所以把返京的路線告訴敬翔,就是擔心敬翔閒行進的速度慢了,耽誤自己的行程。
敬翔一想,反正離科舉時間還有二個月,自己也不急着趕路,便說道:“無妨,離科舉之日尚早,某與李典軍同行便是”。
“既然如此,敬兄早早休息,明日一早便出發趕路”,見敬兄同意自己的計劃,李燁安排人手準備明日一早離開汴梁返京。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護衛和學員們已經收拾妥當,身體還有些不適的護衛和學員被單獨安置在馬車中,並讓人專門照顧他們的飲食,在隊伍的最後慢慢隨行,並不急着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