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菌、病毒、真菌、寄生蟲又是什麼東西”,小蘭還是不明白李燁的意思。
“這……”,這個問題李燁還真的不好回答小蘭,李燁說的再好小蘭也沒有親眼看見,根本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李燁看看周圍道:“娘子,可以想像一下,我們周圍有許多很小的蟲子,這些蟲子一旦與傷口接觸,就容易造成傷口感染、發炎,最後可能引起身體不舒服,甚至死亡”。
“我們周圍有很小的蟲子,汝怎麼沒有看見”,小蘭向四周看了看,疑惑的看着李燁。
“這些蟲子暫時我們還看不見,以後等某把顯微鏡做出來,就可以看見了”,李燁耐心的解釋道。
“顯微鏡是什麼東西”,小蘭像一個好奇寶寶似的,繼續追問道。
李燁真的無法繼續回答下去了,看這種情況,今天晚上不睡覺,李燁也無法把事情給小蘭解釋清楚。“李典軍,在家啊,怎麼有一股酒味”,李燁正在想如何給小蘭解釋的時候,背後傳來王仁伯的聲音。
救命稻草出現了,李燁趕緊迎上去道:“王縣丞,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王仁伯乾笑兩聲,“李典軍喝酒了,如果不方便,某明天來”。王仁伯發現李燁滿身酒氣,以爲李燁喝多了,趕緊準備離開。
“沒有喝酒,某今天去了一趟酒坊,沾了一些酒氣”,李燁趕緊解釋道。
王仁伯疑惑的看了看李燁,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小蘭和向姬,發現李燁並不像喝酒的人,“李典軍,這身上的酒味好烈啊”。
李燁實在不願意繼續解釋下去了,讓人去呂倫那裡,把新釀的酒取一些回來。“王縣丞,你先坐着,喝一杯茶,等一會就明白了”,李燁一邊讓人去取酒,一邊讓王仁伯先坐下休息。
“王縣丞,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王仁伯只顧着喝茶,好像忘記了到李燁住所有什麼事情。
王仁伯放下茶盞笑道:“李典軍,忘記了嗎?明天是夏收的時候,新城裡的各機構的負責人都要到田間收割,李典軍不會是忘記了吧”。
如果不是王仁伯的提醒,李燁還真的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這是新城第一次糧食收穫的季節,李燁跟王仁伯說了多次,自己要去田頭看看。“真對不起,某還真的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某的錯,明天一定到田頭親自收穫第一顆糧食”,李燁馬上在王仁伯面前承認錯誤,搞的王仁伯不知道怎麼接李燁的話。
“李典軍,酒取回來了”,說話間,李忠士從門外走進來,手中抱着三個酒罈。
看着李忠士抱進來的三個酒罈,李燁知道自己剛纔下的命令,李忠士並沒有聽明白
。既來之則安之,就讓王仁伯和小蘭都嚐嚐李燁新釀的酒吧,“王縣丞,這是用新辦法釀造的酒,你嚐嚐有什麼不同”,李燁找來三隻碗,每隻碗裡各盛了一些酒。
王仁伯雖然不是好酒之人,但是酒的好壞還是能分別出來的,“好酒、好辣,一個比一個帶勁,李典軍這就是你釀造的新酒”。
“能得到王縣丞的讚揚不容易啊”,李燁一邊笑着一邊跟小蘭道:“娘子,要不要也嘗一下,郎君今天釀造的新酒,給一個評價吧”。
小蘭知道自己今天是誤會李燁了,酒罈開啓的時候,一股濃烈醇香的酒氣便鋪面而來,而這酒氣正是李燁身上的味道,“郎君,莫要戲弄汝了,汝給郎君賠禮了,汝今天錯怪郎君,這酒當罰”,說完小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娘子,慢些喝,這酒後勁大,容易上頭”,李燁趕緊勸住小蘭道。
一碗酒剛下肚,小蘭便已經滿臉通紅,“咳、咳,好辣,這酒怎麼與其他的酒不一樣啊”,小蘭雖然不喝酒,但是也是經常接觸酒的人,發現李燁新釀造的酒與衆不同。
“這酒當然與其他的酒不一樣,這酒叫燒刀子,可是某的秘密”,李燁故作神秘道。
小蘭白了李燁一眼沒有說話,王仁伯喝完酒站了起來道:“某還有事情,你們忙吧,李典軍記得明天到田頭來看收割糧食”。
李燁把王仁伯送出了門口,轉身會到客廳道:“娘子,今天可是你冤枉了某,光賠禮可不成啊”。
小蘭看了一眼賊兮兮的李燁,沒有好氣道:“汝給郎君賠禮不行,你想汝做什麼啊”。
李燁剛想張嘴,一旁的向姬插嘴道:“郎君,今天讓汝也喝了一碗酒,還沒有向汝賠禮呢,蘭姐不要理他”,說着就把小蘭往樓上拉。
什麼時候女人組織起統一戰線了,李燁看着小蘭和向姬往樓上走,嘆了一口氣道:“你們走吧,某一個人喝酒解悶”。
小蘭和向姬聽見李燁講要獨自一個人喝酒,趕緊回身把茶几上的酒罈抱起來道:“想的美,這酒要給姐妹們一起喝”,向姬氣呼呼的瞪了李燁一眼,一人抱着一個酒罈就往樓上走。
李燁嘻嘻一笑,轉身看了看身後的李忠士、李勇士道:“還剩一罈酒,就賞給你們倆吧,記住不能貪杯”。李忠士、李勇士相視一笑,樂呵呵的抱着最後一罈酒離開了客廳。
北方水稻第一季稻生長期一百天左右,第二季稻生長期九十天左右,乾符元年七月十八日,這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但是對於新城劫後餘生的難民來說,卻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在這一天裡,稻田的田埂上站滿了來收割幸福的人羣,望着稻田裡黃澄澄的稻穗,衆人臉上洋溢着豐收的喜悅。王仁伯看着稻田中沉甸甸的稻穗,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話,李燁站在王仁伯身旁臉上掛滿了興奮的表情,“王縣丞,開始吧”,李燁把一把嶄新的鐮刀遞到王仁伯手中,讓王仁伯收割第一束稻穗
。
王仁伯激動的全身顫抖起來,顫巍巍的雙手接過李燁手中的鐮刀,割下第一束稻穗,高高的舉向天空,田埂上的人羣開始歡呼起來。
“看來今年新城是一個豐收年,王縣丞勞苦功高、居功至偉”,李燁在一旁拍馬屁道。
“李典軍過獎了,這些都是新城百姓的功勞,也是李典軍領導有方啊”,王仁伯與李燁相互吹捧起來。
李燁與王仁伯開心的相視一笑,“不知道這畝產能達到多少,看樣子應該不用在從外地購糧了”,李燁心裡擔心新城的糧食快不夠難民吃的了。十幾天前,李燁剛剛讓溫林旭和閆道良南下幫忙購糧,還派護衛呂泰新去兩浙購糧,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王仁伯看看田間收割的場面道:“今年剛剛開荒,生地的產量不會太高,看情況畝產能有一石五就不錯了,等到明年生地變成了熟地,畝產應該可以達到二石以上”。
李燁點點頭,種地的事情李燁真的不是很清楚,不過現代超級水稻畝產可以達到一千公斤,相當於唐代的十七石左右。既然水稻進行育種栽培和科學的田間管理,可以達到十七石的高產水平,那麼在唐代實現畝產五石還是應該有希望的吧。
“王縣丞,我們去看看上次用麥飯石做的實驗田的情況”,李燁心裡惦記着上次用麥飯石作爲肥料的五百畝試驗田。
王仁伯聽李燁一說,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李典軍,正是神人也,上次播撒麥飯石的稻田長勢不錯,應該有不錯的收成”。至從李燁在稻田裡播撒了麥飯石後,王仁伯還就真的注意起播撒麥飯石的稻田長勢,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播撒麥飯石的稻田比沒有播撒麥飯石的稻田長勢都要好。
其實,李燁心裡也沒有底,播撒麥飯石可以提高農田的產量,也是聽說的,並沒有親眼看見,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生怕出現什麼閃失。“真的嗎?王縣丞,我們一起去看看”,李燁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見播撒麥飯石的稻田到底長勢如何。
李燁與王仁伯來到一片稻田邊,稻田中的水稻果然比其他稻田要好,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有多少差別,但是稻田裡的稻杆要比其他的稻田中的稻杆長的要高一些,稻穗好像要多一些、飽滿一些,不過這些可能都是李燁的心理因素造成的,只有等到稻子收割上來才知道。
王仁伯帶着李燁在稻田周圍轉了轉,到處都洋溢着開心的笑容,辛勞的汗水擋不住豐收的喜悅。很快,有人跟王仁伯彙報稻田的畝產情況,畝產平均達到了一石六七,這已經是很不錯的產量了。不一會,又有人跟王仁伯彙報播撒麥飯石的稻田產量,畝產達到了二石四五,這可是上等熟田的產量了。
唐代上等田稅賦爲一斗,差不多是十二斤,下等田稅賦爲五升,也就是六斤,輕徭薄賦不爲過。但是實際上隨着年代日久,土地兼併日益嚴重,大量的農民失去了自家的土地,做起了大戶人家的佃戶,每畝的稅賦達到了一石以上,加上各種的徭役和攤派,農民早就掙扎在水深火熱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