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紅莊進入了史無前例的寂靜,它的角落裡掛滿了白色的布條和白色布花,在傍晚顯得尤其的陰森詭異。
書房內。
站在書桌前,指腹輕輕地撫摸着書桌面。這裡……是絕塵工作過的地方。
眼尖的看見書桌的角落放着一本跟桌上不符的有着標記的書,皺着眉拿起來一看,待看到書面上的字後皺着的眉方舒展開。照着標記好的地方翻過去,看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然而只有這頁纔有標記。想到這裡不由得再次輕微蹙眉,然後想起這是那人愛看的江湖雜誌,便不由的又舒展開。
想來這是絕塵還沒看完,在看到的那頁做了個標記好方便以後接着回來看。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心下一動,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拿起那本厚厚地江湖雜誌的書從第一頁翻起。
這一看,便是從傍晚看到了深夜,連着晚餐也沒去吃。
“叩叩叩。”
聽到外面傳來了三聲敲門聲,駱煒森放下了那本江湖雜誌,對着外面的淡淡的說了句,“進來。”
在外面候着,聽到喚聲管家才推門而入,進來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他們以前英武果斷的莊主如今變得憔悴的面龐,以及右手覆蓋着指腹卻輕柔的撫摸着書面的動作。管家看了心下一疼,差點就要老淚縱橫了,卻生生的忍住了喉間的苦澀,對着他說道:“莊主,吃些吃食吧,若是少莊主在天之靈看到,也會心疼得緊的。”
聽到管家的話,駱煒森的身子一頓,隨後輕不可見的點頭。
時刻關注着管家看到趕緊的吩咐門外候着的婢女把食物端上書桌几步外的圓桌上,屏退了左右的婢女後管家恭敬的對着他說道:“莊主,用膳吧。”
而駱煒森卻是坐着並不起身,管家見了也只能嘆息和無可奈何的走過去,收拾了一下書桌,在確定可以容納下三菜一湯後還有空餘的地方,方走到了圓桌上拿起了剛纔讓婢女留下的托盤,把菜放入托盤中,託着來到了書桌,把托盤上的菜放下。繼續恭敬的對着他說:“莊主,吃吧……”
見他仍舊沒有想要吃的樣子,他只能繼續哄着了,“莊主,您……您吃點吧。以後老奴死了也不至於因爲沒照顧好您而無顏面去見少莊主。被少莊主知道老奴沒有照顧好您,少莊主也該責怪老奴了,”
聽他這麼一說,駱煒森眼內的光芒閃了閃,便拿起筷子夾了桌上的菜吃了幾口,便又放下了筷子,對着管家說道:“拿下去罷。”
管家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內心酸澀的讓人把東西都拿下去。
等最後一名婢女把書房門關上,管家才低着頭對着駱煒森說起了他來這裡的另外一件事,他說:“莊主,那人實在頑固,不肯招。”
管家的這話摒去了駱煒森眼內的空寂,眼神冰冷的看着管家,“加大刑,直到開口爲止。”語氣猶如寒風而過,颳得人自打骨子裡生疼生疼的。
管家點頭,隨後有些疑惑的問道:“莊主,老奴不明白,明明已知是誰害死了少莊主,爲何還要這番……”折騰這兩個字還是沒有說出來。
駱煒森眼內閃過深深的殺意,隨後卻恢復冰冷。
“多讓過幾天好日子,有的是時間。”
對駱煒森的話管家覺得各種糾結,好日子倒沒有,惶誠惶恐倒是事實。恩,看來莊主是想讓對方在多過幾天內心煎熬的日子,好在即將崩潰的那天扔去喂狗。
事實上,管家只猜對了一半,駱煒森的確是想讓對方多過幾天內心煎熬的日子,不過卻不是要拿去喂狗,而是更加殘忍的折磨。
幾天後。
雲娘似乎是受不了整天提心吊膽害怕被抓住的日子了,趁着天還未亮有濃霧的時間拿着包袱偷偷的從莊內走掉。
等到走到了莊外數百米的樹林後,方可見不可聞的請嘆息一口,內心狂喜。
看來老天還是眷顧她的,她安全的從那恐怖的地方走出來了,她,還是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利的。至於刑房裡的那個賤.奴?哼!她們本身就是互相利用互相得益,既然她被抓了那麼她們的合作關係也就斷了。怪只能怪那賤奴沒有把握好藥力的分量,白白失去了飛上枝頭的機會!
想到此雲娘有些得意的笑了,這就是世界,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世界!弱者只配爲強者送死罷了。
“雲娘小主子,您這是想去哪裡呢?”正在得意着,卻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了一道聲音。
雲娘心下一驚,轉過身,看到的便是管家那張俊儒的面龐,不由得內心生出了深深的絕望感。可卻還是不死心的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管家微笑說道:“莊主讓我們在這裡等您的。”
雖然是敬稱,卻聽到不到一絲尊敬的語氣。
雲娘沒有在意對方的語氣,卻是在聽到是駱煒森讓人在這裡等着她的時候,心下絕望,腿下一軟,坐倒在地。本還想做垂死掙扎,卻瞥見了一抹綠色的熟悉身影,不由得怒氣而來,對着站在管家後面的人喝道:“好啊!原是你這個丫頭告的密!爲什麼?!”有些發了狂的說道:“我對你這麼好,你爲何要背叛於我?!”
誰知那名身穿綠色衣服的女子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本是莊主身邊的人,何來背叛你之說?”
聽到那話雲孃的身子一滯,靜了下來。卻在一會後突然發瘋似地站起來直衝她而去,面色猙獰張牙舞爪的樣子甚是可怖。可那女的卻是面不改色的一側身便躲過了那發瘋的雲娘,膝蓋對着雲孃的膝蓋彎撞去,雲娘腳一麻便跪倒在地,直接來了個狗啃泥。
雲娘又是驚恐又是憤怒,想站起來卻無可奈何的站不起,只能雙手撐在地下轉過臉惡狠狠的盯着她。
那女的卻對她的眼神不理不睬,對着後面的人輕輕一點頭率先轉身走了,後面站着的管家對此只能抽搐了下嘴角卻灰溜溜的似狗腿樣的跟在那女子的後面,帶着笑臉說着什麼。
剩下的那些侍衛領命的押着雲娘,跟在那女子和管家的後面走。
在一所昏暗的地下室裡,駱煒森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放在扶手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輕輕的敲擊着扶手,目光則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身狼狽不堪的人。
縮在角落裡,衣服快要不遮體的蘇莉兒雙手環抱着自己,想要盡力的減小自己的存在感,本來白嫩的臉上已是淚水縱橫的痕跡,顯然這些天來她過得並不好。也是,害死了莊主的兒子的女人能好過在哪裡?沒被分.屍去喂野狗就算不錯了,活着,比一切都好。
然而蘇莉兒卻並不這麼想,本來對駱煒森僅存一絲的愛慕早已經消失殆盡,只留滿腔的怨恨和恐慌,害怕。
對,她害怕這個毀了她的男人,但是她對他更多的是怨恨。
她恨,爲什麼這人對她如此狠心?她恨,這人爲什麼要用這種手段來傷害她!
她恨,她真的很恨!恨不得吃他的肉飲他的血!可是……她卻無法做到,她無能無力!這種感覺既讓她不甘又讓她挫敗!然一想到他要知道幕後人,臉上變得有些扭曲。他想要知道是誰指使的是吧?她偏不說!她要讓他頭疼憤怒的去找!要讓他恨她,讓他記住她!沒有她,他什麼都不會知道,不會的!
對於蘇莉兒的又怨恨又怕的目光駱煒森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猶如看死物的看着她,不言不語。
地下室就這麼靜靜地,絲毫沒人敢加重呼吸。直到禁閉着的鐵門被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方纔打破了地下室的寂靜。
“莊主,屬下已把雲娘抓來。”率先走到駱煒森的面前,綠衣女子單膝跪下對着他報告道。
駱煒森對着等候他指令的綠衣女子點點頭,綠衣女子領命的讓外面的侍衛把雲娘壓了上來。
立時,有兩名侍衛把臉色煞白的雲娘給壓了上來,讓她跪在了駱煒森的面前。
雲娘心下恐懼絕望,不敢擡頭看駱煒森,只得跪在地上瑟瑟地發着抖。
跟了這人這麼久,她怎會不知這人的心有多狠多冷?就算是行房之事這人也只是單純的發泄,根本不會在發泄完還多留一刻!只有那人!只有那人他纔會有點人情味,也只對那人才會露出笑容!她不甘,爲什麼是他?爲什麼?明明她纔是愛他的!爲什麼他會選擇他?那是他的兒子啊!
想到此又不由得覺得好笑,內心在瘋狂的大笑着:絕情決意的紅莊莊主,居然栽在了他自己兒子的手下!這是何等的好笑?!哈哈哈哈哈!
駱煒森冷眼的看着雲娘,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變化也只是冷冷的看着。
就是這個人,害死絕塵的主謀,他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眼內的殺意一閃而過,語氣冰冷地說道:“來人!”
“屬下在。”
“老奴在。”
管家和綠衣女子分別站了出來,恭敬的回道。
駱煒森的眼內殺意漸濃,他殘酷的宣告出了以下的話,“找一間最淫.穢的地方,從此讓她去接客!”
“是,屬下/老奴領命。”
聽了這席話雲娘擡起頭震驚的看着他,她的眼內瘋狂涌現,掙扎着大聲嘶喊道:“駱煒森!我那麼愛你你卻這般對我!是!是我害死你的兒子又怎樣?!那是他活該!!你們本身就沒有可能,我只是幫你解決了這種不可能的事情!”說道這裡卻有仰頭瘋狂的大笑起來,眼神歹毒怨恨的看着他:“我詛咒你駱煒森!我詛咒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無法見到你那最愛的兒子!”
聽到這番話駱煒森眼內溢滿怒意,站起身一腳毫不留情的對着雲孃的心口踹了過去,雲娘猶如脫了線的風箏一般往後飛去,撞到了背後的牆壁吐了一大口鮮血,最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對斷了氣的雲娘冷哼一聲,駱煒森語氣冰冷且殘忍的說道:“把她丟下懸崖喂野狗。”
“是。”低着頭,管家說道,有些擔憂的看了一旁的綠衣女子。
“莊主,那個女人如何處置?”誰知綠衣女子身爲女的卻根本沒有任何對同性該有的憐憫,反而面無表情的問駱煒森怎麼處理縮在角落瑟瑟發着抖的蘇莉兒。
“接客的時候放出來,沒接客的時候雙手雙腳綁起來,別那麼快弄死了。”丟下這麼一句話駱煒森一甩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地下室。
聽到這句話的蘇莉兒緊咬着牙關,想把哭聲堵在喉中卻還是有着絲絲地鳴咽聲溢出口中。
目送駱煒森走出地下室,綠衣女子轉過身冷眼看了一眼害怕到哭泣着的蘇莉兒,對着一旁站着的侍衛一擺手,那兩名侍衛便押起蘇莉兒走了。
一直默默不做聲看着的管家見侍衛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方纔走到綠衣女子身邊摸摸鼻子說道:“綠衣,你還真狠得下心對同性出手啊。”
被喚作綠衣的綠衣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向別處說道:“這是莊主的命令,而我是莊主的手下。”
“額……”聽到綠衣這麼說管家也無話可說了,也是,莊主的命令大過天,就算要他們去死他們也要去執行。不過他們不悔,不悔跟了莊主,因爲他們的命本是莊主所給的,他要他們死又何妨?
搖搖頭,管家看向了雲孃的屍體,說道:“她怎麼辦?”
“依莊主所言所辦便是,還能怎麼辦?”綠衣有些奇怪的看了管家一眼。
“我是說,那些人走的時候忘記把她也給帶走了……”
“……”
“……”
綠衣和管家默默無言相視,最後卻不得不認命的自己動手。
一個月後的某個窯.子裡。
赤.**被綁住雙手雙腳的蘇莉兒低着頭,進氣少出氣多。
突然,她的手指動了下,慢慢地擡起頭,一臉狼狽的看着眼前的突然出現的人,準確來說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氣看不到樣子卻仍舊看的出是一個人形的怪物。
【你想好了麼?】
【……我想好了。】
【那你的願望是?】
【讓他永遠都得不到他想要的!】
【汝的願望吾已收到,那麼將汝的心臟交予吾罷,以心臟立誓,吾定將汝的願望達成。】
【我願以我的心臟爲誓,我願以我的靈魂爲煤,僅以兩者爲誓約,殺死駱煒森以及讓他永遠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誓約已達成,汝的心臟和靈魂吾拿走了。】
一團黑氣將蘇莉兒籠罩,散開後只徒留下沒有心臟和靈魂的軀殼,蘇莉兒,已死亡。
另一邊,紅莊。
駱絕塵院子裡的房內,駱煒森躺在牀上小憩,突然感到胸口處傳來悶痛,睜開眼的瞬間悶痛加倍。
揪緊身下的杯子坐起來,皺眉的看向屋內,氣息變得有些凌亂。
【哦?汝很強大,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你是誰?】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駱煒森查遍了裡裡外外都沒有感覺看到有人,不禁覺得奇怪。
【汝不必知道吾是誰,汝只要知道吾是來取汝性命便可。】
【取我性命?】駱煒森對這句話嗤之以鼻,卻在下一瞬間感到心臟明顯的收縮,跳動的厲害。
一手撐着身子,喘着氣,汗從額際往下流,順着尖尖地下巴落在了牀單上。
【收人錢財□□,汝的命吾便收下了。】
一團黑霧從駱煒森的周身慢慢聚攏,愈來愈濃厚,直到覆蓋住了他的全身。黑霧散開,只見駱煒森閉着雙眼身子向着牀上倒去,依然斷了氣的樣子。
“吱——咯——”
“莊主,聽說蘇莉兒她……”門被打開,管家走了進來,待看到牀上臉色蒼白,髮絲凌亂的駱煒森後臉色徒然一變,快速的走過去一探鼻息,不由得臉色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意識到了什麼,管家猛的衝到門邊打開門,對着門外大喊:“快去叫大夫過來!”
這一天,蘇莉兒神奇死亡,紅莊莊主也神奇去世,着實讓世人盛傳了好久的鬼怪之談,癡女之說。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一不小心又爆字數了XD
話說昨天沒來更新……不過我這章夠完成榜單的了!
再者你們以爲管家是個留鬍子的老頭你們就凹凸曼了!其實管家是個年輕俊儒的大叔啊!【喂人家跟老爹一樣大好吧!】
最後,其實這是蕭夢死後所發生的事情【糟越來越神展開了了啊!這宅斗的趕腳是怎麼回事?!】
PS:看在我爆字數和消耗太多腦細胞的份上姑涼們還不留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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