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石室中。
郭林找來了所有他能夠找到的地圖。
這其中既包括了大乾各州府的地圖,也有周圍其他幾個小國的地圖。
總而言之,不找到人皮地圖的相關情況,他誓不罷休。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
漫長的比對下來,總算是讓他找到了這張人皮地圖的情況。
但這個結果,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人皮地圖上描繪的地形地貌,竟然與黑山山脈極爲相似。
虧得他之前還以爲,這會是什麼神秘的地方,原來就近在眼前。
再仔細一進行對比的話,就會發現人皮地圖上所標註的地點,正是位於黑山山脈中的黑虎山。
距離韓祀明所躲藏的黑狼山,並不是很遠。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韓祀明在從太玄山逃走後,並沒有逃往其他州府,而是就近留在了齊州。
雖然找出了人皮地圖的情況,但郭林卻並不太高興。
“假如人皮地圖上的地點,真是黑虎山的話,那麼……”
“那麼這個地點,就不可能是血魔宗的遺址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黑山山脈雖橫跨三州之地,但除了山脈深處,人跡罕至以外。
其他地方,特別是外圍的那些山地,都已經被開發得差不多了。
比如黑屋山等地,直接淪爲了山賊土匪們的巢穴。
再往裡一些的黑狼山等處,儘管也算得上是深山老林,但也經常有打獵人、砍柴人、採藥人等等專業人士光顧。
一旦這些地方有什麼隱秘遺蹟的話,根本瞞不住人。
而這黑虎山,同樣如此。
根據東林老道的記憶,黑虎山與黑屋山一樣,山上也盤踞着一支山匪勢力。
只是相比較於大名鼎鼎的黑屋山匪來講,黑虎山的同行們就差了很多。
甚至還曾經被官府連續剿滅三次。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血魔宗的遺址呢?
“那這張人皮地圖上的地點,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呢?”
郭林自己也是一臉懵逼。
恐怕除了當事人韓祀明以外,其他人根本不會知曉。
可惜啊,如今韓祀明已經入土爲安了。
除非他會什麼召魂術之類的,能把韓祀明的魂魄召回來。
但問題又來了。
九州世界有沒有地府還不知道呢。
人死後的魂魄,究竟是直接湮滅呢,還是化作鬼物呢?
對於這個問題,郭林無法解答。
因爲即便是活了將近一百歲的東林老道,在其記憶之中,也沒有關於任何鬼物的記錄。
可能也是東林老道頭髮長見識短吧。
若沒有鬼物存世的話,那豈不也是間接證明了,九州世界根本沒有地府輪迴嗎?
難道這個世界的人死了以後,三魂七魄會直接消散,也就是所謂的魂飛魄散?
郭林想來想去,感覺這些問題有點深奧。
可能這根本不是他這種境界的人,所能去思考的。
也許,等到他日後修爲突破到宗師,或是邁入到更高層次後,就會有答案的。
“人皮地圖上的秘密,只需親自一探,就會清楚明瞭。”
“何必在這裡空想,浪費腦細胞呢?”
郭林搖了搖頭,將人皮地圖放到了一旁。
隨後,他的目光轉向了那隻木盒,也就是楊家的祖傳至寶。
按照楊文鬆的描述,這隻木盒裡面所裝的東西,應該是魔道傳承。
但具體是什麼東西,包括楊文鬆在內的楊家人並不知曉。
所以到頭來,還需要他來打開,看看木盒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木質未知,雕工倒是不錯。”
“只是雕刻出來的圖案,怎麼有種陰森詭異的味道呢?”
郭林將木盒捧在手上,仔細端詳了一番。
“咦?”
突然間,他稍微抽動了一下鼻子,嗅到了一個極其輕微,卻又存在的血腥味道。
“難道楊家老祖宗會將之視爲魔道傳承。”
“就憑這外在表現,哪怕沒有打開,也知道它絕非正道之物。”
當木盒的蓋子,緩緩被打開時。
木盒裡面所盛放着的東西,卻讓郭林微微一怔。
這東西他很眼熟,甚至纔剛剛看過。
“這九州界的人,特別是魔道……”
“都是這麼沒有創意的嗎?怎麼都用人皮來當地圖呢?”
“難道不這麼做,體現不出魔道的兇殘嗎?”
郭林吐槽了幾句後,將木盒裡面的人皮地圖取了出來。
相比較於韓祀明所留下的那張人皮地圖,這張人皮地圖似乎更加古老,而且殘缺不全。
將其攤開後,大小隻有三分之一左右。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魔道門派流傳下來的。”
“才三分之一而已,能看出什麼東西?”
郭林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畢竟這張地圖只有三分之一,能看出來什麼特殊之處,那就奇了怪了。
在將這一小張地圖又塞回木盒中後。
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後一件東西上。
太玄道印!
如今的他,修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大成階段。
“或許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嘗試馴服這個小浪蹄子了!”
他淫笑了幾聲後,將罪惡的魔爪,緩緩伸向了太玄道印。
……
還是熟悉的皓月當空,漫天繁星。
在這靜謐的午夜中,一道人影悄悄從太玄山溜出,駐足於柳樹下,東張西望。
“二師弟,別來無恙啊!”
隨着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一名道人從林中走出。
道人白髮童顏,身披鶴氅,手執拂塵,仙風道骨。
但林天南卻面露不快,怒聲喝道:“孟玄空,你爲求榮華富貴,竟無恥偷襲師尊!”
“我已與你恩斷義絕,你何必來找我?”
乍一見他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人不禁一愣。
明明大家說好,要一起做掉師父的。
怎麼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你就突然變心了呢?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個好人。”
林天南義正言辭道。
道人眉頭微皺,完全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這麼說。
這二師弟怎麼突然間犯蠢了呢?
儘管對方一向都不怎麼聰明,但在這種關鍵時刻犯蠢,卻是他無法忍受的。
“你想做好人?去跟師父說啊,看他給不給你機會。”
道人冷笑一聲。
“你我自幼拜在師父門下,對於師父的性格,自然是最爲了解。”
“在師父的眼中,我們幾個徒弟只不過是僕人,負責侍候他的僕人而已。”
“一旦僕人起了反心,你說他會如何對你?”
“大義滅親?亦或是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