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者所報出的“玲瓏門”後,不止是天靈子,就連郭林的雙眸中,也閃過了一抹怪異之色。
玲瓏門、天機閣、易象宗。
以上三者,乃是江湖之中,最爲擅長推算卜卦的門派了。
不過在一百多年前,這三大門派突生變故。
其中天機閣,隱退江湖,不問世事。
易象宗則選擇歸順了朝廷,演變成了如今的欽天監。
至於玲瓏門嘛,最後被朝廷以謀反之罪,徹底滅門了。
正是因爲這一點,郭林二人在聽到老者乃是玲瓏門的弟子後,心中頗爲驚訝。
“道長無需懷疑什麼,當年我玲瓏門因窺得一絲天機,而慘遭大乾朝廷滅門。”
“但在此之前,老夫祖師所在的一脈,就已經遷移到了九龍島,紮根在了玄真盟。”
那名叫做龐秋原的白衣老者,沉聲解釋了一句。
郭林聞言,微微頷首。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玲瓏門總不可能徹底斷絕了傳承吧?
在滅門之前,有一支傳承流傳出來,也實屬正常。
只不過他很好奇,玲瓏門到底窺探到了什麼,竟然會引發這般之大的變故。
連自身的門派,都被搞得滅門了。
東林老道的記憶中,裝了無數各種江湖秘辛。
但關於玲瓏門等三大門派的,卻是少之又少。
“不知龐老兄攔住貧道三人,究竟所爲何事啊?”
天靈子雖有懷疑,但卻也沒有明面說。
相比較於郭林,他的態度可不算好。
畢竟之前拍買那截龍元樹枝的時候,他早就看不慣那位餘公子了。
要不是郭林攔着,他非得讓這兔崽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老夫雖乃玲瓏門的傳人,但可惜學藝不精。”
“所以想請易象宗的道友,幫我補全一張地圖。”
龐秋原也不費什麼話,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
易象宗的傳承,擅長以山川地理,來推算天命運轉。
可以說,易象宗的傳人是整個天下中,最精通地理學的人。
不然的話,郭林的那兩張殘缺地圖,也不會那麼快就被天靈子給補充完成了。
天靈子一聽對方,竟然也要讓他補充一張地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
他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若看在老兄乃是玲瓏門後人的份兒上,這個忙我倒是也可以幫。”
“不過,還請老兄把那張地圖拿來,與我一看,方纔能確定能否將之補充完整。”
“這是自然!”
龐秋原笑着點了點頭。
在與一旁的餘公子耳語了幾句後,餘公子一臉情願地拿出了一隻長條木盒。
“這便是我們希望補全的那張地圖。”
“若是成功,必當厚報。”
龐秋原說着,便將那隻長天木盒,遞給了天靈子。
天靈子也不客氣,打開木盒後,就將裡面的地圖展開了。
當看見這張地圖上面的內容後,他頓時臉色一變。
“這不是血魔宗遺蹟嗎?”
一旁的許鼎,忍不住驚疑了一聲。
一聽這話,龐秋原頓時眸光閃爍,驚喜道:“看來道友的確知道這個地方!”
“知道又如何?”
天靈子恨不得抽許鼎一個耳光,沒事兒瞎開什麼口啊?
郭林也扭頭瞥了一眼,臉色同樣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說實話,許鼎驚疑出聲,倒也不算奇怪。
因爲天靈子手上,這張發黃且殘破不堪的地圖,與他蒐集到的那兩張血魔宗遺蹟地圖,簡直一模一樣。
唯一的不同,就是人家的這一張,雖然殘破模糊,但卻是齊全的。
“胖子,只要你肯幫忙,多少錢都可以講個數。”
就在這時,站在龐秋原身邊的餘公子,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呵呵!”
天靈子頓時冷笑了一聲。
若不是因爲對面的老頭,乃是玲瓏門的傳人,他連搭理都懶得去搭理對方。
“餘公子,在這天下,錢財可不是萬能的。”
天靈子又掃了一眼地圖,將上面的細節記住後,又將之賽回到了木盒中。
“對不起,這忙啊,我不幫了。”
話音剛落,他就把木盒又扔還給了龐秋原。
龐秋原見狀,氣得臉色微微泛白。
在此之前, 他就已經叮囑過那位餘公子,讓其少開口、少說話。
沒想到最後,這餘公子還真開了口,把眼看就要完成的事情,給徹底攪黃了。
無奈之下,他連忙勸道:“道友,這位餘公子自來在玄真盟中長大成人,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玄真盟。”
“道友就念在他年少不懂事的份兒上,別與他計較了。”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他還是一個孩子啊!
“不瞞龐老兄,我這個人毛病甚多。”
“若是碰到了如意的,不管如何,也要與對方交善一番。”
“可遇見了不如意的,連句話也不願意搭理。”
天靈子呵呵一笑道。
“這……”
龐秋原再傻,也明白了天靈子的意思。
人家就是看你不爽,不願意幫忙,你又能怎樣?
“哼,胖子,你別以爲沒了你,我們就找不到地圖上的遺蹟。”
“憑藉龐老的能力,我們照樣可以找到遺蹟。”
餘公子也來了火氣,冷笑着說道。
“公子,你這……”
一時間,龐秋原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本來嘛,有求於人的,是咱們自己。
理應把態度放得低一些。
可現在倒好,餘公子的這副態度,好像是天靈氣有求於他一樣。
別說是天靈子了,就連龐秋原自己,現在都想撂挑子。
要不是當年他深受餘家老爺子的恩情,恐怕早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告辭!”
天靈子拱了拱手,給了郭林一個眼神兒後,三人便徑直離開了林下村。
望着三人離去的背影,餘公子徹底傻眼了。
他只不過是想來個激將法,刺激一下對方。
沒想到這刺激的方法不對,把人給刺激走了。
“龐老,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餘公子無奈,只得厚着臉皮,向龐秋原求援了。
“唉!”
瞧他這副衰樣,龐秋原頓時嘆了口氣。
恨鐵不成鋼啊!
明明餘家老爺子是那般德隆望重的善人義士,怎麼生出來的孫子,卻是一個紈絝子弟呢?
“公子無需擔憂,老夫我自有辦法。”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龐秋原思索了一會兒後,決定採用一個不甚光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