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視穿越司職員奮鬥記
李沐又細細回想,發現自己確實未在萬梅山莊中發現假山。其實山莊的建築風格和西門吹雪倒頗有相似之處,除了梅林之外,沒有平常園林中常見的景緻,一磚一瓦,青黛粉牆,板石小路,皆是清幽樸質,連窗櫺的紋飾也是極其簡單。
話又說回來,在山莊住久的人就算年紀再大,也不該犯上如此低級的錯誤。只是,平時再精明再冷靜的人,若是處於極度心虛驚惶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也會錯漏百出。
心中想定之後,李沐走至廊外,略一擡頭,望向天上那輪蒼涼冷月,只覺得那往日圓潤渺然的玉盤泛着一股不詳的慘白,看久了,就好似看到那銀白的月光要從上面如瀑布般瀉下來。
李沐看了一會兒,一雙水銀般的眸子也彷彿因那皎然蒼月而染上了重重清霜,再倏忽一轉,便有幽眇劍意透出。
找到你了,我的獵物。
他的脣角微微上挑,帶出一抹幽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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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晴色方好。
一個揹着青布包袱的年輕人在萬梅山莊外的道上急速飛奔着,他神色倉惶,腰帶系得鬆鬆垮垮,頭上的髮髻也有些歪了,那匆忙間掉下的碎銀也被他棄之不顧。
他即將走至山道的盡頭,卻猛地剎住了腳步,像是看到什麼令他絕望的情景似的,眼底的光彩一下子恰如那被驀地掐滅的芯火,徹底暗沉了下去。
道旁的小林中走出了一位白衣人。他並未說話,也沒有任何示威的動作,可每走出一步,年輕人的心就往下沉一寸。
年輕人放下包袱,慘笑道:“你在等我?”
“是。”白衣人一擡眸,覆着青霜般凜然的雙瞳掠過一絲劍意,如急電破空,又如鋒刃處的銳芒。
他自然是李沐,也只能是李沐。
自那日發覺山羊鬍老頭的可疑之處後,他便悄悄打聽,得知那是一個姓楊的花匠,但因年事已高已不常去侍弄花草了。他顧忌萬梅山莊是西門吹雪的地盤,只是暗自留心。可馬上李沐又聽說那楊花匠突發頑疾,臥牀不起。他略一推敲,便知這人恐怕是心虛漏了馬腳,着急換殼子去了,那老花匠體內的大概只有原住民的精神源了。
如果他換了殼子以後繼續留在萬梅山莊後,那事情倒也有些麻煩。畢竟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如果總是出現在西門吹雪的視線範圍之內,那李沐下手也有着諸多顧忌。,但從先前的露馬腳事件中,李沐推出他並非冷靜理智之人,如果他性子再急躁些,那幾日之內必定會逃出山莊。
年輕人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有了當初,我也知道會有今日。”然後他又道:“我逃進山莊,先是附在了那個花匠身上,然後又附在了他侄子的身上。”說完,他苦笑着指指自己,微微張開嘴脣,似乎又要說些什麼。
無數電影中演爛了的橋段就是:當反派角色束手就擒之際,主人公總會十分紳士地聽取他的失敗宣言,然後反派角色就趁機得到喘息的機會,等到了爪牙們的支援。而以善良體貼爲特點的主人公總會忘記這樣的教訓,在下一次又會犯上同樣的錯誤。
因此,李沐搶先一步,冷然道:“不必多說。”話音一落,他那隻白皙如玉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搭在了劍柄上,正要拔劍而起時,他聽到了周圍的樹林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
年輕人的雙眼微微眯起,視線一刻也不離那隻搭在劍上的手,正想後退之時,只見李沐隱約間擡起了另一隻袖子。
然後他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
李沐一邊放飛刀,一邊劍如游龍地刺向那林間的黑影。
黑影一閃再一躍,於陽光下露出一張俊逸非凡的臉。
那是宮九。
“你在這裡幹什麼!?”李沐劍眉一揚,聲音越發寒冽。宮九的輕功極其高明,方纔故意弄出聲響應該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並沒有幹什麼。”宮九溫潤一笑,隨即便攤開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武器。然後他又輕輕拍落了肩膀上沾上的少許碎葉,道:“只是上次一別之後,我覺得有些事應該向你討教。”
被最麻煩的人看到了殺人過程,李沐的眉頭微微皺起。但他又見宮九身邊並未跟着僕從,稍微放下心來,面上卻仍是如深谷寒潭般冷雋疏離,道:“有話直說。”
“在下宮九。”宮九笑道,“不知閣下的姓名是?”
“無可奉告。”李沐冷冷道。
“我唐突了,你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宮九忽然收起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異芒,森森道,“我說的可在理,葉城主?”
李沐心頭一驚,面上卻仍是那般絕世的清冷孤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淡漠地看着宮九,那波瀾不驚的眼神,一如那水光瀲灩的南海。
宮九道:“城主既然重返人間,必是有大事要辦。”說完,他又瞄了一眼那山道上的屍首,冷然道:“若讓西門吹雪發現你殺了萬梅山莊的人,於大計無益。”
——看到我殺人的人只有你,你又想做些什麼?難道要我付出封口費?
李沐淡淡道:“你想要什麼?”
“城主是聰明人。”宮九略微擡起下巴,目光冷厲地看着李沐,道,“既然是聰明人,就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口氣跟我說話最好。”
——居然想在老子面前耍威風?
李沐目若潭淵地望過去,周遭的劍意也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
宮九毫不示弱地與他對望,用強硬的口吻說道:“你必須爲我做一件事,現在就做。”
李沐的手已經搭上了劍柄。
宮九繼續冷冷道:“你上次殺不了我,這次也不行。”等李沐即將處於爆發邊緣之時,他獰笑一聲,然後跪下,將自己的白裳扯開大半,並苦苦哀求道:“求你了,狠狠打我吧!”
李沐的手反射性地一哆嗦,然後死死地握緊了劍柄。
——敢情剛纔的狂言和威脅都是爲了激怒老子?好讓老子好好虐你?
意識到宮九很有可能對城主的名譽造成不好的影響之時,李沐抑制住嘴角的抽搐,提劍上前,在宮九半是期待半是哀婉的目光中,緩緩地抽出了一把秋水般的長劍,劍身映出了主人一雙如寒星般的眸子,也映出了那沁涼入骨的殺意。
宮九的瞳孔似乎因爲恐懼而皺縮,李沐猜測這是因爲他第一次離葉孤城的劍如此之近。然而下一瞬間,他就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宮九的喘息聲越來越大,臉頰上的緋紅也如雲霞般擴散,雙眼泛着興奮的光芒,說道:“城主,請用劍鞘打我。”
李沐緊緊繃住臉皮不露出猙獰的表情,然後一臉冷酷地把劍插在一旁的地上,拿起劍鞘,狠狠地抽向宮九。
“嗯……啊……嗯……用力點……”宮九的身體因爲痛苦而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但喘息聲卻隱含着一股詭異的興奮之情。
抽了幾下之後,李沐忽然發現自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這讓他猛地一哆嗦,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趁着宮九還在地上呻吟,他趕緊環視四周,然後在一棵樹下發現了一塊略大的青石。拿好青石後,李沐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着雙頰燒紅的宮九,手中捧着那塊石頭。
“城主?”縮成一團的宮九臉朝地地問道,他感覺到李沐的蹂躪忽然停止了。
李沐面無表情地放開了石頭,讓它自由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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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逃犯的精神源及他身上的高科技產品送到穿越司之後,楊玖開始跟李沐談論那個委託的進展情況。
“你除了跟西門吹雪下棋之外,似乎沒有進一步交流了。”楊玖微微蹙眉。
“你還要我做什麼?”李沐聳了聳肩,道,“那可是西門吹雪,進一步的發展幾乎就是不可能。”
“但這樣清水的錄像根本沒有什麼商業價值,委託人不會接受的。”楊玖道,“你再呆上一段日子吧。”
“我不想在那個世界呆上很久。”李沐斂眉道,“有人還在等我。”
“但是你答應過我。”楊玖肅然道,“身爲未來的武俠分區區長,我不希望有一個反覆無常的下屬。”
李沐略一沉思,最後只能無奈道:“好吧,我來想辦法。”
“想辦法弄來些勁爆的畫面吧。”楊玖粲然一笑,道,“你從來沒讓看好你的人失望過,我相信你這次也不會。”
李沐苦笑一聲,道:“別對我期望太高。”
————————————————萬梅山莊——————————————————
當李沐走進西門吹雪的書房之時,他正在畫一幅冬梅圖。
“莊主。”李沐看了一眼那圖,道,“七日之期即將到臨,不知莊主會請何人前來觀戰?”
“我希望這是純粹的決鬥,所以此戰只有你我和陸小鳳知道。”西門吹雪並未擡頭,只是淡淡道。
“西門夫人不知道嗎?”
西門吹雪繼續手裡的畫作,道:“她既然嫁給了我,就該時刻做好準備。”
李沐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前天出去,也已處理好一切瑣事了。”
西門吹雪停下了筆,一擡眸,問道:“你的身體可還有不適?”
“並無不適。”李沐擡頭,對上那一雙清明凜然的眸子,道,“決鬥……可以如期進行。”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考完了,呼~
不過今天,生活再次向我印證了大千世界,無囧不有的事實。
今天去逗鄰居家的狗狗玩,狗狗和我很親(因爲我餵過它啦),一上來就撲。其實這也沒什麼,但是和成年人差不多重的它實在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所以我向後退了一步,它沒撲着。
接下來,就是見證囧劇的時刻。
狗狗的兩個大爪子落了空,掉下來正好砸在了我的腳上(我那時候穿涼鞋的)。
然後我回家後發現腳趾頭腫起來了。
最後我去打狂犬疫苗了……我的錢包在無聲地流淚……
打完疫苗感覺頭很暈,所以在打此章下半截的時候有點有心無力,打完我還是休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