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平該做的事已經做到位,沒有再管二人,策馬往回而去。
此事如此處理,未必最好,但對自己而言,利益卻是最大。
相比較於心機極深的嶽不羣,他更願意拉攏令狐沖。
對於嶽不羣這麼早便展現的野心,許正平不僅心生警惕,以後也不會讓他掌握幫務大權,他最多也就只能當個智囊。
分壇之內,衆人酒已醒了大半,見許正平竟是獨自而回,大感驚訝。
許正平找藉口道:“遇見了袁承志,他協助令狐沖脫身,這二人聯手,連我也覺棘手。”
這個藉口十分可信,衆人皆見識過袁承志的厲害,都是破口大罵,並沒有懷疑。
張文清神色有些失魂落魄,許正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不住的女人,就不要留了。
嶽靈珊她,是心甘情願跟令狐沖走的,你就算娶她進了門,也留不住她的心。”
張文清苦笑一聲,拱手道:“屬下知道了,呵呵,天涯何處無芳草,屬下今後知道該怎麼做的。”
“覺得不舒服,可以讓付小武帶些女人過來,見識得多了,沒了神秘感,其實也就那樣,不必太過在意,男人最重要的是權勢、名利與地位。”
張文清強打精神,說道:“屬下非是沉迷酒色之人!”
許正平淡然一笑,“不,我要放你七日假,讓付小武在溫泉山莊,請一羣寸縷不着的美女處子,你就在裡面好好放鬆七日。
有些事情憋着沒好處,一定程度的縱慾也不一定都是壞事。
就連佛祖,曾經作爲一國王子,亦是享受盡了人間七情六慾,種種繁華,這才能看破一切苦修成佛的。”
付小武吞了吞口水,“屬下也想與幫主一起休假!”
許正平道:“伱的老婆可沒被人搶走。”
衆人不免鬨然大笑,至少場面上的尷尬氣氛消散不少。
嶽不羣此時上前拱手道:“張幫主,嶽某家教無方,是我的過錯!”
張文清搖頭道:“此事與嶽先生無關,實在是張某太過勉強了,唉,我並非不知靈珊妹子與令狐兄弟的事,呵呵,橫插一刀也是自討苦吃。”
“待抓到此二人,嶽某定會給幫主一個交待!”
“不必了,嶽先生如果遇到他們,便請他們回來吧。
令狐兄弟是個難得的人才,本幫高手放之江湖還是不足,很需要他這樣的人物。”
許正平看着嶽不羣,笑了一聲,“嶽先生不必放在心上,今晚大家便散了吧。”
嶽不羣領着一衆弟子返回,待人羣都散盡後,他神色陰晴不定的推開了自己房門。
漆黑的房間內並沒有點等,他憑藉深厚內功,仍能看到有個黑衣人一直坐在書桌旁邊。
嶽不羣緩緩關上房門,嘆氣道:“今日之事,許正平所爲出人意料,算是功虧一簣。”
“哦?怎麼說?”
“哼,他有意放跑了令狐沖,卻編故事說是遇到了袁承志。”
“嘖嘖,那麼嶽先生原本的打算可就完全泡湯了。
與南山幫幫主聯姻,從而進一步讓你信任的華山派弟子進入幫中各大要職。
圖謀從基層在南山幫滲透自己的影響力,漸漸將之掌控。
順便還能借此機會讓令狐沖對前往捉拿他與嶽靈珊的許正平心生恨意。
嘿嘿,雖然你那徒弟會連你也一起恨上,可你似乎也毫不在意。”
嶽不羣冷哼一聲,“令狐沖此人早已不爲我所用!他重恩義,若我有一天要對許正平出手,那可估算不准他會如何去做。”
“所以提前處置了,反而更有好處。
但我對嶽先生接下來該怎麼做很感興趣,你可是曾對主上說過,有把握慢慢控制整個南山幫的。”
嶽不羣神色陰晴不定,說道:“雖然錯失良機,可幫內衆人皆知此非我之故。
無法與張文清聯姻,固然讓我今後會麻煩一點,但我身爲幫中軍師,還是有些威望的,只不過滲透得慢些罷了。”
黑衣人其實就是此前放走令狐沖的人,那是嶽不羣有意安排的,目的就是引誘許正平去追他與嶽靈珊,從而讓令狐沖恨上許正平,挑撥二者關係。
黑衣人道:“主上對南山幫這樣的組織架構很感興趣,覺得許正平是個人才。
不過此人桀驁不馴,似乎不易掌控,想來還是奪下整個南山幫,並以此建立一支精兵,以爲將來之事準備。
他如此看重南山幫,嶽先生可千萬莫要令他失望。”
嶽不羣呵呵笑了兩聲,“主上知我所求,嶽某野心沒那麼大,除光復華山外,再合併五嶽劍派而已。
若助主上成就大業,希望主上不會食言。”
“當然,律某也僅僅只是想繼承孫府產業,取他女兒孫小蝶爲妻罷了,這都是一點小小的野心而已。”
嶽不羣目光瞧向對方,他早知此人身份,正是被孫府追殺的叛徒律香川。
在孫府和十二飛鵬幫聯手通緝下,律香川至今仍然如此逍遙,可見背後罩着他的勢力,絕非非同尋常。
律香川起身道:“好了,一年時間,主上希望聽聞嶽先生已掌握了南山幫基層至少三分之一的重要職能。
只有如此,在除了許正平後,你纔有能力從其他幾個競爭對手手中,完整的掌握下整個南山幫,而不是令它分崩離析。”
“嶽某當然知道!對了,我既已投靠主上,那麼主上答應的功法秘籍,是否應該補償到位?”
律香川不屑的笑了笑,“你的武功,確實需要增強,否則太拖後腿了。”
說着,取出一張羊皮卷。
嶽不羣心下不滿,暗道:你說我拖後腿,你律香川又能強到哪去?我便試試看你有幾斤幾兩!
說着去拿那羊皮卷的時候,卻探手去抓律香川的手腕。
律香川脈門被扣,卻仍是面帶微笑,不慌不忙。
嶽不羣以紫霞真氣透入其體,要讓他鬆開羊皮卷,並栽倒在地,丟個大臉。
哪知律香川脈門處忽的一跳,內中有一股真氣彈起,竟震得運轉紫霞功的嶽不羣手心一疼,不由自主鬆開了手。
那羊皮卷順勢掉入其手掌之中。
律香川笑道:“嶽先生,功夫還是得勤練,你的確差了不少。”
說完後,留下一聲嘲笑,律香川便穿窗而過,留下嶽不羣握着羊皮卷在房中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