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韻安一次在京城看到了一個穿着淡紫色衣袍一臉純潔的少女時,就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這倒不是擔心胤禛會看上這個少女,而是因爲這少女給了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當不小心聽到這少女叫身邊的小丫頭金鎖的時候,顧韻安就知道這熟悉感是哪裡來的了。
感情這是那位正牌的格格進京了!
這夏紫薇進了京城,代表着小燕子很快就會進宮,他找什麼理由遠離皇宮好呢?
就在顧韻安思量計策的時候,夏紫薇站在了顧韻安的面前,輕聲的向他詢問,“這位大哥,請問皇宮在什麼地方?”
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夏紫薇,顧韻安嘴角一抽,但仍是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你問皇宮做什麼?”
“是這樣的,我們家小姐有一位親人正在皇宮裡,他並不知道我們會來,所以想去給他們一個驚喜。”金鎖在紫薇說話之前就連忙回道。
顧韻安挑眉看了眼金鎖,這個金鎖還不笨嘛,難怪能獨自一人把紫薇安安穩穩的送來京城而沒有被人拐走。
知道事情的原委,顧韻安自然不會細究,朝着一個方向指了指,“你們朝着這個方向走就可以了,如果找不到的話可以再找一個人問一問。”不想與紫薇她們多做糾纏,顧韻安爲紫薇指完路就走了。
紫薇充滿感激的看了顧韻安一眼,“金鎖,我們走吧。”娘,你看到了嗎?我已經來到了京城,我已經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很快我就會完成您的心願,將您的話帶給他。紫薇想着,抱緊了懷中的包裹,那裡有一副煙雨圖,還有一把摺扇,是當初她的父親留給母親的。
紫薇和金鎖順着顧韻安指的方向越走越遠。
鑑於顧韻安的某種屬性,紫薇能否順利的走到皇宮,這是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或許是因爲主角的效應,或許是因爲所謂的父女天性使然,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牽引一般,紫薇和金鎖在京城繞着繞着,竟然真的繞到了皇宮前。只是看着那巍峨的皇宮,高高的紅牆、那緊閉着的禁衛森嚴的大門,那櫛比鱗次的屋脊,一望望不到底的深宮大院,讓紫薇深深的意識到原來她想要見到自己的父親,還是那麼的困難。
紫薇甚至有些絕望了,可是很快的就想到了自己對母親的承諾,便重新振作起來,與金鎖重新另想辦法。
夏紫薇在想着進宮的辦法,而顧韻安則是在愁眉不展的想着出宮的辦法。
永璋已經痊癒了,現在也已經領了差事去了禮部,他想再找一個理由出宮都沒有辦法了!
不行,讓弘晝抱病,他去常駐治療?
顧韻安覺得,這個真的可行!
這一日,顧韻安從阿哥所出來之後,便拿着乾隆的私人令牌出了宮,決定去和親王府找弘晝商議生病的事情。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如果弘晝不肯病,他就算是下藥也得讓弘晝病倒!
由此可見,顧韻安的決心究竟有多大。
從皇宮到和親王府的距離並不遠,路也沒有多複雜,可是某人的屬性太過於逆天,即使如此依舊走歪了。
看着那個白衣白裙的少女,顧韻安是真的無語凝噎了,爲什麼他還能遇到夏紫薇!他與nc究竟是要多有緣分!
顧韻安因爲走偏了路,來到了銀澱橋,正是紫薇攔截太常寺主管樑大人的轎子的地方。
一陣馬蹄雜沓,街道上出現了一隊官兵,手中拿着“肅靜”“迴避”的字樣,然後一頂官轎,官轎的後面也是跟了兩排官兵,緊緊的跟在轎子後面,看起來相當的威風凜凜,囂張不已的前進着。
走在前面的幾個官兵一邊吆喝着趕着前面擋路的人羣,“讓開!讓開!別擋着樑大人的路!”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起來就讓人‘望而生畏’。
老百姓們一個個的都怕被這羣官爺給找上,紛紛的讓開了路,只有站在遠處的顧韻安和心急的夏紫薇、金鎖主僕沒有動。
紫薇咬了咬牙,她雖然怕這些凶神惡煞的官兵,開始這個機會她卻不想錯過。讓金鎖在原地等着,紫薇向着轎子跑去。來到路的正中間,紫薇在那些官兵上前趕人的時候便跪了下去,高高舉起一個長條形的包袱。緊隨而後的金鎖也緊跟着跪下,一邊小心的護着自家小姐。“樑大人!小女子有用藥的事情要稟告大人,請大人下轎,安排時間,讓小女子陳情。樑大人!樑大人!”
紫薇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的,反而讓那些官兵們一擁而上,將紫薇和金鎖拖開,一邊拖一邊對着兩人怒罵。
金鎖見小姐受了委屈,忍不住高聲喊了出來,“我們已經去過衙門好多次了,你們那個太常寺根本就不辦公,樑大人從早到晚不上衙門,我們去哪裡找人!”
一個官兵推了金鎖一把,怒吼着說道:“我們樑大人明天要娶兒媳婦,忙得不得了,這一個月都不上衙門。”
前面鬧得不可開交,轎子也已經停了下來。這位樑大人一臉的不耐掀開轎簾,讓人快些處理了那兩個鬧人的女子。
“樑大人可真是好威風啊。”就在樑大人準備放下轎簾等待啓程的時候,一個帶着濃濃戲虐的聲音傳進了樑大人的耳朵裡,“這派頭可是連王爺都趕不上。”
“是什麼人!”樑大人立刻下了轎子,不住的往作爲打量,最後定在了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的身上。
出聲的正是顧韻安,那個什麼一個月不上衙門,在顧韻安聽來可是分外的刺耳。
“你是什麼人?”樑大人走到顧韻安的面前,完全無視了夏紫薇和金鎖的聲音。
顧韻安在懷裡掏啊掏,掏出一枚令牌來,在樑大人面前晃了晃。那明黃色的穗子,那大大的‘乾’字,看起來是如此的刺眼,讓樑大人恨不能此刻就瞎了。
樑大人雙腿一軟,差點就跪那了。皇上的私人令牌,見令牌如見皇上親臨!
顧韻安對着樑大人呲牙笑了笑,“樑大人,我們可以好好的討論一下那一個月不進衙門的事情。”
一個從五品的太常寺主管,出門有人開路不說,還因爲兒子娶媳婦而一個月不上衙門。這即使是阿哥貝勒娶福晉,也是三日之後就開始辦差的,這點連曾經的胤禛和弘曆都不例外,這樑大人可真是十分的有膽量。
樑大人聽了顧韻安的話之後,眼睛亮了亮,他以爲顧韻安這話的意思是在跟他要好處,當即臉上滿是笑意,“明白明白,屬下什麼都明白。”
“…………”你明白了什麼啊?明白我是想要告訴胤禛讓弘曆撤了你嗎?
不過,作爲一個十分有人情味的優秀青年,顧韻安覺得還是等這樑大人的兒子的婚禮結束之後再查辦吧,畢竟人家也是喜事當頭不是?拖個一兩天,就當是送給樑家兒子的新婚賀禮了。
唔,對於這個賀禮,估計樑大人十分的不想要。
轉身離開了銀澱橋,顧韻安來到一個空無人影的巷子直接利用玉佩傳送了回去,找弘晝裝病什麼的,還是等等吧,因爲他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如果他離開了皇宮,那不是說,弘曆就沒有人看着了嗎?萬一他對善保出手怎麼辦!
人形兵器小燕子的威力最終還是抵不過善保的危機,讓顧韻安咬牙放棄了。
而且,這幾年他可一直都在堅持不懈的練習胤禛教的武功,雖然不能說是武林高手,可是對上小燕子這三腳貓的功夫可是完全沒有問題,即使是五阿哥和福家兄弟這被吹捧出來的文武雙全,只要不是三人一起上來羣毆,他自保也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他還是繼續呆在太醫院吧!每天去給乾隆請、平、安、脈!
已經離開太醫院的顧韻安並不知道,在他離開皇宮後不久,乾隆就帶着善保一起出了宮,連吳書來都沒帶。
紫薇和金鎖因爲一直被官兵推攘着,也因爲角度的問題,所以並沒有看到顧韻安和樑大人交談的那一幕,只是嘴裡依舊哭喊着,讓樑大人給她們一點時間,聽聽她的故事。
只是因爲那塊令牌心依舊七上八下的樑大人此刻只有煩躁,揮了揮手讓官兵快點將人給趕走,自己則是上了轎子,某算着該給顧韻安多少銀兩太能讓他忘記今天的事情。
有了樑大人發話,那些官兵下手便重了不少,將兩人給推在路邊,讓樑大人先行過去。
看着樑大人遠去的轎子,紫薇擦了擦眼角,有些無助的看着金鎖,“金鎖,怎麼辦,樑大人根本就不見我們。”
“小姐,你別慌,總是會有辦法的。”金鎖沒有讀過什麼書,她雖然跟紫薇一起長大,但是紫薇學的是琴棋書畫,她學的則是如何去侍候人,所以在紫薇詢問的第一時間,金鎖先是對紫薇進行一番安撫。“對了,剛剛那些官兵不是說,明天那位樑大人要娶兒媳婦嗎?”
金鎖的話讓紫薇眼前一亮,“對,我們明天去樑大人的府上,一定會有機會與樑大人獨處的。”一定會有機會的,紫薇如此的告訴自己,將手中的包袱抱的更緊了,那珍之重之的模樣,讓暗處觀察的一些人心中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