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紅心裡本來還有點抗拒的,突然就放得開了。
就在這時。
岸上的陳黑開口了。
“接住這枚元嬰丹。”
話落一枚丹藥就化成了完美的弧線。
燕紅接住丹藥,帶着期待吃了下去。
藥效加上靈湖,燕紅幾乎是在眨眼間就突破到了元嬰境初期。
不僅如此。
湖水的洗禮似乎讓藥效進行了翻倍,三秒後燕紅就繼續突破到了元嬰境半步。
到了元嬰境半步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燕紅趕緊進入了閉關模式。
陳黑站在岸邊也不打擾,就靜靜地等着。
現在的他也不用修煉了。
只需要靜靜地等待雷劫到來,只要熬過雷劫,那他就可以飛昇了。
在那一瞬間。
陳黑突然感覺心裡還是空蕩蕩的。
就是那種,朝九晚五的加班賺錢,某天你突然就存夠了幾千萬的感覺。
有了幾千萬,放銀行裡吃利息都夠無憂無慮一輩子,整個人就失去了奮鬥的慾望。
這種感覺的確很爽,沒有壓力,沒有顧慮。
但是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當他忙的時候,會渴望閒下來。
當他閒下來了,時間一長,他就會覺得空虛寂寞。
人是如此,修仙者亦是如此。
人生……
到底是爲了什麼?
陳黑閉上了眼睛,陷入了頓悟之中。
在他閉目頓悟的時候,身體漸漸散發出了一種奇特的靈質。
那一刻,就好像他與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
陳黑的軀體停留在此,可是神識早就飄到了九霄之外。
猶如一縷魂魄,飛過雲層,飛過星辰,再迅速飛出宇宙之外。
最後。
陳黑被擋在了一面空氣牆之前。
看着空氣牆後的海闊星辰,陳黑伸手去觸碰。
原本阻擋他的空氣牆,瞬間多了一股吸力。
陳黑直接越過了空氣牆。
然而。
空氣牆後並不是所謂的宇宙奧妙,而是一行又一行冰冷的代碼。
陳黑目睹着這些運作的代碼,眼中盡是迷茫。
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支撐它運行的,只是這一行又一行的代碼而已。
而自己。
在現實中活着沒有任何意義,在這個虛擬世界中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這些冰冷的代碼服務而已。
所以。
活着,是爲了什麼?
想到這個問題,陳黑的神識又陷入了更深層次的頓悟。
那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空蕩蕩,任何物質都沒有。
就好像,一切都不存在。
而陳黑的神識在這裡面,就算是存在了,也好像沒有任何人意義。
“對啊,爲什麼存在就一定要有意義?”
“哪怕是寄生蟲,它也只是活着。”
“那我爲什麼活着要追尋意義呢?”
“相由心生,想了便去,不想便停。”
“活着的意義,就是自己創造意義。”
頓悟到了存在的真諦後。
陳黑睜開眼睛,回到了那個只有一行行代碼的世界。
那一刻。
所有冰冷的代碼就好像擁有了生命力一樣。
受到陳黑的呼喚,所有代碼開始侵入他的神識。
那一瞬間。
代碼的時間變幻莫測,不再冰冷,不再單調,有了青山綠水,形成了一個無比純淨的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人。
陳黑沒有肉體,彷彿與世界融爲了一體。
他的每一個念想,都能對這個世界造成變化。
彷彿,他就是這個世界。
時間過去幾千萬年。
這個世界絲毫沒有變化,依然透徹。
不同的還是。
有一個人,有一座湖。
那個人坐在湖邊,手持魚竿垂釣。
然而。
湖面沒有任何漣漪。
就好像……這水底下沒有魚一樣。
但是。
他心中無魚便無魚,若是心中有魚便有魚。
下一個眨眼間,水面泛起了漣漪。
垂釣者拉動魚竿,一條半透明的鯉魚躍出水面。
垂釣者將魚捧在手裡。
慢慢的,半透明的魚有了顏色,紅白交間。
這是他想象出來的魚。
看着成形的魚,垂釣者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是陳黑回到了天元山透綠的靈湖前。
“老公?”
“你沒事吧?”
燕紅關心地問。
陳黑搖了搖頭,發現燕紅已經穿好了衣服。
燕紅松了口氣。
“嚇到我了,我叫了你半天都沒有反應。”
燕紅突然委屈起來,撲入了陳黑的懷中。
那一刻。
陳黑才感受到,對方已經突破到元嬰境巔峰了。
陳黑淡淡一笑。
“恭喜。”
“那都是你幫我突破的,我沒什麼好報答你的,我就……”
燕紅羞澀的低下頭。
說她,她便開始幫助陳黑退衣。
陳黑木訥不動。
看着眼前的女人。
往深了看。
她就是被無數行代碼驅動的軀體,是虛假的。
可是。
從她的每一個舉動,每句話來體現,她都是一個充滿生命力的人。
陳黑怎麼也想不到。
自己竟然會愛上一堆代碼。
說着,陳黑化被動爲主動,化作了猛獸發起了進攻。
直到深夜。
陳黑帶着燕紅走出了靈湖。
剛走出靈湖,他們就被幾十個人攔了下來。
“站住,就是天元湖的隔絕陣法是不是你們搞的鬼?你們是哪個班的弟子?趕緊亮出名牌。”爲首的小年輕火冒三丈。
陳黑微微一怔,隨後擡起手緩緩指向了宗門內自己的高大雕像。
所有敵人順着看了去。
經過對比,所有人心中咯噔一下。
“這人長得好像師祖啊,難道是師祖?!”
“開什麼玩笑?師祖是天元山創始人,咱宗主都換了兩代了,師祖怎麼可能還在這個世界上,早就飛昇了吧!”
“對,這個人一定是冒充的。”
“對面的,爲何冒充我天元山的師祖,速速報上名來,否則當場斬殺!”
說着。
幾十名弟子全部亮出了傢伙事。
全都是元嬰境巔峰,還是幾名昇仙境初期呢。
陳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存欣慰。
這些都是天元山的門徒啊。
他們這些人裡面,未來說不定有一個就是宗主繼承人呢?
只是。
這些小年輕太氣盛了,需要嚐嚐社會的毒打才行。
陳黑釋放了精神威壓。
一瞬間。
那些門徒全都頭冒冷汗,甚者已經有人跪了下去。
不是他們想跪。
而是被逼的。
所有門徒頭頂都好像壓着一座高不見頂的大山,還能保持站姿的,那隻能說是真正的人中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