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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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傑家的聖誕晚餐滋味美妙, 格蘭傑太太不停地切烤牛肉和烤火雞,他們只好不停地吃,免得肉堆得溢出墊板。

由於格蘭傑先生在十月的例行體檢中被查出有“三高”, 所以他沒吃幾片肉便退出了戰鬥, 消滅食物的主力軍只剩德拉科和赫敏。

“多吃點, 看看你們都瘦成什麼樣了。”格蘭傑太太說, “以前在霍格沃茲的時候, 每學期回來都胖一圈,怎麼工作後反而瘦了。”

赫敏給自己盛了碗味增三文魚湯,俏皮地說:“媽媽, 賺錢可不容易啊!”說的大家都笑起來。

德拉科吃下一顆香甜多汁的扇貝,偷偷衝赫敏擠眼睛, 比口型道:“何況我們還是打兩份工。”

赫敏捧着碗直笑, 格蘭傑太太愛憐地捏捏她的耳垂:“你倆又打什麼啞謎呢?”

“沒什麼。”赫敏吐吐舌頭, “媽媽,要魚湯嗎?”

德拉科不記得自己吃了多少片鮮嫩的烤牛肉, 只記得赫敏的盤子從沒空過,每一次擡頭,裡面的食物都和上一次不同。兩人吃得肚子飽飽,動都動不了。

印象中馬爾福莊園的聖誕晚宴菜式也不少,母親總是提前一個月開始準備菜單, 廚房裡的家養小精靈們照着她定下的菜單去採購食材, 期間還要經歷試吃、調整、再試吃等階段。

小的時候, 母親每次試吃都帶着他。小小的德拉科穿着小小的禮服長袍坐在母親對面, 一本正經地握着刀子切羊羔排, 或者用兩隻手抓着對當時的他來說過大的酒杯——裡面通常是南瓜汁。事後母親會問他對晚宴菜單的看法,無論他的見解多麼天真幼稚。

當時德拉科偏愛魚排和羊羔排, 因爲它們肉質鮮嫩,便於年僅四歲的他切割。炸雞也不錯,他一口氣能吃四根小雞腿。灑滿糖霜的糖漿餅和牛腰子布丁是他的最愛,但不能接受加了胡蘿蔔的點心,一點點都不行。

馬爾福山莊的聖誕晚宴依然在舉行,但他很久沒參加了,自然也沒機會再陪母親去試菜。偶爾母親會讓家養小精靈給他帶牛腰子布丁,味道還是小時候的味道,吃在嘴裡卻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

酒足飯飽,赫敏幫着格蘭傑太太收拾餐桌,德拉科向躍躍欲試的格蘭傑先生詳細解釋了巫師彩包爆竹可能具有的危險性,想讓他和格蘭傑太太躲到保護圈裡。

“真有那麼可怕嗎?”格蘭傑先生不相信小小的巫師彩包爆竹能炸燬整條街,“它們看起來挺正常的呀!”

德拉科心道,普通的巫師彩包爆竹當然沒有危險,最多讓你吃一嘴成分不明的藍色煙霧,但韋斯萊的巫師彩包爆竹就不同了,沒準能把你變成一頭大象。

“爸爸,相信德拉科,巫師的產品對麻瓜來說向來很危險。”赫敏回來了,“你和媽媽待在保護圈裡一樣能和我們抽巫師彩包爆竹,但保護咒會將魔法造成的傷害擋開。”

“那你們呢?”格蘭傑太太關心地問,“你們會受傷嗎?”

“不會的,我們是巫師嘛。”赫敏說,“最多到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住幾天。”格蘭傑太太看起來備受驚嚇,赫敏忙解釋自己在開玩笑。

接着,赫敏和德拉科爲他們施了保護咒,平安鎮守形成的透明的罩子將他們牢牢罩住,半點火星都跳不進去。

“我先來吧。”德拉科拿起一個巫師彩包爆竹,“如果二十個巫師彩包爆竹抽完,我們還活着……”

“活着是肯定的,關鍵是以什麼形態活着。”赫敏痛苦地說,“金絲雀挺可愛,小貓也不錯,千萬別讓我的舌頭變得又肥又長。”

德拉科想象了一下赫敏長着肥舌頭的情形,忍不住哈哈大笑,成功收穫赫敏的彈腦門“獎勵”。

相比他倆的如臨大敵,格蘭傑夫婦悠閒自在多了,他們吃着小甜點,談論着學術雜誌上的某篇論文,顯然沒把巫師彩包爆竹的殺傷性當回事。

德拉科和格蘭傑先生抽了第一個巫師彩包爆竹,爆竹發出的巨大轟炸聲嚇壞了格蘭傑先生,但他很快淡定下來,開心地表示巫師的爆竹比麻瓜爆竹刺激多了。

格蘭傑太太有些害怕,但在格蘭傑先生的慫恿下,她勇敢地和赫敏抽了一個巫師彩包爆竹。炮彈轟炸似得響聲後,藍色的煙霧將他們層層包住,然後爆竹裡跳出幾隻吱吱叫的小倉鼠。

“真可愛啊!”前一秒還捂着耳朵往丈夫身後躲的格蘭傑太太說,“它們是真的嗎?”

“應…..應該是真的吧!”赫敏不敢確定,鬼知道韋斯萊兄弟的小倉鼠有沒有被動過手腳,“看起來挺正常的。”

她大着膽子將小倉鼠抓在手中,摸摸它順滑的絨毛:“嗯……摸起來挺真實,沒有把我變成奇怪的生物,應該是正常的倉鼠。”於是小倉鼠被特許通過保護咒,臥在格蘭傑太太的手裡各種賣萌。

除了德拉科被其中一個爆竹噴了滿臉臭汁,赫敏被彈出的小丑打到鼻子以外,剩下的巫師彩包爆竹也沒出什麼大問題,搞得他們反而有點不知所措:韋斯萊兄弟居然不搞怪了?天是要塌了嗎?

*

赫敏百思不得其解,跑到垃圾桶將包裝袋刨出來,逐字研究。德拉科則陪着兩位老人出門和鄰居打雪仗,瘋玩到臨近午夜,度過了他畢業後最愉快的一個聖誕節。

“韋斯萊兄弟竟然沒惡作劇,這不科學!”赫敏在盥洗室外走來走去,德拉科在裡面擦臉,“我認真研究了包裝袋,這款產品是專爲巫師的麻瓜親友裝備的,沒有任何搞怪成分。”

“哎喲,你別嚇唬我,韋斯萊兄弟什麼時候溫情起來了?”德拉科打開盥洗室的門,“喬治和弗雷德怎麼了?失戀了嗎?”

赫敏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很有可能。”

德拉科打了個寒顫:“好可怕。”

“爸媽送你的禮物我給你拿上來了。”赫敏岔開話題,“那個藍色的盒子是我送的。”

說起聖誕禮物,德拉科不由緊張起來,幸好他們回來的晚,錯過了格蘭傑家的傳統:聖誕節清晨全家一起在聖誕樹下拆禮物。否則.....否則要是赫敏不喜歡他送的禮物,豈不是很尷尬?

他艱難地吞嚥,默默拿出藏在行李箱裡的巨大包裝盒:“我…..我研究過麻瓜的時尚,但不是太懂……所以……”

赫敏疑惑地看着他,拆開了包裝:“這是…….你是把塞爾福裡奇百貨公司洗劫了嗎?!”

只見深不見底的盒子裡,裝滿了各種色號的口紅,包裝精緻的香水,長短不已的靴子,還有各類皮質的包包……

“包裡是墨鏡,我怕壓壞了。”德拉科忐忑地說,“除了香水,其他的我都不太懂,隨便買的。你不喜歡嗎?”

“我......我當然喜歡啊。”赫敏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走進百貨公司,豪氣地對櫃姐說“全部給我包起來”?”

“纔沒有。”德拉科嚴肅地說,“我又不是暴發戶。”

赫敏笑彎了腰:“謝謝你,德拉科,真的。未來五年你都不用陪我逛街了。”

“這是好還是不好?”德拉科懷疑地說,“時尚雜誌說麻瓜女孩天生愛逛街,難道雜誌在騙我?”結果赫敏笑得更厲害了。

赫敏送他的禮物是一套十四世紀的全套魁地奇比賽用具,包括一個鬼飛球,兩個遊走球和一個純金的金色飛賊。造型古樸,與現今的球具差距極大,但製作極其精緻,德拉科的視線完全不能從上面移開。

“都是妖精手工製作的,球上有他們的編號。”赫敏微笑着,“可惜年代過於久遠,它們不能再參加比賽了。”

德拉科不敢抱她,只能感動地抱着白蠟樹木製成的箱子,激動地語無倫次:“如此精美的藏品,怎麼能參加比賽呢?我要把它們供起來,以後我住地下室,它們睡我的房間,梅林的褲子啊!十四世紀的魁地奇用具!十四世紀!”

“你淡定點。”赫敏企圖安撫他,“我去愛爾蘭進行學者訪問時偶然發現的,但收藏家沒有配套的掃帚。”

“不不不!我淡定不了啊!”德拉科興奮地說,“哈哈哈哈我有十四世紀的比賽用具了,波特最好的藏品也只是十八世紀的哈哈哈哈!而且還是你送我的!”

最重要的是,這是你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