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回來了!”寧夏的腳還踩在四樓的階梯上,就扯着嗓子朝五樓的家門大喊,兩條細細的胳膊拖着沉重碩大的行李箱實在是不忍直視。
由於她在很遠的外地上大學,所以這幾年來除了寒暑假她很少回家。
不要誤會!絕對不是她不戀家,而是她堅決貫徹執行父母的無情方針--沒事回來幹嘛?火車票多貴!有那閒錢不如給寧雪買幾件補品!
是的,她還有個姐姐,叫寧雪。
說起寧雪,嘖嘖!整一個嫺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的嬌美人兒。
一提起這個一母同胎的親姐姐,她就肝疼,在人前她是病弱西子勝三分,在她寧夏面前,便是橫眉怒目冷嘲熱諷,跟仙蒂瑞拉她二姐一樣一樣的。
她寧夏也是個不怕軟的主兒,從小到大沒少跟寧雪掐架,也因此挨爸媽的打罵。
別人家都是姐姐讓着妹妹,她家不!
但凡只要她跟寧雪起了衝突,無論是誰的不是,最終認錯讓步的一定是她寧夏,這是寧家家訓,寧雪最大!
爲什麼?
因爲爸媽說寧雪有腎衰竭,是的,她小時候也是這樣以爲的。
可後來慢慢的她長大了,懂事了,也知道這只是個藉口,寧雪的腎衰竭其實並沒有多嚴重。
但爸爸媽媽對寧雪的偏愛確是真真切切的,100:1的分配比例也不足以說明父母對她的冷淡。
她曾經一度懷疑自己是撿來的。18歲生日那天,爸爸媽媽正陪寧雪去外地參加一個學校的親子節目,她餓着肚子大哭一場之後,去醫院做了親子鑑定,上面的大字赫然顯示着,那的的確確是她的生物學父母。
她當即淡定的將報告單揉成一團,然後準確無誤的投進離她五米的垃圾桶,白色的紙團在空中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訴說一個少女心痛的成長曆史。
她理了理額前的劉海,大步流星昂首挺胸的離開了。
從那天開始,她下定決心要加倍對自己好!親生父母都不待見自己,她再不珍惜自己,這個世界還有誰會在乎她?!
思緒飄回,寧夏用力的甩了甩頭,努力趕走縈繞在心頭那股酸澀的感覺。
嗨,有什麼?她早就淡定的接受了這個悲催的事實--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煞孤星,爹不疼娘不愛。
見沒有人應,寧夏從寬大的旅行雙肩包側兜裡掏出鑰匙。
對準鎖眼,扭開,進門,然後愣了。
米色沙發上坐了四個人,一個是坐的筆直堅挺是她老爸,他老爸寧齊康年輕時是個軍人,聽說還是個上校,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退伍了。總之,那軍人的風範還在,做起事來永遠有條不紊一板一眼。
還有一個笑的合不攏嘴的中年婦人就是她老媽,那依偎她老媽旁邊連羞帶澀的病美人兒可不就是寧雪嘛。
當然,這三個人不是她傻眼的主要因素,她發現沙發的另一邊坐着一個男人。
好吧,用“男人”這個形容詞確實有點蒼白了,準確點來說,是個帥哥。如果還不夠確切,那就用園子的話概括一下,那分明是上天入地曠古絕今人間難得幾回見的絕世大美男。
剛毅刀削的臉部輪廓,深邃的眉眼,英挺的鼻樑,岑薄的脣,總之,帥的沒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