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集團頂樓，方白修身站在落地窗前，靜靜俯瞰樓下燈火輝煌的夜景。
莫天凌站在他身後，背脊僵直，冷俊的臉上蓋着一層寒冰。
辦公室安靜無聲，只聽得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良久，方白揚聲打破沉默。
“莫總裁大晚上的來找我，就是爲了站在門口給我當守衛嗎？”
話語中極盡嘲弄，挑逗着莫天凌一觸即發的怒氣。
他沉吸口氣，儘量將聲音放平。
“方董事長做過什麼，心裡應該清楚，有些事不需要挑明，對嗎？”
“喲……”方白陰陽怪氣的笑道：“這我還真就不明白了，莫總裁唱得是哪一齣，我每天兢兢業業忙活自己的公司，該清楚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記不得是哪一件了……”
“喔，我知道了！”
他突然想到般得轉過身，藉着朦朧的光線對準莫天凌，故作疑問道，“不會是因爲莫氏集團今天發生的重傷案吧，莫總裁懷疑是我做的？”
“呵……”莫天凌也笑，笑得咬牙切齒，“除了方董事長，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這麼喪心病狂……”
他故意加重‘喪心病狂’這四個字的音量，面不改色的迎上方白目光，挑釁至及。
之所以來白勝集團找方白，不是爲了逼他承認，沒有證劇的事情，傻子纔會認。
只想拖延時間，希望方白有所覺察，免得處理傷者時候，跳出來多生事端。
方白老奸巨滑，不像徐風那樣意氣用事，喪心病狂四個字並未激發他的怒意，笑容不改，依舊春風滿面的看着莫天凌。
“莫總裁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祖輩打下的江山眼看着就要毀在你手裡，這種滋味確實不好受，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我全當是你找人發泄，不會計較！”
“我心情好得很！”
莫天凌冷笑，隨手抽出一張照片，有意無意的扔在桌面上。
薄如紙片的膠紙上印着兩個男人，左邊的男人衣裝略顯髒亂，右邊的男人卻衣着華貴，領帶上面的K字樣清晰可見，一看就知道是富豪級別。
方白沒有回頭，眼睛靜靜的看着窗外，聲音波瀾不驚，
“真是難得，莫氏集團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莫總居然還這麼冷靜……”
“其實也沒什麼的……”莫天凌平靜的打斷他，“方董事長既然喜歡看風景，就慢慢看吧，我公司還有許多事要忙，先告辭了……”
說着轉向門口，手握門把的時候，他適時停住，像是突然想到般的回過頭，
“對了，有一件事忘記告訴方董了，看風景時千萬字開窗子，一不小心吹走了桌上的證據，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說什麼？”
方白疑惑的轉身時，莫天凌已經關上了門，眼睛順着門看下去，便見桌上平放的照片。
方白猛得收緊拳頭，手背上青筋爆跳，隨手抄起桌面上的玉蟾，重重的摔向檀木門，嘩啦一聲，碎玉濺的滿地都是……
莫天凌在門外聽得清楚，笑容浮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