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寧靜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環顧着病房,葉致遠已經不在這裡。
或許,她昨晚睡着之後,他便走了吧,畢竟沈小愛也在這裡住院。
已經過了兩天,身子已經恢復的很好,雙腿間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上完衛生間,本想回到*上在躺一會,卻聽見了門外那熟悉的聲音。
安子皓冷眼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哼了一聲。
“再說最後一次,給我滾開,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他的耐心全無,從發現她不在開始,心都被揪着走。
拖了關係,終於查出來她在這家醫院,卻不曾想葉致遠居然將暗夜的人調到這裡來。
“對不起,先生,沒有教父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男人挺直脊背,不卑不亢。
他們是暗夜裡最合格的殺手,伸手自然不是蓋的,而安子皓的伸手也算可以,交鋒起來,必會沒玩沒了。
“那就出手吧。”安子皓雙拳握緊,看着兩個聽話的狗,他從未想過,三十三歲的他居然還會爲了一個女人和別的男人打架,那似乎是年輕小夥應該做的。
“不要。”門從裡面被打開,寧靜纖瘦的身子立於門中間,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
“安子皓?”寧靜叫着他,聲音裡有驚喜。
安子皓看着她,瘦了,瘦了很多。
心裡頓時漫出一陣心疼,她爲什麼總是學不會保護自己。
“你們是誰?”寧靜看向安子皓身邊的兩個人,從未見過。
“回婦人,我們是葉少安排在這裡保護您的安全。”男人雙手垂在身側,公式化的語氣,不高的聲音。
“呵呵......”寧靜笑了起來,說的那麼好聽幹什麼,什麼保護,根本就是囚禁,監管,她上次逃跑了,所以他現在派人過來,禁止她的自由。
“這個是我的朋友,我認識的。”寧靜說完,便拉過安子皓的衣袖,拽着他進了病房。
門碰的一聲關上。
“爲什麼跟他走?”這個問題安子皓想了兩天了,明明他給她的全是傷痛,她爲何還會跟着他走。
“他當時瘋了般,開着車大力的撞別墅的門,我害怕他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情來,所以只是阻止他,卻不曾想他的意志如此堅決。”她小聲的解釋着,腦海裡依然忘不掉那日他瘋狂的樣子,猩紅的雙眼要將她撕碎般。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安子皓憋着一肚子的氣,氣她的軟弱,氣她的不信任,更是氣她不把他放在心上。
她可知道,他願意爲了她,赴湯蹈火。
“我......我沒有帶手機,你的電話我忘記了。”當時的那一瞬,她躲在別墅裡,根本就沒有想起來打他電話,或許是本能的不願意打,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想越欠越多。
沒有再管什麼後果,安子皓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出病房,“跟我走,既然孩子已經打掉,你們之間便無任何關係了。”
她走的很慢,掌心裡的手都在顫,想到自己拿未成形的孩子,心裡一片酸澀。
“安子皓......”她停下腳步,瞪着他。
“我會保護你。”他簡單的說着,這裡不行,就去香城,香城不行,就去國外,世界那麼大,總有他葉致遠橫不起來的地方吧。
他的話,在寧靜的心裡劃過一陣暖流,腳步也跟着他不由的加快。
“我要帶她去吃早餐。”安子皓冷冷的對着門外的人說,兩人立刻蹙眉。
“沒關係的,我們只是在醫院裡吃,馬上就會上來的。”眼看着他們不讓路,寧靜開口。
二人向後退了一步,想想也是應該的,她早上卻是沒有吃早餐。
安子皓拉着寧靜的手,從他們面前閃過。
她畢竟剛動過手術,走起路來很慢,安子皓停下來,腰身一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她原來那麼瘦,抱起來根本沒什麼重量。
看着她們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保鏢甲開口,“要不給葉少說一聲?”
保鏢乙立刻拿出手機,撥號。
“葉少,夫人有個朋友帶她出去吃早餐了。”
“什麼朋友?”他大怒,她根本沒有朋友了,顧雨桐前些天才去外地發展,怎麼可能現在就回來。
“夫人叫他安子皓。”保鏢乙站直脊背,目光尋找着已經消失的人。
“shi.t,你們去死。”葉致遠恨不得一槍崩在他們的腦門上,他說過任何人都不準進去的。
“糟糕,快追。”保鏢乙收起手機,對着保鏢甲說。
腳步很大,二人對着他們前去的地方跑了過去。
醫院門前,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路邊穩穩的停着,安子皓已經走到了車門前,將她放下,摟在懷裡,一手打開車門,準備將她塞進去。
一輛車卻在此時橫掃醫院的大門,尖銳的剎車聲,隨之而來,黑色的賓利停在他的車前面。
寧靜嚶嚀一聲,在安子皓的懷裡皺着眉,身子下意識的往他的懷裡躲去,葉致遠通過擋風玻璃看着這一幕,表情肅殺懾人,俊臉有些蒼白。
他剛剛離開,只是去給她買早餐,這麼點的功夫,他並沒有想到,安子皓會出現在這裡。
居然還要帶走她。
她現在是他的老婆。他有什麼權利帶走他。
上次在早餐店裡,他差點就撕碎了他,現在好,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僵持。
葉致遠走下了車,蒼白的俊臉上深邃的眸子宛若黑夜裡的星星,落在寧靜的臉上,才短短的幾分鐘而已,她居然想着跟他走。
淡色的薄脣沒有血色,卻帶着冰冷的溫度,淡淡開口,“安總,這一大早的想帶我老婆去哪裡?”
短短的一句話,帶出了他渾身的冷厲和淡淡的硝煙味。
安子皓比葉致遠年紀大,做事成熟穩重,相反葉致遠卻有些桀驁。
眸色冰冷,卻在脣邊勾起一抹放肆的冷笑,順手把年紀塞進車裡,踱步走到葉致遠的面前,溫聲道,“如你所見,帶她去吃早餐。”
“我的老婆需要安總的早餐,還是安總認爲我葉某人,不濟到給老婆買不起早餐的地步了。”他眉頭緩緩蹙着,有着挑釁的恨意,是,他承認,恨極了這個男人的出現。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去吃飯。”安子皓並沒有打算和葉致遠耗下去,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談話的必要,他的眼裡只有沈小愛,他可以爲了心愛的人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葉致遠的手已經狠狠扯住了他的衣領,攥緊的拳頭有着狠厲的力道,深邃的眼眸裡迸發出殺人般的光芒,粗重的喘息伴着凝固般的很冷在蔓延。
安子皓歪過側臉,俊逸的脣角揚起,低啞的嗓音像是經過烈火灼燒過,凝視着他的臉:“這是要打架的節奏。”
葉致遠狠厲強勁的拳頭已經狠狠的出去,朝着安子皓的臉頰便攻過去。
那一拳力道兇狠,他的拳風一向快狠準。
安子皓頭向後一倒,躲過那一拳,身子也離開他的束縛。
食指從鼻尖擦過,骨節分明的大掌解開衣領的鈕釦,松下領帶,他的成熟穩重此刻蕩然無存。
“葉致遠,你做什麼?”車門並未鎖,寧靜看見那一拳,心都揪在一起,下車後擋在安子皓的身前。
葉致遠眯着眼眸,她巨大的反應,讓葉致遠心臟再次被撕裂一般,劇痛無比。
孩子的痛,剛被壓下,這會卻比之前更加痛。
“上車。”安子皓拉着她的手腕,冷聲命令。
他不怕打架,就怕拳腳無眼,會傷到她。
“我不要。”寧靜搖着頭,不答應,她不會讓安子皓受傷。
“啊......”寧靜尖叫一聲,身體被安子皓旋轉過來。
狠厲的一拳招呼上安子皓的腹部,他剛纔還未轉身,葉致遠已經狠狠的拽過他的肩膀,掰過他的身子,出手。
他的女人,他憑什麼碰。
“安子皓,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那是我的老婆,你管不着,也管不起。”
安子皓臉色鐵青,知道葉致遠是嫉妒瘋了。
狠狠扣住肩膀上的那隻手,猛力狠狠地擰轉,一個手肘砸到他的腹部,十成十的力量,“葉致遠,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要護着她,你信不信,我會帶走她,帶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你敢。”葉致遠指着他,眼睛猩紅,要撕碎了他。
“我不敢,你不要忘記,這七天她便是在我那裡,我可以讓她消失一次,便可以讓她消失第二次。”
他的溫潤在此時全部喪失,他要保護寧靜。
兩個人都被激怒的宛若野獸,葉致遠眸色愈發猩紅,拳頭再度狠狠攥緊。
“你們不要打了......聽到沒有,不要再打了!!!”寧靜捂着耳朵,撐着身體的痛看着這一場打鬥,她纖瘦的身體衝上去,拼命想要分開這兩個人。
“上車。”
“讓開。”
兩道男聲同時響起。
“上車去,我不會有事。”安子皓眼神溫柔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寧靜看着他,她知道錯了,她不該把安子皓捲進來,他是無辜的。
葉致遠看着他們含情脈脈的看着對方,心裡的那團火直接燒到胃部,昨夜喝的酒精被催化,怒氣滔天。
葉致遠的拳頭迎面而來,對準安子皓的側臉狠命出擊。
而此時,安子皓的視線一直落在寧靜的身上......
葉致遠的拳頭迎面而來,對準安子皓的側臉狠命出擊。
而此時,安子皓的視線一直落在寧靜的身上......
這一拳......
帶着葉致遠的愛和恨。
這一拳......
狠狠的砸在了寧靜的身上。
就在他的拳朝着安子皓招呼過來時,寧靜拼命扯過安子皓的身體,抱住了他的腰。
“碰!”的一聲。
狠厲的悶響,原本要砸在葉致遠側臉上的拳頭便狠狠的砸在了她纖弱的背上。
安子皓的身子被一股衝力狠命的向後退,直到退到車門上才停下來,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抱着他腰的寧靜。
“嗯......”寧靜悶哼一聲,疼的臉色煞白,頓時冷汗涔涔,蒼白的手指緊緊抓着安子皓背後的衣服,一個字都發不出聲來。
劇烈的喘息讓安子皓頓時驚呆了,那沉重的力道讓他生生倒退了一步,可想而知,直接砸到她的身上,會有多疼。
大手撫上她的後背,這才感覺到懷裡柔軟的溫度和觸覺,正顫抖着抽搐着,瞬間她的身體滑落下去,安子皓猛然撈住了她的腰,喊了一聲:“寧靜!!!”
而此刻的葉致遠要怔住了,俊臉煞白,剛剛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狠狠的一拳,竟然砸在了她的身上!
低頭看着自己的大手,骨節處還留有微微的紅印,他知道那是砸到她骨頭髮射回來的。
肋骨處痛的鑽心,骨頭都像是要斷裂一般,寧靜喘息着,渾身抖得不像樣子,在安子皓懷裡轉過身來,蒼白的小臉宛若被大雨林過,狼狽不堪,啞聲道:“爲什麼要這麼逼我,爲什麼連最後一個原因護着我的人也要傷害,爲什麼......你到底是爲什麼容不下我......”
她眼眸裡帶着淚水,最後一句是顫抖着喊出來的!
“葉致遠,你不是男人,對女人出手。”安子皓摟緊她的腰,扯在懷裡,大掌安撫她,卻又不敢碰她的背,他知道她現在一定很疼。
她有些站不穩,牢牢抓着安子皓的手纔不至於疼的彎下腰去,擡眸顫聲道,“你......沒事吧?”
安子皓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葉致遠宛若遭受重創,深邃的眸擡起,血絲滿布,看着在自己面前彼此關心的兩個人。
“放下她。”薄脣勾起,暗啞的嗓音從胸腔深處傳出來,帶着撕心裂肺的感覺。
安子皓看也不看他,徑自抱着寧靜朝醫院走去。
“我說放下她。”葉致遠的手扣住葉致遠的手腕,拉住他。
“滾開,你沒看見她受傷了嗎?”被他步步緊逼,安子皓的好脾氣蕩然無存。
葉致遠並未打算放手,大手拉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動。
兩個人都在僵持,誰也不願先放手。
“葉致遠,你要單挑我隨時奉陪,但現在寧靜受傷了,要馬上看醫生。”他懷裡的寧靜,滿臉冷汗,嘴角發白,疼到窒息。
“我在說一次放下她,她要看醫生,也只能到我帶去。”
他的佔有慾,他的霸道,他的不講理,此刻全部表現出來,他怒吼着,他的女人什麼時候需要被別的男人送去就醫。
“寧靜,我剛纔不是有心的,我沒想到你會突然衝出來。”葉致遠一字一句緩慢地說着,整個深邃的眼眸裡就只有她一個身影,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別的。
他看到她的樣子,他心也好痛,只是覆水難收,剛纔的一切都無法重來。
這時,身後傳來了皮鞋奔跑的聲音。
“大哥。”剛纔在病房門前的保鏢站在他的身邊。
“給我鉗住他。”他俊臉蒼白如紙,看着她像秋風中的落葉那般孱弱,全身的神經都痛的麻痹,毫無知覺。
安子皓即便伸手再好,也抵不過三個壯碩的男人,而且這三個男人還是從暗夜出來的。
很快,局勢反轉,寧靜站在葉致遠的身邊,而安子皓被兩個保鏢鉗住。
“你放開他,他只是好心幫我而已。”寧靜雙手抓着他的衣角,儘管後背已疼的麻木。
“不過只是一點點教訓,你就這麼心疼。”葉致遠剛纔本想放了他,然後帶着她看身後的傷,可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居然爲了他求情。
“給我打。”冰冷的三個字從他的薄脣中吐出,她睜大着美眸看着他,絕望至極。
“寧靜,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是我的老婆,別的覬覦你的男人,我都會拼勁全力清除,你恨也罷,怨也罷。”
在聽到他的話後,寧靜不敢置信的看着葉致遠,他說什麼?
他們不是早就協商好,馬上就要離婚了嗎?
“我們馬上就離婚了,葉致遠,你放過他吧,我求求你。”她的聲音很低,試圖軟下聲來求情,她不能因爲自己讓安子皓承受這些,那樣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只是她口中的離婚只會讓葉致遠更加的憤怒。
她居然爲了這個男人求情,她不知道,他根本不會允許嗎?
手掐進她的腰裡,抓着她的嫩肉,忽略她疼痛的樣子。
“離婚不離婚只能我說的算。”
“不要求他!”安子皓髮怒的大吼,落在他的手中是他大意,但他發誓,他絕不會就此放過他。
“動手!”葉致遠一聲令下,兩個保鏢鐵一般的雙拳便盡數落在安子皓的身上。
看到安子皓被打,寧靜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出來,帶着哭腔,“停手,停手,葉致遠不要在打了,我投降......我跟你回去,任憑你處置。”
看到這個女人眼裡掉落的淚,葉致遠的心驟然一痛。
可是想到她的淚是爲了別的男人而流,他便嫉妒的發瘋。
她竟然心疼他,爲了他傷心難過。
“不準停手。”葉致遠發狠的掐着她的腰,另隻手捏住她的小臉,正對着安子皓,讓他清楚的記住這一切。
他本就是在黑暗裡行走的人,血腥、殘忍,已是他的性格,只是這些年,因爲沈小愛,依依,或者還有寧靜,他已收斂了很多,現在心中的怒火卻壓不住,只得宣泄出來。
寧靜不知道,她越是表現的這樣,葉致遠便覺得她越在乎安子皓,想要跟他走,他就更想折磨這個男人。
他不是沒有調查過安子皓,他在香城的勢力不足影響到這裡。
“我跟你回去,我不要離婚,我要做你的老婆,我跟你回去。”她抓着他的手臂,眼淚流了滿臉,拼命的重複着。
既然他不願意離婚,那便不離,他說什麼,她都無條件服從。
葉致遠裂脣殘酷一笑,轉過她的身體,抵着她的額頭,“早這麼乖,不就好了。”
大掌在她的臉頰上拍了兩下,彷彿是給身邊聽話的狗獎賞一般。
冷聲開口,“記住你的承諾!”
寧靜淚眼濛濛的點頭,眼眶的淚水想收住,可是怎麼都止不住。
“送去急診室。”葉致遠攔腰將她打橫抱起,對着身後的手下命令着。
寧靜窩在他的懷裡,不敢出聲。
他真的這麼放過他了,居然還給他送進了急診室。
子皓,對不起,你爲了我承受這些,我傾其一生都無法償還,但請你,求你,一定要健康!
周圍的人都已散去,只剩下葉致遠和寧靜兩人。
她還在他的懷裡,他濃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大白天被他這樣抱着,很是尷尬。
身子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懷裡下來。
移動的身子卻被他一把按住,眸光復雜,啞聲道,“你還敢動,不要命了是不是?”
腦子裡反覆閃爍着她剛纔撲過去攔腰抱住安子皓的那一幕,媽.的,他這才發現剛纔對安子皓出手輕了,就連最後,看着她淚光閃爍的樣子,居然會讓手下送他去醫院。
他媽.的,他是吃飽了,撐得。
也不管她後背的傷,直接將她甩進了車裡。
後背撞在座椅上,很痛,她卻不敢吭聲,她知道,他就是要懲罰她。
車子一路開的飛快,寧靜低着頭,手指絞在一起。
她很擔心安子皓,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下車。”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葉致遠冷聲打斷她的思緒。
她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幾乎是關上門的瞬間,車子就飛了出去,帶着一股冷風,從她的身前呼嘯而過,汽車的尾氣和揚起的塵土朝她的臉頰撲來,她揮着小手驅散。
她愣愣地站在路邊,看着車子往前開了幾十米,接着一個急轉彎,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一眨眼的功夫,血紅的尾燈便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車流中。
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很久,寧靜仍然站在原地,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他這麼急的離去,是去看沈小愛的吧,她記得她還沒有出院。
“少夫人,您回來了啊。”別墅的門被打開,陳管家從裡面跑出來,拉着她的手。
“恩。”寧靜輕點了下頭,任憑她拽着。
“快,少夫人後背受傷了。”陳管家對着客廳裡站着的男人說道。
這是葉致遠專門請來的私人醫生,剛纔他不是不想給她看病,只是想到安子皓在那醫院裡,便改變了想法。
飛馳的車子在拐彎處,猛地停下來。
點燃一根菸,吸了一口。
腦海裡閃爍的是寧靜哭泣的樣子,那麼可憐。
電話在此時響起,他接過。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手機從耳畔滑過。
然後,車子猛地開起來,比剛纔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