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楓有些‘摸’不清頭腦,感覺到他就要掛電話了,問出了一句。
“不,不是,佑,你,你別告訴我還在W市?”
“看來你不太想我去找你,那老地方見吧!”說完掛斷電話,乾淨利落。
杜宴楓氣得很不得砸了電話,哀嚎一聲,只得鑽進車裡,朝目的地開去。
他有種直覺,不好的直覺,總覺得佑那邊發生了什麼,不會是他也知道了什麼吧?!
杜宴楓心裡大驚,加快了速度:“天啊,千萬別是那件事情啊!”
聖誕夜,深夜依然一片紙醉金‘迷’,衣香鬢影。
“我累了,過去喝杯飲料,你們接着跳。”
祁雨‘露’對着同伴大聲的喊,依然一身妖嬈的紅裝,大‘波’‘浪’的頭髮被拉成了直髮,額頭留一層厚厚的劉海,若不是那
過於濃重的妝和成熟的打扮,還真有點高中生的純情。
“祁小姐,你的酒。”
祁雨‘露’接過來,喝了一口,朝小德笑笑。
“還是你最懂我的心,總是能在最合適的時候調出最合我心情的酒。”
她靠在高腳椅上,姿態慵懶‘迷’人,看得小德心驚神‘蕩’,收不回視線。
好像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她挑眉睨了一眼,笑道:“若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一句話說得小德只顧傻笑偷樂,好半天后才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少男的羞澀紅暈,“能爲祁小姐效勞,纔是我幾輩
子修來的福氣!”
他正低頭擦杯子,也許是脖子不舒服了,擡了擡頭,這一擡,愣住了,神‘色’之間有些慌張。
祁雨‘露’注意到了,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正好捕捉到一個背影,眼睛裡劃過一絲驚喜,轉頭看向小德,笑得甜蜜而
詭異。
杜宴楓火速的到達的酒吧包廂,一打開‘門’,就質問,“你到底是和他們過不去,還是和我過不去啊,爲什麼你還會在這裡?你,你幹嘛?”
衣領猛的被他提起,一口氣提不上來,他咳嗽了幾下,待看到他鐵青沉怒的臉‘色’時,有些心虛的別開眼,掙開他,
佯裝去喝水。
“你知道的,是不是?”
陸承佑忽然問,並沒有直接說出是什麼事,他相信以他們的默契,他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杜宴楓有些心驚,因爲他也不確定陸承佑所說的是不是就是他擔心的事,便打着哈哈:“什麼?知道什麼?”
一見他的臉‘色’不對,杜宴楓趕緊放下杯子,正‘色’道:“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們幾乎形影不離,我知道的你都知
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我既然問你,就猜到你一定知道。不要給我耍嘴皮子,快點說。”
“你要我說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杜宴楓再次拒絕他,“佑,我不知道你聽說了什麼,那些都不一定是真的,你也知道,現在媒體對你的興趣有多
大,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能吹成狂風暴雨。”說完上前友好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多想了,還是盡
快去新加坡吧,被爺爺他們發現了,你就死定了。”
陸承佑不領情,打掉他的手,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他話裡有幾分真假,沒有反駁,只是走到窗
“我是從陸家過來的,相信爺爺現在已經派人跟了過來,如果你真的不想被發現,就趕緊離開吧!”
無論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他最擔心的還是他的行蹤被發現,以爺爺此刻的怒火,哎,他真不敢想象後果!
“是孔道賢。”
陸承佑突然出聲,聲音低沉而‘陰’寒,緩慢如從牙齒縫裡一字一句蹦出來的。
杜宴楓心裡大驚,卻沒有說什麼,仔細的看着他的臉。
陸承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他回來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得到陸氏,把我趕出陸氏是第一步。”
杜宴楓明顯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快了些許:“而且他的第一步也成功了。”
陸承佑不悅的皺眉,看向他明顯鬆口氣的模樣,道:“你好像很高興似的。”
杜宴楓知道陸承佑這人的疑心極其嚴重,連忙解釋:“佑,你該不是懷疑我吧?我那就可太冤枉了!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杜宴楓解釋着,房間裡的冷氣開得很低,他卻直冒汗,不停的擦着額頭,雖然他的解釋帶着些狡辯的意味,但說的
是事實。
他也是回到陸家,被他們罵過一通後,就開始祈求原諒,也爲他們兩個說盡了好話,沒想到惹怒了雪姨,她就不管
不顧的說了出來,剛聽到時,他還以爲他們是在騙他,想找何蔚藍求證又找不到,心急火燎之下又翻到了那份機密
文件,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他們會這麼堅持,爲什麼他們會在殘忍的‘棒’打鴛鴦分開他們的情況下,還口口聲聲的說是
爲了他們好。
那一刻,他倒是希望雪姨沒有騙他!那一刻,他卻慶幸藍藍離開了霽風!
杜宴楓見陸承佑不說話,知道他在爲藍藍離開他的事情生氣,便寬慰道:
“你知道藍藍很愛你,‘逼’不得已她是不會離開你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承佑,語氣嘲諷冷笑,“到現在你還在爲她辯解,她真是好手段啊,把你們一個個哄得服服
帖帖的,只差沒有掏出心來向我證明她是清白的,被‘逼’的,無奈的,是不是?”
知道他現在處於盛怒中,杜宴楓也不好與他硬碰硬,忙說:“好,我不幫她說話,不過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也不
能胡‘亂’污衊她。”
“我不是污衊她,我是親眼所見!她和凌昊澤在一起!”
“你見過藍藍!在哪裡?”
杜宴楓一驚,他聽琴姨說藍藍是參加聚會了,只是他出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回來,他就有點擔心,這麼聽他一說,
一顆心差點提到嗓子眼裡.
“佑,你是不是知道藍藍在哪裡?”
他小心求證,陸承佑只冷笑不答,看得他心底發‘毛’,憤怒的吼了一聲,“你說啊,藍藍在哪裡?”
“別忘了,她是我的‘女’人。”
陸承佑悠然自漫的端起杯子,啜了一口,笑着說,幽黑的眼睛裡卻看不到一絲笑意,瀰漫着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殘。
“你把藍藍怎麼樣了?”
就知道他找他不會有什麼好事,“我告訴你,陸承佑,你最好不要傷害藍藍,否則……”
陸承佑忽的握住他的肩膀,因爲憤怒,他在顫抖,傷痛,無奈,冷酷,殘忍‘交’織在一起,猙獰的表情令人生畏,也
讓他心疼。
“否則怎樣?昭告天下我陸承佑是個*不如的人,強佔妹妹,氣得母親住院,還把自家的祖業拱手相讓給一個外
人,又或者是把我送去吃牢飯,因爲像我這樣自‘私’自利,殘忍無情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更不配擁有愛,
是不是?”“佑,”他嘆息一聲,“藍藍離開你,真的不是因爲凌昊澤。不要傷害她。”
“那你說是因爲什麼?”
還在爲她辯護!
杜宴楓說不出口,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
陸承佑看他‘欲’言又止,嘴角扯出一抹淒涼的笑,放開他,朝外走去。
“你去哪兒?”
杜宴楓跟上去,這個時候他最好時刻跟着他,說白了,他還是擔心他會傷害何蔚藍。
‘門’打開了,忽見一個服務生在外面,正低頭道歉,“對,對不起,是老闆讓我給兩位送酒過來的。”
說話打顫,低頭不敢看人,一副很怕人的樣子。
陸承佑看也沒看他,側身走了過去,杜宴楓緊隨其後。
陸承佑回到陸家的時,看到他們都在大廳裡,儼然一副等待他的樣子,他想起在回來的路上,跟着他們的一輛車子,嘴角扯了扯,大步走過去,坐下來。
“怎麼都這麼嚴肅,我回來了,你們不高興嗎?”
杜宴楓剛接過張媽的茶,聽他這麼一說,差點打了杯子,他是唯恐天下不‘亂’是嗎,難道他沒看出來他們都在生氣
嗎。他少爺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瞧瞧你們那是什麼臉‘色’,我不就是稍微不聽話點,叛逆了點,其實也沒鑄成什麼大錯,拜託你們不要擺出一副我
就要完了的模樣,看得我心情煩!”
“咳咳咳,爺爺,陸叔,琴姨,佑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們傷心難過,他是擔心你們,”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動,他猛
地摁住他,使了使眼‘色’。
“佑回來是向你們道歉,請求原諒的,他知道自己錯了,說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
杜宴楓真希望這個時候他的少爺又聾又啞又白癡,只要呆呆坐着就行了。
“那你回來做什麼?”文琴‘插’了一句。
陸承佑環視三人一圈,最後實現停在陸老爺子身上,道:“談條件。”
“什麼?”
杜宴楓驚呼,談條件?!可是在車上不是這麼說的。
“我們是你的長輩,談條件?怎麼能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陸子宵厲聲斥道,雖然對兒子依然存有愧疚,但他的所作所爲着實令他不能容忍。
“是不是很不像話?一點教養也沒有,就像一個野孩子一樣。沒辦法,小時候沒人管教,就長成了這副德行,讓你
們失望了!”
陸承佑笑着說,說完還不忘低頭道歉,滿心懺悔的樣子。
一時間,客廳裡誰也沒有說話,靜得好像連空氣都靜止了一般,每個人都低着頭,神‘色’各異,只有陸承佑微眯着
眼,冷冷的看着。
“小姐回來了。”
一聲通報後,何蔚藍走進來,她穿着一個白‘色’的亞麻外套,此刻燈光猛的打在她的臉上,使得那臉更蒼白了,不見
一點血‘色’,憔悴得好似歷劫重生一般,她走過去,腳步有些慢。
“我回來了。”
她說,聲音也沙啞得厲害。
“藍藍。”
何蔚藍一直是低垂着頭,並沒有注意到客廳裡的人都是誰,一聽是杜宴楓的聲音,心裡一喜,正要走上前去,看到
了他旁邊的背影,猛地愣住了,臉‘色’也白了幾分。
“我,我有些累了,想上去休息,不,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幾乎是逃一般的跑上樓梯。
“她怎麼了,好像哭過一樣,眼睛腫腫的。”
文琴嘀咕着就要起身上樓去看看,被陸子宵拉下,“先讓她休息一下吧!”隨後看向陸承佑,見他一副事不關己冷
淡的模樣,疑‘惑’的看了杜宴楓一眼,見他點點頭,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又鬆又緊的,既擔心又放心。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文琴開口,她真的被他搞糊塗了,如果他是真的爲了藍藍,但剛纔他的態度也未免太冷淡了吧?
雖然這樣想,心裡還是擔心,忍不住警告一聲,儼然一副母‘雞’護小‘雞’的姿態。
“還有別再想着藍藍會中你的圈套,她答應我們,不會離開我們的,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到她的。”
陸承佑冷笑兩聲,“護‘女’心切,你真是個好母親!那就麻煩您以後好好教導她成爲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別成爲了
向我這樣一個爲了仇恨不擇手段的逆子!”
“你!”
文琴氣得說不出話來,陸子宵叫來王媽扶她上樓。
“到書房來。”
始終一言不發的陸老爺子,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走了上去。
那天,衆人不知道陸老爺子和陸承佑談了些什麼,只是陸老爺子不再關押他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想在家裡住,就住上幾天,不想的話,就一個禮拜不見人影,他又恢復成了以前那個‘浪’‘蕩’不堪且冷漠無情的男子。
陸子宵夫‘婦’心裡難受,也知道兒子不會聽自己的話,便問了陸老爺子,那天晚上,三人一直談到深夜,出來的時
候,文琴的眼睛腫腫的,明顯的哭過,自此後,夫‘婦’倆對兒子的行爲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下人們都知
道,先生和夫人之所以這麼放任他,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陸承佑似乎忘記了何蔚藍的存在,即使她就坐在他面前,他也視若無人,他冷漠,她也平靜,明明視線就要從對方
的臉上劃過,卻怎麼也不能剛剛好的看到對方的視線裡。相對無言的沉靜,只有他們這些局外人感到莫名的緊張。
一度文琴夫‘婦’還擔心兒子會因爲藍藍的妥協而傷害她,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只是不理她,倒也沒怎麼傷害
她。他們隱隱放下心,或許,作爲兄妹,他們的關係真的不好,壞到極致。
但,又能怎麼樣呢,也許時間會沖淡一切,包括那些無法釋懷的仇恨和刻骨銘心的愛,他們需要的正是時間。
杜宴楓接了一樁謀殺案,時間趕得很急,再加上聞鬱歆就要生了,真是忙得不分晝夜,即使這樣,他還是會一個星
期來一次陸家,每一次來就要陪何蔚藍談上半天。
她曾經不經意的聽到下人們偷偷議論,說杜宴楓少爺對小姐還沒有忘情,若不是少爺在中間‘插’了一槓子,說不定現
在小姐和杜宴楓少爺快樂着呢,也不用委屈了許小姐那麼好的人了。她覺得好笑,就把這話說給了聞鬱歆聽,聞鬱
歆也笑了,感慨的說,
如果沒有我,或許他們兩個真的能成爲情敵。
何蔚藍只當她是開玩笑,兩人笑笑也就過了,之後就沒有再提了。
聞鬱歆產下一個男孩,全家人都很高興,尤其是杜遠,威嚴肅穆的臉上也難得的浮現一絲笑容,但是在高興之餘,
心裡也難免覺得遺憾,聞鬱歆到底是沒答應杜宴楓的求婚。
何蔚藍‘私’下里問過,她說還沒有準備好,太突然了。
何蔚藍覺得她好像在逃避些什麼,說起話來閃爍其辭。
她猜想是不是和她那次在她家裡翻出的那本雜誌裡的照片有關,但是沒有問出口,之後,她拜託了明軒,才知道那
次的事情鬧得很大,杜宴楓差點吃上官司。
至於爲什麼會平息,明軒只是告訴她,因爲他們遇到了貴人。
她不知道明軒說的他們除了杜宴楓哥哥還有誰,也猜不到他們口裡所謂的貴人是誰。
她想聞鬱歆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實,所以生下了他的孩子,卻沒有答應他的求婚。
他們這些旁觀者感到可惜,遺憾,杜宴楓覺得痛苦,但最傷心難過的還是聞鬱歆。
孩子的到來給大家帶來了歡樂,每個星期天,一家三口都要會到陸家去玩上一天,晚來一會,龔鈺就會嘮叨個不
停,杜遠則在大‘門’口不停的張望,兩人的孩子行爲逗得旁人發笑。曾經沉悶一時的陸家大宅,也因爲這個孩子的到
來,有了歡笑,即使是陸老爺子偶爾也會抱上曾孫子逗上一會兒。
聞鬱歆的情緒也好了很多,不再像剛生產完那會鬱鬱寡歡的,看着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何蔚藍心裡高興,也羨
慕,真希望他們能早點結合在一起,長久的幸福下去。
清明剛過,端午又來。
學校放了假,琴姨出去度假,何蔚藍就留在了別墅,閒來無事就翻書看,剛翻了幾頁,李嫂上來了,說有她的電
話,是邡昀。
邡昀叫她出去,兩人在咖啡館見面,一人喝了一杯咖啡,卻在那裡跑了整整一個下午,出來的時候,街上的燈都亮
了。
這個城市的五月,天氣已經很熱,從空調屋裡一出來,只覺得熱氣猛的罩過來,險些頭不過氣來。
“好熱!”
邡昀邊扇便喘息道,轉頭問向何蔚藍:“晚上有事嗎?”
何蔚藍下意識的搖頭,下一刻就被她一把拉住,“邡昀,我們去哪裡?”看着就要被推進計程車裡,何蔚藍探出頭
問了一句。
“去了你就知道了。”
這是位於W市三環的一間高檔酒吧,看外面的裝飾,應該是新開不久的,而且名字取得也很新意“閒致”。
“走了,進去。”
邡昀拉着她走進去,立刻就有‘侍’者走過去,熱情的招待着,邡昀拉她在吧檯坐下,要了兩杯飲料,隨即酒吧經
理:“老闆呢?”
酒吧經理是個中年人,應該是認識邡昀的,笑呵呵的道:“老闆現在不在,不過老闆‘交’代了,如果邡小姐有什麼需
要的話,儘管吩咐,我們一定竭力滿足您的各種需求。”
邡昀呵呵笑起來,指了指何蔚藍,“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讓這位小姐笑一下就行了!”
經理愣住,呆呆的模樣更逗人笑了。
何蔚藍知道她是在拿經理開玩笑,推了她一下,“邡昀,不要胡鬧了。”
經理走後,何蔚藍打量着設施,酒吧很大,設施很高檔,不愧是這一帶的高級餐飲店。
何蔚藍忽然想起她剛纔和經理的對話,經理又對她一副恭敬的態度。
“你和這裡的老闆認識嗎?”
“認識,而且你們也見過面,至於你記不記得,我就不知道了。”
邡昀賣了一個關子。
“我們也認識,誰啊?”她雖然和邡昀要好,但對於她的圈子,她幾乎從不涉足。
邡昀說他們認識,應該不會騙她,那會是誰呢?她好奇了。
“方智傑,小凌子的好哥們。他說你們見過面。”
方智傑!!
何蔚藍放下杯子,轉身就走,邡昀追過去,拉住她,“你怎麼了?怎麼說走就走,也不打聲招呼,是不是哪裡不舒
服?”
“沒有,我只是不想呆在這裡。”
何蔚藍只想趕快離開這裡,想起那個邪魅的男人,她就覺得‘毛’骨悚然,不行停留在這裡哪怕是一秒鐘。
“爲什麼?只是來喝一杯而已!”
邡昀不明所以,來的時候不是還‘挺’喜歡的嗎,怎麼說變就變啊,這‘女’人也太善變了吧?
“邡昀,你先放開我,”兩人正站在大廳裡,圍觀的人很多,她感到不好意思,“我們到外面談。”
邡昀也生氣了,放開她,卻沒有隨她一起出去。
“是不是因爲小凌子?”
何蔚藍沒有說話。
“你就這麼厭惡小凌子,甚至連和他有一點關聯的東西都不想接近?”
“不是那樣的,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是爲什麼?”
邡昀堅信她在撒謊,要不她找不到別的理由。
“何小姐可能是因爲我的緣故,所以纔不願意留在這裡。”
一道帶笑的聲音傳來,隨着一道身影慢慢從‘陰’暗處隱現出來,五彩的琉璃燈打在他的臉上,‘陰’柔的臉上放肆着笑
容,明暗不定的光影‘交’錯,使得那‘脣’角上挑的弧度邪魅得剛剛好。
“方大哥!”
方智傑走出來,走向他們,朝邡昀笑笑,隨即看向何蔚藍。
“何小姐,好久不見!”
何蔚藍握了握拳,她不想理他,但歸於禮貌還是友好的大聲招呼。
“好久不見!”
邡昀被搞得一頭霧水,“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方大哥你說是因爲你?”
“我和何小姐之前發生了點事,她對我的誤會很深。正想着怎麼去接觸誤會呢,相請不如偶遇,何小姐不嫌棄的
話,可否坐下來喝一杯?讓我略表心意。”
方智傑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笑得真摯誠懇。
何蔚藍笑了笑,“方先生客氣了。我想有些事情方先生搞錯了,首先,我對方先生沒有什麼誤會,再者,我們也沒
有熟悉到可以坐下來喝一杯的程度,最後,我不喜歡酒吧。”
說完,看了看呆掉的邡昀,“邡昀,時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久,邡昀才反應過來,扭頭望了望方智傑,說:“她好像很不喜歡你。”
方智傑笑笑,喝了口酒,沒有說話。
什麼好像,是確確實實的討厭他!
聽她那是什麼口氣,他不過就是利用陸承佑威脅過她幾次而已,她就當他是眼中釘了。
何蔚藍,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現在陸承佑不要你了,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倒是真想看看你還能爲他做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