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莉媛似乎沒有在醫院,有些吵,聲音裡帶着笑傳過來,“怎麼了?”
馮莉媛聽黎靖宇說完之後直想笑,老頭子這次真的是着急着他的人生大事,用力過猛嚇到孩子了。
睡到九點多才起牀的藍瑾伊剛起來就看見跟瀾姨一起回來的小西西,她靠在牀上跟西西大眼瞪小眼,“寶貝,媽媽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你老盯着我幹嘛?”
西西笑嘻嘻地捂着小嘴,“媽媽,你真的戀愛了!”
藍瑾伊愣了一下,差點從牀上掉下來,“小鬼,你說的什麼啊?!”
“本來就是,你看你一臉的桃花。”西西邊說邊往門口走,“快起牀了媽媽,上班要遲到了喲!”
藍瑾伊一口氣堵在胸口,雙手捂着臉搖搖頭失笑。
恢復了女王架勢的藍瑾伊,神清氣爽的出現在辦公室,走了一路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她抓住路過的韋覓和李治城問,“我今天有什麼不對嗎?”
韋覓微笑着搖頭,“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樣漂亮,一樣有氣場,一樣盛氣凌人,一樣高貴冷豔,沒有任何不對,女王大人。”
李治城覺得還是提醒她一下比較好,“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昨天晚上?”
藍瑾伊喝斷片兒了,揉着腦袋努力回憶着,“昨天晚上……我喝多了……然後……想不起來了……”
李治城想了想,艱難的作出決定,“不記得也好。”
藍瑾伊看着兩個人一臉古怪,撇撇嘴,剛走了兩步和黎靖宇在走廊上狹路相逢了。
黎靖宇邊走邊低着頭揉着太陽穴,並沒有注意到她。
藍瑾伊站定,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黎靖宇走近了一擡頭纔看到她,放下手問,“來了?”
藍瑾伊別的都記不住了,卻還記得自己再和他生氣,冷眼看着他眼底一片青色,倦意掩都掩不住,忍不住毒舌,“喲,黎總昨天的夜生活是不是太豐富了,您是不是有點入、不、敷、出啊?”
走廊上原本路過的人紛紛在心裡鄙視她,瑾皇真是過分,黎總肯定是照顧醉酒的她一晚上,現在她神清氣爽了卻來嘲笑恩人,真是恩將仇報!過分!太過分!非常過分!一會兒回去要把這個月的零花錢全押到蕭索然那邊!他們可是下了賭注的,兩個女上司當選黎總的壓寨夫人可是一道很難的選擇題。
黎靖宇神色複雜的看了她幾眼,似乎根本不敢相信,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藍瑾伊看着他的背影更加恐慌了,怎麼今天都那麼奇怪呢,又轉頭問韋覓,“對了,昨晚誰送我回去的?”
韋覓一臉壞笑,“就是剛纔你說的那個入不敷出的人,大概你自己就是你口中那個把他榨乾的人吧,哈哈哈……”
藍瑾伊卻笑不出來了。
最近關於黎靖宇和藍瑾伊、黎靖宇和蕭索然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的,開會的時候衆人均會自發的把黎靖宇兩邊的位置空出來,然後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等着主角們登場。
這天開會黎靖宇來得最早,臉色不太好看,雖然也是溫溫和和的笑
着打招呼,可總覺得神色間帶着鬱悶。
然後便是蕭索然,進了會議室之後看了看餘下的兩個空位,神色未變的挑了一個坐下。
藍瑾伊到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個座位,沒得挑,只能坐下。
會議很快開始,黎靖宇正在說前期進度和接下來的工作安排,藍瑾伊手一滑,手邊的筆便嘰裡咕嚕的滾到了桌子底下。
她彎腰低頭去桌下撿筆,黎靖宇明明沒有看她,連語速都沒有變,不緊不慢的說着什麼,卻忽然伸出一隻手去擋在桌子的棱角處。
在她撿完筆擡起頭之前又自然的收了回來。
整個過程連看都沒看一眼,似乎只是本能的反應。
藍瑾伊沒看到可所有人都看到了,於是藍瑾伊一坐回來就看到衆人一臉驚訝的盯着她。
蕭索然垂着眼睛,面無表情。
衆人看看黎靖宇,看看藍瑾伊,又看看蕭索然,心裡的彈幕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臥槽,我是不是該把所有的錢押到瑾皇那邊啊!
臥槽,黎總真的不是外貌協會吧?!
臥槽,黎總好溫柔啊!
藍瑾伊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看了一圈之後看向韋覓,挑挑眉無聲的問他怎麼了。
韋覓點了點手機。
一秒鐘後藍瑾伊的手機震動,收到一張圖片。
一隻手虛擋在她的腦袋旁,旁邊便是桌子的棱角。
那隻手…….
她一臉驚訝的轉頭看向黎靖宇。
黎靖宇正說到關鍵處,覺察到她的目光,停下來問,“我哪裡說錯了?”
藍瑾伊眨了眨眼睛,搖頭,“沒,沒有。”
韋覓發了一串歎號過來。
藍瑾伊明明已經不生氣了卻還是端着,不鹹不淡的回覆,“可能他對誰都這樣吧。”
“瑾皇,您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嗎?您就沒發現黎總坐着的時候身子都是歪向您這邊的嗎?”
“是嗎,沒注意。”
“果然是妖女!小心遭天譴!”
“人妖相戀纔會遭天譴。”
“……”
韋覓敗下陣來,收起手機認真聽講。
因爲進度落後,接下來的幾天,事務所的所有人都在熬夜刷圖出方案。
黎靖宇因爲手裡另一個棘手的項目也在加班開會,會議結束之後一大羣人經過辦公區就看到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臉上都敷着一張面膜忙得熱火朝天,在黑夜裡看起來格外恐怖。
一羣人湊過去看熱鬧,“你們在幹什麼?”
因爲敷着面膜說話格外僵硬,“瑾皇說,熬夜刷圖一定要敷面膜。”
有人往裡間的辦公室看了看,“那瑾皇自己怎麼不貼?”
“瑾皇說,做人要厚道一些,天生麗質的要給那些先天不足的留條路走。”
“你們又不是靠臉吃飯,那麼在意外表幹嗎。”
“瑾皇說,不能因爲自己有才華就不把自己捯飭的好看一些。”
“你們這是在
向瑾皇學習?”
“瑾皇說,我們一定要好好學習努力發揮自己的才華,這樣纔能有前途,不能像她一樣,仗着自己顏值爆表就整天混吃等死。”
“你們爲什麼那麼挺藍瑾伊啊?就因爲她長得好看?”
“你不知道嗎,瑾皇帶的組忠誠度是最高的,進組的基本沒有想要換組的。她只是表面上高貴冷豔罷了,其實人很好,又有才華,一點都不小氣,跟她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當然了長得好看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因爲瑾皇說,拼顏值和拼才華呢,我們都不行了,只剩下拼命了,如果她再不教點東西給我們,她怕我們拼命都趕不上她,她就真的寂寞了。我覺得好霸氣好有氣場啊!”
藍瑾伊在裡面敲了敲玻璃,“喂喂喂,不要以爲誇我兩句就可以不用幹活了!快點幹活!今晚做不完誰都不許走!”
衆人哀嚎一聲看向李治城。
李治城一向是個加班狂人,扶了扶眼鏡安慰他們,“其實你們只是還沒做完而已,那邊還有一個根本就還沒開始,拖延症晚期無藥可救患者,是吧,韋爵爺?”
韋覓端着咖啡杯悠閒的靠在桌邊,手裡還拿塊抹布慢條斯理的擦着桌子,“所謂磨刀不誤殺豬功,等我擦完桌子,喝完咖啡,吃了宵夜就開工。”
衆人吐槽:不會說就不要說!不是殺豬是砍柴啊!還有擦桌子和趕工到底有個毛線關係啊!
有人哀嚎一聲歪在桌子上裝死,“人家在吃飯,我們在畫圖,人家在睡覺,我們在做草模,人家在打遊戲,我們在做模型,人家在約會,我們在手繪,人家在談戀愛,我們在談方案。搞建築的都找不到女朋友啊!”
“你知道嗎,找不找得到女朋友和搞不搞建築無關,主要是看臉。你看韋爵爺,什麼時候缺過女朋友?
韋覓立刻跳起來,“喂喂喂,不要又攻擊我好嗎?”
黎靖宇笑着看了半天,後來被人叫出去,韋覓看着黎靖宇的背影,靠在藍瑾伊辦公室門前問,“瑾皇,爲什麼黎總今天看起來心情好像很好啊?”
衆人附和,“對對對,我也發現了。”
藍瑾伊也看了一眼,“我怎麼知道?”
韋覓說的隱晦,“你不是說,愛屋及烏,是不是因爲你……,所以……”
藍瑾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韋覓,你是不是閒得沒事幹啊?”
韋覓一臉幽怨,“我都快成篩子了!每次都是被攻擊對象,你就不安慰我一下嗎?”
藍瑾伊頭都沒擡,推了推手邊的紙巾盒,“我沒空,忙死了,如果你實在難過的受不了可以自wei一下,喏,抽紙都給你,全拿走吧。”
“噗……”
衆人笑噴。
韋覓低頭看了一眼,立刻大叫,“我去!你竟然在趕私活!!!”
藍瑾伊擡頭瞪他一眼,“閉嘴!”
韋覓一臉委屈,“爲什麼別人加班都有紅袖添香,到了我這裡,屁都沒有!”
藍瑾伊被煩得受不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可以找人給你放一個。”
韋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終於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去趕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