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隨意搬了把椅子,坐在溫漣漪牀前,眸中裡掩飾不住的陰冷,直勾勾的盯着溫漣漪,戳着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毫無顧忌,猝不及防的感傷,又帶着憤怒。
她一時覺得,她從未讀懂過面前的男人,一直都只表面性的瞭解,至於她的內心,從未參透,也覺得難以參透。
溫漣漪只覺得恍然,一個恍惚,他殘忍的話,便又接踵而至。
“溫漣漪,每次都用同樣的方式懲罰你,我忽然……有些厭倦了。”
褚東弦悠悠開口,輕如薄翼的音調在她的心裡卻是穩穩的樹立起來了泰山,沉重的她快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冷漠,無聲的冷漠。
如果,說溫水煮青蛙是在不斷的減弱青蛙的求生意識,那褚東弦的淡然但又並非如此的態度,猶如把她更近的拉到了地獄最深處。
毫無退路。
不言不語的冷暴力,比起來直接的語言,或者是行爲攻擊,更讓溫漣漪害怕。
正如此刻,她如同男人撲捉的獵物般,正無聲的躺在病牀上,他把房間裡的暖氣關掉,又把溫漣漪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放在地上,也顧不得它是不是正被髒兮兮的灰塵所沾染,毫不費力的抱起她的身子。
“別的男人摸你的時候,你也不是這般表情?嗯?”褚東弦感覺得出她瑟瑟發抖的身子,眼眶裡不短打轉的淚水,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就是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來勾引別的男人?”
褚東弦見狀,不僅沒有同情,反而內心的怒火燃燒的更旺盛了,若溫漣漪是她心中的青草,在這一刻也都變成了黑漆漆的灰塵,正躺在地上,無聲的哭訴,哀嚎,卻沒有反抗的能力。
“唔……”
她嘴上被他的領帶所束縛着,說不清楚一句話,只能無聲的嗚咽着,雙手的繩子倒是被解開了。
但,她寧願它正在用力的勒緊她的手腕。
“別做出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在我面前,只會讓我噁心。”男人冷冰冰的話讓她心裡難受的想哭,搖着頭,想要告訴他:“沒有,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去勾引任何人……”
“呵……”他發出輕笑,捉住溫漣漪的一隻手,道:“怪不得柏秋喜歡抓着你的手,白白嫩嫩的,哪個男人不喜歡。”
褚東弦額角有汗水劃過,房間裡的暖氣已經關閉,窗戶留了小縫隙,他還是覺得熱。
——整個上午,男人的身影都出現在工地上,穿着和那裡格格不入的西裝,認真的注意着每個細節,回來時,路過一家店,正在賣熱騰騰的混沌,那是家很小的店。
從前他從來不屑光顧那種地方,認爲去了只會被沾染的滿身味道。
本想直接走過,腦海裡突然浮現了溫漣漪抱着肚子,可憐兮兮的樣子,笑了笑,鬼使神差的向前,向老闆要了一碗混沌。
滿臉笑意的回來,想要緩和兩人的關係,未曾想過進來時,竟看到這幅景象。
……
“不……”男人的大掌,正握着她的小手,在她身上不斷遊弋,最終放在了她最不願意停留的地方。
那裡,正是她……
嘴上的領帶被男人扯開,隨意的擺放在地上。
溫漣漪算得上是大病初癒,渾身上下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別說是抵抗,連身子都坐不穩,在男人的大腿上,不停的哆嗦,模樣滑稽可笑,像極了在父親身上撒嬌的女兒。
“這就不行了?”男人嘴上說着,手上的動作從未停止,有魔力的大掌,帶着她的小手,不斷的在她身上牽引着:“接下來的檢查,你又怎能錯過呢?”
他壞笑着,眸中的波波點點,在無意中對女人形成致命的吸引。
她乾脆轉過頭,怕不小心沉醉在男人濃烈的深眸中不可自拔,換來更加痛惜的嘲笑,尊嚴被生生撕碎,仍在半空中,不帶有任何感情色澤。
“求……求您了,放過我……”
男人方纔用力很猛,生怕她感受不到,脣上結痂,還痛着,她不能再咬脣,怕留下新的傷口,只搖動着牙齒,在極力的隱忍着,只在男人故意而爲下,顯得很單薄,甚至愚蠢,不清楚如此這般,成了燎原的導火索。
“求我?溫漣漪,你還有沒有心?”褚東弦笑了,笑的溫漣漪毛骨悚然,他笑的很淺,若是在喧囂的塵世裡,是半點聲音也聽不真切的。
但,在無形中已形成了對她強烈的心裡壓迫。
淡然,可怕的淡然。
如同綻放美好的罌粟,正在吸引着衆人的眼球,被誇讚,獲得至高無上的榮耀,可誰又真的清楚這背後的毒,正有意無意的侵吞着,肆無忌憚的吞噬着溫漣漪的內心。
她害怕,難過,惶恐,驚懼,想要逃離,遠離這個惡魔,想從未認識過他。
甚至想象從桃花鎮,被他帶出來的女人是溫漣瀅,而不是她溫漣漪。
“嗯……別……”
比起這些,她發現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竟然在無形中對男人開始習慣起來,褪去原先稚嫩的,青澀的害怕,轉而形成了一種無法言欲的,病態的墮落。
“呵……嘴上說不要,心裡還挺誠實。”
褚東弦眸色裡依舊夾雜着冰冷,與之不同的是,眼底再也隱藏不住的想法。
在她面前,他總是難以剋制自己。
對此,他不知應該用何心態來面對,能確定的,只是面前的,他不可能不會繼續下去的事情。
“女人,從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缺人愛的賤人,嗯?”他附在她耳邊,脣裡吐着髒話,毫不介意這裡是公共場所,繼續進行着接下來的動作。
賤人?
溫漣漪一愣,心下有些微涼,從難以釋放出來的渴望中逃離出來,臉紅的發熱。
怪不得男人那樣形容她,這樣的後果不過是自找的,溫漣漪驚懼於內心的變化,驚懼於如此之快便臣服在男人的西裝褲下,窗外的樹枝搖曳生姿,似在嘲笑着她的不自愛。
是的,不自愛,輕易沉浮,沉淪,難以從他編制的幻境裡走出來,若他是沙漠,必定會口乾舌燥,直至生命的盡頭,若他是海洋,必定會被他心裡的鯊魚吞噬的體無完膚。
“不行
,東弦,我……我們是在醫院。”
她推拒着,剛好男人停止下了動作,他促狹的看着她,眸子嗜血的猩紅在溫漣漪心裡留下了烙印。
“你確定?在這種時候打斷?”
兩人還是那樣的姿勢,不同的是,眼底都沾染了最原始的韻律,他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滑落在拉鍊上,輕輕一個用力。
“嘩啦……”
蓄勢而發,男人滿意的看着溫漣漪驚愕中摻雜着害羞的神情。
那模樣,美妙極了,褚東弦恨不得把她整個人拆穿入腹,或放在口袋裡,從此再也沒有男人會無端的覬覦她。
“不行,這裡是醫院,隨時會有人進來的,我們……我們不可以……不要……”
空氣中的求助聲戛然而止,只有裂帛的聲音,男人不過一個用力,布料破裂的音色便在封閉的空間裡傳來。
“先生!”
她更愕然,他怎麼可以……
溫漣漪身上穿着的還是藍白相間的條紋,傳統的病號衣服,就這樣被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個用力,變成了幾塊破布。
她禁不住一個哆嗦,暴露在空氣裡的,是她最難以啓齒的,卻正在被男人帶着火焰的目光仔細的打量。
“不……”
一切準備就緒,褚東弦本就沒有隱忍的意思,只想看到女人出洋相。
“叩叩叩……溫小姐,在嗎?”
門外,傳來護士嬌俏的音調,兩人說過幾次話,還算是熟悉,她的聲音有點焦急。
——醫院方纔太忙,一時間忘記了給溫漣漪拔針。
越想她心裡越急切,要是她恰好睡着了,不知道,那豈不是輸液瓶裡回滿了血液。
“有人!”
溫漣漪害怕極了,她的骨子裡還是很傳統,不想被人看到這樣的一面,褚東弦卻毫不在意,像是沒聽到一般,抱着她的身子,對準,只差一點,就要全面進攻了。
“求求你了……”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不斷的求饒,身子癱軟的,快成了一團水,正無力的搭在男人身上,他要是鬆手,她整個人便會摔在地上。
“溫小姐?”
“叩叩叩……”
護士叫了幾聲,裡面都沒人迴應,便斷定了她應該是睡着了。
vip病房的規矩是,不能隨便闖入,但輸液回血的事情會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萬一溫漣漪正是倒黴的那個,血液感染也說不準……
“吵什麼吵?煩死了!”
隔壁房,溫漣瀅一臉不耐煩的扶着腰出來了,臉上明顯有倦怠之意:“中午還讓不讓人睡覺?有事上午怎麼不說?”
“抱歉。”護士簡短的解釋:“我在叫這個房間的溫小姐,打擾到您我再次說聲對不起。”
再顧不得那麼多,她旋轉門把,推門而入。
病房內的光線有點昏暗。
隨即,她露出錯愕的樣子。
“溫漣漪?不會吧?”
門外,當溫漣漪看到,門牌上,正寫着溫漣漪的名字,掩飾不住的訝然。
她怎麼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