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見自己嫁給了喬宇。
喬宇給了她一場空前盛大的婚禮,給了她一顆足以和鴿子蛋媲美的鑽戒。
在葉倉依拉着景聿領了證後不久,她就想找景聿要婚戒了,可是一直沒好意思提起,而他也一直不說這事,就這樣一直耽擱到現在。
夢境的最後,紅寶那傢伙突然光着腳丫子跳了出來,朝她做鬼臉,說了句,媽媽醒醒吧!
她醒了,天已經大亮了。
傭人熬了紅棗烏雞湯,還放了許多中藥在裡面,端給她的時候說了句讓她瞬間清醒的話,“太太,你還年輕,好好調理說不定還能懷上孩子的。”
“你怎麼知道?”她的咽喉像被人掐住然後無情的提起。
傭人臉一熱,“太太和先生吵架時我無意間聽到的。”
“你說他會因爲這件事……”
她還沒猜測完傭人便打斷了她的話,“先生不是那樣的人,先生心胸寬闊,比一般的男人不知道好多少倍。太太別想了,喝湯,先生想通了自然會回來。”
這一次並沒有被她說中,景聿連着四天沒回家,第五天回家不過是爲了給生活費到傭人,纔給完錢,他便要走。
葉倉依剛好準備從樓上下來,看着他要離開的身影,踏在空氣中的腳立刻僵住了。
原本打算喊他的心情也凝住了,不需要多的語言,他根本就不想見她。
傭人看着景聿走後忙轉回身,將她從樓梯上拉下來後,一陣心焦。
“太太你傻了嗎?剛纔多好的機會,你怎麼啞巴了?”
“我沒啞巴。”她張口說話,一陣乾澀,“他連看都不想看到我,我說什麼他聽的到嗎?”
“那太太你想怎麼做?什麼都不做更糟糕,你去找先生吧!”傭人將她拉着往門外走,嘴裡還一邊唸叨,“不管怎樣總要弄清楚啊!”
弄什麼弄清楚?她都不知道見到他那滄桑的臉龐要說什麼?
問他怎麼如此惆悵?問他是不是沒睡好?
他們現在什麼關係?她都不敢想,還問,問什麼問。
“不去,反正他給錢我生活。”
“太太!你
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傭人推了她一把後錯愕的看着她,“你聽我的,去找先生,去哄哄他,這男人也是要哄的!”
沒勇氣。她實在沒勇氣去見他。
這一次吵的似乎沒了天沒了日,什麼都沒了,她心裡有感應,他在生很大的氣,她最好不要去惹他。
而傭人的決心也是鐵板釘釘,“你不去找先生你總要去問問先生那位朋友,你難道都不想知道他這幾天去哪兒了跟些什麼人在一起?好歹你們還是夫妻!”
她是被傭人推出去的,而且還是被傭人騎着自行車載出小云莊的,傭人將景聿給她的生活費也給了她,讓她去找景聿。
到了jun公司之後,她考慮了再三不敢進去,傭人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穿着圍裙拉着葉倉依就闖了進去。
如果不是傭人身後的葉倉依,傭人指定是進不了jun大廈的。
“小姐,你們老闆在不在?”傭人問錢小雯。
錢小雯看着她身後的葉倉依,又看着她身上的圍裙,立刻將她聯想到了葉倉依的媽。
“伯母啊,要不要喝水?景總這幾天都沒有來公司呢!”
一聽到他沒來上班,傭人立刻泄了氣,還喝什麼水啊,拉着葉倉依往外走時,葉倉依將她塞給自己的錢又還給了她。
“林嫂,你先回家,我去找朱曉。”
如果景聿有正常上班,她絕對不會在頃刻間幡然醒悟過來。
他是個理智到不可思議的男人,爲了感情的事不工作,在以往,是不可能的。
看來這次不是她裝駝鳥就行的,她必須直面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然後找他好好說清楚。
朱曉坐在文件堆成山的辦公室裡,擡頭都看不見人。
見有人闖進來,他立刻站了起來。一看是葉倉依也沒什麼特殊的表情。
“現在纔來?你怎麼現在纔來?”他喃喃自語着又坐了下來,將面前的文件挪到一邊後,對着葉倉依繼續發問,“找我什麼事?我很忙哦!”
將景聿的工作全部攬下,他自然忙的不可開交。
“他去哪兒了?”
“我不
知道。”朱曉說完,她的眉就擰了,於是他舉手發誓,“如果騙你不得好死,他只是讓我幹活,其餘的沒義務跟我彙報。”
她失神的坐了下來,心裡盤算着他有可能去的地方。
其實在他們結婚之後,景聿一直是個好老公,從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應酬也很少,她實在想不出他能去哪兒。
“我認爲他不該意氣用事。”朱曉抿了口水後,語重心長的說,“他不是這樣幼稚的男人。你們在一起之後他變了,他是愛你的,只是你常常不照他的思路走。甚至觸到了男人的底線,如果小丫做了和你一樣的事,我也不會原諒她,可是小丫不會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就連挨着也不可能……葉倉依,你活該啊。”
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什麼叫物以類聚,他們倆就是活活的例子。
“我做什麼了?我到底做什麼了?他要是這麼受不了出來跟我啊,小云莊是他的,他大可以把我趕走,我佔着他家,他卻流離失所,這算什麼事!”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沒有這麼拘謹小心的感情。
只要不衝破底線,男女之間交朋友打打鬧鬧再正常不過,景聿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爲此生氣,那他們以後不知道還要爲此吵多少回,她不可能因爲他改變自己的本性。
她認爲自己沒錯。
景聿也沒錯,在他看來,葉倉依便是用自己的色相來拉攏那個男人,讓他不與自己作對,她是好心,可是這種方式在他看來卻是恥辱。他還沒落魄到賣妻求榮的地步,現在不會,以後不會,永遠都不會。
“你不要在我這兒生氣,我是真沒辦法找到他,你先回去,我要是有他的消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對了,你可以去問問張蓓……”
景聿是她的老公,現在她倒要去問一個外人她老公在哪裡,她做不到。
“他不回家很了不起嗎?臭老男人!以爲我沒了他活不了嗎?”她感覺自己的心大了一倍,整個人就快飄上天了。
朱曉無奈的嘆了嘆氣,就見她快速的走了過來,將桌子一拍,“真正無藥可救的是你們!自以爲是!頑固不化、墨守成規!……你有他的消息了別找我!我還不想見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