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宋小姐……宋妙言?
她怎麼會來這裡?文靜的大腦當下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飛快地跳下牀,赤腳踩在地毯上面,無聲地跑過去將房門反鎖。
她知道宋妙言是秦宇晟的未婚妻,很多報紙頭條都有報道過他們的事情,她雖然很少會去留心觀察,但是她可以確定。所以她不能讓宋妙言發現自己在秦宇晟的別墅。不管怎麼樣都好,這樣的情況之下,她躲開是最明智的選擇。
文靜將房門反鎖就一直都貼着門板,隔音的效果其實還是不錯的,不過她猜想到宋妙言和吳管家應該是站在距離自己房門不遠處,所以他們之間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吳管家,我尊重你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秦家。但是你要搞清楚,我是宇晟的未婚妻,我想要去他的房間等他回來應該不過分吧?”宋妙言的聲音囂張跋扈。
“宋小姐,我沒有要攔着您的意思,只是少爺他以前交代過我,不喜歡別人進去他的房間……”吳管家有些爲難的樣子。
“我是別人?”宋妙言的聲線微微提高,顯然已經非常不滿,“宇晟的房間我不能進去?你是不是拿着雞毛當令箭了?別以爲我給你幾分顏色,你就真的可以開染坊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少爺他馬上就回來,宋小姐還是不要爲難我了。”
“我不管!”宋妙言冷冷地哼了一聲,文靜可以想象出她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房間裡面藏着一個女人是不是?我剛纔在樓下看到車子了!那根本就不是宇晟的車!”
文靜的心一沉,那車子是她的!她的白色女款車型顯然人家一眼就看出來是一個女人開的。她咬着脣獨自懊惱,萬一這個宋妙言之後去查車牌了怎麼辦?
正在躊躇不安間,忽然又聽到門外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緊接着就是一陣熟悉的男聲,“妙言,什麼事情發這麼大的脾氣?”
是秦宇晟。
文靜心頭一跳,頓時緊張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或許在今天晚上夜總會的事情之前,她還會很篤定地認爲,秦宇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推出去。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敢保證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只要是能夠折磨自己的,他總是樂此不疲。她不會忘記曾經他告訴過自己,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宋妙言怎麼想的,而她也確定,這樣的情況之下,宋妙言恐怕只會用力地扇自己耳光,勾引了她的未婚夫,而不會認爲自己是被逼的。
怎麼辦……她應該躲起來嗎?躲在哪裡比較好?
環顧一圈整個房間,她能躲到哪裡去?或許牀底下?
可是她躲起來有用?如果這一切又是那個秦宇晟特意安排的呢?
她覺得心灰意冷,身體不由自主地順着門板滑到地上,抱着自己的雙膝背後貼着冰涼的門板,她現在除了承受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權利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外面的爭執聲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他們……下去了?
她不知道秦宇晟說了什麼,但是宋妙言確實沒有發現她,或許她已經發現了,只是沒有進來當衆戳穿她。
她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連忙從地板上爬起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穿着一身的睡衣不妥,於是在衣櫥裡面找了一套比較保守的衣服換上,提着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站在窗口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樓下花園裡的那紅色跑車。
樓下。
吳管家讓傭人給宋妙言送上了一杯咖啡,秦宇晟看了他一眼,他馬上會意,頷首退下。
秦宇晟深靠在沙發上,隨意地撣了撣菸灰,“妙言,我不是說了有什麼事情就打我電話嗎?怎麼會突然過來?還這麼個大晚上的。”
宋妙言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秦宇晟的臉色,他一臉平靜,好像並沒有生氣。她咬了咬牙,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人都已經來了,而且那麼多的證據擺在眼前,她難道還要選擇不吭氣嗎?她是時候擺出一個未婚妻的姿態了,不是嗎?
“宇晟,我知道我不應該懷疑你,可是……外面那輛車不是你的吧?這個別墅是不是還住着別的女人?”
秦宇晟擡起眼來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妙言,你想太多了。”
宋妙言聲音有些尖銳起來,“那玄關處的高跟鞋是誰的?”
秦宇晟吸了一口煙,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玄關處的那雙黑色高跟鞋,好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妙言,昨天我喝多了,很抱歉,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看到的鞋子和車都是對方留下的,不過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放心,我會讓人處理掉的。”他解釋得那麼牽強,任何女人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宋妙言。她明明知道他和那個譚文靜之間的事情,她無法忍受,所以纔會像媒體雜誌爆料,原本以爲那個故作清高的女人會身敗名裂,沒想到竟然還有個大白癡站出來幫她背黑鍋!而她的私家偵探給她的最新消息就是這個女人還恬不知恥地每天都出入這棟別墅。
憑什麼?她纔是這裡的女主人,那個譚文靜有一個厲向野還不夠?還要來霸佔自己的男人?
她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在秦宇晟面前說什麼。她愛這個男人,勝過愛自己,所以她一忍再忍,而現在他們就要準備訂婚了,她絕對不能小不忍而亂大謀。
壓下了胸口的不甘,宋妙言笑得一臉溫柔,大方得體的幾乎讓每個男人都會爲自己擁有這樣一個諒解人意的未婚妻而滿心歡喜。
“宇晟,我不會怪你偶爾的逢場作戲,我知道你工作需要應酬。可是我們就要訂婚了,我不希望爸爸知道你的事情,不然他會很生氣。”
秦宇晟笑了笑,捻滅了手中的香菸,站起身來,揉了揉她的臉頰,語氣溫和,“我答應你。”
其實他的眼底沒有多少的柔情,和他在一起的那麼多年裡,他幾乎都是這一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可是對於她宋妙言來說,這樣就夠了。她想,至少他是在乎自己的,不是嗎?不然怎麼會和自己訂婚呢?不然怎麼會答應自己呢?
而譚文靜……她看過他們的合約,她也已經在叫人查清楚這件事情,她一定會搞清楚的,她會“對症下藥”!